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千年帝国海军上校
“既然折磨女性不是你的兴趣爱好,那么也请你停止无聊的恐吓,那不是你这种身份应该做的行为,而是强**的专利。”
持剑插入姬艾尔与李林之间,罗兰朗声说到:
“堂堂神意代行者,不至于做出邪魔外道的下三滥行径吧。”
“……这可真是,有趣的误解和诡辩呢。”
李林静静地盯着眼前的身姿。
“我以神所赋之权限断他们的罪,向他们降下惩罚,为何要被解释成施暴呢?退一万步讲,以待人之道来对待自己——这不正是理所当然的么?如果我严以待人,宽以待己,那么任何一人都可指摘出来。可既然我无论对人对己都很公平,那么要求教会对别人和自己一视同仁,用自己制定的法来惩戒自己的罪,又有哪里不对呢?再退一步,如果失败的不是圣女冕下,而是我,你觉得他们会宽待失败者吗?”
罗兰咬着下嘴唇,沉默了。
李林很正确,并且一直都很正确;
李林没有私心,他一直都很公正;
任谁都无法否定这一点,哪怕再怎么敌视这位神意代行者,唾骂他卑鄙,指责他毫无人性,也没有人说他是一个小人。
更何况,这位神意代行者并不是以权力去惩罚教会,而是以教会自己制定的规则,自己实施的刑法去审判、惩罚教会所犯的罪。
没有谁会质疑和反对其中的合理性,那些曾经遭受教会放逐、迫害的人们更是会为此拍手称快,普罗大众也会认为这是伸张正义和公理。
“因为是女人就可以免罪?因为我是强者,所以这就成了弱肉强食?因为我是亚尔夫海姆的独裁官,所以这是以权谋私?不对哦。如果我不严格对待他们的话,迄今为止我为‘公正’所做的一切都会成为‘不公正’。那我就成了和他们一样,只惩罚别人,不惩罚自己的无耻之徒,你觉得那样比较好吗?”
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23.与时代相悖的人们(二十六)
大公无私——没有人会认为这个词是贬义词,也没有谁会认为大公无私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当然,那是以自己不会被置于不利位置为前提的,一旦被置于不利位置上,人们就不会这么认为,那些以大公无私为前提待人处事之人往往会被人们认为“不近人情”、“无血无泪”、“精神有问题”。
举个简单的例子,人们都喜欢清廉的官员,可愿意成为清廉官员的亲眷的人寥寥无几。只因为人们讨厌贪官污吏,但他们也不喜欢不能为自己谋利和获取便利的清官亲戚。
人性如此。苛求每个人都是圣人,能绝对客观公正的对待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本来就是不现实的事情。
真正能贯彻公正,能不受感情和他人目光左右,彻底执行规则的,只有机器装置——也就是李林这样的存在。
没有骨肉血亲,也不需要他人理解,只为追求“正确”和“达成目的”,没有踌躇和犹豫的李林,的确是最符合“大公无私”的定义,最适合执行“公正处理”的存在。最高明的律师恐怕也无法从他的判决中挑出错误和疏漏。
只是——
“既然是罪,那么应该是通过正常的程序去审判,容许原告陈述,被告为自己辩护,然后再以公正为前提去审判和定罪,最后才是执行判决。可现在……”
直视着凛冽的红色眼瞳,罗兰咽了一口唾沫,继续说到:
“以赌博的胜负来定罪?然后决定施加什么样的惩罚?你说这是‘公正’?别开玩笑了,这根本是私刑吧,身为最讨厌不公正的神意代行者用这种方式降下神罚,这是什么恶劣的玩笑。”
“那么,你是希望我遵循程序正义原则,用正常的司法程序来解决问题吗?”
李林的眼睛微微眯起,冷冷的看着罗兰。
程序正义,即所谓“看得见的正义”,实质上就是指裁判过程相对于裁判结果的公正,法律程序相对于实体结果的正义。作为法律的基本原则之一,程序正义一直是人们追求并坚持的宝贵无形资产。
只是就像一切人类创造的规则,不管是绕开还是破坏某个原则,其实都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那没有任何意义。”
罗兰摇摇头,断然否定。
“人民法庭、宗教裁判、程序漏洞……只要你想,总能找到让受审者受尽世间一切屈辱和恐怖再走上刑场的办法。”
“理由呢?以我的能力,任何时候都能消灭教会,没必要做些画蛇添足的事情吧?”
