箭魔

所以这天空是阵法所模拟出来的。
只不过有了日神石之后，这阵法看起来跟真的也没有任何太大的区别。
此时前方是一片巨大的空地，这空地四周长满了桂花，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好赶上桂花开的时节，如今这里一片金色的桂花散发出让人心醉的香气。
脚下有一条清澈的小溪，小溪当中甚至可以看到金色的鲤鱼。
这些鲤鱼常年在日神石的照耀下鳞片看起来如同金属一样，大小就更是骇人了，竟然有一米多长，看起来比一个成年人还要长一些。
这玩意儿可不是一般的鲤鱼，来个寻常的武者都不一定能够拿得下这些鲤鱼，毕竟它们常年沐浴在日神石的光照之下，时间久了之后它们也吸收了无数的灵力，早就已经进化到了一定的程度了。
不过它们因为智力低下的原因，还不具备成为妖的资格。
“看那边，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答案了……”白里指着远处，此时远处的桂花林之中可以看到一座小小的院落，这院落就好像是一个居住在桃花源中不问世事的世外隐士的院落一样。
白里此时用念力扫过整个区域，这里没有生者的气息，也就说明这位君主早已经死去，他的任何生命都没有留在这里。
“走吧……我们过去看看……”这里没有想象之中那么多的陷阱机关，因为正常来说就门口的诅咒就能让其他君主望而却步了，毕竟那玩意儿太难缠了……
所以在里面反而没有什么太多的禁制。
但是此时靠近院落，白里还是让大家小心再小心，白里独自走在最前面因为有化无宝珠的存在，即便真的有什么要命的东西，至少第一击白里还是能够抵挡的下来的，而白里同样也相信，只要自己能够挡住第一击，后面苏蝉肯定能够保下自己的。
不断靠近院落，这座院落也全部映入了白里的眼帘，不过很快让白里觉得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这院落如果真的没有人居住的话，按照常理来说，这里应该是生满了各种各样的杂草才是，可是这院落……不知为何，竟然无比的整洁，好像每日都有人在打扫一样。
看到这里，白里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白里回头看向苏蝉，苏蝉也是一脸狐疑，但是最后还是朝着白里摇了摇头，这意思是告诉白里，她跟白里感知到的东西是一样的，这里根本不存在活物，可是如果没有活物的话，又是谁在打扫这里的杂草呢？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而就在白里这边不解的时候，院落的门打开了……下一刻一个老者从院落之中走了出来，当看到这老者的时候，苏蝉和白里浑身一颤……尼玛……这到底是个啥……





箭魔 第四千五百七十三章 再见荧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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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里的念力几乎没有出错过，此时白里的念力明确的告诉了白里，这里根本没有任何活人的存在。
就算是君主也不可能在这么近的距离中隐藏自己的存在。
而苏蝉那边也同样确认了……这院落之中根本没有人。
可是这明明没有人的院落为什么看起来好像刚刚有人修剪过草坪一样……
甚至地上白里还能看到一些草被剪断之后残留在地上的痕迹……
这特么绝对不可能是什么阵法之类的弄出来的东西，因为白里可以明确的感受到，这里根本不存在任何的阵法，甚至这座院子之中连禁制都没有。
而就在白里这边觉得无比诡异的时候，院子的门却突然被推开了，下一刻，一个披头散发的老者从院落之中走了出来。
当这老者出现的一刹那，所有人全都是将警戒拉到了极致，防止这老者有什么举动。
可是就在大家都盯着老者的时候，老者的目光却突然望向了白里，那一瞬间白里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抹的精芒！
而后白里的念力也飞了出去，此时触碰到老者的时候，依旧是跟之前一样的情况，这老者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样。
