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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桑家静
因“喜占”之预言,因此他在巫族十二干支是一个特殊的存在,而这一次的同行亦彰显着他的不同,哪怕崖风族老仗着辈份,对他面有难色,心有责备,但仍是重拿轻放,做不得与其它人一般随意责怠叱罚。
见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崖风族老回过头,气沉丹田一吼:“小三,来卜!”
“哎、哎来了。”
很快,一个瘦小机灵的孩子小跑了过来,他摸约十二、三岁,长得不高,细眼薄唇,模样十分普通,但眼眸很黑很亮,算是他身上唯一一个很让人记忆深刻的存在。
他穿着看起来破破烂烂,挂须掉带的,腰间挂着一串子钱币,没有串紧,松松垮垮地,动作一大,便“丁丁当当”随他响一路。
谢郢衣看了他几眼,之前与崖风支族同路他一直都是冷漠孤处,倒是不知这个看起来不起眼的小家伙却是一个巫师,还会卦算。
“来勒,族老,你要所卜何事?”他仰着头喜孜孜地问道。
崖风族老望着谢郢衣哼了哼,拄杖威目:“郢衣,讲三件关于那人的事情!”
谢郢衣见两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他袖下拳头紧了紧,淡淡道:“蒙面……白衣,珍珠。”
“蒙面,容貌不可见之,为无相,白衣为坤,珍珠乃水生之物,又与虹池中消失,目指……”那名叫“小三”的少年郎蹲在地上,一面念念有词,一面取出腰间的钱币当卦,当场摆阵卜算起来。
他是巫师,而崖风一族多为锻体的巫武,连崖风长老都是一个巫武,唯这个“小三”算是崖风中为数不多的“技术流”了。
只是……在天命族长大的谢郢衣面无表情地盯着小三的头顶,这可算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了,他卜算的式在他看来只能算是下下乘了。
果然,没一会儿那个叫小三的孩郎便摸了摸头站起来,有些尴尬且讪讪地朝着崖风族老道:“人估计还在虹池之中吧,但我筮卜不太精,这得到的消息又太含糊大慨,所、所以,小三也查不出更具体的位置了……”
他的声音在崖风族老越来越瞪圆的眼瞳中越来越小,最后低头抓着衣襟一副听候发落的颓废样。
崖风族老也知自己族中人巫术水平,他也没有多指望他的精确度,得知人还在虹池并没有逃脱,便气沉丹田,将声量通过真气扩散于四野长崖内:“崖风听令,虹池水,上直达三十三洞,皆分散于人手,一洞一穴一池地查,就算撅地三尺,亦要将人找出!”
“喏!”
直冲云霄之色四面八方相呼应。
而高处迷阵雾绕的临崖之上,白马子啻似乘而立,他指节处缠绕着一圈圈丝钱,背后幢幢黑影恍恍惚惚、重重阴霾若崲若稠,他垂眸望着下方,高深莫测,不知思绪何为。
——
另一头,遁入池下的陈白起像遇水化鱼般潜隐了身迹,等她终于从那玄之又玄的境界之中超脱了出来时,她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虹池,独自趴在岸上,下半身浸着水流。
她心中又惊又懵,完全不知方才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尝试着爬起来,她以为这会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但结果却与她想象的不一样,她不仅不疲倦难受,反而此刻的身体有种说不出的畅快感,只是脑袋有些涨痛,前额像被什么狠狠地敲了一下,动作稍快了些便头晕目眩。
她爬了起来,揪干了身上的水,茫目看向四周,发现这是一个天然的洞穴,除了水幽幽荡荡的光纹映在墙壁之上,前方漆黑一片。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莫名其妙地来到了哪里,但好在她并不像普通人一样怕黑怕一个人,她见四周围没有人,便撑着石壁摸索着朝前走,她发现石壁上长满了青苔,脚下都是水湿泥泞。
她不是在跟别人争夺虹池吗?那她是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这又是什么地方?她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
忽然,她想到什么,蓦地摸向自己的肩胸位置,怔了一下,然后惊喜地揉了揉。
咦,怎么一点都不痛了,难不成她的伤竟然好了?!
