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农女:妖孽王爷赖上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夏七七
刑部接了两件要案,此刻夕岳山那边送来的刺客尸首和一干人证还在刑部衙门等着,散朝之后,百里无忧与墨冥辰又与柳折一起去了刑部衙门。
待得听了随尸首一起回来的裴珞和惊蛰,还有西郊大营的曾义详述了林中之事后,柳折也没敢传昨晚的两名受害者来堂上指认,只传了原本就还在刑部衙门受询的曲凌进来辨认。
曲凌也不知道这突然冒出来的刺客尸首是怎么回事,一时不敢直下断言,看了一眼在一旁打量那些尸体的墨冥辰后,小心道:“民女昨夜救人心切,并未细察对方的身手和身份,不过以这些人身上的伤来看,极有可能是昨夜与民女交过手的人。”
“陛下既然着了刑部彻查,柳尚书这几日便抓紧些,可别把这案子拖到年后去了。”百里无忧对曲凌这有些含糊的指认并不在意,只是抬眸看向堂上的柳折,沉声嘱咐了一句后,便把这一堆事都丢给了领旨查办的刑部尚书,与墨冥辰一起离开了刑部。
从刑部出来,百里无忧也没忙着乘车离去,叫了墨冥辰与他一起在六部衙门外的宫道上闲步。
“王爷这又是跟陛下说了什么?居然能劝得陛下痛下决心?”百里无忧看了一眼身旁若有所思的墨冥辰,沉声问。
比起那几具能坐实沈妍清之罪的尸首,他现下更关心的是墨冥辰先前在上书房到底说了什么,居然能叫陛下有这般决断?
“陛下的圣心决断,岂是我等能左右的?不过是闲聊了几句家常罢了。”墨冥辰随口答了一句,偷偷侧目瞥了百里无忧一眼。
他现下满心满眼想的都是那几个刺客到底是谁部下的?首要怀疑的自然是身边这个丞相,可他又不好开口问。
“陛下乃天下之主,王爷与陛下聊家常,聊的还不是天下事?”百里无忧挑了挑眉,也真指望墨冥辰会实言相告,他扫了一眼宫道上往来奔忙的各部官员,默了须臾才又道,“对敌人手软就是对自己残忍,王爷可别因一时心软,给敌人留了反扑的机会。”
“本王像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墨冥辰收敛了心思,顿住了步子,转头看向百里无忧,“本王不过是告诉陛下要懂得及时止损而已,这两桩案子如今已是非查不可了,陛下也明白太后娘娘已难逃罪责,他若不即刻着手查办两案,拖得越久,被翻出来的事情就越多,等到那个时候,别说中宫之权了,太后只怕性命都难保。”
沈妍清毕竟尊为太后,就算这两桩罪证坐实,若是朝上有人替她求情,她尚可免除一死,这也是墨文璟那个当儿子的,如今唯一所求了。
百里无忧听得这话,愣怔了一下,随即沉下了脸:“王爷还说自己没有心软,你这是已经打算饶沈妍清一命了?”
沈妍清身在后宫,涉政干权,此番还指使刺客行凶,劫持官眷不说,还要污蔑摄政王叛国,落下此等大罪,必当问斩以正纲纪才是,他可早想好了,要借此将沈妍清咬死,现下墨冥辰居然来跟他说这些,不是心软是什么?
要他说,这墨冥辰就是个不长记性的,有先帝困他在夜北和墨冥轩谋逆之事在前,沈妍清挑拨陛下对他多番猜忌在后,这人临到头居然还要顾念那一点早都没了的皇家亲情,日后若是因此又落到那群人手里,也真是他活该!
墨冥辰心好,到这个时候都要放沈妍清一条生路,这事他可不答应!
沈妍清拿慕雪歌胁迫,逼他丢了一次相位,还闹得家宅不宁,害奕儿受了那般苦,如今居然又劫持了他家夫人,这新仇旧账,他今次可是要跟沈妍清好好算清才行!