而且在他的身上，白里也感受不到任何的力量存在……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刚才白里想过这老者会不会是什么鬼魂之类的，但是就算是跟众神陵寝之中的众神一样，他们是灵魂状态的情况下也不应该根本感应不到啊。
但是白里的念力明确的告诉了白里，这老者绝对不是什么鬼魂……他可能是一种白里从来没有见过的存在。
而就在白里这边内心防备的时候，老者开口了：“长空……我们又见面了！”
长空！当老者喊出这两个字的时候，白里和苏蝉同时一动……因为长空这个名字知道的太少了。
因为这个名字是白里当初进入圣战场时候使用过的，所以只有在远古时代的存在才可能知道这个名字，而且还得是见过白里的，不然不可能认出白里啊。
而此时这老者……
他是谁？
知道自己名字的君主有几个？狮心王不可能吧……这家伙在众神陵寝呢……白里甚至都考虑要不要找机会把这老家伙弄出来，毕竟当时自己没有喊出他的名字，他可能也有些不确定自己的身份吧。
而后就是苏蝉他们……再者就是临墨？还有蓝影帝君？
但是甭管临墨还是蓝影帝君，那特么早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白里为了干掉蓝影帝君连轩辕峰都给削成了小山丘，轩辕峰的由来也是如此。
可是除了他们还有谁呢？
一瞬间一个名字涌上了白里的心头，而此时想到这里再联想到之前的雕像和这里的一切，白里终于对上了，他跟刚才白里猜测的是一样的。
他是……荧惑！
因为君主级别可以认识白里的只有荧惑还活着……当年荧惑离开了……甚至连最后的众神之战荧惑都没有参加。
荧惑乃是君主，正常来说，无论他在什么地方，这样级别的大战，他肯定都是要参加的，可是荧惑却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成为了一个谜团，可是今时今日，白里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在这里遇到了荧惑。
“荧惑？”白里此时带着一丝狐疑的开口，而听到荧惑这两个字，太上老君和苏蝉同时一抖，因为这位可是真真正正的君主啊，为什么他会活到今天？难道这世上真的还有君主？
“看来你还记得我。”荧惑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模样，如今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他的身上根本感受不到任何生命的气息。
而就在白里这边打量荧惑的时候，荧惑再一次开口了：“他老人家还好吗？”
荧惑问的是谁太上老君不明白，但是白里和苏蝉肯定都知道。
当初如果不是荧惑出手，云歌也不会走到那一步。
从小被云歌拉扯长大的，被云歌真正当成亲生孩子对待的弟子最后却对着他伸出了屠刀，这是云歌做梦都没有想到的。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云歌最终还是选择了原谅。
这就好像父母一样，无论孩子多么的不成器，无论孩子做过什么样伤天害理的事情，父母永远都觉得孩子还是有救的。
孩子可能只是一时糊涂……
云歌亦是如此。
而荧惑当时离开了……可是云歌的那一些话却永远的烙印在了荧惑的心底，荧惑没有回到自己的老家，而是找了这样的一个地方，谁也没有想到，荧惑在这里一待便是永远。
他的脑海之中不断的浮现着师父的一切，浮现着自己所做的一切。
他想要让自己平静下来，所以这也是他最初雕刻雕像的原因，可是他的心境是烦躁的，所以就有了那些烦躁的雕像。
而后随着他雕刻的雕像越来越多，他逐渐的平静了下来，可是平静下来之后，他的一生，以及云歌所做的一切再一次浮现在了他的心头。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最后的雕像带着无比悲伤的气息。
因为越是明白云歌的伟大，荧惑就越是知道自己何等的渺小，何等的卑鄙。
云歌将荧惑当成是亲生儿子，真正清醒过来的荧惑又何尝不是将云歌当成老父亲呢……
云歌不想荧惑走上歧途，所以他选择原谅了荧惑……可是云歌不知道的是，他的原谅却成了荧惑永远也无法解开的结……
所以他被困在了这里，他的灵魂被困在了这里，他的生命也在这里逐渐的消失……白里此时明白了，这不是荧惑的本尊，也不是荧惑的灵魂，而是荧惑千万年来解不开的执念……这执念直到今天也没有散去，仿佛在等待着白里也等待着云歌……
