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命

见气氛有些尴尬，我轻咳两声，说道：“陈大哥，后面便是咱们大婚的日子，你还能参加吗，我看不如推迟一段时间，我身体无恙，后天便与雪晴完婚，而你跟姝词姐过段时间再结婚也行，毕竟你现在身体还在恢复之中，如果坚持的话到时候定然是要被抬着上去了。”
话音刚落我朝着冷姝词看了一眼，此时她有些企盼的看着陈君若，似乎不想错过这个机会，陈君若叹口气，说道：“我倒是想推迟婚礼，但恐怕她不答应，看样子后天只能如此了，毕竟我也跟你一起举行婚礼，双喜临门岂不快哉。”
“那行，既然你执意如此，后天咱们便一起成婚，你就在床上安心休养便好，这两天我跟零号他们会好生计划此事，你不用操心。”
在屋中聊了一会儿天之后我们几人便离去，屋中只剩下冷姝词一人照顾，毕竟现在陈君若已经醒过来，看样子只要安稳休养便能够康复，自然也不需要我们了，行走在青石板上众人有说有笑，唯独零号一言不发，刚才在屋中说完成婚之事后他的神情便有些不对劲，双眼无神，似乎是有些沮丧，据我推测他定然是又想起了鬼丫头，如今我们两兄弟都要成婚，可鬼丫头已经永远的离开了我们，若是当初鬼丫头没有离去，过不了几年我们也要参加她和零号的婚礼。
想到此处我叹了口气，不过随即计上心头，我让江雪晴几人离开，唯独将零号留下，我们二人行不多久便来到了凉亭的位置，前几日来此的时候还只是花骨朵，可仅是今天的时间池塘中的荷花便已经开放，看到如此美景我不禁想起一句诗：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在这般美景下又岂能让零号不悦，我拉着他坐到石椅上，还未开口零号便看着我说道：“怎么了泽宇，你将我留下是有事要对我说吗，若是玄熙的事情你就不要再说了，我自己心中有数，她是回不来了。”
我听后一笑，说道：“若是玄熙能够回来呢，你还想继续听下去吗？”
听闻此话零号猛然抬头，神情激动的看着我问道：“你说什么！玄熙还能回来？别骗我了，当日咱们亲眼看到她在海底身死，如今又怎么可能会回来。”
“我说的是真的，虽然玄熙身死，但她已经转世投胎，而且投到了一户好的人家，只要你肯等，十八年后她必然出落成一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到时候你们再续前缘，岂不美哉？”我看着零号说道，零号听闻一怔，问道：“那你知不知道玄熙现在在何处，若是知道的话我现在就去找他。”
听到零号的话我噗呲一笑，说道：“零号，你可真是个急性子，现在玄熙还在襁褓之中，只是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若是现在去人家家里，她的家人必然把你当成人贩子，到时候你休想再见到她。”





借命 第九百八十七章 命断长桥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十八年眨眼一瞬，虽然我不能确定十八年后的萧玄熙能否与零号走到一起，但最起码我给了他一个希望，一个能够忘记过去，重新好好活下去的希望。
或许是觉得自己确实太过着急，零号不好意思的挠了几下脑袋，说道：“你说的也是，她在奈何桥上喝下孟婆汤，早就将今生之事忘得一干二净，就算是我现在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也不会记得我，况且还只是一个初生的婴儿，就算是要找她看来也要几年之后了。”
我微笑点头，说道：“所以你更应该好好活下去，就算不为了自己，也应该为了玄熙，前世情未断，今生续前缘，我不想再看你这般沮丧，玄熙更不想看到。”
零号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并未说什么，而是拍了拍我的肩膀，从他双眼之中的精光来看，他已经找回了从前的自己，我知道一个希望对于沮丧落魄的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与零号分别之后我直接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回到屋中江雪晴正在椅子上坐着，见我回来她起身倒了一杯茶水给我，递到我手中说道：“泽宇，你先喝点茶水，等会儿休息一下，我听零号说昨晚你为了寻找血冥灵蚕已经一夜没有合眼了，你本身就有伤，再不好好休息身体会垮了的，现在你不比以前，原来还有血冥灵蚕护体，现在血冥灵蚕被挖出，灵力缺损了大半，必须好好休息才行。”
我接过茶水喝了一口，笑着说道：“我这身体倒是无妨，想起后天与你的婚事，全身就好像充满了力量一般，比起那血冥灵蚕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江雪晴听后噗呲一笑，慢慢靠在我的怀中，媚眼如丝的看着我，柔声说道：“泽宇，若是你身体还未康复，不如咱们就拖延一段时间，我不会怪你的。”
