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林木儿
比起去其他地方,还不知道住宿的地方够不够暖和比起来,好像还是刨大粪好一点。至少累了一天,回来暖暖和和的。
于是,四爷和林雨桐直接要求留在第四组。既然分在了第四组,那么报名的同时,连里分给他们的除了耙子铁锨,还有一辆板车。男女搭配,两人分一辆板车。至于牛马骡子,对不住,连里有上了年纪的职工,照顾一下,发扬一下风格嘛。连长指导员都拉着板车呢。
至于拖拉机,大冬天的,根本就打不着火。再说,油不够。不到生产的季节,上面不给配发油的。
四爷觉得,林雨桐的卫生室不能停。刚提出这个想法,马上就有思想积极的知青反对,只要不是要死人的急病,完全可以不用急着找大夫嘛。大家克服克服,等晚上休息了,再看病也行啊。
于是,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饲养场上空,就飘起了青烟。因为天冷,整个地都冻住了。怎么办呢?先点上火解冻。然后由连长给每一小组,划分区域。
连长对四爷和林雨桐还是比较照顾的。划分的是最外围的一溜。外面这一圈,粪薄,不用往深了挖,省劲。然后由男的拿着三个叉的耙子,叫做粪耙的,先把粪耙起来。然后耙出来的粪,就由女同志用铁锹铲起来,扔在板车上。板车的前后,带着格挡。里面跟着斗子一样,能装个几百斤的粪。等填满了,然后,男的拉车,女的在后面推。
地头离饲养场的距离可不近,四五里路呢。
拉到地头,然后将粪倒下。再一锨一锨的将粪匀开,保证田里得铺上薄薄的一层。
回去的时候,四爷叫林雨桐坐在板车上,他拉着走。“上来吧。就你那几十斤的分量,还能累着我?。”
于是,平路或是下坡路了,林雨桐坐车。上坡路的时候,就下来帮着推车。
白晓梅跟程浩抱怨,“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恨不能叫我拉着你走。”
程浩长了一副秀才样,文文弱弱,正是这个年代姑娘家喜欢的样子。读书人啊,白面小书生啊。简直就是梦中情人。
“那能一样吗?人家是什么关系,你跟我是什么关系。”程浩喘着气,“我想跟你成为最亲密的革命战友,你答应了吗?要是答应了,今儿就是累死,我也给你当一回牛,做一回马。当牛做马的,我也甘愿。”
“去!”白晓梅在后面推车,“你就会口花花。”
到了下坡路上,程浩叫白晓梅拉车,“我给你压着点,省的惯性大,冲的狠了,你再撑不住。”然后十分不要脸的叫白晓梅拉车,他坐了上去。
白晓梅气的想踹她,“你怎么不让我坐上去给你压着点。”
“这么重要的革|命任务怎么能交给一个女同志呢。”程浩大言不惭,“还是我来吧。你掩护我,我亲爱的同志。”
“不要脸!”白晓梅骂了一声,嘴角却扬了起来。
苦中作乐,也是一种积极的心态。
晚上回去,林雨桐给泡澡的浴桶里放了不少药材,两人洗了鸳鸯浴。等四爷睡着了,林雨桐还得起来给他浑身都推拿一遍。拉粪这活,光是一个来回,就是差不多十里路。更何况还得拉车。一天七八个来回,走路都受不了,还得负重。
四爷第二天醒来,就感觉浑身上下舒畅。他睡着了,迷迷糊糊的也知道林雨桐在干什么。但就是睁不开眼。“昨晚没睡好吧?”
林雨桐摇摇头,“我走一半歇一半,没你累。”
活计很辛苦,但唯一的好处就是,连里给大家的伙食标准提高了。凡是参加劳动的人,一人一天有一斤的二合面馒头。每天还能吃点豆腐。
这在大家看来就是好伙食了。但是林雨桐和四爷可就有苦说不出了。想回去自己做都不行。
好在干上半天活,也真是饿了。也吃的下去。
这天晚上,司务长悄悄的叫住四爷,趁着没人,塞给他一个东西。用油纸包着。
四爷也不知道是什么?回到家,怀里跟揣着个炸弹似的。
然后两人十分小心的打开。
我去!
是半个猪蹄。
“嗨!”四爷把东西塞给林雨桐,“你不是说想要猪蹄嘛。拿着。”
林雨桐是想吃这个丰胸来着。但是这半夜三更的,咋弄啊?
