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级黄金手

这次姓白的老头儿和他的徒子徒孙可没脸再纠缠下去了，一个个低着头在众人的注视下灰溜溜的离开。
于是，半分钟后现场的竞争者就剩两拨儿了，徐景行跟另外一个老头儿。
或许是意识到徐景行不好招惹，那个身材高大的老头儿笑哈哈的走了过来，“小兄弟，做得好，那些人跋扈惯了，是得好好收拾收拾，我就是看不惯他们的作风，才没有加入他们，嘿嘿，要不然呐，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待在这里了。”
面对这个老头儿的示好，他当然知道该怎么做，挠挠头故作不好意思的咧嘴笑道：“老先生客气了，还没请教您的高姓大名呢。”
“我可不是什么先生不先生的，就是一普通老木匠，我姓赵，赵长发，”赵长发爽朗的笑道：“你呢？”
“晚辈徐景行。”
“徐景行？”赵长发惊奇的瞪大眼睛。
他点点头，“前辈有什么问题吗？”
赵长发激动地问：“那个在央视仿古建筑大赛中拿到第一名的徐景行？”
他点点头。
“那个三个月建起五座木塔一条木拱廊桥的徐景行？”
他继续点头，不过稍微有点脸红了。
“那个在小青山掉了一尊通了灵的吕祖像的徐景行？”
听到这里，他便一直到这个赵长发老头儿对他的履历比较了解，虽然被这么一一点名而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心里却美滋滋的，尤其是感受到周围那些人的惊奇和钦佩之色后，那种感觉就更明显了。不过他还是急忙道：“前辈，您知道就好了，不用这样，咳咳，我只不过做了些微小的工作，真不算什么。”
赵长发却激动的一把抓住他的手掌使劲儿摇晃起来，“我早就知道岛城出了个年轻的木雕高手叫徐景行，可没想到竟然年轻到了这个地步，说起来，我可早就想见见你了。”





神级黄金手 第553章 指点指点
徐景行被赵长发抓着手掌，感觉很不自在，但也不好意思挣脱，只能任由老头儿那粗糙的手掌在自己手背上剌啊剌的，然后好奇的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儿？”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看过你打造的那些家具后想跟你好好聊聊，”赵长发说到这里脸上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神色道：“我一直觉得我的手艺挺不错，最起码在岛城这块是拔尖儿的，可自从见了你的手艺，才知道老头儿我一直在坐井观天，另外看过你的活儿后我似乎有所领悟，但又朦朦胧胧的摸不准感觉，所以想请你……”
赵长发说到这里不说了，似乎很难为情的样子。
“您倒是继续说啊，”他有点哭笑不得，如果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做出这副表情模样，那一定是非常养眼的，可一个六十多岁的壮老头儿……那场面稍微有点惊悚。
赵长发咳嗽一声，“我想请你指点指点我，”说着一脸期盼的问：“可以吗？”
原来是这事儿啊，感情这老头儿还是个老技术宅呢。
不过他也清楚，这事儿对他本人来说可能就是随便几句话的事情，但对赵长发来讲却完全不同。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赵长发跟唐先海有点类似，都是文化程度不高，但技术却相当娴熟的老一辈手艺人，这些人想要提升自己的综合水平是非常困难的，因为他们相当于在用一条腿走路，技术可能早就非常娴熟了，但在创造力、想象力以及文化底蕴方面的能力却几乎为零，遇到瓶颈之后如果得不到帮助，很可能一辈子就被困在这里了。
但唐先海的境遇要比赵长发强一些，因为唐先海做的那活儿本就是文人雅士们所喜欢的，就算是个文盲，在那个行当里钻研的时间长了也会多少沾染一些文气，所以瘸腿程度并不是特别严重，在遇到瓶颈之前所能达到的高度也相对较高。
而赵长发呢，显然就没那么幸运了，因为木雕是个比较冷门的行业，在十年以前大多都还以做家具为生，就算做真正的木雕活儿，也以单纯的熟练手艺为主，根本意识不到需要弥补自己的短板，就算意识到了估计也没那么条件去执行。
