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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夙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籽日
鸣棋觉得他这一剑之所以用了这么大的力量,是因为他很恰当地看出了自己的身份,纵然在衣着上三个人都已经破烂不堪到很难让人分辨出尊卑,但这个人还是在那么远的距离上看出了他们三个人的不同。给了他一个很特别的招待。
那么既然衣着形貌无法分辨,肯定也是根据他的脚步声来判断的,他看出了他是这三个人当中的要害。
“真可恶,我们根本没有跟他对应的武器。”鸣棋小声的自己嘟囔着。因为他低头看着自己刚刚抽出来的第二支箭,因为一个时辰之前还是鲜活树枝的箭支身上,仍然含有大量水分的原因,它既不锋利也不笔直。如果射出的这一剑从一开始就被那个弓手捕捉到精准的方向,那么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不必躲闪,同时射出一支箭撞击开鸣棋的箭,再等着那只因为装有箭镞而又因为力量巨大完全没有受到那只树枝箭干扰的箭支,继续它的下半程射向鸣棋,也完全不在话下。形势恶劣至此。
鸣棋还在等着他射来的第二箭,但是没有。时间,像是走过了一个轮回。那个弓弩手丝毫没有靠近这棵树的意思。
但是,鸣棋想自己要是真的以为那个人是因为怕他才不敢过来,就有点想要掩饰尴尬的自欺欺人了。那个人并不是不愿意来靠近这棵树,也不是在害怕什么,而是因为他在戏弄他。就像吃饱了的猫在玩自己新上桌的余味菜,一只刚刚活捉却实属多余的老鼠。
又过了一会儿,鸣棋的脚下发出一个轻微的响声,他低头看过去,那个人给他弄过来一支箭。闪亮的箭镞,躺在湿润的草地上,他的声音,随后传来,“把这个拿上。我再给你一次求生的机会,如果你能射中我,一切就这样自然而然的结束。”
鸣棋在那个人的话音落下时,像一个调皮的小孩子一样,在树后露出一只眼睛瞧了瞧,那个人的确没有趁机靠过来的意思。一切公平的,让人心慌。
弓弩手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会是个公平的嬉戏。我们每个人手中都只有一支带箭镞的箭,不用再有疑虑为什么会得到这支箭。我很喜欢强大的对手,给你这支箭,免得你一下子就被我射中。让一切轻而易举的失去兴趣。”“你会后悔的?因为我并不会拒绝这支箭镞。”鸣棋脑海里,在迅速的琢磨着自己到底是要用这支箭镞真正的去赢他,还是暂时用这只蜂巢的传说去将他惊吓。然后他确定他应该用简单的办法,这样的话,他还会有力气在最后赢得胜利时走出这片绿洲。鸣棋转了一下身,打算直接走出去,另外两棵树后面的士兵吓得赶紧摇头,拼命的示意他那样做会很危险。
可鸣棋看也没有看他们,就那样直直的现身在那个弓弩手眼前。
第一次看到那个人的样子,果然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连那番地古怪而宽大的兜帽也难掩的浓重的汉人的风格。鸣棋是举着箭出去的,因为他将那只蜂巢藏在了自己的身后。





金枝夙孽 第五百六十七章 借巢
可鸣棋看也没有看他们,就那样直直的现身在那个弓弩手眼前。
第一次看到那个给他们制造了无数麻烦的弓弩手的样子,果然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连那番地古怪而宽大的兜帽也难掩的浓重的汉人的风格。
鸣棋是举着箭出去的,因为他将那只蜂巢藏在了自己的身后。但是,那个人一点动作都没有,他也并没有打算击发出手中的箭镞。也许这个人同样早就料到了,鸣棋会与众不同的自己主动现身。在战场上的有趣时刻,就是这时,你的对手就像是天生了解你的风格一样与你拆招破招,然后再简单的计策也会因为你们不断的追加的新悬念而变得繁杂有趣儿并不至于单调。
鸣棋看了一眼那个人脚下已经倒在两边的尸体旁仍然摆放着的新鲜饮水和食物,满脸赞赏的感叹着。“追击者的伙食果然都不错。而我们这群被追的人是有多久吃不上喝不上了呀?”