她低下头,拉开衣服看了看,表情慢了半拍。
看来虹池真的治好了她的毒咒,还将原来的伤口都一并痊愈了。
她慢慢抿起嘴角,笑得像朵花似的,眼睛一闪一闪,她迫不及待地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阿兄了,阿兄一定会心疼她努力,表扬她,也一定会更加喜欢她的。
她一下奋起了精神,步伐都加快了几分,可这羊肠一样的洞穴好像没有尽头似的,她这段时日没胃口,食得少,如今好像一下恢复过来,一走久了便觉得饿得受不了。
于是她便从打开之前完成的任务,领取了任务奖励。
因为系统包裹被锁了,用不了,所以任务奖励一般系统不会默认发放,而是由她自动领取,领取后则会发放给她。
她领取的是“零食包”,零食包内有五种零食搭配,甜的咸的软的硬的,口类包含南北,她拆了一包,吃完其中热量最高的牛肉干,又吃了一包干果才觉得稍饱。
舔了一口嘴唇上的碎渣,她想,暂时靠着这些“零食包”她倒是一时半会儿还饿不死。
她又继续走,心中一边走一边默念数字,等不知道念了好几个千时,她还是好像在迷宫一样,这地图是一水接一洞,一洞接一池,一池又入穴,简直令人搞不清东南西北前后左右,她甚至不知道她是朝内进去了还是在朝外走出来。
“我现在该怎么办?”她烦躁地揪头发。
叮——
系统:察觉到人物需要建议,“灵机一动”技能发动。
(一)常言道,一动不如一静,不如找个安全的地方等在这里,既节省些体力又不必将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发现我失踪了,或许过不多久阿兄便能够循迹找到我了。
(二)靠人不如靠己,等待可不是我的风格,我努力思考,发现这洞穴与池子之间好像有什么关联,或许我可以试试解开这其中谜题,这样我就可以出去了。
第一条选择如果在一开始出现,她或许会照做,可她都走了这么长的路了,已经了解到这里面的路型有多复杂诡变了,若再选择让人来救,这万一路上错过了,或者很久之后才来,她都怀疑她能不能等得到了。
靠自己出去好像是目前最靠谱的想法了。
可她这么笨,能将谜团解开吗?
关联?
洞与穴,池与洞……经系统这么一提醒,陈白起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
——“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便越活得长,趁着现在还没有人发现,你赶紧离开,虹池池底连通三十三池,而三十三池水洞可通迷阵,你既有办法入,便用相同办法离开。”
陈白起瞠大眼睛,想起了之前谢郢衣跟她讲过的话。
他讲虹池可通三十三池水,而三十三池水洞可连接迷阵,迷阵在崖顶之上,只要到了迷阵她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她是从虹池那里失去意识的,按理讲,她掉入虹池,最有可能的猜测就是……难不成这里便是三十三池底下的水洞?
她、她好像知道该怎么离开这里了!
迷阵在上,三十三池水洞在下,她这一路一直是遇水便要靠岸,在洞穴之中兜兜转转一直离不开,那倘若她不上岸,一直潜泳而上,是不是就可以离开了?
这一刻,她并没有意识到她的思维越来越清晰,之前不会想到的东西现在一点便通。
在下了水之后,陈白起发现她凫水技巧莫名增涨了,在水中虽不讲能如鱼得水,却却可以一口气憋泳许久才换一次气,肺活量惊人,若非如此,她只怕也没办法从水底的连贯长洞穿过。
她虽在水底也辨不清方向,但她脑中莫名会浮现一些有用的知识。
她顺水若想到达上游,逆水而行时自会感受到相应水压,而通过群鱼的游动亦可判断方向,她脑中有三十三池的大概方向位置,梯形而下,行游间,她从未感受到自己的记忆力如此厉害,反复游过一处的位置错误了便不会再重复两遍。
如此反复摸索,试探,分晰,她终于感觉自己没在原地打转,等终于再次破水而出之时,她瞧见前边岸上转着有人,她猛地一下缩回身子,泡着脸警惕地观察着动静。
“找到没有?”
“这三十三池池底连着千曲百窍的洞穴,我们分散了人手,却依旧没有找到人,你说……这难不成人是死在水底了?”
“鬼知道啊,先守着吧,即便是死在水底了,迟早也会浮上来的!”