“公开处刑……”
承受着有如实质的压迫感,罗兰一字一句说到。
“通过公开处刑的仪式,向世人宣告神权轮替。”
李林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浅浅的微笑等同于默认。
——果然如此。
罗兰心中吐出苦闷的声音,猜测正中靶心没有带来任何宽慰,反倒让他的心情更加沉重。
绝不做多余的事情,一切以效率为优先——这是李林行动的基本原则。一直以来,他的所有行动、战略战术规划都是围绕这一原则展开的。不管是否喜欢这一原则,人们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一种高效且正确的行事方式。
然而这一次李林却违背自己的原则,干出了完全不像是他会做出来的事。
派遣武装力量介入查理曼的内乱或许还情有可原,从他们的角度来看,密涅瓦的生死直接关系到战后对查理曼的有效占领,容不得半点疏忽。可神意代行者亲自出马,跑到吕德斯和姬艾尔玩起了赌局,最后还要表演杀人秀……这可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无论有无教会的介入,亚尔夫海姆的胜利都是不可动摇的,就算有教会的大力支援,甚至是圣职衣资格者直接投入一线战斗,也不可能扭转巨大的战力差距和查理曼整体战略上的颓势。仅凭人力根本无法扭转已经明确方向的历史洪流,最多只能减缓一下潮流流动的速度。
既然胜利就在眼前,无论李林是否亲自下场,结果都是一样的,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徒增人类阵营对他个人乃至整个精灵阵营的反感?到底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打破一贯的低调,要做出这种行动?
思来想去,最符合逻辑的解释只有一个。
通过某个预设的舞台,向全世界宣告神权的轮替,彻底消除教会的影响力,同时震慑那些心怀鬼胎的势力,让他们在搅风搅雨之前先考虑一下后果,掂量一下自己是否能承受的起神意代行者的报复。
——其实从整体战略上来看,这应该是等到亚尔夫海姆消化了查理曼之后,准备展开统一世界之战阶段才会出现的战术选择。以神意代行者的威势和亚尔夫海姆充实的国力为基础,加上新宗教推行已久,影响力遍及诸国。驱逐旧教会,统一世界也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梦想。然而现阶段就采取如此激烈的手段……恐怕是受了圣职衣的刺激吧。
圣职衣的力量有目共睹,尽管作为刚刚才投入实战的早期产品还有不少缺陷,面对卡斯帕尔时也未能展现出优势,在李林面前更是如同被吊着打的沙包。但作为一种“具备量产潜能,足以对抗防卫军钢铁洪流”的技术,一旦扩散开来,对原本就只有技术实力和工业产能占据优势的亚尔夫海姆而言,不啻于一场噩梦。
就以圣基道霍的圣职衣为例好了,纵然没有那么多如安徒生神父那样的适格者,可如果降低输出和对使用者的条件要求,从而实现小规模量产化,依然可以得到一群超人般的士兵。光是想想曾经威风凛凛的战车如同纸糊的破烂一般,被人类士兵徒手撕烂,恐怕整个总参谋部都要失眠了吧。
当然,哪怕情况演变到了这一步,李林还是能应付的过来,只是如此一来,造成的破坏和损失未免太大了。
正如已经发现早期病变区域,为了不至于恶化、扩散,精准的微创手术是必要的一般。李林决定亲自动手,摘除教会这个已经出现癌变苗头的病灶。同时为了杜绝再有人向这方面进行尝试,以及各种政治和战略层面上的考虑,“公开处刑”的决策就这么出台了。
结合现场种种迹象来看,罗兰的猜测显然是正确的,不过……
罗兰咬住嘴唇。
他总觉得不太舒服,明明每个环节都很吻合,可仿佛就是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有一股不对劲的感觉。尽管莫名感受到一股坐立难安的焦躁,他却无法弄清那股焦躁的源头和真面目。
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罗兰如此判断。比起若有若无的感觉,眼前的事态才是迫切需要解决的。
再这么僵持下去,波旁宫可就要变成屠宰场了。
“要在这里开打也无妨,可这样一来,你想要达成的效果也就没了,这样也无所谓吗?最重视结果和效率的你,可以容忍精心准备好了舞台,结果演员们在化妆间里群殴,最后集体伤重不治,导致演出彻底搞砸吗?”
