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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夙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籽日
宛如陷入回忆的景深时,沉默良久。
“我似乎是做了不该做的事。”她在行开口的时候先是这么一个总结。
无忧还记得,她提起兄长时爱恋倾心之至的样子,除了那丝恐惧的突兀,其他都是那样的完美。况且,男女互相倾慕,那本身就没有错。
“那只是一个沉溺而已。”无忧这样说也是这样想的。





金枝夙孽 第五百三十一章 画中题
“我似乎是做了不该做的事。”宛如开口时,这么总结。
无忧还记得,她提起兄长时爱恋倾心之至的样子,除了那丝恐惧的突兀,其他的都完美。况且,男女互相倾慕,本身就没错。
“那只是一个沉溺而已。”无忧这样说也是这样想的。
宛如却摇了摇头,“美丽的情痴与深陷的鬼迷心窍一样,都会让人深陷其中的。也会做出最不该做的事,那时,连我自己都没能料到,我会有那么多可怕的勇气。”此时,从她的表情上似乎就能看出她黯然的心境。无忧感觉到自己的伤口在隐隐作痛。如果这真的是一场美好的相遇,也许,连她的伤口,都会浮现出最灿烂的舒服。但何所不幸,一切都是这样的背道而驰。
尽管宛如语调慢悠悠的还时不时的停顿,也并没有讲出,她与大兄长长之间存在的致命伤口,但无忧仍能感觉到,环绕在她们周围的空气中,那种紧张的悦动,如同架在了烈焰之上,正在灼烧的霹雳引线,一旦炸开,就会是个惊天响雷。然后,宛如望向远处的目光,不断的退回来,一直退到无忧的脸上,“我当时应该想到,他要做的那些事是因为贪心作祟,可他提出的过程中,我就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在那之后,又像是假装不知道!我们一起杀死了大娘的女儿,杀死了我的姐姐。”
面对这个巨大秘密被当事之人赫然揭露来给她看清楚其中疮疤的细节,无忧觉得自己的惊奇是这样的微不足道。
宛如在这个时候,忽然抓住了无忧的手,她的一双眸子如浸湖水,就那样扑簌而下。在她浓重的喘息声中,无忧反手紧握了她。
她挑起眉来,就像正努力挣脱开那些泪水的弥漫,像是要努力看清无忧的反应,然后问出她心中藏了太久的问题,还你能相信吗?这样的我,还是人吗?你还要跟我联手,去对抗一切敌人吗?无忧觉得自己在这个惊吓中还没有回过神来,所以,她眼神的回应有一点慢。宛如该将事情讲得更仔细一些的。她他至少能分辨出对错。而现在她还如坠五里云雾。
但相反的宛如脸上纠结的表情,似乎一下子又变得释然了,就像是在那浩瀚的愧疚之中,她能否求得原谅的问题好像总算是得知了最后的答案,不管那答案是不是她想要的宽宥。无忧想,自己到底怎么才能说服宛如,在这巨大的惊悸中平静,绕开那些是否会得到宽宥的痴想,回过头来,更仔细的看这个问题本身,可这样的办法,她现在还不能马上拿出,但至少她该提一个问题,“世子妃刚刚是说,同我大兄长一起杀了自己的亲姐姐吗?可据我所知,那位大小姐,传说之中体弱多病的大小姐,世子妃不是正因为她的体弱多病而被舍进了十里庵堂么!那样的计谋也本是无忧亲手谋划。”
宛如听到无忧的说法愣了一下,她想到,她还没有解释清楚问题,就想要求得宽宥的理由是太过心急了,于是再次耐下心来解释,“那个是假的。我的那位姐姐本来就体弱多病,有很多时候,病痛将她折磨的形销骨立,一天都会有一个样子。她太好被人替代了。”
“可是为什么?大兄长一直是一个目的明确的人。如果是不相干的一位姑娘,他并不会费这力气。那样做之后又会得到什么?”
宛如对这个问题笑了一下,尽管她此时的笑容带着点疯癫的意味,“只是得到皇上的喜爱以他的手段,太简单也太容易,但是要将他,一个年轻公子的力量,深深的扎根进朝堂里面,所需要的触角,就要更多。大公主的存在,俨然是一种牵绊。所以,他需要制衡大公主的力量。我的爹爹是那样上好的人选。他不允许我的父亲向大公主倒戈。而我的父亲很爱他的大女儿。奇怪的病症又能成各种手段的附着。就像我会去十里庵堂!”