“一定要保持淡定,最好是高傲的淡定。”鸣棋在心中默默的对自己说,此时他唯一能倚仗的就是手中这个空空的蜂巢。啊,不对,不是这个蜂巢本身,而是因为那些人常留在心中,对于这个蜂巢的忌惮。
在他状似漫不经心的将他一直掩在身后的蜂巢,默默的捧到胸前时,包括那个弓弩手一齐慢慢在他身后出现了十几个人,全都变得完全惊呆了。此时在他们看来,原本已经掉在他们口中的猎物,忽然变成了露着獠牙的庞然大物。这些人果然如鸣棋所愿的,很了解他手中捧着的这个东西是什么。
从他们的眼中看到这些掩饰不掉的转变。之后,鸣棋开始肆无忌惮的扔掉了手中的箭镞,包括那个弓弩手在之前扔给他的,还有他自己做的那几支。然后,对着从树后跑出来,想要保护他的两个士兵指了指地上的食物。与此同时,鸣棋看向那个领头的弓弩手,“不是我们非得要拿走这些食物,而是因为在这丛林时间久了都会了解的饥渴需求。而如果我们真的都饿急眼了的话,就有可能天不怕地不怕的。拿出这些蜂巢里的活物作为食物吃掉。”
那两名士兵还在犹豫,但看到鸣棋投递给他们的眼色坚定,便果断将地面上的食物和水通通席卷而起。
在接下来,按照鸣棋眼色里的示意,一转身就想跑回他们的营地,那片古怪的食骨蜂林。
可就在他们迈出第一步的时候,那个弓弩手用笑声拦住了他们,“我们敬重的客人,该当是坐在这里畅想我们的款待,如果是去了不知名的地方,这些美味是否符合客人的口味我们又如何能够知道?那样,也显得我们太过失礼了。”
鸣棋想着,好吧,这就是他能够忍受的底线。而且他之所以能够说出这些话,就是因为他还在怀疑鸣棋手中那个蜂巢,他这个异族人,一定对这里的传说将信将疑,跟他自己最初一样。因为他也怀疑过,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更加了解现在这个弓弩手的想法。
突然安静的四下里响起了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之后是最长最响的一声鸟叫就只有一声,但鸣棋是记得的。他们在最初作战的时候,也曾经有过这样的声音。但听的次数太少了,还无法从情况上判断这到底是代表着什么意思的传递。长长的响亮的鸟鸣落下之后,树林的尽头走出了一小列队伍,包括弓弩手在内的所有人,都会转过身去向他行礼。
从现下开始,鸣棋要求自己记住了这个长长而响亮的鸟鸣声是说明他们的首领出现。
那个为首的人走到弓弩手前面,有意的短暂停留一下,以手相搀免他行礼。
整个动作都像是天长日久的累积娴熟而自然。
然后,他的目光才看向无论是衣着,还是周身所携带的氛围与这里都格格不入的鸣棋三人,最后将目光落到那两个士兵手里抱着的水和食物。
鸣棋在心上确定,他一定是个大人物。起码正享受着荣华富贵与他腮上的厚重胡子数量不相上下,此时他有点后悔,刚刚应该跟善修他们设下一个暗号的,现在的他已经吸引过来这树林中所有的敌人,他们可以试着在林子中随便逛逛,找找路,如果找不着再回来重复以上计划。
鸣棋就这样不动声色的等着那个头领,看到他手中的蜂巢。之前那个首领似乎是忽视了他手中拿的东西,在这世上就有那么种东西,是你如何也忽略不了的?果然,再一次,将目光,从那些食物上面转移到鸣棋全身上下的那个首领,赫然发现鸣棋怀抱着,被他们整个族群视为是先祖的守护神的食骨蜂巢。特别是鸣棋此时脸上出现的那种淡定与乐观,甚至比那陡然出现的食骨蜂巢还更加震惊这位首领在鸣棋身上的所见所闻。