听闻此话我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江雪晴，说道：“这怎么行，如今躺在床上的陈大哥都说后天坚持完婚，我这行走还算自如，怎么就不能与你成婚了，莫非你心中有了别人，故意要拖延婚事？”
江雪晴抬起粉拳打在了我的胸口处，小声说道：“我心中怎么想的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我这只是与她开的一个玩笑，江雪晴心里想什么我再清楚不过了，她十分盼望这一天，我也不能够再让她失望，想到此处我说道：“我当然明白你心中的想法，既然如此就不要多说了，后天我们便成婚，上次我回到屋中的时候看你将凤冠霞帔拿出，今日倒想让你穿上再给我看一眼，上次我还没有看够。”
江雪晴听后面颊红润，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反正后天就要举行婚事，两天的时间你都等不及吗，非要现在看。”
这女人都是心口不一，江雪晴也是如此，虽说嘴上说着不愿意，可她还是慢慢走到床边，从枕头下面将凤冠霞帔拿了出来，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拿出凤冠霞帔之后江雪晴将其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然后慢慢将外面的衣衫脱下，刚要解开里面内衣，突然窗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敲门声响起，听到这声音我心中突然火大，这关键时候又被人扫了雅兴，而江雪晴也将刚脱下的衣衫连忙穿上，见她收拾整齐之后我才朝着门口走去，将门打开，站在门外的是刚分别不久的零号，此时他气喘吁吁，额头上都渗出了汗水，我见他神色慌张，突然心中咯噔一下，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着急，是不是陈大哥出事了？”
零号喘着粗气摇了摇头，说道：“不是陈大哥的事情，刚才外面有人打电话进来，说此地出了大事，让灵调局派人手过去看看，那几个老头现在已经到了议事厅，正要让你前去，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清楚，不过看那几个老头神色慌张，好似出了大事一般，你赶紧去吧。”
听闻此言我长舒一口气，只要不是陈君若的事情就好，我回头看了一眼江雪晴，说道：“雪晴，现在灵调局有事，我要去一趟议事厅，这凤冠霞帔等我回来你再穿给我看。”江雪晴听闻点点头：“那好，你小心一些，切记注意身体。”我听后嗯了一声，随即便朝着门外走去，一路上我都在询问零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零号一问三不知，具体的情况看样子必须要到议事厅才能弄清楚。
行走匆忙，十分钟后我们二人来到了议事厅，此时议事厅中人声鼎沸，除了四位长老之外还有温霆和陈庆之，五门中的翘楚也在屋中商讨着什么，我进入屋中直接走向了四位长老，问道：“几位长老，刚才零号说本地发生了大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门长老听后连忙将我拉到椅子旁让我坐下，随即从桌上铺开一张地图，我低头看去，这地图竟然是南京市的地形图，而标着红圈位置的地方则是南京长江大桥，看到此处我有些不解的问道：“此事莫非发生在南京长江大桥？”
金门长老点点头，说道：“没错，今天中午吃过饭之后灵调局弟子便接到了当地警局打来的电话，说长江大桥那边发生了怪事，此事涉及近百条人命，警方经过排查之后觉得不像是人力所为，所以才想让咱们出面解决。”
我听后心中一震，如今这世道若说城市之中死伤数人便已然算是大案，近百人的案件我还从未听说过，看样子情况没有这么简单，怪不得要给灵调局打电话，我沉思片刻之后问道：“那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尸体又是如何发现的？”
金门长老叹口气之后开始给我讲述事情的经过，经过他详细叙述我才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这南京长江大桥建立时间为一九六零年，距今已经有四十九年的时间，在这四十九年间竟然在此丧生了两千余人的性命，皆是自杀身亡，二零零二年一位中年男子跨越桥栏，站在了大桥的外侧，面江而立，在他脚下距离桥面八十多米的地方，长江水绵延流过，他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后来有人发现他怪异的举动，担心是自杀，所以连忙上前将他抱住，可是中年男子突然惊醒并被激怒，他一边拼命扳着紧缠着自己腰部的手臂，一边用脚猛蹬大桥栏杆，救助者用身体抵住栏杆，拼命抵御着中年男子向外跃冲的力量，直到一位女警的加入，势均力敌的平衡才得以打破。