先放在空间里。
“连里杀猪了?”林雨桐问道。没听见响动啊。
“可能是别的连叫司务长去杀猪,人家给的谢礼。”四爷翻了个身。
杀猪也是个手艺活,这个年代会杀猪,多少都有能沾点油性回来。
一个猪蹄,半个猪尾巴,或者一块猪大油。不知道能羡慕死多少人。
累了半个月,终于能歇下了。因为大风雪来了。人在外面根本就站不住。
感谢老天爷啊,要不然还真不知道得干到什么时候去。
这一天,林雨桐以为不会来人了,结果外面的门被拍的啪啪响。原来是程浩拽着白晓梅,两人裹得跟狗熊似得来的。
等进了堂屋,程浩才对怀里掏出一只冻僵了兔子。“来跟你们搭个伙。今早在柴火堆里捡的。这玩意钻在里面出不来,一晚上给冻僵了。”
这运气。
四爷拉着程浩进去坐了。
林雨桐带着白晓梅,开始生火做饭。趁人不注意,林雨桐还将那半个猪蹄拿出来。
“这个好!”白晓梅乐了,“这个炖上,跟黄豆一起。”说着,问林雨桐,“你这里有黄豆没,没有拿我的去。”
他们各自都存着一点黄豆。这种黄豆都是收割了黄豆以后,地里散落的颗粒。平时找不见,下两场雨一泡,一个个都涨起来了。用针轻轻一叉,就捡起来了。捡了这样的黄豆,也不需要交公。自己烘干,实在馋了,就换点豆腐吃。生豆腐简单的切成块,跟大葱一拌。哪怕没有油,也觉得香的很。连里能自己开火的,也能当菜吃。有些疼孩子的,就炒了给孩子磨牙。
林雨桐也跟着大溜捡了不少。她点点头,“我捡的基本都没怎么吃。今儿就炖上。”
猪蹄炖黄豆,红烧的兔子。一碟子腌好的萝卜缨子,一碗醋溜的白菜,一碗凉拌的萝卜丝。半簸箩二合面的馒头。
“今儿算是过年了。”程浩拿起筷子就吃。吃着,还对林雨桐竖起大拇指。“怪不得印臻坚决要跟你住在外面开火做饭,不吃食堂呢。这手艺,没话说。”
林雨桐心道,四爷住在外面,可不单单是为了好吃的。
白晓梅点点头,“以前在家的时候,还会做饭。现在,这几年食堂吃下来,真是什么都不会做了。那些插队的,好歹是自己做自己吃。我们这样的,想去司务班帮忙,人家还怕咱们偷吃。”
“不去司务班现眼。真想吃肉,咱们明年去林场,或者去渔场也行。”程浩边吃边道,“那些孙子,干了多少活那是不知道。但是打渔的怎么可能没鱼吃,林场的怎么可能没野味吃。这些东西不能买卖,还不能叫人吃了?”
“合着那两组愿意去的,都是冲着肉去的。”白晓梅问道。
“那你当人家图什么。”程浩白眼一翻,“像是咱们这样,恋家的,赖在窝里不愿意动弹的。就只能看着人家吃肉,自己流口水了。”
白晓梅犹豫了半天才道,“那也不如在连里待着舒服。这大冷的天的,我就不信人家准备的地方,比宿舍舒服。”
程浩指了指四爷和林雨桐,才问白晓梅道,“像是他们这样的你瞧着舒服不舒服?”
白晓梅点点头,“这俩跟过小日子似得,肯定舒服。”
“那咱们结婚算了。结了婚也搬出宿舍,分一套小院子……”程浩还没说完,就被白晓梅一拳锤在背上了。
“你还敢胡说八道?”白晓梅瞪眼。
程浩闭嘴,“得得得!当我没说。”
林雨桐心道,这家伙看着精明,怎么是个蠢的?这话都说出口了,你又吞回去了。到底是几个意思?诚意呢?
这样的人,叫林雨桐说,就该打一辈子光棍。
没看见把白晓梅气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吗?
不解风情啊。
敛财人生[综] 第297章 那个年月(26)二更
那个年月(26)
没过几天,连里通知大家,三天后,连里给程浩和白晓梅举行婚礼。
这速度可真是够快的。
林雨桐拉着白晓梅问,“怎么这么突然啊?”
