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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桑家静
昼时“白马子芮”将必死无疑。
白马子啻在听到般若弥生提到“梦蛊咒”时,瞳仁一窒,神情亦恍惚了一下。
他也不曾听说过这个咒术,但联想到之前“白马子芮”身上的种种不正常的表现,他也能推测出这个咒术恐怕是影响她的神智。
若是因为这个原因,那她先前对他态度转变便能讲得通了。
这么说来,她不是因为恨他的欺瞒,也不是因为要与他决裂……
白马子啻内心一动,他握着她手一紧,惹得陈白起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他盯着那一双像沉澱了所有杂质后清莹润泽的眸子,他先前还来不及雀跃而起的一丝念头便再次下沉了下去。
他不知出于什么念头,他缓缓朝她伸出了手,在快靠近她面颊时,见她下意识地避开,他一顿,神色无辜,但他黑白分明的眼却是让人看不清的情绪。
“你没有疯。”他没出声,只与她做着口型。
陈白起看懂了,她探究地望进他的眼睛,而后,弯起嘴角,回了他一抹同样无害的微笑。
“看着。”她道。
旋开视线,陈白起将他拉在了她的身后位置,这是一种保护的姿态,以往这个动作都是白马子啻来做,而如今两人却调换了对象。
白马子啻看着她虽不高大宽厚、却直挺有力的纤韧背影,不知为何竟又从她身上看到到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很久很久之前,也有这样一个人以守护的姿态挡在他的面前。
听完般若弥生那振振有词的言语,见巫族被她一番假言假语愚弄得僵在那里,陈白起只当是个笑话在看,倒没有替自己辩解上一句。
这一次在“梦蛊咒“被外力所控时,她除了一开始的适之后,表情始终表现得很平静,眼波若湖,风波侵略却连细纹的变化都没有。
可她表现得越是若无其事,般若弥生便越相信她只是在强撑,她以精血所绘之咒,岂是她能随便挣脱得了的。
陈白起仰首张臂,身上的巫蝶一下扑棱地飞了起来,它们汇聚在了她的头顶盘旋,形成一团黑色的乌云罩下,她站在下面,衣随风动,人如磐石伫立于地。
白马子啻在风流之中,他微嘘眼看向她,不退不避,不离不远。
当那浓郁的黑色全部涌进她的体内后,四周的空气好像一下变得安静起来,仿佛进入了处真空地带。
她一翻掌朝上,低下头,目光平淡温和地注视着一缕黑线像藤蔓一样在她手心生长,它在空气中一点一滴、一丝一勾地描绘着形状,最终化成一只巴掌大小、漆黑中的翅膀却有幽蓝色泽纹路的蝴蝶。
那只幽蓝色的蝴蝶从她手心抖动了一下翅膀,翩然而起,它在陈白起剔透的瞳孔内飞跃起舞,它绕着她转圈,它尾部流莹拖曳起蓝色粉沫洒在她周身。
般若弥生瞠大了眼——那是什么?!
其它巫族的人也神色茫然惊奇地张大嘴巴看着,只觉那本该代表着不详死气的巫蝶一下扫净的晦涩之气,变得通透澄清起来,像雨后清新的空气,令人神清气爽。
叮——
系统:喜从天降!恭喜人物已唤醒魂宠傀儡兽“小蛊”。
系统:“小蛊”已成功进化为巫宠,可重新为其命名。
陈白起眼中闪过一丝意外,方才她还奇怪为何不受控的巫蝶竟一下像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不仅变弱了,还收敛起凶残的本性潜藏进她的身体内。
没想到竟是与她魂契过的“小蛊”跟随她的魂体一并过来了,或许是感知到她有危险,未经她召唤便自行苏醒过来,要说“小蛊”曾是蛊王,天生便是蛊毒类东西的克星,天下所有的毒物、蛊术在“小蛊”眼中只是一堆可以增长力量的“食物”。
在与她契约后,“小蛊不断的进化升级,如今又成功吞噬掉即将成熟的“巫蝶”力量暴涨,破茧化形,进化成另一种躯态。
如今的小蛊可以讲是一种挥发着“巫蝶”性质的实质武器。
小蛊能继续留在她身边,这令陈白起很开心,她笑看向般若弥生,看到她防备又刺探性瞪着她的模样,抓手一收,重新将“巫蝶”纳入掌心。
对,如今“小蛊”可以重命名,陈白起是个取名废,当初小蛊是蛊王,她就给它取名叫小蛊,如今它既然吞噬了巫蝶,变成了新的巫蝶,那就继续叫巫蝶好了。
通俗易懂,简单明了。
说起来,她如今魂体彻底修复完整,又岂能是般若弥生一介控蛊新人能够操控得了的。
般若弥生以为自己要面对的是一滩水,可以用盆一点一点舀干,可却没料到它是一湖的水,一海的水,别说想让它涸竭了,若惹怒了它,甚至在翻江倒海时将一切倾覆吞没。
陈白起故意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掌将手上的“巫蝶“给捏碎了,顿时那些黑蓝光化成了千万榍尘飘升而起,整个场面既震撼人心又唯美惊人。
般若弥生却是脸色大变,巫蝶代表着梦蛊咒,它被“白马子芮”轻易捏碎,岂不是说明她可以轻而易举地破咒解蛊?!
