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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千年帝国海军上校
一秒钟的犹豫都不曾有过,嘲弄反馈到姬艾尔身上。
“为何而活?会思考、会为这种问题伤感和困扰的只有你们人类啊。正因为你们是如此的不完全,如此的脆弱,你们才需要通过探寻自我和生命的本质来补完自己。只有这样,你们才能继续向前迈进。可在下并非人类,在下是一具容器,容纳神的意志,臣民的祈愿,根据那些要求和愿望做出回应的容器,被铸造成人形的许愿机。作为以合理为前提的存在,作为一开始就已经有了明确目的,作为以完美状态完成的存在。为何而活?这对在下根本就不是一个问题。”
第一次,虽然仅仅是一秒不到的刹那,但姬艾尔的笑脸确实出现了裂纹,从裂缝中露出的,是说不出话来的窒息和苦闷。
该说自己愚钝呢,还是先入为主呢?直到此时此刻,姬艾尔才明白自己一直以来最大的误算在什么地方了。
那是极大的误算,也是极大的误解,更是致命的失误。
——李林并不是人类。
——他只是一个伪装成人类的许愿机,一个会说话、会思考的容器。
——他是一个长得像人类的天灾。
——天灾不会犹豫,机器不会感叹,容器更不存在忠诚与背叛的问题。
他只是按照被赋予的使命去行动,执行早已预订好的行程而已,他人的善意、恶意、生死——完全不可能触动他,更不要说改变已经安排好的行程表。
人类想要和地震、台风、海啸去谈判,让其供自己驱策使用?
不知天高地厚也该有个限度。
“既然问到了这个问题,我也不妨问一下,你们人类为何而活?就算活着也不代表了什么,在有限的生命里无法成就什么,即便有所成就也不代表什么,总有一天会无可避免地遭逢必然灭亡的命运。即使如此的不完全,你们也不曾想过去死,甚至不惜悖逆神明也想继续生存下去——这种毫无逻辑也没有效率的想法只会延伸出一个问题:你们为何而活?”
死一般的寂静。
如果提问对象是与自己同样的人类,大可以用“就和你现在活着一样的理由”来蒙混过关,但此刻对面却是不存在“死”的概念,拥有不死不灭之身的神意代行者。基于对等条件和立场的诡辩并不适用于他身上。
漫长到如同一年般的一分钟过去了,手指轻敲桌面的声响打破了这仿佛会无限延长下去的沉默魔咒。
一声与年龄不相符的叹息消散在空气中,混合着怜悯和厌恶的声音响起。
“视生命为毫无意义,不,所有一切对你来讲都是毫无意义吧,说不定你正是最适合坐上神意代行者位置的类型……不过,我果然还是很不爽。”
既不是自信,也不是勇气,更不是伪装出来的情绪。
那是对名为“齐格飞.奥托.李林”这一存在发自心底的感到愤怒,感到不快,甚至连对他装出笑脸的兴趣都欠奉。
“别得意了!怪物!你不过是一只伪装成人类的怪物,就算你一时赢了人类,人类还是会不断聚集起来,将你打败!!听好了!怪物!能打到怪物的,必然是人类!!”
将激情的浪潮一吐而尽,姬艾尔翻过了倒扣的纸牌。
红桃q,持剑的女王以凛然的目光注视着李林。
“关于这一点,我并不怀疑,也不否定。”
翻转牌面,方块k,黑色的国王以严厉的目光回瞪女王。
“我可不是怪物,我是神的代理人。人类可以战胜怪物,却绝对无法战胜神,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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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冕下会输?别说傻话,就算对方是神意代行者,冕下也绝不可能会输,更何况还有姐妹.雷娅跟在她身边!”
剧烈的挣扎让刚缝合的伤口再次裂开,洁白的绷带再次被鲜血染红。
“圣女冕下是绝不会输的!给我收回你的妄言!异端魔女!”
被身披缀有红底白十字纹饰白袍的医院骑士团修女死死按住,亚历山大.安徒生神父的咆哮甚至盖过了地下电车运行时的隆隆声响。
野兽的咆哮还在耳边回荡,罗兰不动声色地回答到:
“尽管立场不同,但可以的话,我也希望冕下能赢过那家伙。可是啊……光靠毅力、决心、力量、奇迹,恐怕也不足以和那家伙……”
“你丫的……!!”