白晓梅吭吭哧哧半晌,才道:“他那人死皮赖脸的……”
明白!程浩当着人不好意思说,背着人估计没少缠。
“那你那院子,准备的怎么样了?”林雨桐问了一声,“有什么要帮忙的?”
“铺盖卷往一块一搬,就一起过日子了。还要准备啥?”白晓梅羞涩的一笑。轻声道。
林雨桐不得不感叹这时候娶媳妇容易啊。基本就不需要什么成本嘛。花上几块钱,买点瓜子花生什么的,在证婚人的见证下,宣誓就好了。不像是几十年以后,为了一套婚房挣扎。这样的境况,大概要不了几年,改革开放以后,也要变了。但现在,真的是简朴到了极致。
林雨桐送了白晓梅一对枕巾。大红的双喜字,特别喜庆。这绝对算是厚礼。一块多钱呢。还有人送两毛钱一双的袜子手套。连里也大方,竟然送了一个写着喜字的镜框子。
结婚的前一晚上,程浩拿着一瓶酒,找四爷喝酒。
林雨桐给弄了一盘子油炸花生米,凉拌的白菜心端进去,叫他们下酒。
在外面隐隐约约的听见程浩的声音,“……大学这事,错过了一次,就不会有第二次。想要再选上,根本就不用想了……没戏!我明白这道理,白晓梅也明白这道理。以前还想着挣扎,现在,就得做好扎根的准备。结了婚,有了家,生了孩子,为小家忙活。就再不是什么知识青年了。”
林雨桐靠在灶台的前面,里面说了什么她也没细听。这喜事里,也带着些无奈。
给白晓梅家分的房子,不如林雨桐这边的好。篱笆扎的院墙,一间屋子。灶房和里屋之间,就是简单的用白桦树的小枝干扎成一排。隔开了而已。
屋里的炕倒是不小,炕上铺着一个黑白的格子床单。崭新的。这大概是两人为这个新家,唯一添置的一件东西了。
进入十月,四爷突然收到了一封西北来的信。但地址却不是劳改农场的。
看了信,才知道是老曾托他的儿子寄来的。信上说,上面派了一个工作组,进驻了劳改农场。叫他暂时不要过去了。更是隐晦的提了,说这可能是好事。只是过程可能有些漫长。
四爷将信拿着看了半天,“那今年就不去了。”
林雨桐点点头,“回头给大姐寄点吃的去。要过年了,咱们不能去,她也不能回来。”
四爷点点头,“她不一定在学校过年,上次听王叔的意思,这些工农兵学员要到田间地头,下工厂车间,跟农民工人同吃同住,参加社会实践。或者办扫盲班。都不得清闲。不回家的不是大姐一个人,基本都不回家的。就是去探视,也不一定能见到人。”
林雨桐就点头,“那咱们今年就在兵团过年。”
“要不回你家吧?”四爷掰着指头算,“过了年,你就十七了。我十九了。咱们到明年的过年的时候,就刚好够结婚的年龄。今年不回去,明年的时间就有点紧。”
“你的意思,今年回去,跟家里说一声。然后明年不会,过了大年初一,咱们就结婚去。”林雨桐问道。
大过年的人家给办结婚证吗?
“过年结婚的才多呢。”四爷摆摆手,“你别管人家怎么办的。你只说行不行吧?”
有什么不行的?老夫老妻了,领个合法的证件罢了。
“那就回去吧。”林雨桐应了一声。想了半天才道,“回去住哪啊?”
四爷那边肯定回不去吧。也压根不想回。
但记忆里自己家也不成啊。一家几口子人,挤在四十平不到的屋里。上铺是两个姐姐带她的住处,下面是弟弟的住处。另一边就是灶台加吃饭的地方。里面倒是有一个里间,但那时父母的地方。哥哥结婚后,单位给分了一个宿舍。双职工嘛。宿舍也就二十平米。夏天来信说,添了一个侄儿。两口子带一个孩子,住二十平方。也挤得很。
两人大眼瞪小眼,竟然发现,皇城根下,没有他们住的地方了。
“那紫禁城和雍王府,也不归咱们不是?”林雨桐有些惆帐。
四爷也有点挠头,“不行的话,咱们买房?”
买房?
这年月?
