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夙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籽日
旖贞看不懂这样的合周。好在,她从来没有看懂过。可合周并没有要跟她真正解释什么的意思。这又让她觉得别扭。
所以,当合周提出要让她跟他一起出王府找一个重要人的时候。“这是我应该去的还是你骗我去的?”旖贞就这样毫无预兆的警惕起来。
“虽然计划的最后目的并不是为了郡主,但在这个过程之中,我会创造一个很好的机会,让郡主与那位世子有机会再一次携手。”
旖贞怒视着他,“公子是在说笑吗?我现在,可不是要将他在手心里攥得更紧,而是要推开他,完全的,最好是落井下石。如果我们真的取胜了,皇上会将他当做叛徒的那种我也想要尝试。”
合周的目光没有什么改变地回看着她,“也许,你并不知道,那位世子于你的意义,没有你想的那么重要,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不重要。就算是命定的无缘,可你费了那么多的劲儿要和他作对,让他喜欢你,甚至冒险在这漩涡中迂回,总要看清他到底是你的什么人,对你有什么样的意义才是。这也是我唯一能为郡主做的。也定当竭尽全力。”
旖贞冷笑一声表示失望,“即使真的是这样,公子也该说假话的,怎么能让高高在上的计诈者给人看出自己无力的时刻。反正,这是无人所知的情况下随便给出的口头承诺,甚至是在说出的同时就已经化为子虚乌有,公子为什么不让它看起来更华丽一点呢!”说完,旖贞对他狠狠侧目。
合周笑了笑,“说不定,就连卑职现在说的话,也压根就全都是子虚乌有呢!”
金枝夙孽 第五百五十六章 很多的钩子
旖贞冷笑一声表示失望,“即使真的是这样,公子也该说假话的,反正,这是无人所知的情况下随便给出的口头承诺,为何不让它更华丽一点呢!”说完对他狠狠侧目。
合周笑了笑,“郡主所见非虚,说不定,就连卑职现在说的,全都是子虚乌有!”
旖贞静静地注视着他,“除了这个缺德的可能,公子就再不能给出点儿能让人兴奋的可能了吗?从第一次见到公子那一刻,我就已经知道公子是个永远在空手套白狼的聪明人了。就连公子进入这大公主府,也是两手空空而来不是吗?就算是忽视与省略也是要有始有终的。”
*****
明明还是五月的天气,已经起了让人抓狂的干热风。
云著坐在轿子里面,刚刚换过的是第六十个坐姿。他已经尽量不去想这风吹得人透不过气的事儿,可那热风还是闷得他大汗淋漓。这种时候,要是想去哪里就应该畅快的纵马而行。而眼下他坐的这个轿子,简直走的扭扭捏捏。
他按照事先约定的,捅了捅轿子帘儿,跟外面打了个暗号,表示他有话要说。外面的人反应有点慢,他性子急,差点直接挑开了老在他面前荡来荡去,像是阻挡他喘气的冤家轿帘。
“你可不能老这样,时不时的暴露一下身份。”外面忽然响起一个声音,云著正准备挑起那布帘儿的手又缩了回去。可他心里,真想一下子将那东西撕裂,手指又有些不甘心的重新触了上去。
琢磨着,再这样下去,他可真是要给他们闷死了。索性……外面,那只手,手疾眼快的按住了他就要挑起的帘子。
不过这样也很好,算是吸引到了鸣棋的注意力。他就可以跟他讲条件了。但在这之前,还是问问现在的情况吧,糊里糊涂就答应来帮他的坏处就在这里。整个事情他还没有搞明白!不对,他甚至觉得,连鸣棋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位二皇子带出这形势,已经变得无尽复杂的大公主府。
最可气的这些人本来还没有来这里,鸣棋反倒将他们全都叫来,这是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么?