“本王不止要留沈妍清一命,还想请丞相与本王一起,在殿上为沈妍清求情。”
墨冥辰才笑着说完,就见百里无忧气得胡子一吹,拂袖要弃他而去,他忙一把将人拉住:“丞相别急着走啊,且听本王解释了再考虑不迟?”
至尊农女:妖孽王爷赖上门 第1039章 圣裁决断
百里无忧不想听墨冥辰多言,偏那手跟个铁拷似的死死钳着他,他甩也甩不脱,又不好大声呼救,挣扎了几下,只能不耐烦地转头瞪墨冥辰。
“丞相心急着报私仇,却忘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圣心啊。”
墨冥辰叹了口气,若是换作以往,这狡猾如狐的百里丞相只怕早就借此事谋划出一堆弯弯绕绕巩固权势之法了,想是因着今次事涉丞相夫人,他们丞相大人心里堵了口恶气,也没空顾及其他了。
百里无忧听到此语,翻了个白眼,扭开头不说话。
墨冥辰压低了声音,继续道:“沈太后是陛下的至亲,陛下如今年岁尚小,还是个识人不清的主,沈太后这次若是落了死罪,陛下势必要将此仇记在你我二人身上的,本王倒是无所谓,可等日后陛下长成,丞相真受得起这天子之怒?”
他可是早就看明白了,墨文璟不止识人不清,还是个小心眼爱记仇的人。
今次墨文璟明知沈妍清大罪当前,却依旧要求他相救,显然在现在的墨文璟心里,家国律法,朝堂安宁远没有他母后的性命重要。
他们若真就此逼死了沈妍清,墨文璟必是要将这杀母之仇怪到他们身上。
小皇帝现在年少,还握不住大权,可等以后呢?
待得少年天子一朝长成,真正权掌天下的时候,第一个要倒霉的就是他们俩!
“这……”百里无忧噎了一下,心里头那势必要取沈妍清性命的气焰也低了几分。
墨冥辰的话说得不错,他们在朝为臣,谁都能惹,可龙椅上头那个手握他们生死荣辱的人却是惹不得的。
就算他一把年纪,无所顾忌,可他儿子还在有长远的仕途要走,他身后,还有偌大的百里家,他还真受不起这天子之怒!
“待得刑部查办定罪后,若是丞相与本王在殿上求情,只需得免了沈太后的死罪,陛下必当感怀在心,记了丞相这个人情的,”墨冥辰一边说着,一边扶了百里无忧往外走,“何况现在我们若逼死了沈太后,便是将陛下直接推到了凤羽公主那边,这般无疑是将你我再次置于险境。”
现在要将沈妍清置于死地十分容易,刑部已领旨查办沈廉,这个头一开,顺着查下去必然能牵出沈太后这些年仗势作下的那些恶事。
可这么一来,原本对他们只是有所顾忌的小皇帝就要与他们完全对立了。
这样无疑是将他们自己置于水深火热,反倒叫凤羽公主捡了个便宜。
“还是王爷思虑周全。”百里无忧瞥见远处几个官员投来的异样目光,飞快地将被墨冥辰搀着的手抽了回来。
他负手走了几步,想了想才又道:“即便是死罪可免,但沈太后是再不能留在皇城了,王爷就算要顾忌陛下,却也万不能给自己留下祸患。”
“这是自然,到时候本王必会为她寻一个好去处,让她远离皇城,再不能扰乱圣心的。”
两人就这般迎着细雪,顺着悠长的宫道往外走。
眼看前面百来步之后就要转出宫门了,百里无忧又想起一事来:“我家那侄子听说秦娘子是被误认成薰儿才被劫走,还落了这么一身重伤,心里十分过意不去,想要带了薰儿登门拜会,与秦娘子致歉,不知王爷府上可方便?”