“那也得先有落脚的地方不是?”林雨桐看着四爷。她是不想跟他分开,即便家里有人,还都不错,但就是他一离开眼跟前,心就慌得难受。
四爷看着她,眼神都能滴出水来,“那怎么办啊?以后我还能上哪都带着你啊。”其实他又何尝不是,找不见她,她也心慌。
“你先拾掇东西,我想想办法。”四爷抱了抱林雨桐。“这京城,咱们总得回去的。你说的也对,还得是有自己的地方。在京城买房子,四百块钱,就能买个小院子。”
“钱咱们倒是不缺。”林雨桐算了一下,不算去年倒腾来的钱票。就是今年,光是两人的工资,就不少。一个月,两人加上补贴,一共是九十二块多。别人会用钱买点吃的喝的,他们基本不用。就是一个月补贴印长天二十,印薇十块。所以,一个月能攒下五十来,光工资,就攒下了五六百呢。
就算买房,这不知根底的人,一听工资也不会怀疑。
买房这事,倒是能行。
正算计呢,就听外面有人喊着,叫四爷去连部接电话。
“刚好,这不是送上门的办法……”说着,拍了林雨桐的肩膀,“你等着,马上回来。”
林雨桐愣了半天,就想想有什么要收拾的。琢磨来琢磨去,也没想起来要带什么。
反正就是这些东西,弄点轻飘飘的塞到旅行袋里。到了地方再换回来就是了。
四爷回来的很快。林雨桐问道,“还是林业、局的,那个廖处、长。”
“嗯。”四爷笑了一下,“他都急的上火了。上次那点东西,哪里够分。他送给领导,领导再送给领导。又到了年跟前了,一级一级的往下要,要到他跟前了。可不抓瞎了吗?”
“那你怎么说的?”林雨桐问道。
“五天以后交货,”四爷道,“这次的东西,直接换成房子。”
“什么意思?”林雨桐问道。
“他说,他想办法找一个小院子,交货的时候,将手续钥匙都给咱们。”四爷低声道,“如果不经他的手,光是房子的手续问题,就是个大问题。这些房子,有些是没收的财产。我怕以后有纠纷,就要他找那种死产。”
“家里什么人都没活着的?”林雨桐问道。
“你忌讳这个?”四爷问道。
“咱们俩个都老妖精了,房子再老,能有咱们俩老啊?”林雨桐不以为意。“不过,这种房子不是收回来都上交了吗?差不多都是给单位上的职工福利分房的,哪里还有闲置的?现在谁不是紧巴巴的。那药厂的职工,为了分到房子,年轻人搞对象,都不敢在厂外找。就怕不是双职工,分房子轮不到他们。有的结婚几年了,还各自跟着自家的父母住。趁着宿舍没人的时候,亲热一会,还得看谁能碰上这么巧的茬,逮住这个好机会。”
四爷点点头,“所以才说,这事咱们不能出面。办好了,直接住过去就好。咱们不在的时候,隔三差五的叫你家里人去照看点就行了。”
林雨桐点点头,不管什么房子,有住的地方就行。
“赵家那边,你不回了?”她不放心的问道。
“不回。”四爷摇头,“但估计能碰上。我得回厂里一趟,弄点零件什么的。要不然不是白跑一趟。
第二天,四爷先去跟连长通气,一是想探亲请假。二是顺便出差,看连里,甚至是团里,有什么想要的零件,他去采购。
“不给你们算假期,给你们算出差。”连长很干错,这机械零件可不好弄。这小子敢问,肯定是有门路。“能采购多少就采购多少,只有嫌少的,没有嫌多的。”
四爷就明白了。如今空口白话,连长不好意思跟团长说。要是万一办不成呢?可一旦真的采购回来了,那就能坐地起价了。
“成!”四爷应了一声,“到时候要是联系好了,我给连里来电话。连里打发人过来办。”
这么折腾了几天,出门要走的时候,已经是十天以后了。
如今进入了十一月,回城探亲的知青不少。程浩和白晓梅就是一对。
他们都是北京的。结婚的时候就是给家里去了一封信。如今回信还没到呢,两人趁着这个功夫,都觉得该回去见一见双方的父母。
好容易挤到了ha尔滨,才发现到北京的火车,大后天才有。
徐菊芳的家就在当地,她邀请几个人去她家里住。如今这年月,谁家也不宽敞。
林雨桐推辞了,“我们去找亲戚借住,你们去吧。”
敛财人生[综] 第298章 那个年月(27)三更
那个年月(27)
火车动了,紧接着,喇叭里传来悦耳的乐曲声,“同志哥,请喝一杯茶呀,请喝一杯茶,解放区的茶叶甜又香啊,甜又香啊...”