鸣棋将拿着食骨蜂巢的手一只放开给他们看看手心,另一只握住蜂巢,再接着让另一只手也重复一下示意他此时手上除了这个蜂巢,再没有什么其他攻击性的武器。示意完这些,他开始走向那个首领。可是没有用,因为那个蜂巢的原因,在他面前的所有人都集体后退了一步,只有那个弓弩手还停留在原地,微微侧着头,显然是在不满那些动作统一的退出去的步伐。
弓弩手定定的看着鸣棋,“那蜂巢里面应该是空的,况且军师不是说,每到了这个季节,那些食骨蜂都会进入夏眠。就在那,里面是有食骨蜂的,它们也是完全没有任何攻击力的。”他说完这些,就想以身作则的,向前先迈上一步,可身后却传来了在那首领身边的一个苍老声音的斥责,“关于食骨蜂的习性,族书上的记录还不全面,因为这种圣蜂,从不允许愚钝肉体凡胎的心思妄意揣测。而现在贵人在这里,怎可轻举妄动?”
看到他们内部存在着如此的矛盾,鸣棋觉得即使自己身陷重围,也找到了一线希望,也更加面不改色的笑出声来,“这位长者说得甚是,懂得弓箭能够百发百中,且射出奇箭的高手,也有他的匮乏之处。这些食骨蜂,之所以会选择在夏天进行夏眠,并不是因为他们不需要吃东西,而是因为这座绿洲在夏天一向动物绝迹,食物匮乏,才让他们不得不以夏眠来进行无奈应对。”




金枝夙孽 第五百六十八章 异域仪式
鸣棋面不改色的笑出声来,“这位长者说得甚是,能射出奇箭的高手,也有他的匮乏之处。这些食骨蜂,之所以夏眠,并不是因为不需要吃东西,而是因为这座绿洲在夏天一向动物绝迹,食物匮乏,让他们不得不以夏眠来进行无奈应对。但是如果以一小段骨头进行投喂,他们的食欲会被顷刻唤起。他们整个也会从夏眠中过渡出来。他们与世俱来的强大力量也会随之复苏。”
鸣棋从那位老者刚刚斥责弓弩手的犀利言语里推测出,这些族人虽然几世几代以来都将食骨蜂奉为神明敬畏,但也因这发自肺腑的敬畏而导致并不太了解,这些食骨蜂的真正习性,所以鸣棋又大胆的赌了一次,编造个假的说法给他们听。
他的振振有词以及在他们之间的大摇大摆丝毫没有惧色,果然吓到了这些人,让他们以为在那蜂巢之中正有着真正的食骨蜂。而那些食骨蜂的夏眠也可以用鸣棋所说的方法轻易解开。
也许他们已经在考虑要不要现在马上就退去。
鸣棋却只能拉紧这些恶魔。一切皆因,只要拿不到龙脑香树的枝叶,这些食骨蜂就会继续夏眠下去。那么他们也就没有办法威胁这些敌人说出如何走出这片绿洲。唤醒这些食骨蜂就是鸣棋他们能够救活自己的唯一办法。
龙脑香树深不断发散出来的香气一直萦绕在鸣棋鼻息之间。自己越是暴露出想要得到这些树叶的心思,就越会被他们抓住弱点。比如,在他说出想要得到那些龙脑香树枝叶的时候,他们自然而然的想到冰片有消暑的作用,可能会被他们用在唤醒这些食骨蜂上面。必须要找到一个借口,可以应对他们所有的联想那样的借口。但这个凭空生出的那个借口与这个绿洲的出口一样的难找。
直到,那些人身后,又列队走过来的几个人抬着一具尸体走近那些人。
鸣棋看到原来注意力一直在自己脸上的那个首领,在看到那具尸体的时候眼角向上抽了抽。虽然他极尽掩饰,但是鸣棋觉得能感觉到他的悲伤。