不,这不可能!她心中极度不愿相信。
而众人的惊艳也不过一瞬间,光尘划动,“白马子芮”身形骤然消失,乾族老等人这次倒是反应迅速,或许是他们上过一次当,不敢再对看似无害的“白马子芮”掉以轻心,一直都在暗中提高警惕。
乾族老一扬长袍,一只掌于半空中画出一道金符,将重力施压罩于般若弥生的周身,这样一来,但凡靠近她的人,都将受重力压制,轻则轻缓速度,重则举步维艰。
崖风族老气劲于臂,将手中长棍猛力一掷,他并不想杀了“白马子芮”,只为挡下她。
巫长庭挥臂一划,一道五芒星紫光乍现,急风乱流之中形成一道屏障挡在了般若弥生身前。
三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出手,一下为般若弥生设下了三道防御生机,只为在最后一刻保住她的性命。
不怪他们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谁叫先前“白马子啻”那遇神杀神的冷戾模样太深刻,她一动,他们都担心她会下一秒杀了般若弥生。
分明也知道她中了“梦蛊咒”,神智并不清醒,可就是有一种可怕的直觉令他们相信,般若弥生即使能令她失去战斗状况,却依旧不是她的对手。
而结果也是正如他们所料,他们的手段在陈白起面前都像纸老虎一样,别说她巫族血脉的力量高于他们许多,就凭她30级高级刺客的身法便可达到神鬼难测的地步。
在屏障生成之前,在重力加技之下,在长棍刺来之前,陈白起身影出现时已近至般若弥生跟前,在般若弥生猝不及防之际,她轻飘飘的一指抵于她额间的火焰纹上:“禁制!“。
清亮澈透的嗓音伴随一道符纹字化成万千波斑映在般若弥生的皮肤上浮现一瞬,又消失不见了,而这过程之中,般若弥生甚至连呼吸都不曾乱的下一秒,便阖然闭上了眼不醒人事地朝后倒了去。
而陈白起又在所有攻击到达之前,重新回归到了原先的位置,她神色散漫轻松,仿佛从来没有动过一样。
乾族老、崖风族老跟巫长庭三人神色皆是一僵,难以置信。
巫族的人对她如今的变化可谓是心惊,在反应过来,忙冲上前七手八脚地将倒落的般若弥生接住,一面拿紧张又愤怒的眼神觑向陈白起。
此时的她冷静自持得完全不像是被人中了“梦蛊咒”的人,但与先前她更暴戾凶残时相比,眼前的她更加叫人害怕。
“你对圣主做了什么?”
“你莫非杀了圣了?”
陈白起淡淡道:“她并没有死。
她不是“白马子芮”,但又是她,念在血亲一场的份上,她可以对般若弥生这个人的容忍度高上那么几分。
再说让一个人接受应得的惩罚,并不一定非要让她偿命,让她日日活在被拆穿、被威胁、被怀疑的恐慌之中,她觉得远比一刀杀了她要更加折磨。
更何况,她并不打算当“巫妖王”,哪怕从种种事迹上来推断她可能就是,但她也没打算接受。
她的人生规划与征程是制霸九州,南诏国白马氏与巫族的事情她并不想再继续参与进去,所以她没有拆穿般若弥生,也不会拆穿她,有般若弥生在,她想脱身自会更容易些,再说,杀了般若弥生,惹下巫族这个祸端,于她而言也没有什么好处。
只是,有些事情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预料到会发生。
她并不知道,随着般若弥生的晕倒,她脸上先前爬上的狰狞蜘纹,那代表着“梦蛊咒“的咒纹不知何时已消失了,她重新恢复了雪肤乌发,甚至她额间浮现了一道凤尾银纹,她不骄不躁在站在那里,黑眸重新澄明而轻浅,精致仿若人偶。
她这般模样,竟是如此熟悉。
分明是般若弥生摧动巫魄之力时浮现了的那枚印记。
所有人一下都呆滞了,都想揉揉眼睛,看看究竟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只是般若弥生是焰红色,而她……却是圣银色!