所以，赵长发就算手艺再怎么娴熟，依然只能在岛城这么点大的地方立个小山头谋生。
另外，也正因为赵长发瘸腿瘸的比较厉害，才会被他那些作品给惊艳到，因为他擅长的东西，正是赵长发所缺少的，也是一个手工艺从业者从匠人进阶为艺人的最重要的因素。
他虽然不知道赵长发的水平到底在什么样的层次上，但从对方的反应来看，显然还属于匠人这一层面上，老头儿刚才说自己是个木匠，估摸着还真不是谦虚，而是事实。
当然，猜到归猜到，可话不能那么说，因此他连忙道：“赵老前辈太客气了，能跟您这样的老手艺人面对面的交流，是晚辈求之不得的幸事，您要是愿意指点一二，改天晚辈上门拜见。”
赵长发老脸微红，“你也不用说这些客套话，我自己什么水平我清楚，我可没资格指点你，倒是你完全有资格当我的老师，你的手艺，我是打心眼儿里佩服，你要是有空，能稍微指点我几句，我就很满意了，你说个时间，我亲自上门。”
他见老头儿挺直爽，心生好感的同时也不再文绉绉的，而是笑道：“咱们也不用客气了，我擅长的您不擅长，您擅长的我肯定也不如您，所以，咱们找个时间好好交流一番，您要是方便呐，直接去我的手工店，就在隔壁的步行街上，我的工作间就在店里，到时候咱们想交流多长时间都行，反正我现在也闲着没事儿。”
“好，好，好，”赵长发激动地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知道使劲儿握着徐景行的手掌使劲儿摇晃。
好在这次可以将手从赵长发的手掌里扯出来了，不着痕迹的甩了甩手，这才笑道：“不过咱们两个的空闲时间可能也就这么两天，因为总有一个人会接下这边这个活儿，到那个时候可就没那么多时间了。”
赵长发一呆，然后笑道：“这确实是个问题，但这个活儿肯定非你莫属，也就是来之前不知道你也参加，不然的话我根本不会过来，不对，我肯定会来见见你，但肯定不会参与竞争，免得我输得太惨。”
“啊？您的意思是，您要直接放弃？”他有点吃惊地问，这可是关系到上百万的工钱的大活儿啊，说放弃就放弃了？这老头儿也太爽利了吧？
赵长发嘿嘿一乐：“我不放弃等着丢脸啊？我可没那么傻，跟你竞争，我一点优势都没有，胜算几乎为零，与其被淘汰，不如自己放弃。”
赵长发这表态让他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本以为要经历一番龙争虎斗才能接到这个活儿，没想到过程却这么简单，就是露了个面，把木雕协会的人臭骂了一顿，然后活儿就到手了？
不过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玄阳道士手里，因此他扭头去看玄阳道士怎么说。
玄阳道士刚才一直笑眯眯的看着他们攀谈，此时更是大笑道：“这事儿传出去，保准是一桩美谈，如果所有的行业内部都是这样的气氛，国家何愁不兴呐？”
他咧咧嘴调侃道：“当道士的也关心国家兴亡？”
玄阳道士却一本正经的回答道：“那是当然，道士先是一个人，然后是一个国人，最后还是一个道士，就跟你一样，你先是徐景行，然后是国人徐景行，最后才是手艺人徐景行，道士跟你手艺人的身份其实没多大差别，不过是谋生手段和处事理念相结合的一个职业罢了，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要知道，在抗战那些年里，也有无数道士参军抗日并且最终流血牺牲的，这锦绣河山也是有道教的一份功德在内的。”




神级黄金手 第554章 速画
说的还真挺有道理的。
赵长发点头赞同，“我记得小时候也听长辈说过，说当时的崂山有个老道带着十多个徒弟下山抗战再也没有回来。”
徐景行听到这话，连忙举手表示投降，“得得得，我明白我明白，不过咱们现在谈论的不是这个话题吧？”
玄阳道士笑道：“对，谈论的是你跟赵施主相互谦让的美谈，“说完认真的望着赵长发问：“赵施主，您确定要放弃这次机会？”
赵长发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当然，”但随后又犹豫道：“不过，我想，我想旁观小徐师傅的创作过程。”
玄阳道士一笑，“这得看小徐师傅同意不同意。”
徐景行其实是不太愿意有乱七八糟的人在一旁围观自己的创作过程的，因为这会影响他的思绪。