这具尸体一定是极大的人物,他的到来简直抽走了这首领对鸣棋的手中食骨蜂的全部担心。只有那个弓弩手,稍微看了一眼那具尸体,仍然把眼光再一次全部投到鸣棋身上,可鸣棋却不再看他,反而是专心致志的看首领那边的热闹了。弓弩手对他的注视还没有移开,不过那已经变得无关紧要。
因为那个首领已经带着身边所有的人围绕在那具尸体跟前,先做了几个奇怪的动作,鸣棋猜测应该他们向尸体行的礼。然后这些人围成的圈子忽然从中间散开到两边,使得外面在队尾处的一个人走了进来,他手中抱着的东西很像是萨珊玻璃器,但由于并不是透明的,所以鸣棋还看不到那里面藏着什么或者它根本就是空的。
然后,鸣棋想到了这些异域国家对于尸体的各种古怪处理方式,忽然觉得找到了一丝趣味,抱着手臂在胸前,细细的观看。之后,从队伍尾部走进来的那个人的动作变得很慢,他将怀里抱着的玻璃器平举到尸体的头上方,来来回回做着画圈的动作。实际上他的动作真的配不上,来来回回这几个字。因为光是一个“来”的动作就已经用了快半刻钟。
在鸣棋想这些的时候,他还没有做到那个“去”上面。可就在鸣棋以为他还会继续慢吞吞的做各种奇怪的手势的时候,他猛然打开了那个萨珊玻璃器的盖子。一股打鼻子的龙脑香气从中溢出。顷刻之间就弥漫了整个树林。
鸣棋一双英挺的眉抖了抖,那里面装的原来正是龙脑香。在最想得到这些东西时看到它们大量的存在,真是让人异常兴奋。即使想要得到它……仍然是很难很难的事儿。
但有了他们的存在比那些要熬制龙脑香树的枝叶才能得到的冰片方便多了,这也是事实。
巧取豪夺起来也会更加的方便。
接下来,那骨瘦如柴的一双手,从波斯萨珊玻璃器中取出龙脑香来开始给那具尸体涂额。这时候的鸣棋才发现,这具尸体的致命伤口正好是在额头上,他与那具尸体相隔的距离虽然很远,但是却已经能够清楚的辨识到那是弓箭的创伤,三棱的伤口,应该正是自己在利箭所致。而且尤是在这个距离上,他也能够看出自己的这一箭射得相当完美,受箭者当场并见血封侯,简直堪称死在他箭下的完美典范。
在鸣棋想清楚他与这具尸体之间的联系之后,他足足盯着那具尸体半刻之久,在心下感叹着,还以为自己用尽了那些箭镞是最大的坏事,而现在他反而要庆幸,他身背后背的箭壶里插的只是他用树枝削出来的木箭。由于最开始他手下的一位副将也是在一直使用着这样的木箭对敌,所以眼前的这些人会很自然的混淆,以为他就是那个人,绝对不会是射中这具尸体的凶手。这样,他们之间还算得上和平的谈判就可以继续下去。
“你还打算这么平静的待在这里吗?你这个杀掉了首领亲弟弟的凶手。”之前一直定定看着鸣棋却不说话的弓弩手忽然发声,但是他的声音却很轻,话语中的内容应该不会传过第六耳。
鸣棋对他能够发现这个秘密,一点也不感觉突兀,毕竟这个弓弩手是玩弓箭的高手,而弓箭这种东西与尘世中的所有兵器一样,都可以从他的力度,方位,毙命时间上来判断出它的始作俑者。但很显然,这个弓弩手对鸣棋的这个揭发,是相当隐晦的。
这让鸣棋感到深深的疑惑。其实这疑惑的源头自从被善修提及,也一直在鸣棋心头疯长。
这难道是来自弓弩手的试探吗?不管怎样,他会积极配合好他的试探。如有必要,再进行精致而恰到好处的为我所用。