陈白起将自己缩成一团躲在一块石头后面,听他们骂骂咧咧地当真坐守了起来,一时上不了岸,有些焦头烂额。
怎么办?她还没有回到迷阵上,眼下这个位置也不清楚是三十三池的哪一洞台,他们不走,她退不得进不了,一直泡在水里也不是办法啊。
她苦恼地随手从石缝中揪了一把小草捏了捏,没在意,又随手扔进了水里。
叮——
系统:喜从天降,恭喜人物意外开启巫族血脉天赋技能——“卜”。
呃?
系统说明:卜,占卜,可卜吉凶祸福,问前程迷惑。
等级:1(初涉江湖)。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二十三章 花与叶(二)
哈?
她惊讶地眨巴了下眼睛,又看向自己随手抛下的草。
它其实就是一种很普通、随处可见的细长嫩青草,恰好长在石缝间隙之中被她揪掉几根,头尖身扁,她扔时没讲究,但此刻偏它以一种讲不出却有规律的姿态漂浮在水面。
并且在水面上空浮现出一句话:上卦,吉在东西位。
她茫然且震惊地看完这句话,又见一个指示标志骤然出现,向她指引着东西方向。
哇……
这也太神奇了!
占卜之术,她也曾听闻过,其神乎其神,玄之又玄,她自认为与她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事,可如今却意外获得了这么一件“保命符”,难不成她这是要否极泰来了?!
她两眼发光,强按耐住激动的心情,朝箭头标识的位置处看了看,只见在两壁壁夹缝之间有一个凹陷位置,水上涟漪波纹,水下瞧不清楚状况。
她深吸了口气沉下水,半信半疑地潜渡过去,挨到石壁时,却见下面一米深处有一个人高的水洞,正朝外潺潺冒水,水洞瞧着挺深,通往哪里她也不清楚。
她蹬着腿,重新浮出水面,在水中露出两只眼睛瞄向岸上留守的人,权横了一下,便决定穿过水洞再说。
她像一尾灵活的鱼,摆动着身躯朝着一处安心之所寻去,深洞幽黑邃长,她基本上靠本能朝前游,没有过多疑虑跟担忧,一直只念尽头。
而等她一口气憋得肺都快要爆炸时,终于从水洞而出,她在水中嘘眯起眼睛,朝着头顶上看去,只见薄透水面渗着亮光,像潭中月,光映水底,让视野中有了水旖旎的风情。
“哗啦”一声再次冒头,她大口呼吸着,终于重见天日了。
她趴在岸边,累得手脚泛软,她仰起脖子,一瞥去,只见远处摇松霭绿,远处悠悠云逸。
她扭动脖子,朝四周看了看,见没有人,便爬上了岸,一回头,却看到身后不远处流瀑飞泄,天地一片白茫,底下是一片仙山锦绣铺就,缥碧斜枝倒影浮,此时此景,令人望去只觉烦恼尽除,天地宽。
这、这又是什么地方?
好像不是迷阵高处啊。
“你能来到这里,为何我却一点都不意外呢。”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腔调悠慢,却悦耳动听的少女声音,来时,无踪迹,响起,如惊雷。
陈白起惊怵,蓦地转过头。
便看见戴着半张黄金面具、一身白衣仙裾飘飘然的少女站在那里,她赤脚踏地,玉葱嫩白,天地锦绣为背景,她肌肤胜雪,神若秋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而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
她此刻没有了之前初见的暴怒盛气,再看到那个窃她虹色之人仍旧可以平静得像面对一个初见之人。
但陈白起却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出她声音中的诧异惊疑,金色面具少女眨动了一下睫毛,眸似澄塘、月射寒江:“我是般若弥生,你是谁?”
两人对立而站,若从第三人视角来看,衣貌相似,身量与轮廓莫名给人像是在看同一个人的感觉。
“我、我是……”陈白起下意识想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字,但下一秒,惊觉一瞬的心神失防,像是中了迷药一般,任人予夺予取,她晃了晃头,警惕地退了一步:“我、我不过是一个不相干之人。”
般若弥生倏地眯起了眼,心中异然。
她竟不受自己的声惑?此女瞧着愚钝傻气,难不成都是装的,实则是一个心机城府极深之人?
“不相干之人?“般若弥生笑了一声,这笑声中意有所指的嘲讽连傻子都能听出:”你可知你一不相干之人,随随便便地便夺走了我洗髓换骨的唯一机会?”