但是赵长发提出来，他却又不好直接反对，因为他刚刚受了赵长发一个人情，这还不到一分钟呢就拒绝人家的请求，貌似有点翻脸不认人的感觉。另外，他对赵长发的印象还不错，又答应过跟赵长发进行交流，这就更不好拒绝了。
既然要答应，那就干脆答应的爽快点，给人留个好印象。
这么想着，哈哈一笑，“这么点事儿还用得着这么郑重的提出来？您想旁观，尽管留下就是了，不过您这徒弟们恐怕……”
赵长发一听徐景行愿意让他留下旁观，顿时乐了，哪里还顾得上徒子徒孙们？大手一挥道：“他们都有事儿，就我一个闲人，放心，我绝对不会打扰你干活儿。”
徐景行还能说什么？笑着点点头，然后扭头问玄阳道士，“玄阳兄，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玄阳道士呵呵笑道：“暂时确实如此，不过还是之前说的那些，你需要在三天之内做一幅设计图并且进行渲染，等看到效果图以后我们才能决定要不要用你，才能决定支付多少工钱比较合适，确定了这两点，咱们才能签合同并且正式开工。”
他点点头，“这个好说，其实我看到这根大家伙以后心里已经有了腹稿。”
“真的？”玄阳惊喜的问。
“我有必要骗你啊？”他咧咧嘴，“也不用等三天了，有三十分钟应该就差不多了，而且我作图的时候你们最好在一旁看着，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也能立刻提出来，方便我进行调整，这样岂不是更剩时间？”
玄阳点点头，“如果可以这么做，那自然是最好的，但现在能自己作图的木雕师，似乎不是很多吧？据我所知，很多木雕师都是请人作图，然后自己根据别人给的图纸来做雕刻。”
这话一出口，一旁的赵长发脸红了，这老头儿走的是野路子，以前根本不做图，抡起凿子就上，后来意识到了图纸的重要性，需要的时候就会花点小钱请一些美术学院的学生们帮忙做一做。但现在美院的学生们能有多少本事，做出来的图纸能用就算不错了，至于什么想象力、创造力、艺术美感之类的东西想都别想。
不过就算如此，赵长发也受益匪浅。那些美院的学生毕竟是接受过系统的工艺美术培训的，做出来的图纸就算不没那么出彩，也基本上是合格的，也是以前的赵长发想都不敢想的，而这也让赵长发的作品多了些花样儿。
但一个小有名气的木雕艺人，自己不会做图只能找别人代工，这种事儿说出去终归不怎么好听，虽然可以美名其曰“分工明确”，但不能画跟不会画是不一样的，你可以不画，但不能不会画，不然怎么能算得上是个合格的手工艺从业者？
所以赵长发一听玄阳道士那话，臊的都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了。
当然，玄阳道士并不是针对赵长发的，只是随口这么一说而已，也没再这个问题上深究，而是朝小道士玄明喊道：“玄明，准备笔墨纸砚，快点，”但说到这里忽然打住，有点不好意思的问：“小徐师傅，这个，你作图用毛笔还是铅笔？”
徐景行摊摊手，“什么都行，毛笔的效率肯定没有铅笔高，但要说效果图，我感觉还是毛笔更好。”
玄阳道士一听这话放心了，但还是吩咐玄明小道士：“玄明，毛笔和铅笔各备一套，快去。”
玄明小道士的速度很快，不大会儿就抱着一堆东西跑了过来，果然齐全，传统的笔墨纸砚都有，现在常用的素描笔也有，甚至还买了一套量具和一个小号的画板，倒是够细心的。
有铅笔，徐景行也懒得用毛笔了，把草纸夹在画板上，一旁的赵长发已经把新买的铅笔给削好了，殷勤的递给他。
他也不客气，接过铅笔单手端着画板绕着硕大的木桩子转了两圈，一边转一边唰唰唰的在草纸上勾勒，动作速度非常快，不知道的一定会以为他在胡画乱涂。
不到一分钟他就停了下来，换了一张新草纸上去，继续围着大木桩子转悠，依然一边转悠一边唰唰唰的画。
而玄阳道士和赵长发等人则兴奋的抢过他刚才画的那一张围观起来，一边看一边发出阵阵惊叹。由不得他们不惊叹，因为草纸上画着的分明就是那根硕大无比的楠木桩的复原图，准确的说是木桩子一侧的素描图，只是这素描效果也太好了，轮廓、结构、形状跟木桩子几乎一模一样。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偏偏这是在短短的几十秒内画好的，这得需要什么样的手速和眼力啊？速画高手也不过如此了吧？而且他画的这图，可比一般的速画高手要准确详细多了，这份简单的素描图上，连木桩上的枝杈、裂纹和木瘤都画了出来，整体形象生动逼真，如果就此渲染一下，效果估计跟照片差不多。