“明白吗,神父。如果一个脑子里从来就不存在‘赌博’这种行为的家伙,突然找上你要和你来赌一把,你会认为那是太过无聊之下心血来潮吗?不可能的,那种家伙没有绝对的把握,是不会坐上赌桌的!”





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23.与时代相悖的人们(二十四)
时间回溯至3小时前。
“你们要帮我?”
从尼德霍格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那一刻起,罗兰就有不好的预感,而尼德霍格也确实没让他“失望”。
先是政变的消息,接着就是提供帮助。
罗兰眉头微微一皱。
李林不是不会提供帮助,他可没那么小心眼。只是他提供的帮助总会附带一些意外的惊喜,接受援助者日后必定会为此支付高昂的利息。
“亚尔夫海姆什么时候变成了‘正义的朋友’和慈善机构?好心到为对手提供援助可不是你们的风格。”
“你还真是多疑。”
“抱怨别人多疑之前,先想想自己的诚信记录,你们送给别人的援助,哪一次不带点毒的?”
“别这么说嘛,我们每次都是提供你急需的援助,收点费用也不算什么。”
尼德霍格摊开手笑了笑,这个动作让法芙娜差点没按捺住冲动,差点就对准那张营业用微笑来上一拳。
无视了法芙娜冲自己比划的中指,尼德霍格说到:
“我们的目标是建立新秩序,不是毁灭世界,这一点你们也应该清楚。”
这倒的确不是什么谎言,亚尔夫海姆和李林德目标是建立起以精灵阵营为支配核心的新秩序,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这场战争除了被限定规模和持续时间之外,对破坏的程度也做出了一定程度的限制。毕竟没有谁愿意辛辛苦苦大半天就占领了一片废墟和荒野的。
“但是有时候,世界平衡被破坏的太过严重时,那位大人就不得不亲自出手处理,最严重时,整个世界都需要重启,所有文明都会被白纸化。相信你也不会想见到那种末日风景吧。”
“你们打算怎么办?”
双方目的一致,多余的试探和客套也就可以省掉,直接进入实务交涉阶段。
“难道要直接把我们丢去吕德斯,压制住各方?”
如果只有王太子一系暴乱,这倒的确是个不错的解决办法,以陆军在吕德斯残留的战斗力,光海军陆战队就够他们喝一壶,更不要说正在吕德斯郊外修整的901反战车猎兵营、902游骑兵营。压制叛军?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弄不好还能顺手解决掉那些冥顽不灵的家伙,促成和谈……
不过,局势可不会轻易随着人们的希望发展。
“压制不了的,参与暴乱的部队除了王家陆军驻留吕德斯的正规军之外,还有教会的人,肃清者、伊斯卡略,还有被教会煽动起来的一些普通信众,你要怎么区分,怎么处理?”
“教会?好吧……”
罗兰捂住脸孔,后槽牙紧紧咬合在一起。
没有什么比裹挟、煽动民众行动的宗教团体更叫人伤脑筋的了,你根本不可能区分谁是普通人,谁是狂信徒,谁是煽动者。如果没有专用装备和专门训练,除了强力镇压,几乎没有解决办法。
“比起镇压暴乱,你专心负责如何确保王女殿下的安全就行了,这边已经准备好了快速飞行船,只要你点头,随时随地都能出发,最多一小时之后你就能踏上吕德斯了。”
“你们已经派人去吕德斯了?”
“未雨绸缪而已。”
“未雨绸缪?恐怕一开始所有的事情就都在你们监控下了,现在能派去应对这种事态的……你们把‘人狼’派到了吕德斯?!”
“他们是专家,知道该怎么处理。还是说你认为派一个师团规模的奇美拉过去比较好?”