而今天他终于等来了白里……想要等一个他寻找了千万年的答案……白里看着眼前的荧惑，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荧惑的问题……
他还好吗……这个问题……如此简单，却又如此难以回答……




箭魔 第四千五百七十四章 那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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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里以为荧惑早已经死在众神之战当中，白里也以为当年的故事已经结束了。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荧惑竟然走到了这一步……对此白里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内心。
荧惑对云歌出手的一刹那，其实一切都已经成为了定局。
而云歌选择原谅荧惑的那一刻开始，这原谅却成了枷锁，一道荧惑永远解不开的枷锁。
哪个君主会给自己修建陵墓？
毕竟君主是不灭的……君主怎么可能自己躲起来。
但是荧惑也是一个人……他的内心一样有脆弱的地方……所以他守着这一片世界，想了千年万年……想到不知多久多久，他的生命在岁月之中逝去了……
不死之身对于一般的君主如此，可是一个君主如果心死了，他的力量总有一天是会破碎的。
荧惑在这里等的只剩下最后的执念，他不敢出去……他怕再次见到云歌……因为师父原谅了自己，可是自己却无法原谅自己。
此时看着眼前的荧惑，白里忽然觉得，其实过去的就该过去了……一个君主被情所困到今日，值得么？
白里听说过被爱情困住一生的人，而如今荧惑却被亲情困住了一生，白里知道，其实荧惑在祈求一个解脱……
他的执念让他连进入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他……”白里开口，可是一个他字之后，白里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了。
说什么？云歌还好？云歌原谅你了？
白里知道，其实荧惑不想听这些，因为这些云歌亲口告诉了他，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师父是何等的伟大，如果不是如此，他也不会被自己困住这么多年。
“他心中应该比你更难受吧……”白里开口了，而白里这话出口，就见眼前的荧惑浑身颤抖一个看起来行将就木的老人此时泣不成声。
白里了解云歌，云歌这家伙除了有洁癖之外，人是非常高傲冷峻的，但是则家伙以前话好像不多的样子，但是他的眼神是灵动的。
但是当云歌进入箭魔戒指以后，他身上的灵动就消失了。
在远古时代，云歌以一个老父亲的身份选择原谅了荧惑……可是云歌无论说的多么坦然，他的内心都是无法踏过那一步的。
自己的孩子，却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对着自己挥动了屠刀……那一刀不是扎在云歌的身上，也不是摧毁云歌的灵魂，而是摧毁了云歌的心，摧毁了云歌的情。
所以今时今日，在这里，白里如果说云歌真的原谅了荧惑，那毫无疑问是在欺骗荧惑的。
“他再也不像过去一样了……因为在他心中，其实你就是他的过去，你就是他的延续……”白里开口。
“我……我可以见见他吗……”荧惑此时浑身颤抖着，或许这是他今生最后的一个执念吧……
再见自己的师父一眼，然后亲口对师父说自己错了……
“不行……”白里拒绝了荧惑，那一瞬间荧惑看起来就仿佛一头发疯的狼，但是他终究还是压下了自己心中的火焰，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白里。