或许是太过震惊,霖族老连最关心的妖巫王般若弥生都顾不上了,他看着陈白起,失声道:“你……你怎么也会有圣巫印?!”
说完,他只觉整个头脑晕涨,大受打击。
也难怪,本该认定的事实突然一下变得扑朔迷离起来,谁能一下接受得了。
两人有一模一样的证明,如今谁又是真正的巫妖王呢?
由于谁都不曾见过真正的“巫妖王”是怎么样的,连历书记载都是些模糊的描述字眼,比如圣巫印、虹池洗髓之类,因此哪怕是族老们也无法肯定谁是谁否。
陈白起耳边很好,却不明白他们到底是看到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她假装没有听到乾族老的惊呼与跟周围人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但霖族老心切,容不得她视而不见,他抖动着手指着她的头,再次道:“你、你怎么会有巫族圣印?!“
陈白起奇怪地摸向自己的额头,平滑光洁,没有异物凹凸感。
他们说她有巫族圣印?
眼下没有镜子,她自然看不见身上的变化,想到先前般若弥生额心位置的印记,她猜或许是她额头跟也浮现了一个相同的特殊印记,才引得他们这样大呼小叫。
她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面上却镇定地反问:“很奇怪吗?般若弥生能有,我为何不能有?同胞姐妹拥有同样的特性,连脸都能一样,同样都有圣印,这并不是一件值得惊奇的事情吧。”
她讲得倒是挺合服情理,但事关巫族头等大事,谁也不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
“乱了,乱了,这、这到底……”霖族老急得跳脚,这个时候他可没有了一开始的和蔼稳重长者的形象,他猛地地看向崖风族老,气急败坏道:“快、快叫谢郢衣传信给他们天命族,让天命族老好好卜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崖风族老也是一脸懵然:“可那谢家小子去找人到现在,一直也没回来啊。”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三十五章 主公,重征新途(二)
巫长庭压住心底同样的震惊困惑,他上前扶住情绪激动的霖族老,声线压低劝道:“族老,先冷静一下,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目前最要紧的还是将两位圣子一同带回巫族再从长计议。”
说完,他看了陈白起一眼,眼神中的复杂难似言喻。
霖族老一顿,倒是多少听进去了,而在旁的乾族老也听到了巫长庭的话,他眼色几瞬转变,终忍不住上前。
他看着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白马子芮”,她方才那一手简直出鬼神莫测,若说她真想以牙还牙报复般若弥生给她中下“蛊梦咒“,当场杀了她,只怕他们也阻止不及。
但好在,她还是顾念了一丝姐妹情谊,只是将人点晕了。
是的,没人知道陈白起仅凭一根手指,便将般若弥生的巫魄之力禁锢在了体内,没有了力量流存运转,受了伤的般若弥生自然虚弱无比地晕倒了。
乾族老还在想,她心性还是如一开始所表现得那般善良柔软,倒是与般若弥生的性情有所不同。
想着这孩子自醒来便经历的种种困苦磨难,乾族老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那钢硬石板的脸上挤出几分慈祥,哑着嗓音道:“般若,先前的种种皆因误会与白马子啻从中作梗,族、族老有错……你是个有本事的,既赢了弥生,又让我等受了大挫,你该出的气也出了,该怒的怨的怒也报了吧。“
他叹了口气,切切地看着她,凌厉的唇抿了抿,严肃再道:“但始终我们才是你的亲人,你的族人,你……该与我们回去。”
他不愿再称她为白马氏子芮,因为她本该是他们巫族的般若氏。
陈白起看向他,听了乾族老那番近似服软拉拢的话,虽没有动容却也没有抵触抗拒。
她面上浮现了几分笑意,像陈述事实一般道:“我身上有梦蛊咒,虽暂时压制住了,但随时可能发作,若到时我又再一次控制不住我自己,你们难道便不怕?”