中年男子最终被拉过了栏杆，三人一同摔倒在地，这救助者名叫李建东，二零零一年起他用休息日义务救助南京长江大桥上的自杀者，三年共救下近百条生命，被称为自杀守望者，但是李建东依然不能挽留住所有在此踏上不归路的脚步，根据有关部门调查，仅二零零三年年至二零零四年两年的时间，就有二百三十四人在此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而这次牵扯出来的事情正是跟这名叫李建东的男子有关。
自从大桥上出现自杀者之后长江之中便出现了一种特殊的职业，那便是长江捞尸人，这捞尸人一般年龄都在五六十岁，是当地水性极佳之人，不过说来也怪，这近五十年的时间从长江大桥跳下去两千多人，可是这捞尸人却没有捞到一具尸体，有人说这是河神收命，故意让捞尸人找寻不到尸体，而有些不信鬼神之人则说是长江水流湍急，定然是被冲到了下游或者是被长江之中的鱼类所啃噬，所以发现不了尸体，不过这些都是猜测，毕竟长江宽阔，而且水深浑浊，仅凭捞尸人找寻尸体无异于登天，所以这些年间所失踪的尸体不计其数，久而久之这捞尸人的工作便不再是捞尸体，而成了捞一些顺流而下的垃圾，顺便在长江之上巡逻，看看有没有轻生之人。
此事发生在三天前的午夜，一个名叫张国顺的捞尸人发现了一件诡异的事，当天晚上他驾驶船只在长江之上巡逻，正当巡逻到长江大桥下方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头顶有雨滴落下，不过他眼望四周，却发现周围的江水之上并未有雨滴出现，心中疑惑便朝着头顶看去，这一看不要紧，他竟然发现在大桥下方悬挂着一个东西，这东西距离他只有数十米的距离，正不断的朝下滴落着液体，他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顿时魂儿都吓没了，这液体粘稠，而且带有温度，竟然是人的血液！
他深呼吸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绪之后拿出手电筒朝着头顶上方照去，发现长江大桥下方所悬挂着的竟然是一具尸体，而这尸体被纤细的铁丝捆在脖颈上，由于铁丝较细，所以极为锋利，有些铁丝已经深深割入了尸体的脖颈皮肉中，而这鲜血正是从此人的脖颈流淌下来的。
见状张国顺立即拨打了警方的电话，民警听到此事之后立马派人前去查看，到了地方将现场封锁，来往的车辆都被阻挡在了大桥的两侧，随即民警将尸体拉了上来，可是当拉上来时由于力道过大，尸体过于沉重，这尸体的头颅竟然与身体分家，幸亏当时张国顺的船还在下方，尸体直接掉落在了船板上，要不然这尸体估计也要被长江的水流所吞噬。
“这长江大桥之上既然已经死了这么多人，多这一个又有什么奇怪的，可能就是因为心情不顺所以才自杀。”零号有些不解的看着金门长老说道，金门长老听后摇了摇头，说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当民警将尸体和头颅带回警局之后发现这死者他们竟然都认识，此人正是被称作自杀守望者的李建东！”




借命 第九百八十八章 自杀守望者
听闻此言在场之人无不神情一变，先前金门长老说这李建东可是被称为自杀守望者，三年时间便救下了近百条人命，如此之人绝对不是那种有自杀倾向的人，而且救助百人性命，更是积攒了不少的阴德，这种人又岂会如此短命，这其中明显有古怪。
不过我心中还是有些疑惑，既然只是死了李建东一人，那么为何又说牵扯了近百条人的性命，我将疑惑告知金门长老，他听后说道：“李建东的尸体被带回警察局后民警在其衣服里面发现了一个小本子，这本子上面记录了被施救者的姓名，而且还有详细的家庭住址，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每一个姓名之后都写着一句话：对不起，我不该救你。警察看后发现事情有些不太对劲，于是顺藤摸瓜根据小本上的记录找寻到了这些被施救者的家庭地址，可是当他们去询问的时候却发现事情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这些被施救者基本都是在被救三天之内遭遇灾祸致死，而且各个死相惨烈。”
我听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看着金门长老说道：“那你这意思就是说这些人是该死之人，虽说这些人的性命都被李建东救了下来，但是没过多久又因为其他的原因身死？”