现在无忧有点明白宛如的焦虑何来,那就是大师兄长层出不穷的野心,和无穷无尽的心狠手辣。
“所以,现在的这种状况也有大兄长是相关的吗?大兄长的力量已经完全渗入到帝都权势的每一个细节了么?”
她思考了一下,没有确定的点头或摇头,“我好像已经说的够多了。也许明天我就会因为今天的语无伦次感到后悔。”等到宛如站起身要向她告别的时候,才想起,她来看无忧还带来了一个锦盒作为礼物。而现在那个礼物甚至没忘了让婢子拿进来。她转回身,给无忧一个歉意的笑,“毕竟是世子妃的礼物,女差一定要善加利用。”
无忧明白她话里有话的提醒,但还是像往常一样,笑着应是。然后那笑容在宛如转过身去之后立刻枯竭。我又感觉到自己喉头,涌动上来的是含有血腥的液体。
等彻底安静下来,才感觉得出,为了要做出不传第六儿的谈话,宛如的婢子使用了好大的琴声,震得无忧的耳朵一阵接一阵的疼。但其实到底是因为那震天响的琴声,还是因为宛如带来的惊爆谜底而觉得全身上下都在震动不停呢,谁知道呢!
无忧又端详着手中的盒子,半晌才终于回过味来,服侍她的婢子已经去廊下取来的那只锦盒,现在正交到她手中,而她,却因为出神,并不知道自己捧着锦盒多长时间。
无忧将手指轻触上那锦盒的衔环,犹豫了一下,终是将那润泽的银环握在手中,慢慢开启锦盒。里面静静躺着一幅画轴。不再有什么斟酌,无忧将那画轴展开,里面是前朝,一位国手的画作,无忧知道她并不是因为,大公主的书室就挂着这样的画,而是因为至今还流传在民间的关于他与他妻子的一个传说,那是一个一听之下就会让人唏嘘感叹的悲伤故事。
是的,这个传说不会是重点,无忧想,宛如想要透露给自己的东西,应该就在这千层万层的画笔点缀之间。
这幅画上的景物简单明了,只是一把平安锁,画在了千花万树繁茂之后,无忧琢磨着,应该是锁定繁华的意思。
其实看过这位画家的画也不少,但却从未看过这样的一幅,隐约还想到,会不会试赝作的想法?后来感觉,自己真的是跑题严重。




金枝夙孽 第五百三十二章 焉知
这幅画上的景物简单明了,只是一把平安锁,画在了千花万树繁茂之后,无忧琢磨着,应该是锁定繁华的意思。
其实无忧看过这位画家的画也不少,但却从未看过如此诡异风格的,隐约还想到,会不会是赝作?后来感觉,自己真的是跑题严重。
但上面画的,枝繁叶茂,真的是让人喜闻乐见。构图就已见出与众不同,走笔更是洒脱自如,虽然画的是春光明媚,但却让人感觉,画的是这一生命定的谜题。
过了很久,外面进来的婢子说已经风收雨霁,然后,将端进来的药,放在一边的桌案之上手脚麻利的准备着,将两款药调和在扇得温了。无忧看到那药盏才想起,自己已经想这幅画所暗藏的提示,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想出一点的眉目,不过,这却不是她真正担忧的地方,让她真正担忧的是,手中那幅色泽明丽,也并非出自于年代久远手笔的画作,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凋零褪去色彩。
画作显然是赝品,真正用意也并非是当做礼物送出。
重点就只有提示。绝不会落人口舌的提醒。
但这个马上就化于无形的画作提示手法,应该就是最近,被人多次谈及的传递信息的一种诡画。之前无忧还在想着,人们谈及这种新型传递密技的重点都是在说,它的价钱昂贵,就连鸣棋也曾对此颇有微词。但可见他们对此,产生的不满都是因为他们并没有真正的见到过这样一封,以画作精致掩饰而来的秘密提示。
最起码它的栩栩如生,是当得起它的昂贵的。
画中最后剩下的残痕,是那些刚刚还万紫千红里面,一道闪亮的红色,如同一张正在裂开嘴,发出冷笑的唇。下一个眨眼之间,那画面上余留的色彩,也濒临散尽了。让人眼花缭乱的繁华,就这样一下子,消失殆尽,仿佛没有任何的外力能够将它阻拦下来。确定一切色彩终是无可挽回,无忧才重新卷起那幅画轴。
无忧想自己刚刚也许在某个时刻,接近过宛如要提示给她的那个秘密。
比如是不是用那画面上一场繁华,如同过眼云烟来提示她时间紧迫这种。
她接过婢子递过来的药盏,吞咽下去那苦得实诚的液体,让厚苦的热流向她心中的奇怪上划去。
无忧叹了口气。
听到她叹气,婢子顿下手中收拾药盏的动作,问她可还是不舒服。
无忧摇了摇头,比起眼前那种可能让一切都荡然无存的诡异罗网,伤口处不断传来的隐痛,却反倒让她觉得,那才是让她踏实的感觉。
而宛如真的要带给她的提示,到底是那个国手本身还是那幅画?一切还是这样的不得而知。
*****
“你相信你能在我手中活下去吗?”鸣琴望过来的眼光像豆子一样硬,磨过宛如平静以极的注视。
宛如提了提裙角,点了点头,“我想我已经活了下来。”
鸣琴出乎宛如意料的,比她更肯定的点了点头,“所以,你不自重金买了那幅能消失的画作,又现在这样堂而皇之跑去和正值虚弱的女差商量,怎么样消灭我么!”