“荧惑……你的执念让你留在这里等待再见他的机会……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如果再见到你，见到今天如此模样的你，会对他带来何等的打击……你是他这一生最大的骄傲，即便是你做了那件事，其实你依旧是他的骄傲，一个父亲，不会因为孩子错了一次就觉得自己的孩子无药可救……在他心中，其实你已经战死在了众神之战当中，哪怕他再悲伤，他依旧为自己的孩子骄傲，可是今天你却告诉他，从你离开他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好像是一个懦夫一样的躲在这里，最终毁灭了一切，只留下一丝执念，你觉得他会快乐吗？”
白里这话一出口，荧惑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
是啊……自己是师父的骄傲……可是这骄傲却像是一个懦夫一样的躲在这里，直到今天都无法站起来……
师父说的没有错，自己很多时候不如他……因为师父虽然经历了那么多，但是师父依旧以自己为骄傲，可是自己呢……
“荧惑……其实你师父当年说的话没有错……他早已经原谅了你……过不去的不是他，是你自己……你把自己困在那一天已经千万年了……你每天都活在那一天，重复重复再重复……”
白里曾经看过一个电影，主角被困在一天的时间里，永远走不出来，他试过所有的办法，可是无论如何他第二天醒来还是在这一天之中，事情还在按照那一天继续发展。
其实荧惑亦是如此，虽然他不会一觉醒来回到那一天，但是他的心却从未有一刻走出那一天，他的心被困在了那一天，无论他每天发生什么，他心中都在不断的重演着那一天，虽然千万年过去，可是他依旧被困在这里。
白里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绝望，但是白里知道永远在重复的生活是他无法面对的，自己在空灵道之中才多久的时间就绝望了，可以想象一个君主走到今天也是有原因的。
“其实你不需要任何人原谅你，你需要的是自己原谅自己……甚至你不需要原谅自己，这就好像你小时候，你跟着师父的时候，是不是也做过很多你自己都害怕的不敢回去见师父的错事？”苏蝉这会儿开口了。
看着荧惑苏蝉继续道：“可是太阳下山了，你总还是要回去的，或许你可以躲在山里，但是师父还是会找到你，他会惩罚你，狠狠的惩罚你，甚至让你觉得师父不再疼你了，但是明天的太阳升起的时候，师父还是会敲开你的门，然后狠狠的瞪着你让你出来练功，让你像是往常一样的吃饭练功……对不对……”
苏蝉此时化身成了知心大姐姐。
而听到苏蝉的话，荧惑陷入了沉思。
他想起了自己八岁那年，把师父最喜欢的锦鲤给烤了……当时吓得躲在山中的瀑布后面不敢回去……
夜晚降临的时候，山里狼的叫声吓得他险些尿了裤子，但是师父却撕开瀑布走了进来，然后狠狠的打了他的屁股……但他挨打的原因不是因为他烤了师父的锦鲤，而是因为他没有按时回家。
那个时候他不懂……他以为师父严厉，因为师父惩罚好重好重啊……
可是呢……师父一如往常……
十岁那边他打碎了师父的法宝，师父气得将他赶出了山门，那一天他以为师父再也不要他了，他跪在山门外哭了三天三夜，最后师父还是让他回到了山门之中。
十二岁那年……十五岁那年……二十岁那年……机会每一年他都在不断的犯错，他恐惧师父的怒容，师父的打他不知道挨了多少次……但是师父在生气之后却总是让人做他最喜欢吃的东西……所以师父什么时候真的怪罪过自己呢……
这一瞬间荧惑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流淌了下来……千万年来，他被困在那一天……不是因为他走不出去，而是因为跟八岁那年不一样的是，师父没有来接他回家……




箭魔 第四千五百七十五章 带着遗憾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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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岁那年……十岁那年……十二岁那年……二十岁那年……
此时白里终于明白为什么荧惑会被困在这里千万年而无法走出去……因为这一次没有云歌带他回家……
荧惑从小到大不知道犯过多少次的错误，也不知道受到过多少次的惩罚，在过去，那些惩罚让他每每想起来甚至都在暗恨师父好无情……
甚至当荧惑再见回来的云歌的时候，他已经是一位君主的时候，但师父对他说话的时候依旧是那种命令的语气。
其实荧惑没有错……云歌也没有错。
错的是云歌眼中，无论荧惑长的有多大，都是自己的孩子啊……在父母眼中，哪怕孩子已经八十岁了，一百岁的父母看着孩子也感觉他好像还是一个小孩子一样。