尼德霍格耸耸肩,摆出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苦笑。
“我们又不是魔鬼。”
“魔鬼都没你们可怕。”
罗兰捂着胀痛不已的额角,关于财团时期的一些不好回忆——把上门砸场子的帮派成员全部绑架后集体做了变性手术,好好的汉纸变成了妹纸之后绑在密室里进行洗脑轰炸教育,最后通过一系列堪比修罗场的训练后,送上舞台,以“后街女孩”的艺名出道,成功以一首《亚拉那一卡》一炮走红,各种周边产品热销大卖——能面带笑容、毫不犹豫干出这种事的财团,就是魔鬼见了也会吓得远远逃走吧。
整理了一下心情,罗兰朝法芙娜比划了一个手势,会意的法芙娜转身离开。
“既然贵方愿意提供帮助,那我国便心怀感激的接受了,只是——”
罗兰微微吊起嘴角,摆出了十分亲切的营业用微笑。
“光凭这样,还不足以挽回整个事态,为了让事态不至于失控,为了平息暴乱,我国要求贵方进一步提供支援。”
“喂喂喂,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尼德霍格敲了敲桌面,瞪着罗兰说到:
“我们可是经过正式宣战程序的交战国,不是什么相亲相爱的盟友,要不是为了止损,我们才懒得管你们自己窝里斗呢。现在居然要求追加援助,要不要请脑科医生来帮你做一下全面检查?”
“这是交易。”
法芙娜将托盘放在茶几上,依序取出纸张、羽毛笔、墨水,放在两人之间。
“你们提供援助,我们负责平息叛乱,双方各取所需,很合理。”
“哪里合理了?不是只有查理曼单方面获利吗?!”
“付出劳力,收取报酬,哪里不合理了?更何况到头来,你们获得的利益仍旧远远超过现在的付出。这可不是一枚金币变成两枚的蝇头小利,而是真正的一本万利!这样一来,你们也无话可说了吧!”
沉默了片刻,尼德霍格咂了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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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回想起来,一贯锱铢必较,有时候连“我就是不爽”这种理由都能拿来刁难人的尼德霍格居然会那么快就点头,当时就已经觉得有问题,等到收到“李林和姬艾尔圣女在赌博”的消息,整个阴谋的全貌才浮现出来。
亚尔夫海姆,或者说李林已经没有兴趣继续纠缠下去了,为了消灭所有的危险要素、震慑潜在的敌人,同时又不至于造成世界范围的大灭绝。最终李林决定亲自选定一个舞台来展示自己的力量,让所有人深刻了解“超越种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和圣女的赌博游戏正是为了促成这一步而准备的小插曲。
“那个自命为神的怪物是打算玩恐怖政治吗?”
安徒生神父终于冷静了下来,语气也大大缓和,听上去就像是松了一口气。
事实上,他也的确是松了一口气。
如果李林真的打算搞恐怖政治,建立起一个以恐吓、威压大众为根基的独裁专制体系,那倒是正中教会下怀。
只有被大众认可的敌人存在,人们才会渴求“正义的朋友”、“英雄”,而只要“神意代行者”成为大多数人眼里的暴君、恶魔,讨伐他的教会自然而然就能成为行使正义的“英雄”。到那时,无论是背弃神明也罢,改变教义的方向也罢,还有谁会在乎呢?
可以说,只要李林着手实施恐怖政治,教会就同时获得了无穷无尽的生力军——这在与母神及其代理人的长期化抗争中是一张极其重要的王牌。
“神父,你对刚才的交手怎么看?”
罗兰没有直接回答神父的问题,他把交涉切换到了一个比较尴尬的轨道上。
“你是想说,神意代行者比那条疯狗强得多吗?这种程度的认知,我们当然——”
“不是强得多。”
充斥着愤慨和威压的眼神压了过来,堵住了安徒生神父未能说完的话。
“是根本不同层次。”
蚂蚁和大象之间的战斗力差距一目了然,可人们还是会讨论蚂蚁那十万分之一,百万分之一的胜率。可一旦把比较对象换成是地震或海啸,不论是大象还是蚂蚁,相信没有人会去讨论是否存在胜利的机会吧。
因为那是不存在任何悬念的单方面蹂躏。
“把李林视为‘拥有强大力量之人’的你们从一开始就大错特错,那不是人类,也不是怪物,齐格飞.奥托.李林是会呼吸的地震,会思考的台风,会行动的海啸。与其将他视为单一个体,不如说他是一种现象以及……机器。”
咬牙切齿地吐出最后一个词时,一阵金属扭曲的声音传来,乘客们呆呆的看着在纤细手掌中扭成一团的操纵杆。
“抱歉,失态了。不过,在下所说的话都是千真万确,很快……大家就都会见识到,超越人类智慧理解的……强大之物。”
对查理曼的圣少女也会如此失态感到震惊的乘客们并未完全将罗兰的警告放在心上,对于那些脱离认知范围的警告,人们总是会选择性无视。然而只过了15分钟,他们就亲身体认到那番包含着恐惧和愤怒的警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哟,诸位,回来的挺快呐,是不是路上遇上了什么好事呢?”