宛如对他的误会反应平淡,但她的脑海里,确实回忆起了,她递给无忧那幅画时,她自己的心境。如果,她将这幅画来处也是无忧的大兄长这件事也一并告诉给无忧的话,无忧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她是否会在那本来就已经混乱不堪的情境中得到一丝清明。不,不会有那样的情况发生,她心中那个让她一直妄想到现在的人,将那幅画叫她交到她手中时,她确信自己被吓了一大跳。“怎么,世子妃此时的无话可说是因为我的聪明,而高兴的不能自拔吗?”鸣琴语声凉凉的讽刺起来,也惊醒了宛如的回忆。
她向鸣琴点了下头,“的确是那样,世子每一次带给人的创伤,都会让人,再也不能从那样的惊吓中真正恢复过来。”其实她更想说的是,“这样的他,就像是时时刻刻站在她面前。”不过那好像会产生不必要的误会,所以她还是按照习惯,说最能刺激到鸣琴的话。哪怕那有时候反而像是一种激励。
“但要是买那种画轴的话,动用你自己的嫁妆这种事情,恐怕很难瞒得过我的二兄长。这种画轴传书秘技,从来真正能买到的人却少之又少。综上已经能让人猜测出不少宝贵的发现。如果你不是与这画技本身的人有什么勾搭连环,就是这个画轴送过来的应该另有其人。”
宛如低下头看了一眼,被风扬起,又慢慢回落到原来位置的裙角,“难道不是世子亲自送过来的吗?”
“说假话时,一样很漂亮无畏的眼神!”
“就像世子的长大一样那么漂亮么?”
宛如忽然一本正经的看向鸣琴,连目光都明亮闪烁,就好像现下并不是天气昏暗,已近黄昏,而是日光明耀之时,“但,两者,是不一样的,世子的长大会让很多人开心,比拥有一双漂亮的眼睛,还要人开心。”
鸣琴有些不能置信的看着宛如忽起的高兴。不过,他没有出声,意思是等宛如自己揭开谜底。在他心中一直觉得,这女子很有趣儿。大胆的时候尤其如此。
宛如笑了一下,不紧不慢,“好像,全部都被世子说中了呢!甚至,还包括我现在手头吃紧。但世子也知道,那些嫁妆,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动的。所以,我给那人,价值连城的承诺,就由世子来帮忙打理吧!”
鸣琴听完了她这些诡异的说法,有些不明就里的被口水呛住,“你是在炫耀你的承认。还是要我报答你得承认?”
“也许是两者兼而有之也不一定。嗯,对了,那个怪人说,他特别喜欢世子手上的一颗夜明珠,就是世人都在传说,能在那其中看到两生幻境的珠子。所以,我就一口答应下来,如果事成之后,他帮我画好这幅画作,我就会拿世子的那颗珠子给他作为交换。”宛如平平静静,一字一顿,将这些话说得有鼻子有眼。却听得鸣琴忍不住冷笑,“这个是长嫂如母的威胁吗?”
“也是呢,不大像长嫂会讲给小叔子的床头故事。”宛如这样说着,一双眼睛似乎是不由自主的被鸣琴身后的什么东西吸引过去。那其中流动着的目光发出赤裸裸的赞赏光泽。




金枝夙孽 第五百三十三章 两生珠
宛如的话听得鸣琴忍不住冷笑,“这个是长嫂如母的威胁吗?”