从华清阁回来后,百里无忧也只是着人送了傅夫人与百里薰回府,自己是跟了凤羽公主和墨冥辰直接入宫的,根本连百里臻的面都没见着,他有此一说,其实也不过是因为先前在朝上看了秦月瑶的证词,见她提及那些刺客原是要抓了百里薰来问生意上的事情,所以才先帮自家侄子开了口,好让他往摄政王府去问问,这其中的细节。
墨冥辰转头看了百里无忧一眼,抿了抿唇才道:“月瑶现下病中,只怕不便见客,待得她身子好些,过几日本王再往相府递帖相请,也好谢过百里小姐先前在华清阁照拂月瑶的一番好意。”
他原还在寻机让百里无忧给君修远引荐百里臻,如今百里无忧自己把人送上门来了,这么好的机会岂能放过?
不过这事现在也不急,还得再等几日,等君修远办完公差回来在请人过府不迟。
至于府里头那位,他最近想好好关她几日,把身子养好了再说,别说盐运之事了,连秦记酒楼的事情,病好之前她都别想再管了!
墨冥辰送了百里无忧在宫门口上了马车后,就打道回府了。
他原还在想着先修书一封把今次之事告知还在皇陵的母妃,人才踏过府门,就听身后一声指名道姓的怒喝。
“墨冥辰,你可害苦了本宫!”
墨冥辰转头看向那敢当街直呼他名讳的女子,瞧见对方盛怒的表情,不由得缩了缩脖子:“皇姐何出此言?”
“让本宫执掌凤印之事,是你教陛下的吧?!”丹阳公主几步上前来,扯了墨冥辰的袖子往里走。
她从华清阁回来后就一直在宫中,因着去不了前朝,也只能在昭阳殿外等消息。
却不想这一等,等来了不少让她震惊的消息,还并着一道让她入后宫主事的圣旨!
陛下突然休朝,还独带墨冥辰往上书房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瞧着陛下后来的转变,猜都不用猜就知道一切都是这摄政王干的好事了!
陛下能再听摄政王进言,还放手让刑部秉公查案是好事,可让她执掌凤印算怎么回事?!
她还想着等得墨冥辰与秦月瑶大婚后,就寻个机会离开京城呢,现在可好了,别说京城了,她是要连皇城都迈不出去了!
沈妍清罪行难辩,这次是翻不了身了,陛下年岁尚小,大婚之期尚远,莫不是中宫立新主之前,她这个皇长公主都要在宫里帮他打理后宫?
这一去谁知道要多少年,她还嫁不嫁人了?!
“皇姐误会了,这都是陛下圣裁决断的。”墨冥辰被丹阳公主狠狠掐了一把,又不敢反抗,只得笑道,“皇姐你想想,沈太后被褫夺掌宫之权,后宫无后无妃,连太妃和太上妃嫔们都早迁出皇城,能主事的,岂不是只有皇姐一人了?姑母倒是最近都在宫中,可她是早嫁出皇城的公主,还已远迁封地,若是陛下将凤印交到她手里,岂不是叫人笑话吗?”
至尊农女:妖孽王爷赖上门 第1040章 把该补的都补上
丹阳公主蹙了蹙眉,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你说的似乎很有道理,可为什么我还是想打死你?”
墨冥辰的话是没错,沈妍清当了太后之后,就把宫中那群沦为太妃的妃嫔都迁出了皇城,她这凤印一被收,如今后宫还真找不出第二个能出来接掌的。
偏又到了年下,宫中事多,回头还有祭天大典,陛下没有立后,太后又被禁足,这些也只能交给她这个虽出宫开府,却尚待字闺中的皇家公主了。
而且这凤印在她手上,总好过给凤羽公主!
道理她都懂,可她不想接着苦差啊!