会议室的大门洞开,背对着罗兰一行的高背椅上传来那个熟悉的笑声,抓着一张红桃k、一张方块2和一张方块9的手晃了晃,坐在圆桌另一侧的姬艾尔圣女正用凝重的表情瞪着这边,就算隔着圆桌也能感受到隐藏在凝重之下的不甘、愤怒以及恐惧。
轻佻的笑声突然变了,那是仿佛从地狱底层伸出的手穿透头盖骨、紧紧攥住脑髓一般的声音,所有聆听者在听到那个声音的瞬间都感到自己失去了体温和心跳。
假如真有恶魔存在,他一定是用这种漫溢出恶意的声音向人们发出嗤笑的吧。
“哈哈,不管是绅士还是淑女,精神都相当好吗。这样就好,要是观众和演员们都提不起精神,我可是会伤脑筋的。”
头也不回,任由扑克从手中滑落,李林耸耸肩,笑了。




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23.与时代相悖的人们(二十五)
“派出比敌军更优秀的棋子,展开压倒性的蹂躏——想必那会是一场令观众感到酣畅淋漓的战斗。实际上呢,试过一次就会腻了。毕竟没有任何悬念的战斗,实际上也就等于提前向观众们剧透结果了,谁还会对已经知道的结果有所期待呢?我说的对吧?小姐们。”
愉悦的语调在会议室里回荡,在那声音的睥睨之下,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更不要说有谁敢插话。
“老实讲,在场的诸位在人类之中都是杰出优秀之士,换做其它时代,你们任何一人想必都能在历史上留下专属于你们的篇章。但是很不幸的,诸位身处这个时代——与在下同处一个时代,就算你们怎么努力,怎么拼上性命想要改变这一切,最后也只会落得一场空,然后一边哀叹着‘早知道不该和这家伙生在同一个时代的!’一边慢慢衰老,慢慢死去。徒留遗憾与悔恨而已。”
可以说这就是人的极限,也可以说是生为人却试图挑战神明之人的宿命。
用蜡和羽毛做出翅膀,飞向太阳之人;
立下无数功绩,创下不朽传说被后人传颂,最终依然死于神明诅咒之人;
欺骗神明,一度连死神都骗过,最终被带往地狱,终日不断将岩石推向山顶,却总在最后一刻岩石滚落,如此周而复始重复徒劳行为之人;
自古以来,挑战神明的人最终都只能在哀叹与悔恨中逝去,从无例外。
“以神的视点来出老千就能胜过神意代行者?天真荒唐也要有个限度,区区的小把戏,怎么可能对我有用?”
“神之视点”——圣路济亚的奇迹。说是以神的视角观察,其实是与周遭之人的意识连接,借助大量意识来协同处理各种资讯情报,构架起精度极高的预测,通过排除其它的未来分歧,实现对自己最有利的未来。这种能力比起预测未来有着更加明确的方向性和目的性,称之为“未来限定”更为贴切。
在洗牌的时候,蕾娅修女正是运用这一能力将牌组洗成确保姬艾尔圣女绝对会赢的顺序,接下来只要按照正常顺序发牌,让圣女冕下实现完美的胜利即可。
正常情况下,确实是会忠实按照剧本演出,但眼前的状况绝不正常,更无法期待原来的剧本还能分毫不差的得到执行。
特别是当李林说出“某句话”,以此为扳机发动某项能力之后,魔法也好,奇迹也好,乃至整个世界都会发生扭曲。从那一刻开始,姬艾尔圣女便没有任何胜利的可能性。接下来正如李林所说,只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单方面碾压。
无聊、无趣,要不是还有精心设置了舞台的压轴大戏,这一出老千争霸赛连闹剧都算不上。
李林感受不到所谓无聊、无趣之类的情感,为了更好的刺激某些人,迫使他们走上舞台,为即将到来的大戏增加一点效果,他戴上了无聊透顶的面具。
“事到如今,诸位是难以置信,还是不敢相信呢?就算是人类的精英,就算赌上性命,就算用上了奇迹,依然赢不了神意代行者。原本就不可能赢,以为有了觉悟,有了可以倚仗的奇迹就能赢了?如果可以,真希望世界有那么轻松呢,至少也能让我品味一下何谓失败和挫折的滋味。真是可惜,真是不甘心呐——”
尖刻的嘲弄就像刀子一样刮过所有人的鼓膜,专属强者的傲慢和冷酷论调剥掉人们的自信和荣耀,留下屈辱的印记。即使有谁想要反驳回去,想要否定那些近乎侮辱的嘲讽揶揄,可只要和那张冷笑的脸孔一对上,所有的话语全都烟消云散,反驳的力气也从身体里被抽走。
任何辩驳在惨败的事实面前都毫无价值,任何勇气在面对李林时都不足以支撑人们坚持。面对不可逾越、人格化、制度化的“不合理”,人们所能做的选择是——
“诚心所愿(amen)!”