云歌如此，其实这世上绝大多数的父母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而之所以会这样，其实这一切还不是源自于爱……
荧惑哭的好像他八岁那年躲在瀑布的后面，只不过这一次山中没有了野狼的声音，师父也永远不会撕开瀑布揪着他的耳朵，将他带回师门狠狠的惩罚了。
荧惑懂了，到了这一刻他终于懂了……
其实，师父从来没有真正怪罪过他，哪怕他的利刃从师父的胸膛穿过的时候，师父看着他更多的是一种伤心，而不是怪罪。
师父最终还是选择让他离开了……让他带着师父的原谅离开。
可是这千万年的时间，始终没有原谅自己的不是师父，而是他自己。
“谢谢你们……我该走了……”荧惑此时身子开始闪烁，这里是他的墓，也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君主为自己修建的陵墓。
不过这陵墓并不是为了埋葬自己，而是在等待，等待有一天有人可以解开自己的执念。
这世间仿佛真的有一种无形的力量，今天竟然将白里带来了这里，让白里在跨越了无数的时间线之后，再一次见到了荧惑。
而当年一切的事情从白里而起，今天的一切事情也因白里而了。
如果没有白里，云歌永远不会走出鬼蜮，没有白里，荧惑也不会参战，他可能会跟一个正常的君主一样，死在三界蹦碎，死在众神之战的最后一战之中。
可是白里的出现却改变了太多人的命运轨迹……
今时今日，白里能够做的只有这些了。
荧惑的执念已经解开，他知道其实师父从来没有怪罪过自己，不是假的，是真的……
而他也不需要对师父说对不起，因为他需要说的对不起太多了……
没有云歌……他早已经死在了某个时刻……
没有云歌，这世上也不会有荧惑……
是师父给了他生命，让他可以在这世上迸发出耀眼的光，可是他却用了这样近乎于耻辱的方式死在了这里……
如今便是一念尚存，却也已经是沧海桑田。
荧惑如今不在乎自己失去的君主力量，他多想回到八岁那年，再一次被师父揪着耳朵带回师门，然后狠狠的惩罚自己。
他多想回到十岁那年……
可是他回不去了……这世上没有人可以回到过去，因为时间本就不可逆转，便是拥有时间之力也绝不可能将其逆转。
荧惑逐渐的消失了……最后一刻他的脸上也没有笑容出现，白里知道，他是带着遗憾离开的，他此生还想再见云歌一面，可是终究还是没有实现……
“唉……”一声叹息从箭魔戒指当中传出，这一刻白里脸上带着丝丝的平淡，其实早在看到荧惑的那一刻开始，白里就知道，箭魔戒指当中，云歌也看到了自己的弟子。
而之所以拒绝了荧惑，也是因为云歌不曾出现……云歌选择了沉默的时候就已经告诉了白里他的答案是什么。
他不打算再见荧惑……
不是云歌心肠硬，而是因为云歌知道，如今即便再见荧惑也已经时过境迁，无论他去说什么，都不可能再挽回荧惑的一切。
而且一旦自己现身，对于荧惑来说，可能是更大的心灵冲击，甚至会让他最后的一丝执念也随之蹦碎。
这不是云歌想要的。
荧惑死了太多年了，他的灵魂始终飘荡在天地间，在迷茫的等待着这最后的一丝执念。
如今执念虽然没有完美的带着笑容离去，可是遗憾，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这世间，谁又敢说自己了无遗憾呢……
谁也不能了无遗憾的来，了无遗憾的走，总有这样那样的牵挂让我们最终形成执念，只不过我们的执念，远不如荧惑的那么大，可以让他在这天地间留存到今天。
白里知道，今日的一切不光是对荧惑的解脱，其实对于云歌又何尝不是一个解脱呢？
当年荧惑出手的时候，云歌说他原谅了荧惑，但是白里知道，那一刀插在了云歌的心上，即便这么久过去，云歌的心也从不曾复原。
而今日，当云歌看到自己的弟子因为当年的一切自责的最终走到这一步的时候，他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至少云歌可以确定，自己选择的孩子没有错……他或许在人生的路上做了很多很多的措错事……可他始终还是那个受到惩罚以后要低着头偷偷看师父的荧惑啊。
对于云歌，他不再是君主，他只是一个孩子，一个需要父亲疼爱的孩子罢了。
他或许曾经被迷惑过心智，但是终究他还是走到了今天……而今天他带着遗憾进入轮回，他的未来会重新开始，他也会重新诞生在某个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