此话一出,巫族许多本还懵然的族人都心惊肉跳了一下。
一想到之前她心智受损时那屠杀四方的画面便寒毛竖立,巴不得离她远远的才好。
巫长庭看她讲话条理清晰,眼中清明平静,全无先前的癫狂汹涌,他不知道她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但也快速地表达了立场:“我们定会想尽办法替你解除了这咒术。”
“梦蛊咒“乃是禁咒之一,本不被巫族人运用,因此记载鲜少,但若用心去寻,必也要找到解咒的蛛丝马迹。
哈?
巫族的崖风族人看了看族老们,又看了看“白马子芮”,最后看向晕迷不醒的……圣子,现在不该称她为圣主了,因为貌似出现了另一个同样拥有圣印的圣子。
谁是真正的圣主还得再行确凿。
可是……若真要将她带回去,她再发疯时谁来制止她,再说……依目前这个局势来看,两位圣子水火不相融,到时候将她们搁一块儿,天知道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来。
“现在想要带她走?别忘了,你们已经因为般若弥生放弃了她两次,哦,不对,加上前不久发生的事情,应该是三次了才对吧。”
凉似清泉,本该是最干净剔透,但却又挟带着暗涌意味的声音响起。
“你们巫族难道真觉得她是你们能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
白马子啻走到“白马子芮”的身边,见她并没有对他的靠近有避忌的样子,嘴角细微地勾了一下,又平复如初。
“那还不都是你害的!”一看到他,火爆脾气的崖风族老便气不打一处来,他指着他鼻子怒骂道:“你们白马氏历来都是耍些阴险奸计!”
若不是他一次又一次地制造陷阱、挖坑、拐骗、设计,今日又怎会出了这样一出自相残杀的局面。
他白马子啻简直比他白马氏上下百年来的祖辈加起来还要心肠歹毒险恶!
阿三连忙上前拉住气冲冲的族老:“嗳,嗳,您老别激动啊,你的棍才刚丢了,这会儿上去打不划算啊。”
崖风族老咬了咬牙:“放开!若非他步步算计,抢走了圣子,今日我等何以会与圣子反目成仇,变成如今这敌对伤亡的局面,他根本就是故意的,他费尽心思,便是让我们自相残杀,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事实上是,也不是,白马子啻是想要“白马子芮“与巫族反目成仇,却没有打算让他们自相残杀,毕竟在白马子芮表现出强大的杀伤力之前,连白马子啻都估不准她到底有没有巫族的血脉巫力,自然也没想过让她去对付巫族。
这事回过味来,大家都知道,而崖风族老这样明明白白地讲出来,分明就是故意说给“白马子芮“听的,让她彻头彻尾看清楚白马子啻的真面目。
他白马子啻会挑拨离间,难不成他们就不会?
白马子啻颦眉,他看了一眼陈白起,虽见她听了这番话并没有什么表情,但心底却并不太顺畅痛快。
“你们想从孤手上将她带走,不妨试试?”
白马子啻终还是受了伤,动作间扯动伤势令他的脸色白了白,他捂着胸口,浅蘼褐眸干净漂亮,一身锦袍的他长身玉立,他盯着巫族的人,却气势不减,像赢弱的风化成的厉刃冥焰。
一阵狂风从海的那边吹了过来,卷起草坪湖面,吹起他的衣摆扬摆,吹着掉落的叶片飞向更远处,而在瀑布的那一边,远远的溪流白涧之间一下冒出了许多人,它们穿戴着厚实驼毛大袍,半瓢头,梳着紧辫铜串,奇型怪状地攀附在岩石上面。
他们虎视眈眈地望着这边,哪怕隔得这么久,仍能感受到那一束束绿滲目光像恶极的野兽,极度凶狠。
暗萨!
白马子啻最神秘、最忠心的部队,亦是南诏国历来王族最坚锐的一支护王部队。
白马子啻这一趟竟出动了他们?!
乾族老等人都惊怔了一瞬,脸色难看,紧接着便怒目相视。
娘个稀皮,竟还有埋伏!