最开始鸣棋说的好,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让他安安静静坐在轿子里,但它看上去就像是一年的时间长度,特别是极度闷热的正午时分。
“那帮人到底什么时候才会上钩?或者,你确定他们真的能够上钩吗?”云著一边说,一边吐出两口热气。
“放心吧,因为钩子很多,不上钩比上钩难,所以他们会捡最轻松的做。”连鸣棋的声音里透出透着百无聊赖的睡意。
云著真想跳出来跟他大声的理论,他的办法就是大大的馊主意。人人都以为他要放出十二皇子是为了他母亲着想,那可真是大大的冤枉了他。一切不过是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都是为了无忧。鸣棋竟然认定蔡单志一定是被皇上藏在了十二皇子那里。所以鸣棋不过是在找机会讨好十二皇子,从而获得蔡单志的藏身之地。他还惦记着矫诏。
一想到,鸣棋在看到那么重要的人物时,灵机一动,想到的事情竟然是这些。云著又是一阵嗤之以鼻。
“可万一他们根本就不在乎这个钩子呢。也就是说,他们根本就不想将整件事情想的那么复杂。现在活的时间越长,越是发现那么多繁复而精准让人觉得逃脱的圈套,破解起来的办法,通常简而又简。”云著很认真的感叹着。
“就算他们能那样穿透这些迷雾,不理睬我的所作所为。”鸣棋伸出手,迅如闪电般抚平的花开轿帘上被风吹起的纹路,“如果真的那样的话,我们也就能更简单的将人救出来。放心吧,比起你的长大,我的计划会更周密。”
“那么关于蔡单志的猜测是错的呢。”云著认真的组织着他这个想法的观点,“也许同你一样,这也本是有心之人早早给你布下的局。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将你引向皇宫,可能真的置你于死地。从之前的很多事情来看,这本来就像之前那些计策的延续。因为口味变得更重了。似乎让人冥冥中就能嗅到这种改变。”
应该是在鸣棋的示意下,轿子拐个弯儿,云著还不太适应坐这种东西,而且这些轿夫抬的也太癫狂了吧,难道他们平时就是这么抬那些千金小姐的吗?云著气得得咬了咬牙,然后又等了一会儿还不见鸣棋回答他什么,以为他走了,着急的用手指敲帘子。
鸣棋的声音却不紧不慢的响起,“就算这是他们放出的一支箭,我们不但要捉住这只箭,还要顺着它来的痕迹,找到那张弓。正直的人做事情就是要有始有终的。”
云著不满意的冷哼,“你可哪算得上什么正直的人?”
鸣棋在云著看不见的视角里,半扬起头看了看天上漂漂泊泊的行云,“我在心里正直呢。况且鉴别一个人到底是好是坏,是要到最后的呀!但是你对我道出这些怨气,是在多早之前就对我心怀不满了?”云著弄了弄鼻子,粗粗的喘着气倚在轿内的横梁上,那上面很是凉爽,在他刚靠上去的时候,觉得很是清新惬意,“从被你左一次又一次拉下水开始。”但是只一会儿的功夫,那横梁就又被捂的火热了,他悻悻的将身子与那个隔开了距离。
不知道为什么反倒是一直走在外面的鸣棋反而觉得他的声音透着一些凉爽。“千万不要误会,我对你情有独钟。我这不是非你不可,只是如果不拉上你,你就会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妨碍我。”饶是这种鸣棋有求于他的时候,嘴上也还是不肯让着他半分。
“那个,世子,还是收着一些心里话吧,要是再说下去,我可就真要跳出来妨碍你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世子可要记得,事成之后,送一把宝刀到我的府上。”云著想,鸣棋昨天半夜爬过他家墙头,跟他商量今天的事情时,他完全被鸣棋说的那把宝刀吸引去了注意力,所以关于那些细节的部分,听的不是很清。
可他真该好好听听。最重要的是,他那个时候应该好好看看鸣棋的小动作。鸣棋每每在下定决心时会掐一下自己的额头。而且这个动作永远会出现在做极大的决定之前。
金枝夙孽 第五百五十七章 漠北之箭
云著想,鸣棋昨夜爬他家墙头,跟他商量他的打算时,他完全被鸣棋说的宝刀吸引,关于那些细节的部分,听的不是很清。
最重要的是,他应该看看鸣棋的小动作。鸣棋每每在下定决心时会掐一下自己的额头。且一定是在极大的决定之前。
昨天,他到底有没有做这个动作?好像是有,也好像是没有。全乱了
他就只记得,他说要用一个人人都看得见却琢磨不透的办法,在蔡单志手中重新夺回矫诏。