就这么一手，就把现场这些人给镇住了。
在一群人还在围观第一张草图的时候，他已经完成了剩下的三张，是这根硕大的楠木桩子的其他方向的素描，有了这四张图，这根木桩子的全部细节就能一目了然了，什么位置是什么形状的，什么位置有木瘤，什么地方有枝杈，什么地方有裂纹，这些细节更是一清二楚。




神级黄金手 第555章 鲁班尺
当然，如果给徐景行自己来做，这些素描图其实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以他的记忆力，看过一遍基本上就不会忘。可这不是玄阳道士他们要求的吗？而且这效果图直接关系到工钱的高低，如果能用一张效果出色的效果图换来十万二十万的工钱，那他天天画图都没问题，他能画到玄阳道士破产！
所以他不但要画图，还要尽情的把自己的技艺展现出来，这可都是加分项，说不定就冲着这一手，也能让玄阳涨个三五万的工钱。
画好整体素描图以后，他来到玄阳道士身边，笑道：“我这一手画工还算可以吧？”
玄阳道士竖起大拇指，由衷的赞叹道：“何止是可以啊，简直神了！不过，这个图是做什么用的？”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他笑笑，“说说你们的要求吧？我光知道你们想雕个狮子，但狮子跟狮子是不同的，在风水玄学中估计也是有差别的，得把这个搞清楚，我才敢动手。”
玄阳道士激动的点点头，“还是小徐师傅你懂得多，连风水道具的造型跟风水局的效果息息相关这一点都知道，很多所谓的风水师都不知道这一点。”
“得了，玄阳兄就别光顾着夸我了，赶紧说说你的要求吧，”他连忙打断玄阳道士的吹捧，因为这种话听得多了，真的会让他人产生一种飘飘然的感觉，这可不好，万一真的沉迷在这种吹捧中无法自拔，他这辈子估计就这个样子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跟罂粟一样，刚开始的时候给你一种非常温和舒服的感觉，就算你意识到这种事情不太好，可当再次接触的时候依然会想要体验一把，一而再，再而三，当你彻底沉迷进去的时候，再想脱身就难了，深度沉迷以后甚至都想不到要脱身，只会越陷越深。
这可不是危言耸听，而是一个个血淋淋的事实总结出来的经验。
所以他从根子上就杜绝了自己沉迷这种感觉的可能性，平时里客气的时候说说可以，听听也无妨，但在私下里交流，这种话还是少说为妙，少听为妙。
玄阳道士能给人看风水，自然也是八面玲珑的角色，闻言笑笑直接说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们想要一只什么样的狮子，因为说实话我们也不太懂雕刻，如果不是这个活儿比较大，雇主也非常看重，我都想随便从网上照一张图片然后找人复制出来就行，反正有的造型是比较万能的，搁在什么风水局里都能起作用，就跟那保健品一样，吃了没好处，但也没坏处。”
徐景行听到这话乐了，“玄阳兄倒是够坦白的，这话也敢说，小心我跟赵师傅揭穿你的真面目。”
玄阳哈哈笑道：“我们干这一行儿的从来不怕被人揭穿，只要有人相信这个就行，何况现在的人真有多相信风水？也不是，就是求个心理安慰而已，你当着雇主的面揭穿我都不怕，何况玄学这种事儿你真的能否定它的存在？”
他本想给个肯定的答案，但想到自己右手上的如意手套，心里轻叹一声，那个答案也就说不出口了，因为他的如意手套就是玄学范畴内的物件，而他本人则是玄学的直接受益者。这种情况下让他否定玄学的存在，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好在玄阳道士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当他是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因此得意一笑：“这不就对了，玄学这东西，你可以不相信它，但不能否定它的存在，”说完又颇为神棍的笑道：“其实在我看来，玄学就是人类对未知世界的一种认知，反正人类对物质世界的认识也还很浅薄，更别说非物质世界或者其他的世界了，说不定真有更高纬度的生命，对吧？”