因为此时他最需要的就是帮手。不知道为什么,鸣棋一直在私心里觉得即使是这个弓弩手也并不知道真正能够走出这个绿洲的路径。想到这儿,鸣棋将挑回去的目光微微添了一丝笑意,那是他一贯的吊儿郎当,“怎么?我一看起来就像是个世外高手吗?这长相,这周身所带的氛围真是让人日复一夜,难于平静消停的,人人想要崇拜敬仰也是没有办法。”




金枝夙孽 第五百六十九章 何去何从
不知道为什么,鸣棋一直在私心里觉得即使是这个弓弩手也并不知道真正能够走出这个绿洲的路径。想到这儿,鸣棋吊儿郎当道,“怎么?我一看起来就像是个世外高手吗?这长相,这周身氛围让人日复以夜,想要崇拜敬仰也是没有办法。”
那个弓弩手还想再说什么,忽然被那堆围着尸体的人不断击掌的声音阻断。据说,每一声掌声都代表着一个人的一道灵魂给人为取出,也意味着给那具尸体周身上下涂龙脑香的步骤似乎已经接近尾声,只有将人的灵魂完全取出之后才可以在上面涂满龙脑。
鸣棋能记得的关于这些异族人的尸体处理方法只到这里,然后他将头微微偏过那个弓弩手的方向,“然后呢?他们要进行什么复杂的步骤?”
果然不出鸣棋所料,那个弓弩手望向鸣棋的冷淡在转向那具尸体的时候出现了浓重的鄙夷,那应该是他真正的心思,对这些人彻头彻尾的讨厌。现在给鸣棋的感觉这个弓弩手正以百里里加急的速度靠近着善修的拉拢。
接下来的场面变得有些血腥,那些人正在放出尸体里最后的血液。空气中由龙脑香的气味而转变成犀利的血腥味道。
鸣棋还在想,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呢?不过,他最关心的是他们,应该不会再用那萨珊玻璃器里面的龙脑了吧?毕竟,他们出来这么长时间,带的这个东西不会太多,应该全部在这里了吧。
弓弩手的声音,将鸣棋从思索中带回,“你们真正想要的是这些龙脑香吧?”看来,善修果然又猜中了另一条,这个弓弩手很是聪明,“被看透的感觉,是一种空虚的感觉!但你跟他们混在一起也并不是想跟他们天长地久吧!这些人与你在一起,怎么看都不像是金玉良缘。”
弓弩手与鸣棋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狠狠的撞击着。鸣棋看出了弓弩手心中的重重矛盾,对于这些一直在跟他同流合污的所谓同盟,他厌恶非常,可在他面前的亦正亦邪的鸣棋他又半分不想相信。他回头看了眼那些人手上的动作,尸体的血很快就被放干净,他们应该会将那些仅剩下的龙脑香充入他的身体。
时间,在这犹豫之中不断的流逝,无论是鸣棋还是这弓弩手都意识到要抓紧一切机会,现在必须抉择了。
弓弩手微微低下一点眸光再抬起的时候,里面含杂豁出去的肯定意味,“如果我将你们的想法告诉给他们,我会进一步得到他们的信任。”
鸣棋冷笑,“然后呢?再继续为他们做更多的事,这本来就是他们所希望的。可壮士有没有想过你最终的下场,技艺超群的外乡人,眼中时时透露的厌恶气息的外乡人。这些本质上的问题,是那些好箭法都无法弥补的真正缺陷。连他们自己都没有自信,会珍藏你一世安好。也许吧,如果他们有一点点的好心,也许他们会更愿意将你珍藏在墓志铭上。”
弓弩手皱了皱眉头,显然在鸣棋的话中,有些部分正好戳中了他的心头所想,“你说这些话的意思,是要我为你做什么?”