他当时还不耐烦的感叹,这都是多少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了,又被鸣棋翻了起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完。这跟鸣棋从前的方风格一点都不像。
今天看到鸣棋这干净利索的认真,让他忽然意识到,鸣棋是认真的,如果他不努力配合,鸣棋也会在接下来和其他事情中对他还以颜色,但在这之前他自己要保证他还有命跟鸣棋一直像这样怼来对怼去。
这次的事情一定很危险,当帘外的热气再度袭来时,他这种想法就变得更加激烈。
云著又在坐热的垫子上辗转反侧了几下,这一次,他想到了鸣棋与善修的关系,从他们是怎样亲密无间又是怎样到反目成仇,再到现在这种说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轿中的壁瓶瓷质莹亮,映出他闪亮的目光,烁烁如星辰。那是鸣棋是醉酒之后讲给他听的,但他知道他一个字都没有落下,因为那时他眼睛里面甚至含着热泪。
然后,关于那兄弟二人的画面就在这样出现在云著的目光中,比每一次回想时的都要清晰,让他如同身临其境。
那一次是秋熹王爷领兵征战塞北。鸣棋与善修同为先锋。逢山开道遇水搭桥且彼此互为竞争之势,在进入漠北连战连捷的半个月之后,他们却一同中计,被敌人引进了在塞北并不多出现的一处绿洲之中。
本来在滚滚黄沙之上,他们最缺少的食物盛水的器具药品,御寒衣物,在这片绿洲之中都不再需要,可困难,却并未因此而消失。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和无数可能从各个方向飞来的流矢,已经将他们带来的兵将折殒了十之有八。而绕出这片茂密绿洲的路,他们还依然没有找到。
也就意味着他们一定要捉到一个敌人,然后威逼他带路,才能离开这里。问题也就在这里。
这片绿洲是那些敌方军士的家乡,据他们带来的向导推测,这里更有可能是他们奉之神明的所在,而各种用石头堆积而成的古怪石堆也在证实着向导的说法,那应该是每隔一段时间在这里举行的祭祀活动,留下的遗迹。
所以,可以肯定的是,他们虽然不居住在这里,也会在每年的某段时间赶来这里,举行盛大的祭祀活动。于是鸣棋估计他们闭着眼睛也能在这里如履平地的说法,所有的人都表示认同。
而在他们与这伙敌人在这绿洲中兜兜转转的三天里,那些人虽然一直都围绕在鸣棋与善修左右射杀无数大显官兵,但是要逼他们现身却成了头等的难事。鸣棋与善修手上的弓箭准头很好,几乎可以应对所有的敌人,却无法应对如同虚幻的影子在影子的心脏上插上利剑。
想要活捉的敌人并不会自己主动出现,更不会在他们弓箭的射程内出现,也就是说,一定要有一个人冒着风险走出去引诱那些敌人,出现在一个与他们有利的位置之上。
虽然,鸣棋他们带来的人伤亡惨重,但根据仔细判断过他们的致命伤口之后,善修与鸣棋一致认同,在那些并没有现身的敌人当中,真正能够百发百中的其实只有一个人,虽然那些人想要尽力隐瞒这个事实。但从那之间的角度和射入的深度,以及各种击发时刻的选取上来看,其实都是同一个人所为。这些敌人人很狡猾。
他们必须以更诡异的方法还以厉害。最好是将他引到一处开阔地上,在平坦的土地之上,目标也会变得更大。但这里的地形并不容人挑剔,唯一处土地硬实且平坦的开阔一点的所在,在不到三十步的距离上就是一处悬崖峭壁。如果将地点选取在那里,就意味着在将敌人引入自己的埋伏圈的同时,也授敌人以柄。
其实,那些敌人也正想将他们引到这个峭壁之上,断了他们的退路。
鸣棋在犹豫。
善修说,“所以,现在这里,成了咱们双方都希望彼此出现的地点。要想将那个人引来,这里,对我们来说就是必须的地点。对他们也是既渴望又胆怯的地点。”
鸣棋的异议是,“如果敌人比我们想的还要狡猾,即使是看到了圈套,也并不真的派出那个善箭之人,而是换其他无用之人前来试探……我们的圈套也许会因之暴露。”
善修一笑,“所以,就得将摆在他们面前的诱饵做到足够丰厚,足够有诱惑力。让他们知道,如果这一次不能够抓住机会击杀我们,就会让我们永远逃脱。其实,那个山崖虽然从某个程度来说会断了我们的退路,但是如果我们从那里用绳子系下去,它反而也会变成一条生路。”
鸣棋皱了皱眉,“我们并没有那么长的绳子,而且那里虽然算不上极致高,却是极致的陡峭。就算我们果然从那里逃下去,也不能保证真的能够安全落在地面上。”