墨冥辰忍了痛,笑得越发可亲了:“陛下也说了是暂掌凤印,皇姐若是不喜,待得年后再寻机推了便是,眼下就先请皇姐委屈些时日,阖宫家宴和三弟我的大婚,还都仰仗皇姐帮着操持呢。”
“哎,你这话说得没错呢,你们且等着,待本宫拿到凤印,过几日就给你们把该补的都补上。”丹阳公主心思一转,面上一喜。
现下让她接掌凤印正好,回头她就去把沈妍清早该让内务府给秦月瑶备下的通通都备齐了,省得叫秦月瑶再受委屈。
丹阳公主挽了墨冥辰快步往秋水院去,颇为担心地问:“对了,月瑶现下如何了?”
秦月瑶刚被救回华清阁的时候她就想去看望来着,谁成想才进门就被墨冥辰吼了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机会看上一眼,她也是见墨冥辰今日还能这般从容的上朝理事,想来秦月瑶的情况已不凶险,才稍微放下心来。
现下她也是趁着领旨回府打点的空档,才往摄政王府来探望的。
“她得岳母救治,已好了许多,只是染了寒症,要好生休养一段时间了,”墨冥辰说罢,步子一顿,拉了丹阳公主不再往前了,“皇姐既已接了圣旨,还是早些入宫吧,陛下那边还等着皇姐去劝解一番。”
“怎么,这都要到门口了,你还是看都不准我看一眼?”丹阳公主挑眉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秋水院,不乐意了。
在华清阁不让她看,现下人回了府上,她眼巴巴跑过来,这还又不准她去看望了?
“她知道皇姐为她担心了一夜,回头见着皇姐必是万般过意不去的,她如今还病着,皇姐还是先让她静养着吧,等她好些了,我再带她进宫给皇姐请安。”
从事发到现在,丹阳公主和姜琳,甚至连三个孩子和府里那么多人都一直悬着一颗心,彻夜未眠。
以秦月瑶的性子,便是真的遇险,见着所有人这般为她担忧,心里也会过意不去,何况此番是他们设计故意为之,看着丹阳公主这般形容,他都已是心生愧疚,更遑论屋里躺着的秦月瑶了。
偏这事的真相又不能与旁人言说,现下秦月瑶还在病中,能少见一个为她忧心的人,便少见一个吧,免得她一时愧疚之意太深,伤心动神的,又伤了身子。
“她素来喜欢逞强,这次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落了病,你可得好生照顾着,让她养好身子最要紧,可别再纵着她胡来了。”丹阳公主叹了口气,却也没再执着,把原本要嘱咐秦月瑶的话说与墨冥辰后,就离开了摄政王府。
墨冥辰目送丹阳公主远去后,这才往秋水院去。
他原还有些生秦月瑶擅作主张,以身犯险的气,可想着丹阳公主那些话,心里的气也全消了,抬脚就往卧房去。
她拿自己的安危去赌,做了这么多,全是为了他。
他若是要气要怪,那也是怪罪自己,若把气都撒在她身上,那才是真让她受委屈。
现下已过晌午,秋水院里却是静悄悄一片。
院里无人,就连卧房里都没见半个伺候的人。
墨冥辰进来的时候,靠在床边的秦月瑶正闻声飞快地把手里的书藏到被子里,随即身子一缩,拉了被子平整地躺好,飞快闭上了眼睛。
墨冥辰早见着了她的动作,却也只装作没看见,几步到了床边坐下,伸手在她面颊上探了探。
他刚从外面冒雪回来,手上一点热度都没有,冰得秦月瑶一个激灵,睫毛颤了几颤,依旧没睁眼。
墨冥辰本是想探她的高热消退了没有,见她死抿着唇装睡,也没把手收回来,干脆顺着脸颊往她脖颈间拂去。
“冷死了!”秦月瑶被冰得一哆嗦,忙抓了他伸过来的魔爪,却是没有挥开,反倒紧紧攥在掌心里,“怎么这么凉?那只也给我,我给你暖暖。”
屋里被流苏他们搬了好几个火盆,被子里还被塞了好几个汤婆子,外面在下雪,她这里都能过夏天了,最适合暖手暖身了!