“也是呢,不大像长嫂会讲给小叔子的床头故事。”宛如这样说着,一双眼睛似乎是不由自主的被鸣琴身后的什么东西吸引过去。那其中流动着的目光发出赤裸裸的赞赏光泽。
鸣琴这一次没有忍住不动声色,他跟随着宛如的眼睛一同向自己身后看过去。有些大惊失色的发现,他的影子,在那迎面走来的婢子手中捧着的珠子身上划过,光洁的珠面之上,立刻吸入他金丝走线的衣料上的光泽,浅浅的映出一迭海浪来。随着婢子走过来的步伐显得上下跃动。
这是那颗被世人称作转世珠的宝贝。是大公主送给他的生辰礼物。不过当婢子在他身边走过时,那迭海浪纹很快就消失了。
“真是让人垂涎的宝贝。”宛如还是真诚的夸赞说。
鸣琴此时已经耐不住心中的怒气,“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他气得将牙齿咬得咯咯响,“你只不过是母亲,暂时用来稳住二兄长表情的棋子。难道只有这一点点的用处就已经猖獗到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吗?下贱之人的满足果然是太快达成了。”
宛如却做出对他福身的动作,这是在向他告别的动作,如果站远了看,真是优雅谦逊的长嫂,“有时候失去了一两样东西,不要着急去弥补。虽然世子一定不会听我的,但是我想我已经给了世子最好的提醒了。但是世子为什么这么惊奇呢!在这一切都可能发生的王府,只是拿走你身边一颗可有可无的珠子虽然称得上有一点蹊跷,但却绝对不是真正的伤害。这里本来就是陷阱密布的滚滚红尘。”说完,她转身离去,衣裙随风扬起花瓣一样的温柔褶皱。
鸣琴冲动的追上去,想要拉住她。
然后,就在那时,诡异的一幕发生,宛如顺利走过的那个地面,在鸣琴经过时,突然下陷,将他整个人坑了进去,估计他反应过来这一切是真实发生时,呼喊声已经垂直降落至坑底。
这样突如其来的惊变让鸣琴忘记了掩饰他身怀绝技的事,下一瞬已经靠着脚力登爬那个坑壁,最后跃出了那个深坑,但是看得出,他有些扭到脚踝了。
整个事件转折至此处,鸣琴一定是感觉出了其中的蹊跷,如果是要拿他性命,就不会是这个能让他再次重见天日的深度。但为什么呢!要如此大费周章在这里挖一个坑出来。况且又是怎么掩饰的呢!可以想见的浩大工程又是怎样神不知鬼不觉的隐匿在此处呢!应该只有他母亲的力量才能达成此事。但一切好像又更加说不过去了。
现在的他不那么容易放任,宛如对此三缄其口了。
他瞪着她。好像在用目光示意,她如果不回答个清清楚楚,他就会扑上去撕碎她。
她回答的简易轻便,连浓郁的不屑也透露得清清楚楚,这同她之前的逆来顺受大相径庭,“世子还要我说的是什么?这就是很明显的报复,你无论怎么猜测都不为过。而我,能回答给世子的,始终也只有这一句,世子还是不大了解我,除了有仇必报之外,我还记性太好!世子的缺点密密麻麻,我就不得不记在脑子里,记在心上,你瞧瞧这手指之间也能记着世子带给我的羞辱。到现在,我也有一点要提醒给世子的就是,虽然有时候聪明会反被聪明误,但不太聪明,就更会被不聪明误。”
鸣琴气的已经咬破了自己嘴唇,那些鲜红的血液似乎明示着宛如,无论他之前怎样嚣张暴戾,但他其实都还只是一个小孩子。但宛如已经没有太多的心思去回忆他还是小孩子的事情,因为那些会牵动曾经发生在那时的痛苦回忆。
“要我向母亲揭穿你们吗?是你跟二兄长,还是你又重新勾结的什么人?难道会是大兄长?他之前那两天的消失也跟这个有关系吗?你们到底在密谋什么?”鸣琴想用狠戾的目光压下宛如的嚣张气焰。
不过,他失败了,因为宛如用柔软的笑意回答他,“你不敢!”这只是普通的三个字,但是对于身心脆弱的鸣琴会起到意想不到的刺激效果。宛如就像是要故意激怒鸣琴一样,说话时的眼睛,带点好奇的望着他。柔软的笑意与柔软的好奇掺和在一起的时候,鸣琴就像是被一支利箭狠狠击中,他愤怒的转身想要跑走着去见他的母亲,却因为迈出的第一步而痛喊起来。
宛如有些心痛的想,自己心中的那个人又料中了一切。原本他只是一个文人,但却能够清楚的知道,多深的坑会让一个功夫上乘的年轻武者,崴伤他的脚踝,而这一切也比不过,他能在这人来人往的大公主府中,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速度,挖出这样一个深坑,而接下来要做的收尾,就是如何将它填平,同样要抓紧时间,又不被任何人发现。这其实,是比要挖一个出来更难的复原。