善修点点头,“从那里用绳索系下山崖,本来也不是我们的目的,一切不过是要做给他们看的,每个人都必须做出信心十足。也惯常于登攀爬峭壁的样子,将他们迷惑。等我们从那上面爬上一些距离,他们就会着急。那个人也会被赋予众望挺身而出。
而此时埋伏在这里的鸣棋,就可以用手中的弓箭予他致命一击。”善修这样说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就是他自己要去做那个几乎必死无疑的诱饵。鸣棋一脸惊异的看着他。在此之前,他们并没有同生共死过。这个他一直叫做兄长的人虽然不会再小事上跟他斤斤计较。但跟他争这个先锋。却用尽了全身解数。善修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是因为我跑得足够快,在平日里所有的比试里,你只胜过我一次。我们不能错过这样做唯一一次的最佳时机。”
他们同时握住所有硬弓里面最完整的那一张,鸣棋咳嗽了一声,“我可不想欠你的情。”
金枝夙孽 第五百五十八章 三箭
善修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是因为我跑得足够快,在平日里所有的比试里,你只胜过我一次。我们不能错过这样做唯一一次的最佳时机。”
他们同时握住所有硬弓里面最完整的那一张,鸣棋咳嗽了一声,“我可不想欠你的情。”
“所以你要干净利索的处理掉那个人,记得要比他更快的发箭。你也不用多想,我并没有感情用事,这只不过是我们的最佳配合而已。这个决定是最理智的。”善修目光稳稳的看定鸣棋不屑之光闪过。
“棋儿口是心非的时候最惹人爱。”他说完,拿过那张弓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留下要反驳他刚刚那句话的鸣棋紧紧握了半天拳。
善修说剩下的全部人都要跟他到那处山崖去,大家开始佯装往下爬,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都可以找块石头当做掩体,而他必须这全部暴露在天的射程之内至少要撑上半刻钟。因为敌人在发现他之后必然会观察一段时间,他就假装在那里为大家放下爬山的绳索。他举起手的同时,所有人列成一队直接向着山崖围过去,然后按照等距离彼此分开藏进大一点的石头后面。做出等待着,系上绳索下山的样子。
为了这个过程能看起来详尽真实,大家都是真的脱下了全部的上衣,然后再将那些软甲扭成一股绳子,尽量在眼前的崖壁上找一处棱角小的会减少扭绳摩擦的地方放下去。
但其实,这座悬崖峭壁是一个走角陡峭,而且巨石尖利的,非常不适合或上或下攀爬的所在。但这些也不应该阻挡真正的求生之心,所以那些敌人自然会忽略正常下情况下的那些不可能。
善修是真的跑得很快,虽然现在还不到,他要真正跑开的时候,但是他手里提了很重的有十几个人,软甲结成的绳索,依然健步如飞。
鸣棋隐蔽在暗处,将手里剩下的箭镞挨着个的检查了一遍。挑出了其中最锐利的再从怀中取出小巧的风笛安插在那箭镞的侧端,只要这支箭射出去,上面带的只有鸣棋能够听到声音的风笛,会明确的给出敌人是否被射中的答案。因为,这只风笛会见血止鸣放在最便于拿到的地方。
眼前还是几个人,在山崖边晃荡着结成绳锁的景象,如此大的动作,那些敌人一定已经察觉到了,但是他们现在在等,等着善修,他们自己露馅儿。如果是想诱惑他们现身,那些敌人想他们不可能支持那么多长时间的。
善修他们动作很快,从这个角度上来看,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顺下去几个人,照这样的速度,要不了多少时间,他们就会在理论上全部脱离开这片区域。
这样的时刻也意味着,善修已经渐渐成为那人要攻击的唯一目标。
鸣棋觉得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他慢慢闭上了眼睛,倾耳细听,一定,一定要平心静气用耳朵搜寻到自己身后那万籁俱寂之中引弓控弦的声音。那人用的是一把绝对的硬弓,为了攻击力的强大,引弓控弦的声音也相对的增大了一倍。唯一的问题是鸣棋真的不确定善修到底要以多快的速度才能在那张飞来的流矢之下超生。
也就是说,自己在敌人搭弦的那一刻就要快速的确定他的方向,并且击发出弓箭。才能为善修赢得逃生的足够时间。