“我瞧你倒是比先前精神了,感觉好些了吗?”墨冥辰原还想先去换身衣裳,驱了一身的寒气,免得冻着她,可听得这话,鬼使神差地就坐着没动,还把另一只冰凉的手也给伸了过去。
“有我娘这个神医在,自然是药到病除,我已经比你之前回来的时候好多了,”秦月瑶飞快地答了一句,眼瞅着墨冥辰眼中并无愠色,试探着问,“你不生我气了?”
墨冥辰看到她那小心翼翼的眼神,摇头笑道:“我为何要生你的气?”
“不生气就好,”秦月瑶闻言,忽地松开了紧抓着不放的手,“赶紧去换身衣裳吧,免得着凉了。”
刚刚她是怕自己一醒过来墨冥辰就要跟她赌气,跑了不理她,如今既然人家不生气了,那她不需得这般了。
“你这人……”墨冥辰皱眉瞪了一眼瞬间变脸的人,咬了咬牙,还是起身将落了雪的外袍都脱了,也没寻了干爽的穿上,而是直接不客气地跟秦月瑶挤进了一张被子里。
“你干嘛呢?”秦月瑶被他推着往里让了让,见他要与自己并躺,忙又反手来推他,“我还病着呢,小心把病气过给你。”
虽说她现在感觉已经好多了,可感冒是会传染的,先前她连执意要守在外间照顾的流苏都给赶走了,这人倒好,直接跑她这个病源的窝里来了。
“就你那点病气,哪能奈何得了我?”墨冥辰将她的手按了回去,头一沾上枕头,就闭上了眼,“你且先让我小憩一会儿,晚点朝里说不定还有事要忙。”
至尊农女:妖孽王爷赖上门 第1041章 无法翻身
秦月瑶看到他眼下的乌青,轻叹了一口气,也没再赶人了,只是悄悄往里面挪了又挪,就怕挨得太近,真会让他也染了病。
墨冥辰显然是累极了,头刚沾枕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十分安稳,外面连个来急报打扰的人都没有。
墨冥辰醒来的时候,已是日落时分。
屋外风雪已停,夕阳的余晖从窗外透了进来。
墨冥辰睁开眼,发现身边本该有人的位置空空入也,蓦地一惊,那一瞬居然有漫天的恐惧浮上心头,就与昨夜在雪林里刚见到秦月瑶时一般。
他猛地坐起身来,刚要开口急唤,下床寻人,终是在听到外间传来熟悉的话语声后,才松了一口气。
秦月瑶与流苏在外间的红木桌旁摆碗碟,两人本是在小声说着酒楼里的事,秦月瑶才刚说了几句,突然就觉腰上一紧,随即整个人就被墨冥辰扛了又扔回了床上。
“替夫人将吃的都端过来,她身子养好之前,吃住都在这张床上,不许下地了。”墨冥辰抄了被子将人裹住,不顾秦月瑶的挣扎,转头让流苏见吃食都送进来。
这女人大病才刚起,躺了还没一天的时间,居然就开始不顾身子蹦跶了!
皇姐说得果然没错,要是没人看着她,她就喜欢这般逞强胡来。
“师傅都吃过了,这是给王爷备的,”流苏按着秦月瑶的吩咐,拿帕子蒙了口鼻,这会儿站在里间门口也没再进来,只是俯身朝墨冥辰作了个礼,“师傅说她病好之前要与大家分开吃住,两位公子和小姐那边有姜教主照管着,楼上的几间卧房也都收拾出来了,王爷想住哪间,奴婢这就着人去打点?”
秦月瑶也早拿锦帕当口罩把自己的口鼻蒙了个严实,这会儿裹着被子坐在床上,伸手推了推床边的墨冥辰:“东西我都帮你收拾好了,回头就让他们给你抬到楼上去,你先吃点东西,用完膳在上去好好休息。”
墨冥辰看了看屋子里多出来的几个箱子,里面装得都是他的衣物和平日在卧房里偶尔拿来闲翻的书,他听得秦月瑶的劝,面上却是一沉:“不必这么麻烦,本王哪儿都不去,就在这屋里住!”