金门长老点点头：“没错，就是这个意思，当警察走访完被施救者的家庭住址之后发现无一生存，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此事已经超出了我们的预想，近百人在被施救之后全部身死，的确不像是人为所致，而且李建东小本子上所写的话更是让人有些细思极恐，莫非他已经知道此事，所以才会写下这几句话，其中的潜台词应该是如果我不救下你，或许你死的不会这么惨，想到这里我不禁汗毛直立。
屋中一片死寂，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而过了没多久零号便打破了沉默，说道：“你们说会不会是这人一手策划的此事，其实这些人都是这李建东所杀害的？”
我听后立即否定，说道：“不可能，若真是他杀害的那么为何还要救下这些人，况且这些人一开始本来是自杀，都是随机性的，李建东跟他们有没有仇怨，怎么会无缘无故杀他们。”
“泽宇说的没错，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些人的死法不一，有被货车撞死的，有在高处失足坠落身亡的，所以绝对不会是策划出来的，依我看定然是有人索命。”木门长老低声说道，我听后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如今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看样子事不宜迟必须赶紧出发，想到此处我看着四位长老说道：“你们四位年龄已经较大，而且不便于在外面抛头露面，还是让我们这些小辈前去看看，一会儿零号、小温哥、陈将军你们三人跟我前去，至于其他的灵调局弟子则在门中等候命令，若是有需要的话就打电话通知你们，小温哥，你去准备车辆，咱们等会儿就出发。”
温霆听后点点头然后走出了屋门，而我们几人又商讨几句之后便直接朝着大门位置前去。
这南京长江大桥位于南京市鼓楼区下关和浦口区桥北之间，我们根据这地理位置找到了最近的一处派出所，到达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左右，天色也已经渐渐黑了下来，汽车行驶到警局门口停下，门岗之中有个保安走出将我们拦住，此人看上去约莫三十岁左右，见我们几人要进入警局，便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有没有进门的证件？”
我听后朝着里面看了一眼，只见警察局院落中正停着十几辆警车，看样子此事确实不小，已经惊动了不少的警察，我见状说道：“我们是上面派下来协助调查的，若是方便的话请将你们局长叫出来。”
或许是看我们几人年龄不大，这保安带着一脸狐疑的神情走入门岗之中，过不多时一个年龄大概在四十岁左右的警察从警局中走了出来，此人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五左右，双眼有些惊恐的神色，而且额头还有些许未擦干的汗水，见我们几人站在门外，他走上前来客气的说道：“你们几人便是灵调局派下来的人吗？”
我点点头，与他握手之后从怀中拿出证件给他看了看，说道：“我们几人正是灵调局中人，我叫秦泽宇，你是这里的局长？”
中年男子点点头，说道：“我是这里的局长孙书明，你们可算来了，赶紧跟我进去看看，此事怪异的很，若没有你们的帮助，恐怕我们破不了这个案子。”说着孙书明将我们四人带到了警局之中，刚一进入我便听到里面传来呜呜泱泱的声音，此时警察局中站了数十名警员，各个神情紧张，而且面前的黑板上还悬挂着不少的照片，除了长江大桥的之外还有一些近百人的照片，若是没有猜错应该就是那些死者的照片。
那些警员见局长对我们四人毕恭毕敬，连忙让开位置，然后搬了四把椅子过来，我们四人坐下之后我便开口问道：“孙局长，这件事情我们已经听灵调局的管事说过了，你们是如何判断此事不是人力所为，难道就不会是巧合吗？”
孙书明听后苦笑一声，说道：“这名叫李建东的男子在三年间救下了自杀者九十九人，我们根据他记录的小本挨个排查过，所有的被施救者在被救后的三天之内都遭遇灾祸致死，没有一个是因为病症，我进入警局也有二十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所以我断定此事绝对不会是人力所为。”
“那你这话的意思是相信世界上有鬼神一说了？”
这句话原本是警察之中的禁语，毕竟这警察所信仰的是上面，而不是鬼神，听闻此话之后孙书明神情一变，连忙让周围的警员先行离去，待屋中只有我们五人之后他才小声说道：“原本我是无神论者，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脏东西，可是此事用科学无法解释，况且如果没有脏东西，那这世界上又怎么会存在你们这种组织，你说对吧？”