当然不会,那正是李林竭力避免出现的情况。只不过为了实现演出效果,为了更好的把主要演员们逼上舞台,他绝不能也不应该说任何软话。罗兰的提议正好给了他一个转折的台阶。
或许,这也在李林的计算之内也说不定。正是为了让罗兰能恰好在这里说出这番话,他才让尼德霍格在计算好的时间内主动提供援助,然后到了吕德斯又先让他去把安徒生神父等一众依斯卡略带回波旁宫,在这段时间里,再完成一局压倒性胜利的赌博,将姬艾尔圣女逼到走投无路。最后的最后,由罗兰站上舞台中心,犹如推动剧情峰回路转的机械降神(deus.ex.machina),隆重登场让剧情重回轨道。
想到这里,苦涩的寒意在背脊上窜来窜去,但罗兰也只能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也罢。”
踩着递上的台阶,李林宣示胜利一般的说到:
“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推迟几天也无妨,留出精心准备的余地,才会有精彩演出,观众们才会满足和认同。”
冷静至极的声音在会议室内穿梭,红瞳扫过沉默的人群,但凡和那道冰冷的目光对上,大多数人都不由自主的垂下视线。
“一周之后。”
李林竖起一根手指,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到:
“一周之后,我会在莱茵战线中央地带恭候各位,只要对自己的实力和胆量有自信,圣人也好,杀人魔也好,罪犯也好,军人也好,疯子也好,尽管来挑战我便是。我会让你们彻底了解,与神为敌,是何等愚昧无知的蠢行,你们将会在毁灭的风暴中知悉,时代的潮流到底流向何方。别了,与时代潮流相悖的绅士们、淑女们,尽情享受所剩无几的人生,让我们在战场上再会吧。”
鞋跟撞在一起,睥睨着屈辱无言的人们,傲慢的声音在会议室中心响起。
“必胜(sieg)!”
“帝国(reich)!”
整齐的回应从敞开的大门外传来,站在走廊两侧的亲卫队队员们正在行持枪礼,在走廊的尽头,更多的黑制服正举起右臂向独裁官行礼。
帝国必胜。帝国必胜。帝国必胜。
仿佛没有尽头的欢呼中,威风凛凛的背影渐渐远去,一阵冷风涌进会议室,夹杂着火药和血腥味的风中,依稀还能听见狂热的呼喊。
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24.一周(一)
太阳终于从泛白的地平线下升起,金色的光辉为世间万物染上生命的色彩、开始的色彩,大街小巷渐渐喧闹起来,抱怨、叫卖、欢笑、呵斥——有些混乱却充斥着获利的市井进行曲拉开了吕德斯的一天。
多么美好的早晨,还能有什么比一个充满活力的开始更能带给人们好心情呢?特别是饱受物资匮乏、战事胶着、政局动荡之苦的吕德斯市民们,他们太需要一些能让心情好起来的事物了,哪怕只是一个安稳的日常开端,也足以让他们获得一点安慰。
可这灿烂的阳光对看不到希望的人来说,只是告诉他们距离深渊又靠近了一点的倒计时显示器。
曾经有人这么说过:对死刑犯来说,真正恐怖的不是死刑本身,而是等待死刑执行的过程。
说这话的人不是秘密警察、内务部官员就是狱警,恐怕他是一边就着鱼子酱痛饮伏特加,一边通过监控系统欣赏死刑犯们在囚室内形形色色的临终演出吧。若非如此,怎么能如此精准的说出死刑犯们的心理状态。
经历了一夜的混乱,接着又是一堆政变善后处理,等到忙完了一切,终于有机会让脑袋休息一下时,大人物们却统统失眠了。
不可能不失眠,有谁被下了死刑判决书,通知了执行日期后,还能吃好睡好的?恐怕就连之前忙到脚不沾地也是为了用工作来遗忘死亡的恐怖,如果没有高强度的工作来充实大脑,那么像末期恶性肿瘤一样不断膨胀的焦躁便会吞没他们,各种怪诞恐怖的想象会煎熬他们。每一秒都像一年那么漫长,每一小时又好像一秒钟一样转瞬即逝,无限的错乱和无限的恐怖甚至能杀人——最起码有5位当事人在这不眠之夜中反复打量着手中的手枪和毒药。
比起被神意代行者像蚂蚁一般被踩死碾碎,或许自行了断是个不错的选择。
有人在思考用死亡来逃避,更多的人则在思考如何战胜强敌,进而求得生存。
求生是人类的本能,自杀不是。遇到危机时,思考解决之道和回避方法是人的第一反应,纵然无法回避,人们也会竭尽所能来解决。
但这一次,不论是问题的规模和难度都大大超越了人类所能触及的范围,就连思考解决问题这一行为本身都沦为毫无意义的白费劲。
毫无意义。
解决问题的前提,是自己持有的力量或手段足以匹敌问题。
要和天灾之类的现象本身去对抗,甚至战胜,人类迄今为止的智慧、文明、力量都不足以实现,光是能从灾害中脱得一条小命,便已经竭尽全力。
人类若想与之对抗,除非奇迹降临。
没错。
只有靠奇迹了。
“——大规模奇迹显现。如果我们想要战胜那个怪物,只有这个办法了。”
捧着温热的牛奶,姬艾尔圣女平静地说到。
该说不愧是圣女冕下吗?