以更甚炮弹,犹如坠落之星般的气势,安徒生神父对准毫无防备,依旧坐在高背椅上谈笑风生的李林冲了过去。
那速度比之前的战斗更快上数倍,完全无法想象这是一个重伤员所能做出的动作,一边撒出键刃,从上方和两侧构筑起包围网,一边抽出新的键刃,对准大约是脑袋位置用力刺出。
——不可能赶得上。
虽然马上就采取了行动想要阻止安徒生神父,罗兰紫色的眸子里只印出了神父高大的背影。
然后。
可能是幻听也说不定。
在被拉伸延长的零点一秒里,一声叹息传进了安徒生和罗兰耳朵里。
“别急着找死啊——”
理解了那句话的瞬间,世界扭曲了。
安徒生眼前的世界极速旋转起来,血液、骨髓、胃液、胆汁、脑髓乃至意识都几乎被离心力甩向身体表面,紧接着地面就出现在了眼前。
轰——
手榴弹炸响一般的轰鸣与烟尘散去,安徒生神父的脑袋深深陷入地板里,身体以半跪姿势蜷成一团,要不是手指间还扣着键刃,看上去简直和叩拜神明的信徒没有任何分别。
“圣基道霍的加护果然非比寻常呐,一般人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神父先生却只是脑震荡,真是了不起的防护。不过,说不定就那样死了还比较幸福呢。”
冰冷的目光扫过近在咫尺的锋刃,一张张瞠目结舌的脸孔印上赤红之瞳。
除了少数几位,其余因为惊恐而扭曲的脸孔都明白无误的写着“怎么会这样”的蠢话。
这也可以说是理所当然,先不说安徒生神父自身足以撞毁小山的冲击,就算是牵制的键刃也有着足以切开装甲列车的力量。
全部攻击,只用几根头发就挡下来了——
用九根伸长的头发缠住、固定上方和左右两侧袭来的键刃,然后以十根头发诱导、扭曲安徒生神父前进的方向。
整个过程都是在电光火石一刹那间完成的,根本不容许应变和防御,就连反应到发生什么的余地都不存在。直到尘埃落地,人们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键刃是用来打倒悖逆神明之徒的吧,我可不是背信者,这东西还是留着给你们自己自裁吧。”
发丝一抖,九把键刃落在姬艾尔圣女面前,深深没入桌子。
“按照游戏规则,输的人要接受惩罚,相信小姐你也有心理准备。”
自古以来,游戏的失败者要支付相应的代价,有时是金钱,有时是权力,有时是身体的一部分,有时是生命。
愿赌服输,欠债还钱——此乃天经地义的铁则。
“刚才在玩牌的时候,我就在考虑‘施加什么样的惩罚才合适’这个问题。我不是虐待狂,不是魔鬼,不是职业杀手,不是强**,不是放高利贷的。我没兴趣折磨弱者,更不用说蹂躏和折磨女性。你我的身份都不适合太过血腥暴力的惩罚游戏,于是我一直在思考,到底什么样的惩罚才适合你呢?”
如沐春风般的话语听在人们的耳中带来彻骨寒意,人们看着有着黑发少年外形的死神从座椅上起身,高级皮靴在大理石地砖上踩出的声响就像是刑场行刑前的鼓点,伴随着轻快的鼓点,死神走到了圣女的面前。
“自古以来,教会是怎么处理渎神者和为自己雕刻偶像者的?”
轻蔑的声音落下,在人们的惊呼声中,犹如少女一般纤细的手缓缓抬起,一点一点逼近面带愠怒和屈辱的姬艾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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