霖族老拂了拂身上的尘灰,怒极而笑,他恶狠狠地诅咒道:“白马子啻,你居心叵测,用心计去争夺的,最终还是会失去!你且不信,便好生等着。”
这句话不知哪里刺激到了白马子啻,他勾唇笑了一下,脸上的无辜纯洁一下变得幽深阴郁。
这时,崖风族老似感应到什么,他听风辨位,脸上一喜,他挡开阿三,扬了扬下巴。
这时,在巫族的身后不远处的葱郁翠屏之中,人影幢幢隐藏在其中,风浮起叶片成排箭,笔直朝着这面对准。
不知何时,两方都调集了暗中的部队来到了长生顶,两两对垒,势同水火。
“想抢人,那便再斗一场吧!“乾族老不甘示弱地厉声道。
这一次,当真是都是热血上头,不是你死便是我活了。
陈白起察觉到两股势力与背后一触及发的角力,或许下一秒便会发生大规模的械斗,对于两方的争夺,她却没有打算选择任何一方,反而在僵峙暴发的前一秒,身化缥缈之风,移向了顶崖边。
万丈深崖下是波涛汹涌的大海,侧面林风吹动沙沙声,叶片若鳞散,她立于海天之间,竟有种惊心动魄的壮阔之感。
白马子啻挨她最近,自是第一时间察觉到的,他顾不得与巫族的对峙,想拉住她,被她避开,于是他根本不在意身上的伤,摧动真气紧追而上。
“子芮。”
她听到了他的叫唤,却没有停下来,等到了风崖口处,一步悬崖已无后路之时,才转头看向他,他神色有着几分玩味又似怜悯。
她道:“我不是白马子芮。”
他眸一空,看着她清凉如夜空般浩瀚的眸子,突然有几分茫然。
他想问她为何不是白马子芮,是不愿,还是不能了。
他抿了抿唇,表情幽暗波谲,他其实知道早晚会有这样一天的,她若是巫妖王,便迟早会“觉醒”。
她不可能永远活得像“白马子芮”那样懵懂天真,可他没有想到,她一瞬间的成长却是令他猝手不及。
如今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跟巫族,她便必须要做一个抉择。
明明他先前铺垫了那么多的事情,一次又一次地令她看清楚了巫族的真面目,难不成她仍旧要选择他们?!
“你若不是,那你又是谁?”他欺霜赛雪的面容染了戾意。
这个问题……陈白起似回想起了过往种种,那冗长又恩怨交缠的过往令她不禁沉吟了许久。
她自认她的确扮演过不少角色,也曾有过好几个名字,可她是谁……最终她道。
“我是陈白起。”
她演技不好,也扮演不来别人,所以……由始至终,她都只是陈白起。
她看着白马子啻,少年颜如华舜,眉眼如画,更难得的是黑白分明,像最干净的墨与雪,但实际上的他只是长了一张最擅长蛊惑人心的漂亮无邪长相,他的心,足够冷,亦足够狠。
她又想起了作为“白马子芮“的这两年,虽意志无法左右,但感同身受。
他对她有利用,又不可谓不好。
“白马子芮“记忆中的第一眼,是他,第一次执笔习字,是他所授,第一个学会的称呼,是阿兄,第一次笑,是因他,第一次哭,亦因他……记忆中有太多太多都是他,全是他。
对于她的事,他很少假手于他人,基本上都是亲力亲为,他对她虽从不温情,却是样样看顾,他对她没有呵护备至,却也从不见敷衍漠视。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三十六章 主公,重征新途(三)
“到底,我还欠你一句谢谢。”
陈白起面容平和而淡然,她看向白马子啻的目光像极了霞光披彩的海平面,瑰丽悠远且深,却又令人无限向往留驻。
他或许已经不记得了,几年前当陈白起还是“陈焕仙”时与他便交过面,那还是在洛阳王城的时候。
虽不知最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又是怎么回到南诏国的,又是怎么从巫族手中夺回了南诏国政权,但眼前的他倒是让人很难与刚从湖底出来时的他联想不到一块儿去了。
那时候的他当真是干净透澈如琥珀水晶,一眼到底的明净怡人,如今的他,像被糖饴包裹着的腹毒蛇,看着美味甜蜜,实则但凡靠近的,只会被他一口拆骨入腹。
说来他们之间倒是有一种缘份,他的入世是因她,而“她”的一魂一魄入世则是因他。
当年匆匆一面,如今他变了,而她也变了。
数年重逢,两两相见却皆不相识,但最后又阴差阳错地紧密牵扯在了一块儿。
这其中的恩恩怨怨痴痴仇仇如何算得清算得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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