经过一夜的恐怖,之后又是宣战通告,又是各种善后工作的处理,姬艾尔的脸上丝毫不见疲倦和不安。光洁的面孔上满是自信以及随时都会冲破压抑迸发出来的激情。
与之相对,罗兰就显得平静的多,冷静、沉稳,仿佛一介事不关己的局外人。
之所以反应如此冷淡,或许是因为早就猜想到姬艾尔提出会谈的理由和内容了吧。
虽然不至于到对待李林的等级,理由也不同,罗兰也很提防教会——一个能毫不在乎的牺牲信徒,干预政治,策动政变,暗杀及绑架政要,并且耗费几百年时间谋划弑神并取而代之的宗教。在如今混沌不明的局势中,不管怎么警戒他们都不算过份。
亲身经历过伊密尔之役的罗兰不难想象,再一次被李林盯上,并且被宣布要公开处刑的教会在这种时候会想些什么。
危机既是危险,亦是机遇。
李林以宣扬“神权轮替”为目的的“公开处刑”对教会是迫在眉睫的危险,反过来,这也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教会能在此战中获得胜利,也能达成“神权轮替”的效果——旧神与其代理人陨落,教会所代表的新神承袭支配世界的权柄。
完美的剧本,出人意料的转折,悠久的夙愿,漫长的等待,最终以大团圆收场——相信观众们会为此欢呼和奉上掌声吧。
——但那也是教会能成功反杀之后的事情了。
罗兰在心里挖苦着。
——目前新秩序的第一候补领导者是齐格菲.奥托.李林,而且还和第二候补以降的竞争者们拉开了压倒性的差距。想要弥补这段差距,想要成功反杀,祭品是必要的。
毫无疑问,既然教会已经尝试过连接复数人员的意识来启动战略级攻击术式——且不管结果如何,术式本身的启动和威力并无问题——那么再一次重复类似的行径,以更大规模的意识连接来增幅威力,意图以此压倒李林完全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你们清楚这么做的后果吗?”
罗兰问到:
“不论最后哪一边最终胜利,都会造成巨大的伤亡。”
不管教会打算再现出什么样的奇迹,既然是以打败李林为目标的,那一定是天变地异等级的灾害。相对的,自身即为移动天灾的李林也必然会使用大排场的招数来招呼对手们。
天灾和天灾碰撞,不论谁胜谁负,被卷进去的蝼蚁绝不会是赢家。
“战争本来就会有伤亡。自古以来,哪有不死人的战争呢?如今我们已经把所有的筹码都抛出去了,我们所拥有的一切,我们能掠夺的一切,我们的人生、忠义、信念、理想——就算把这一切全部押上去还是不够。为了这一千年来只开一次的赌局,一把决定胜负的赌局,事到如今,就算再押上几百万人命,也只是‘不过如此’的程度。”
“请问圣女冕下,如此一来你们和那家伙有什么区别呢?”