鸣棋仔细检视着手中的蜂巢,“不正是要为我做些什么才要跟我进行的对话吗?之前,我们可是一直用弓箭打交道的。但是真正的说起话来,我发觉壮士的声音可真是好听啊!人也很聪明,只不过做事的时候,时时将自己压为赌注,还是死注,有点太不爱惜自己的性命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与他们有区别吗?你以为只用一些冷嘲热讽就能掩饰你们与他们根本一模一样的阴险用心吗?”
他们的对话渐入肃杀处,善修之前关于这个人的推测在鸣棋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是该到试试那个推测的时候了,他无比正式的看着那个弓弩手,“但在你死之前,你还会让你的家人得到清白。这个收获在他们那边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不是吗?”
弓弩手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似乎不能相信鸣棋早已经猜中了他的用意,又似乎是在感慨他苦心经营多年,苦苦期待的那一日终于来临。
此时的他与鸣棋并立的风中,似乎一味的吹散了他所有的犹豫与疑惑,一个神秘的力量贯穿他心胸,他看向鸣棋,“你们真的能做到?”
鸣棋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们好像赌对了,“其实除了女人,我从来不会对男人保证什么。但你看现在的形势,我好像只能对你作出承诺。而且你大可以放心,因为是以性命为前提的保障,我认为你一定可以达成你之所愿。如果你害怕了,也可以当做我从来没有说过上面的话。”
弓弩手皱了皱眉,粗重的呼吸一声,“那就由我来跟他们提议,让他们用一些龙脑香来交换这蜂巢里的食骨蜂。他们一直将这种食骨蜂奉若神明。如果用它们来追随亡者,对他们来说会是至高无上的荣誉。”
他说这话的声音很轻,但鸣棋感觉到了他的孤注一掷。还不等鸣棋出声,弓弩手已经开始解释他的用意,“等到他们交出龙脑香的时候,我们就直接抢吧。”
鸣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办法是好办法,可是现在的他们,已经没有那么相信你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之前真正追随的人,就是现在的躺在那上面的那具尸体吧?现在,这个人一死,他们对你就再也没有相信可言。”
弓弩手听了鸣棋的话之后,眸光闪了闪,又马上黯淡下去。
鸣棋看了一眼周遭的环境,“看来又被我猜对了呢!换做是我,在他们的这个立场之上,我也不会相信你的。”这个弓弩忽然有点搞不清鸣棋此时的真正用意,他的眼睛里开始闪烁疑惑的光泽,一双手也本能的握住了手上的硬弓。
鸣棋仍是最初那个漫不经心的样子,将被风吹到脸上去的发丝慢慢摘下来,“可是怎么办呢?这也是我们必须要做的,因为我们已经走上了绝路,这才是没有任何让人迷惑的已知条件啊。在我手中,唯一让能让他们害怕的就是这个蜂巢,可现在我却要拱手让他们知道,它们还在夏眠。当然,这已经比真正的事实这里面空无一物好上许多了。”
弓弩手也察觉出了自己提供的办法里面的破绽。




金枝夙孽 第五百七十章 明抢
鸣棋将被风吹到脸上去的发丝慢慢摘下来,“壮士的意思是在我手中,唯一能让他们害怕的蜂巢,我却要拱手让他们知道,它们还在夏眠么。当然,这已经比真正的事实这里面空无一物好上许多了。”弓弩手也察觉出了自己这办法里面的破绽。
他咬了咬唇,“有些骗局本来也是靠异想天开的,但总有些人会恰好的上当。”鸣棋摇了摇头,“就算是空空的陷阱,也是要从最底层开始搭建的,再怎么,也不可能是空中楼阁。关于那种鸟鸣呢?是一种什么鸟?”
“怎么,我刚刚提出了那么有破绽的办法,你还很相信我么?”弓弩手满脸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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