宛如想不出,他会如何做到。因为,无论怎么想,那都是不可能的。
后来跟无忧提及此事时,无忧给出的给出的解法是,他或许买到了鸣棋的帮助。至于代价,也许是她们都无法想象的那种。
宛如当时扔下这些困惑向回走的时候,有点后悔,刚刚没有拦住崴伤了脚的鸣琴,她起码该那样拖延一下时间呢,虽然她的心上人说那完全没有必要。
用的时间不长,鸣琴世子就带来了,大公主同往那一处深深的陷坑。
但就如同这个陷阱最初的模样,他们什么都没有找到。
大公主也只在鸣琴的鼻子上狠狠的点了一下,“你父王说你不长进,我还处处替你遮掩。今日这番景象要是传到你父王的耳朵里,看你不要讨上一番好打。”
鸣琴根本没有料到他会掉入这么大的一个陷阱之中。用他的说法,简直是同沧海桑田变化无常,没有什么两样。宛如这一次给他带来的天罗地网是真的天罗地网,而且格外的恢恢疏而不漏。不过他有点儿希望自己再掉进去一次,好知道,宛如对他背后的那个人到底是要耍什么手段?看来目标并不是自己!因为他现在的下场只是落得不能让母亲轻易相信的顽皮模样。很显然,这不可能成为这张大网的终极目的。




金枝夙孽 第五百三十四章 打破
鸣琴确认,宛如给他带来的天罗地网是真的天罗地网,且格外的恢恢疏而不漏。他倒希望自己再掉进去一次,好知道,宛如背后的那个人真正手段!目标不是自己!很显然塑造他的顽皮不可信的样子给他母亲看,不可能成为这张大网的终极目的。
而只是为了能够将宛如完全解脱出来。从此,他在母亲面前再说任何的话,母亲都不会相信,因为就在此前不久,他刚刚发过一个弥天大谎,去证明他的冒失,与荒诞。能这么切身的以一个重要身份出席一场恢宏阴谋,他心中对此的真正感受是喜是忧,他自己都有点说不清了。
但他不知道!宛如也曾经为这件事情好奇,向他的心上之人发出疑问,“其实,做全部的这些就只是为了得到那颗珠子?后续事情与鸣琴世子根本无关,只是那个能做诡画之人看上了那颗两生珠子。而鸣琴的失败只是由于他并不适应这个诈欺顺序的先后对调,他们只不过是先拿走了珠子后铺陷阱。”宛如还记得她当时的下另一个疑问,“其实,我们也可以不需要这幅诡画而直接提醒无忧的。毕竟,那个天罗地网的材质,用得过分上好,让人很是花费力气。”
她指的是,在耳目众多的大公主府挖出一个陷坑的不易。
回答他的声音清楚,爽朗,“这一切,不过是为了与鸣棋世子交个朋友。”
她有些恐惧的想到他的最终目的会有多么庞大,连走出的这一小步,都是如此的,精深繁复。
*****
第二天中午的午睡小憩,因为心里有事就睡的并不实。朦胧中似乎觉得屋中有什么不对。猛然坐起身来的无忧,将正在桌面上放什么东西的婢子唬了一跳。
无忧还没来得及动问她偷偷摸摸在这里做什么,就已经闻到甜丝丝的味道。
而当目光看到放在桌案之上。款制与色泽同样清新可人的糕饼进入眼帘。再想起太医近来让她忌口的说法,就已经有八成猜得到,这是谁送来与医嘱相违的叛逆之物!
无忧有些暗暗纳闷,那天当鸣棋说他要娶倾染染的时候,她强撑出来无关紧要的态度,好像是因为太过逼真,而让他恼羞成怒。还以为他会气她好久,但怎么转眼又送来了这么些东西?
无忧琢磨着,要不要问这小婢子关于鸣棋的事。可又犹豫,要是真的问出口了,那些努力装出的若无其事也就白搭了。
最后,想了想,还是只简单道谢就好。
小婢子行礼上前来,“是奴婢不好,惊醒了女差。”无忧扶着床栏想要下床。这婢子赶紧过来搭手扶着。
无忧知道,她还有话要说,就顺道借了她的力,问着,“世子,从来不会这样做事,这一次怎么有点偷偷摸摸的?”
婢子低头无语。无忧想了想,这问题,虽然是自己心中的疑问,但问给她,却成了真正的难为,遂带笑道,“这是我看你投缘,说的悄悄话。”然后走到桌前,伸手把那精致的小盒子打开,里面不仅有造型精致的糕饼。还有一枝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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