“没有区别吧,就算有,大概也只是献出祭品数量的多少。”
“您很清楚呢。”
“当然清楚,毕竟这是一场血流成河的斗争,斗争的本质就是‘不打到对手便无法肯定自己’。为此不择手段,不惜付出一切。我们不打倒他就无法前进,他不消灭我们也不能继续前进。为此就算死掉几百万、几千万人也在所不惜。我们,他们,还有你,在这一点上没有任何分别。”
“您……可真敢说。”
拧着嘴唇,毫无遮掩的厌恶浮现在罗兰脸上。
李林不是什么温情主义者,更非道德家,只要视为阻碍,他都会毫不留情地加以排除。然而姬艾尔表现出的冷酷无情以及那种伪装成理性的疯狂更是……
“毫无人性?不是人?冷血无情?没错,我们的确是疯了,但在这个不发疯就活不下去的世界里,发疯又有什么错?为了活下去,为了掌握自己的命运,不择手段又有什么错?请别忘了,就算要奢谈道德伦理,那也是活人的特权。死人和只比死人多一口气的奴隶是没有那种权力的!”
似乎是压抑已久的心情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一般,激烈的言语和激情的浪潮一道涌向罗兰,将这股失控的情绪一口气倾诉出来后,姬艾尔一边轻轻喘息,一边向罗兰怒目而视。
罗兰迎着姬艾尔的视线,一言不发。
或许那是过于激动的情绪化发言,但……那的确是无奈又真实的心声,同时也是冠冕堂皇的借口。
“‘我们是以全体人民的安全与幸福为最优先的’、‘为了大多数人,牺牲一小部分人也是无可奈何之事’、‘腐败和堕落皆源于私心,我们没有私心,所以我们绝不会腐败堕落’——”
紫瞳上映出平静下来的姬艾尔,罗兰缓缓说到:
“这样的话,我在查理曼、在教会、在亚尔夫海姆都听到过。不同种族、不同语言、不同思想的人们却总是会喊出似曾相识的话语。而这些整天把爱国、忧国、救国之类的口号挂在嘴上的人,却无法让人感到他们的诚意——躲在安全的地方,大摇大摆地过着安逸的生活。丝毫不在乎有多少人被他们的话煽动,有多少人因此丧命。”
“我们……”
“请让我说完,圣女冕下。”
罗兰摆了摆手,继续对姬艾尔说到:
“这不是争执道德优劣的问题,也不是想要谴责你们。我只是以一介局外人说出我自己的感想。李林的主张有他正确之处,教会的理想也有可取的地方,且不论你们的主张是否高尚、对错与否。我都没办法喜欢你们的做派——那种否定生命价值,否定个人自由和基本权力,把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当成棋子、数字、符号来看待、来对待的做法,我就是不喜欢。”
“……不喜欢?”
姬艾尔的脸抽搐起来,似乎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又荒诞不经的事情,她的知识和经验完全无法处理这些语言,以至于整个人凌乱了。
“仅仅是不喜欢,仅仅是不喜欢……?!你就要否定我们的提案,就要和亚尔夫海姆为敌,就要和那个怪物不惜一战?仅仅只是因为你不喜欢?!!!”
面对圣女冕下张口结舌的发问,罗兰点了点头。
“对,只是非常纯粹的不喜欢,对我来说,这个理由就已经很足够了。”
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24.一周(二)
“如果现在谁去问罗兰‘你为何要做出与神意代行者一战这种蠢事’,他一定会回答‘我是因为不喜欢他的做法才这么做的’。”
李林朝着试衣镜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镜子里的美少年也朝他展现出一副亲民的表情,华丽的外衣在那绝世美貌下也显得逊色。
独裁官点了点头,身穿礼服的专属裁缝们躬身行了一礼,将那件华丽的皇袍小心折叠起来放入推车,带上试衣镜迈着庄重的步伐退出了觐见室。
神意代行者、天降伟人、世界的守护者、秩序与公正的重建者、正统宗教的庇护者、强力部门的领导者、亚尔夫海姆独裁官、第一公民、圣伊斯特万王冠领与奥斯托利亚的解放者与大公、查理曼的惩罚者、一切善人与顺民的钢铁慈父、应许之民的领袖、奥斯维辛公爵、比克瑙伯爵、摩拉维亚、波西米亚、瓦拉几亚的保民官——齐格菲.奥托.李林很快就会根据神明的意志、法律所赋予的权力、人民的请求再增加两个个称呼,姓氏里也会再多出一个词组,称呼也要换上一换。
全体神圣吉尔曼尼亚帝国国民的凯撒,天佑吉尔曼尼亚皇帝(kaiser)——齐格菲.奥托.李林.奥古斯都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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