先前秦月瑶还怕他生气怕他走呢。他不过是睡了一觉,怎么醒来自己就变成了要被往外赶的那一个?
“这怎么行?我娘说了我这病会过人,你若是这个时候病倒了,外面一堆事怎么办?”秦月瑶见他这般,拢着被子往床边挪,要下去,“你要是喜欢这间,我换到上面去也是一样的。”
反正她也不认床不挑地儿,只要能做好这隔离工作,她跟墨冥辰谁挪窝都一样的。
“你就别折腾了!”墨冥辰哪儿能让她动,见她铁了心的要把他撵出去,也不极力反对了,只是悠悠道,“你就不想知道今日朝上发生了什么?”
秦月瑶一听这话,都不用墨冥辰伸手拦了,自己停住了所有动作。
墨冥辰早吩咐了要她好好养着,余下什么都不能管,他一走,府里没一个敢跟她提外面的事情,就连酒楼的消息都是她软磨硬泡,拜托了流苏悄悄让人去酒楼打听回来的。
她的口供是柳尚书和余公公他们直接奉旨过来问询的,墨冥辰既然回来了,此事在朝上应该已经有了初步的论断,她现下是真十分想知道事态的发展到底如何了?!
墨冥辰见她满眼期待地看着自己,倒也不急着开口,反而披了外袍,往外间悠闲用膳去了。
直到吃饱喝足了,墨冥辰才遣了流苏出去,自己顶着秦月瑶的目光又回了里间,他长腿一伸,往床上一靠,颔首朝秦月瑶招了招手,让她到自己怀里来。
“现在可以说了吧?”秦月瑶缩在角落里,见他一副二世祖的模样,皱眉抓了旁边的软枕朝他脸上招呼。
墨冥辰顺手就接了她砸过来的软枕,垫到了自己脑后:“急什么?我还没审你呢,你先老实交代,昨晚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秦月瑶撇了撇嘴,使唤墨冥辰给她倒了杯茶过来,才将昨日所遇都讲了一遍。
其实除了发现密室和谋划嫁祸之事外,其他的墨冥辰都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
他先前还有些疑惑,虽然看沈廉的反应,那密室的确是先前关押慕雪歌之地不错,可傅夫人说那珠钗是在床角下发现的,慕雪歌的事情都过去几个月了,这般明显的疏漏,沈廉他们怎么先前就不曾察觉?
“那珠钗原是嵌在床板下面的,我们发现密室后,惊蛰他们把里里外外都翻了个底朝天,才将钗子找了出来,我也是因着前阵子从礼部送来的册子里面翻到了替慕雪歌筹备婚事的记档,正好见过册子上画着的那珠钗的样式,才认了出来。”秦月瑶裹着被子,瓮声瓮气地说。
就因为她是个平民白身,从前别说没人教授过礼法规矩了,连京中显贵的婚嫁大礼都不曾见过,所以礼部除了送礼法典籍来之外,还体贴地将近些年他们筹备过的婚事记档都送来让她涨涨见识,正好里头就有慕雪歌的。
她能记住那只珠钗,除了因为造型别致,来历不凡外,还有几分嫉妒心在作祟。
毕竟慕雪歌一个和亲公主都能得太后赏赐御贡之物来添嫁妆,她被赐婚之后,却是半点赏赐都没有,嘴上虽不说,心里还是多少有些不高兴的。
“虽说那珠钗能把慕雪歌与那间密室联系在一起,可也不能直接指明此事与沈太后有关,我害怕露出破绽,给的证词也是含糊的,昨夜我因着不想错过这个好机会,临时起意改了你的计划,现在细想下来,却也觉得这里头有许多经不起推敲之处,”秦月瑶攥着被子,越说越小声,末了才抬眸看向墨冥辰,“朝上如今情况如何?这事该不会被我搞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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