林雨桐斜靠在卧铺上,才觉得松了一口气。
开往北京的火车,人意外的多。大部分都是知青。买到票的,不一定能顺利上来。买不到票的也未必就上不了。车窗打开,先是将包裹塞进去,然后是人,一个一个的往车里爬。嫌弃穿的厚行动不利索,有的干脆将外面的大衣服脱了,零下二十多度的气温,就穿着线衣。真是拼了。
那个廖处、长弄得票,是卧铺票。而且交代过了,一定要照顾好。
这意思,就是不许里面再住别人了。
很多人,买不到卧铺票,但是人家能弄到车长给批的白条子。拿着条子人家也一样上车。那卧铺上挤得很,都成了软座了。
火车上的卧铺是三层的,只有最上面的那一层,没人敢挤。那就得看谁利索,能占这个好位置了。有票也不成,有票只能证明你能在这个车厢里。能在这卧铺上有个座位。
有那带着孩子的,就用网兜,给孩子凌空挂一个吊床来,三五岁的孩子,睡在上面刚合适。
叫林雨桐觉得有意思的事,凡是在火车上,好似大家都准备一个特别大的洋瓷洋瓷,她觉得那缸子,都能装两斤水。
只要列车员提着水壶过,都把杯子伸过去。但大部分情况,人家列车员能给你倒上半杯水就算不错了。这么人呢,一人两斤,得把列车员给累死。
可见这火车上的水多难得。
不过做火车也有福利的,那就是每个乘客,可以不要粮票,限购两个黑面包。
黑面包就是黑面做的面包。黑面就是将面粉磨了,麦麸并没有出来,掺和在一次。虽然粗糙,但也确实是细粮。不要粮票能买到细粮。都踊跃着呢。
列车员提着大的白布口袋,头上戴着白帽子,在密集的过道里穿梭。而火车上的饭,九成九的人都不回去,吃不起,也舍不得。
到时也有卖苹果,汽水,煮鸡蛋的。属于比较贵的东西,除非孩子哭闹的不行,否则没人乐意掏这份钱。
这时候的人,简朴是刻在骨子里的。
下车的时候,跟大多数人比,四爷跟林雨桐属于异类。东西太少了。看看人家,一个人身上挎着四五个包的,都是少的。而他们俩,就两包,四爷一手一个,林雨桐拽着他的衣服跟在后面。没办法,人太多了。怕冲散了。
到了出站口,远远的看见一个穿着四个兜蓝色干部装的人举着写着‘印’字的牌子。
四爷迎了过来,“你好同志,我姓印,是廖处叫您来的吗?”
那人诧异的看了一眼四爷,才点点头,“那就对了。走吧。跟我走。”
远远的马路对面,停着一辆吉普车。上了车,那人才道:“这房子,我带你们去。要是有人问起来,就说是杨和的远亲。这杨家没什么亲眷了。这房子也收回来十多年。我们单位,为了这个院子,都快打起来了。分单间的宿舍都不要。五六户都盯着这个院子。一闹这么些年,分给谁都不成。就这么闲置着。如今的说辞是,你们一家给了100块钱,然后要回房子。单位上也会马上给他们分个单间的。不会叫他们闹你就是了。另外,这老街坊邻居的,都搬走了,知道杨家根底的,也没有了。估计也没人问。要是有人问,你就这么说。”
四爷点点头,“那就多谢了。”相当于这个院子是600块钱买的。也就是说廖处要搭上六百块钱还有人情关系。这要是没有人情关系,这房子还真是不好买。
到了地方,就跟着人在小胡同里绕圈子,进了门,是个五福照壁。再往里走,就看到一个狭小的院子。只有一边是厢房。
“这是个小四合院拆开的。后面是正房,打了一堵墙,分出去成了一户人家。这两边带着厢房,又从中间砌了墙。左右两厢各是一户人家。这房子还算好,几面都是路口,各自能单独开门。有的一个院子住十几户二十多户人家,那才是遭罪呢。”那人解释了一句。
“嗯!”四爷点点头,“这是个三进院子吧。我们现在分出来的正房和厢房是二进院。”
那人看了一眼,“你这眼睛毒啊。可不是,前面那第一进院子,住了五户人家。门房都分出去了。后面那一进,带着大户人家下人住的后罩房,屋子更多。住了十一户人家。都是走一个大门进出。孩子哭大人闹的,更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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