听闻孙书明的话我笑了笑，说道：“你说的没错，只要你能够坚信这一点就好，至于剩下的事情我还是想看看那名死者再说。”




借命 第九百八十九章 河神索命
孙书明告诉我们尸体现在就在警察局中，由于这警察局规模较大，所以有自己存放尸体的地方，而且此事事关重大，他们也不想将尸体存放在医院或者殡仪馆中，我们跟随孙书明行走数分钟之后来到了一处冷库门前，此地便是存放尸体的地方，门口此时正有两名警员守卫，见孙书明来此，二人掏出钥匙将冷库的门打开，随即一阵阴冷的寒气扑面而来。
我紧了紧领口之后跟随进入，进去之后发现在冷库的正中央位置正停放着一辆推车，上面正有一具尸体，不过已经被装尸袋装了起来，并看不清楚具体的模样，我们五人走上前去，孙书明站在尸体旁边说道：“你们几人最好心中做好准备，此人的面目有些诡异，千万别被吓到。”
我听后心中一笑，这尸体我见过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再如何诡异也绝对不会被吓到，可是当孙书明将装尸袋的拉锁拉开的时候，我还是不禁向后一退，这李建东的面目表情着实是诡异至极，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他的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让人看上去不寒而栗，而且最让人觉得恐怖的是他的眼神，一般来说吊死的人双眼都会上翻，舌头也会吐出来，可是他却是嘴巴紧闭，双眼竟然直冲冲的朝着下方看去，这种诡异的神情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为何此人的表情是这般模样，一般来说由于两侧颈动、静脉受压，颜面会呈苍白或铅灰色，而少数情况下，由于颈静脉受压以致头面部血液回流受阻而淤血，颜面呈青紫肿胀，并有眼结膜、颜面部皮肤点状出血，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翻白眼，而是否出现舌头伸长，主要与缢死时缢索压迫的颈部位置有关，如果缢索压迫位于甲状软骨与舌骨之间时，舌根被向后上方挤压，舌尖仅抵舌列或微露于齿列外，如缢索位于甲状软骨之下，则舌根被压上移，舌尖会露于齿列外约一到两厘米，舌尖也可有齿压痕迹，从这人的脖颈断裂位置来看明显属于后者，按道理说应该是吐出舌头，而且双眼上翻，可他却是眼睛朝下，嘴巴紧闭，这不符合常理。”温霆上前一步淡淡说道。
孙书明听后连忙点头，说道：“这位小兄弟说的没错，我们警察局中也有精通医学之人，他说这李建东的死亡表情不属于正常人，恐怕是被什么东西强迫所以才变成这般模样。”
既然死者临死之时与常人不同，那么必然就是在给我们透露什么信息，我们或许可以根据这条线索顺藤摸瓜，从而找出问题的根本所在，想到此处我仔细观察了一下李建东的尸体，他的头颅与身体分家，脖颈断裂处明显有撕扯的痕迹，在其身上并未发现其他的伤口，也没有淤青，看样子并非是被人逼迫，而是自杀身亡。
“现在这李建东已经身死，而且被他救下来的人也全部身亡，看样子咱们已经没有当事人可以询问，应该如何下手？”陈庆之看着我问道，我听后并未多言，心中正在暗暗思量着，这李建东既然当初能够救下这么多条人命，必然不是轻易寻死之人，莫非是这河中有东西，就因为他救下这么多人的性命，所以引的河中之物不高兴，所以才会设法将他杀害，我将此事告知几人，这时温霆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说道：“我当初在老家的时候听我爷爷讲过一件事情，正是关于河神索命之事，如今突然想起，倒是可以给你们说一下……”
此事发生在一九五零年，当时温霆的爷爷大概只有二三十岁，在他们的村子旁边有一座大桥，与外界来往皆是要走这座大桥才行，当初村子里面有个名叫二狗的男孩，有一次他在桥边钓鱼，这河中正好有一名男子在里面游泳，当时日头正旺，他在休息其间突然看到河水中有一绿色的东西朝着那边男子而来，见状他连忙喊叫男子，这男子听后朝着身后一看，果然有东西朝自己前来，他立即游向岸边，等到了岸上之后再朝着水中看去的时候，发现那绿色的东西竟然不见了，不过此物二人都看到了，说明这河水中真有东西。
晚上的时候那被救的男子一家来到二狗家道谢，吃过晚饭后被救男子一家离开，而二狗却迷迷糊糊听到河边有人叫自己，当时他的家人都在收拾碗筷，所以也并未管他，等再次发现的时候却看到他已经在河边淹死了，当时已经是晚上八九点钟，按道理说二狗不可能再去河边游泳，而且根据当时的尸体来看，这二狗身上的衣衫穿的完好，不像是下水游泳，所以村中的人便说是河神索命，都怪这二狗坏了河神的好事，将那男子叫了上来，所以才搭上了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