听起来好像挺严重的……陈白起表情有些愧疚:“我、我是故意的。”
般若弥生听完,心中不以为然,故不故意谁知道,谁都会替自己辩解,就不是故意……呃?等等!自己方才好像听到她说她……是故意的?!
般若弥生有几分不信地盯向她,见她一脸心虚惭愧的模样本以为她在认错,却没有想到——她还在故意向自己挑衅!
好啊,好得紧!
“虹池之色十年一次,你毁我一个十年,起先被你侥幸逃走了,可兜兜转转地,你又自己跑了回来,你说你专程送上门来,我又怎能辜负你的一番“美意”呢。”她声音轻柔,风吹过她的发,发拂过她薄刃寒冽的眸子,如秋水掠阳。
陈白起属于小动物的警觉性一下全开,她转身拔腿便跑,她想凭先前弥生般若出手时的雷霆之势,跑她估计是跑不过武功高强的般若弥生的,唯有水下一路或许可以逃出生天。
危机之际,她脑子倒是难得转得机灵。
刚跃入水中,便听见般若弥生口中念念有词,她余光一瞥,却见她摆了一个手势,气流从她脚底冲刷而上,她的衣与发飘起,而她身前的水像被一股神秘力量唤醒,怒意磅礴,巨浪涛天,朝着渺小无助的她卷袭而来。
她一软,但身体自救的本能让她抱着头朝水下一躲,巨浪翻滚奔腾,势如横扫千军,她在水下狼狈地被一浪撞翻砸到岸壁,口中咕噜咕噜地呻吟着泡泡,待她再度从水下艰难地爬起来,已精疲力竭,她喘着粗气,胸骨发了涨的痛。
将脸上半滑的面罩扶了扶。
“我、我无意与巫族为敌,是你们……是你们一直在逼我!”陈小可怜眼眶红红怒声,她也不是泥人,她也有脾气的。
对于她这种败犬般的吠叫,般若弥若不过一笑置之:“好笑,你是南诏国派来的人吧,你我本就是敌。”
“我不谁派来的。”陈白起立即反驳道。
般若弥生淡声道:“是与不是,我自会判断,无需你多行狡辩。”
陈白起气极,她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道:“你口口声声讲虹池是你们巫族的,可我一介外人泡了一下,你便讲我窃了你的东西,难不成你们巫族的东西,它还偏好外人,你没得到的好东西,反而便宜我了?”
“闭嘴!”
般若弥生冷声道。
这个秘密,她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的,等杀了她,她自会让谢郢衣也彻底闭上嘴,她将会是巫族的巫妖王,亦是率领巫族走向辉煌未来的信仰之力。
她心存杀意,一步一步欺身而上,但陈白起一见情势不对,便再一次遁入了水里。
般若弥生自知水性不如那贼子,便没有下水,她一跃而起,浮点于水上,目光如电如光,梭巡于水下,一见其踪影,便一掌重击于水下。
她掌力惊人,一掌拍下,水花如柱飞射,而水下则如飞箭利刺,若被击中,那绝对是非死即伤。
歹势,看来这个般若弥生是下定决定要拿她的命来抵债了!
她得往更深处游去才行!
看她的身影越来越远,水下深处幽暗不明,般若弥生几击不中后,心中对于此女的矫健闪避亦算有所了解。
可是,她以为这样她就拿她没办法了吗?
般若弥生嘴角浮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纹。
“圣主!”
山脚疾跑过来一群人,般若弥生闻声回头,脸色变了变,但她很快又沉稳了下来,立即对身后的崖风一众道:“南诏细作方落入水中,将水下之人锁定拉上来!”
崖风众人闻言面露诧异,朝水下一看,心中犯嘀咕。
他们派了那么多人在三十三池中搜寻,连崖风族老与谢郢衣都施出了全力追捕,却不料这人没有原路逃路,却跑来他们长天顶来了。
“喏!”
他们十数人围住水潭,合力从袖中甩出一截长链,长链在潭湖上空集合交错成网,一人直跃上空,再施力一掌重重拍下,人随网罩一同沉入水中。
岸边之人凝神紧瞅,只见水面开始泛起水泡,咕噜咕噜……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
“是时候了!”