他咧咧嘴，“玄阳兄不愧是神职人员，说起这些来头头是道，还真让我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不过，咱们是不是又跑题了？”
玄阳一拍额头，“自从跟小徐师傅你认识，我说话的时候总喜欢跑题，一定是被你影响了。”
“咳咳，玄阳兄这可怪不到我的身上，我可没有自带歪楼特效。”
“那也说不定，万一是隐藏的天赋技能呢？”
说到这里，两个人哈哈的笑了起来，感觉跟对方说话确实挺轻松，也挺有默契。
然后，两个人又默契的把话题拉回到原路上，徐景行摸着下巴琢磨片刻后说道：“你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不过可以理解，按照你的意思，就是让我多做几个造型，然后你从中选出最合适的一个，或者让我一直画图，直到画出你们最满意的那一张，是这个意思吧？”
玄阳道士点点头，“说起来确实挺难为情的，好像我们在故意刁难你一样，但这没办法，你们手艺人不懂风水，我们风水人不懂手艺，想要配合只能这样一点点的摸索。”
他嘿嘿一笑，“那可不一定，”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虽然不懂风水，但却也浏览过两本相关的书籍，比如说《葬经》，我就认真的看过，虽然看的稀里糊涂的，但也不至于一无所知，如果你能把你们这个风水局大致的讲一讲，说不定我能明白你们想要的狮子到底是什么样的。”
“真的？”玄阳道士很吃惊，现在的年轻人如果不是想要入行，谁闲着没事儿看什么《葬经》啊？
不过一旁的赵长发却不觉得意外，反而笑道：“我们做木匠的，其实是需要具备一定的风水知识的，要不然鲁班尺怎么来的？而且不客气的说，在古代，包括木匠在内，基本上所有的手艺人都懂一些风水相关的知识，因为那个年代的生活的方方面面都离不开风水，你要是不懂风水，这手艺也派不上用场，”说完补充道：“尤其是木匠和砖瓦匠，给人盖房子、做门窗家具、棺椁棺材等物件时，各方面的尺寸都得非常讲究才行，而且还要根据不同的情况进行调整，所以以前有人说‘半个木匠顶个好阴阳’，这话可不是没根据的。”




神级黄金手 第556章 半个木匠顶个好阴阳
半个木匠顶个好阴阳，这句话徐景行还真听人说过，不过主要是老人们说这些，年轻人甚至年轻人的上一代中年人都不怎么知道。
“阴阳”这个词在岛城地区就是“阴阳先生”，一般专指那些干安坟下葬主持葬礼等活儿的从业人员。
为什么要说半个木匠就能顶个好阴阳呢？这还的从传统的建筑选址等文化说起，其中的分金定穴等内容暂且不提，光是涉及到木制品的时候，讲究就非常多，最典型的就是门窗的尺寸，大门的尺寸是多少，正门的尺寸又是多少，侧门的尺寸该是多少，这都是有定数的。
而这些尺寸就涉及到了赵长发刚刚提到的鲁班尺，这就是一个专门给阳宅丈量尺寸吉凶的尺子，几尺几寸是凶，几尺几寸是吉，用鲁班尺一量就一清二楚了，所以以前那些人建造门窗的尺寸都很讲究，尺寸最起码都在吉数上，复杂点的还要根据天干地支以及阳宅的穴位来调整。
阳宅如此，阴宅也一样，甚至要求更加复杂，棺材的尺寸、造型、图案等等也都有各自的标准，一丝一毫都不能错。不过做阴宅主要用丁兰尺，丁兰尺的功效跟鲁班尺几乎一样，但规格不同，用途相反，不过在风水师和木匠手里，这鲁班尺跟丁兰尺就是两大法宝，学会使用这两把尺子，在乡里就不怕饿到肚子。
当然，现在的人没这么多讲究了，门窗开多少基本上都是由着性子和喜好来的，只有农村地区可能会有一些残留的习俗，比如“单扇门开二尺八纳吉”“大双扇门开五尺六寸六招财”等等说法，人们也不问什么原因，开这样的门给我开这个尺寸就行。
不光是门窗，各种家具也都能使用到这些东西，比如说有的夫妻不和了，找个懂行的木匠去过量一量床的尺寸，看尺寸是不是不在位置上，要不要做调整之类。
时间一长，这些懂得用尺寸测量凶吉的木匠可不就跟传说中的阴阳先生一个意思了？
而且阴阳先生们说的都是些玄妙莫测的话，大部分空口无凭无法完全取信于人；但木匠就不同了，他们什么都不说，拿着鲁班尺一量，是凶是吉大家伙儿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自然更容易让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