所以一点点细小的声音也不能放过,可在这个时候,万籁俱寂的树林忽然响起了一阵阵的鸟叫声。鸣棋心中大惊,马上就已经想到这是敌人那边想出的破解之道,也是专门为他准备的,他们似乎已经猜测到了他们可能的做法。于是在那个高强的弓弩手准备放箭的空闲之际让其他的人学鸟叫,来阻碍有可能隐藏在这树林四周的带给他们威胁的大显弓弩手。
善修显然也听到了这阵阵的鸟叫声,但是,他还是很专一的继续在放着他手中余下的绳索,就像是对身后涵盖的危险一无所知一样。
鸣棋死死盯住善修的背影,他还是没有回过头来看,可鸣棋却觉得那一刻善修的背影似乎是在说彼此信任感,会成为彼此间有坚实的后盾。
像是从那背影上得到力量的鸣棋再一次重新慢慢闭上了眼睛,鸟声依然在鸣叫,更喧嚣更混乱,在这乱七八糟的声音里也许下一瞬就是弓箭的击发。更难的是辨清比这些更细小的也也不知道到底是在何时会发出的弓弦声。可他必须要做的,就是一定要在这些声音中听出那个。
他此刻跪蹲在一块岩石之后,全神贯注地继续听着,果然在某一个瞬间完全摒弃了那些杂乱的鸟鸣声,把他们一同当成是这林子安静时的背景。
就在那时,一个轻微的触动在他耳畔响起。
是他身后的东南角。弓弦应该已经在那强有力的双手里拉开到饱满。
鸣棋一直张开的弓一松,放出那根早在弦上多时的箭去,与此同时大喊着,“快跑!”然后他的耳边回响起一个迅速向自己这个方向跑来的声音,还有一个是弓箭擦过风再擦过他耳边的声音,同时还有另一支箭也同时划过了善修正在飞奔中的衣角。
原来那个藏在暗处的敌人比他们想象的要更厉害,他引弓控弦的声音之所以会格外的响亮是因为在弦同时搭上了两根箭,又分别射向他们两个目标。
但,这时,鸣棋的耳边,已经响起带着风笛的箭镞,真实穿过血肉的声音,因为风笛被渗进去的鲜血阻止不再出声,所以可以肯定这个强大的敌人刚刚已经受伤了。鸣棋还想向那个方向寻过去。飞奔过来的善修上前,一把拉住了他,“从那个声音的高度上判断,你射中了他的手臂,但这也正是他给你布下的陷阱。”
鸣棋一瞬困惑,“如果他真的是手臂已经受伤,我们就应该乘胜追击。”
善修摇了摇头,“从他刚刚能一下子击发双箭且向两个不同方向来看,他应该会一种古怪的已经失传的秘术,三箭死!也就是说,他不光是个了不得的弓弩手,而且是个聪颖之人。这种秘术,早已经灭绝江湖百年之久,他应该是根据从前的古书自己琢磨出来的。跟他的斗智斗勇肯定很有难度。”
鸣棋其实从没见过善修那么紧张,不然的话,他可不会那么乖巧的听了他的话不追反退。
金枝夙孽 第五百五十九章 移动的林带
善修摇了摇头,“从他能一箭双发来看,这应该是已失传的秘术,三箭死!如此他不光是个强手,还是个聪颖之人。这种秘术早已灭绝百年,他应该是自己琢磨出来的。”
鸣棋从没见过善修那么紧张,不然,他也不会听了他的话不追反退。
但对于善修最后那几句没有私心且不计敌我的对那个可恶的敌人进行了赞扬还是狠狠的撇了撇嘴,“兄长的大度,该用在我这个弟弟身上的。可不能连人家的面还没有见着,就已经对人家进行大肆表扬。”
后来他们跑到了绝对安全的地方,鸣棋开始不依不饶的,要善修给出他们明明是他们得手反而也是他们要落荒而逃的理由,见到善修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鸣棋甚至产生了可怕的联想,于是他眼中带点狡黠的望向善修,生怕自己一个胡思乱想,就猜个正着,“那个人,刚刚能够射出双箭这种诡异箭法来的那个人,不会是个女子,而且还是你一心要寻找的心上人吧。”
善修还是一如从前的严肃,举起手中刚刚在电光火石之间被他抓住的流矢,“他是个男人。”
鸣棋一脸不开心的摆手,“就算他不是你心上人,也不是什么女子,可是要直接说他就是个男人,也太武断了。跟我说他是你心上人一样都是无凭无据的。”
善修伸出手在被他抓住的那支箭镞尖端部分慢慢用手粘下来一小截断裂的胡须,“证据就是他用自己的胡须将两支箭捆绑到了一起。”
“好吧,就算他是个男人,但为什么刚刚我们反而先行逃走了,明明是他上了我们的当,而且手也受伤了我们该趁热打铁的。对了,那个什么三箭死又是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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