一声吼喝,集众人之力将链网朝上一扯,连人带网便被扯拽了上来,砸在了地面上。
而方才撑网入水之人此时全身湿透,他甩了甩头上滴滴答答的水,便目光凌厉地看向网中之人。
只见一人如同网中鱼一般在网中使劲挣扎,气吁喘喘:“你、你们放开我!”
“这便是那贼子?”
有人靠跑上前一打量讶道。
“是个、个小姑子啊?!”
只是这蜷缩成一团的小姑娘看起来着实太过瘦小了,委屈叫唤的声音脆脆地,衣裙湿嗒嗒覆在身上,露出白嫩若竹的小胳膊小腿。
陈白起撑着网想站起来,可试了几次都无功而返,她坐在地上,蹬着腿气道:“你们凭什么要抓我!“
崖风族人道:”此地乃我巫族圣地,虹池亦乃我巫族之物,岂容你此等外界之人随意进出?“
”你说是你们的圣地就是你们的了,你们既没有立牌又没有派人守着门口,我哪里知道?“她梗着脖子道。
那人气结:”强词夺理!“
陈白起理直气壮道:”正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而这世间山川河流、星辰日月皆法自然,非一人之力,亦非一族之力所造就,怎么随随便便就成你们的了?你说是你们巫族的,凭什么就是你们巫族的了?总不能,你们凭你们的口,凭你们划地为圈,便自栩家门吧。“
要脸不,玩强盗论啊。
她的话铿锵有力,并且有理依据,条理分明,讲得崖风一众先是一愣一愣地,尔后听出她的言下之意,更是气得面红脖子粗。
这丫头片子瞧着挺憨的,但这嘴一溜子话出来却是刀刀刺肉啊。
还懂易经呢,一口一个“自然”“万物”,你这么能,咋不见你上天?!
般若弥生站在人口,默默地扫了一圈四周的人。
她现在倒是发觉自己好像小瞧了她,虽面对一群来势汹汹的人,她面上有惊惶之色,瞧着便像是个胆小无用之人,但自从她露面开口之后,便将所有人的思路情绪一步一步地带偏了,他们对她冰冷的杀意变成了无可奈何的愤怒,他们并没有察觉,他们不知何时都变成在认真听她讲话。
”不必与她废话,杀了。“她打断了这一切。
她一步跨前,便移至了陈白起的身前。
风止,而她衣袂仍飘浮于空气之中。
她俯下的视线,不曾有半分动容:“你恐怕是读书少,不曾领会过另一种道理,那就是……”她高高举起手,低压声线,冷冷道:“强者可无视一切规矩,口律金言,甚至可改变法则!”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二十四章 花与叶(三)
这时,崖风族老带着阿三疾步赶到,神色气恼,似遇上什么糟心的事情。
众人回头,忙分开两拨,崖风族老行至链网前,吹胡子瞪眼。
”等下,先看看她究竟是何人!“崖风族老抓住般若弥生的手腕,眯眼道。
陈白起扒拉着网,仰头一看——嘶,好一个凶神恶煞的老爷子!
她瘪了瘪嘴,有些害怕。
而般若弥生放下手,眸中明灭幽生。
不急于一时,她劝说着自己,若表现得太急不可耐,会引人怀疑的。
”我……“
我是好人啊,正想替自己辩诉一句的陈白起,又听到一道厚重气势的声音从后方响起,惊了她一跳。
”何以全都聚在长生顶?“
除早知情的崖风族老与阿三之外,其余人皆是讶异地转头,却见是乾族老、霖族老,还有蛇堂巫长庭都一并过来了。
般若弥生怔然,出声道:”乾、乾族老,你们怎么来了?“
她表情有些不自然,放下陈白起的事情,她袖下紧了紧拳头,故作惊喜地迎向他们三人。
乾族老骨宽结实挺拔如苍松,精神矍铄,他步履带风,整个人如煅钢所铸般铮铮铁人,身上没有一处透着柔软。
而他旁边的霖族老则与他形成鲜明对比,他年轻时便属于那种温文儒雅的类型,即便老了,也是面目温和,眉目透着佛性。
而在他们身后的巫长庭,那却真的长得是一表人材,正应了那一句句,君子如玉,明玉似水,谁道世间无谪仙,持剑尤是更出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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