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农女:妖孽王爷赖上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夏七七
着了一身轻甲的柴毅大步进来,朝座上的人行了个军礼,俯身禀报:“臣听闻摄政王妃与丞相夫人在华清阁被人劫持,已另调八百将士入山追查,请王爷与大公主放心,臣必当尽快将王妃与丞相夫人救回。”
“救人就不必了,正好柴将军来了,也好与我等一起查查今次之事是何人所为?”百里无忧拢袖看向这没赶上趟的柴毅,悠悠道。
柴毅这才发现一旁的百里无忧和他身边的妇人,他咬了咬牙,俯身又告了罪。
起身时目光扫过凤羽公主,眼底徒然生了一层寒意。
他是西郊大营的主将,凤羽公主因急调派西郊大营的将士,居然直接绕开了他这个主帅不说,还把今夜在大营里当值的将士们全都调空了,也没留人去给他传信,若不是他夜里听闻相府出事,只怕要等明日早朝的时候,才知道华清阁这边出事了。
虽说事出从急,可按律能这般不知会主帅,直接调派京城驻军的,也只有陛下和有监国大权的摄政王而已。
不管今夜华清阁之事如何了,待得明日上朝,他都要先参越权行事的凤羽公主一本才行!
“李尚书,既然看出来了,就赶紧说说吧。”百里无忧看向已是惊得额间冒汗的李尚书,有些不耐烦地催了一句。
“回禀王爷、大公主,”李尚书被他这一声唤回了神,硬着头皮跪了下去,“若是微臣没有看错,这只珠钗是三年前扶桑国进献的贡品,八月时被太后娘娘赏赐给了高阳公主添置嫁妆,微臣记得,高阳公主远嫁离京当日便戴了这支珠钗。”
李尚书把头伏得更低了:“这些在礼部都有造册存档,微臣这便着人去调档核实。”
外邦进贡之物都是作图撰文登基在册的,远嫁和亲也是大事,从筹备到送嫁当日的情形,礼部都有官员逐一记录造册的。
这支贡品存在礼部三年,当初还是他奉了懿旨亲自取了给余公公的,应该不会认错。
“三年前扶桑王将此钗进献给先帝的,当时臣妇随相爷入宫赴宴,也曾得见此钗,钗上的血珊瑚是扶桑国特有之物,臣妇不会错认。”傅夫人适时开口,她当初可不仅是见过此物,若不是沈妍清拦着,这珠钗早被先帝赐给她家大儿媳了。
也是因着这个,这钗子被压在礼部放了三年,今年八月时才被沈太后拿出来给了慕雪歌。
“丞相夫人刚刚说,这珠钗是在关押你们的密室里找到的?”墨冥辰也是听到此时,才恍然明白了过来。
虽说劫持之事是他安排的,可从秦月瑶被劫出华清阁之后发生的一切就都不在他原计划之内了,现下他就跟厅里除曲凌外的其他人一样,完全不知今夜之事会有何走向。
“臣妻在夕岳山的密室里,找到了高阳公主远嫁前所戴之物,”百里无忧替自家夫人答了这个问题,他目光幽深地望向沈廉,“沈将军对此难道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这……”沈廉愣怔了几秒,随即俯身跪地,“末将不知丞相所言何意。”
慕雪歌被囚在那密室里数日,他将人带走之后,明明已经着人将密室里外都打扫得干净,没有留下一丝痕迹才对,这珠钗又怎么会出现在密室里?
他原还以为今夜之事,是沈太后着人所为,只是中途遇了变故才败露的。
可看现下的情形,他突然醒悟过来,只怕是有人想借此栽赃嫁祸了!
“沈将军既然听不明白,那咱们还是到陛下面前去好好说说吧,只是沈将军当初在百官面前说你是从一个山中猎户家找到高阳公主的,晚点到了圣驾面前,你可好生记着自己之前说的,别改口啊。”
百里无忧看了一眼厅外的天色,先行起身理了理衣襟。
如今他夫人平安无恙地回来了,接下来就该他去朝上好好表现一下了。
忍了几个月,今次终于叫他抓到了把柄,这一次,他可要跟宫里头那位,把新账旧账都算得一清二楚才行!
至尊农女:妖孽王爷赖上门 第1032章 大事不妙
秦月瑶被运回王府后就昏睡过去了,睡梦里自己不是被放在火上烤,就是被丢在锅里煮。
不管梦中场景怎么转换,她都身处水深火热,偏就算知道是梦,还怎么都醒不过来,备受煎熬。
“唉,不是让你自己好好活着吗?这么快就来见我,我可真高兴不起来啊……”
骤然的话音在耳边炸开,还故意拉长了声调,幽幽怨怨的,听得正梦到自己在火锅里游泳的秦月瑶背脊生凉,神思一震,猛地睁开了眼。
窗外明亮的天光映进来,床帐顶上缠枝绕藤的并蒂花绣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秦月瑶愣了一下,缓缓舒了口气。
她缓神之际,又听得耳边响起了欠揍的声音:“这就醒啦?我这话还真比那些灵丹妙药都管用呢!”
“你怎么在这里?!”秦月瑶本以为是在梦里听到青藤哀怨的叹息,还想起了当初在沧澜城时空间破碎前青藤跟她说的那些话,却不想这人居然真在近旁,她压了刚刚升起的,热得想掀被的冲动,朝里滚了两圈将自己裹得严实,才惊恐地看着蹲在床边的人。
“我来给你侍疾啊,这叫孝顺。”云殊站了起来,随即又拉了凳子在床边坐下,半点都没有要走的迹象。
“谁要你侍疾了?!赶紧该干嘛干嘛去!”秦月瑶扫了一眼屋里,发现只有他们两人,不由得要赶人。
大清早的,独自跑到别人卧房里来,还在睡觉的人耳边说那样的话,这哪里是侍疾,这叫骚扰!
云殊抱臂挑眉,不满道:“从前还说我没良心,我看你才是最没良心的那一个,昨晚这满院满府的人可都急得一夜没睡,大家守了你一晚上,你倒好,醒来还跟我发脾气?”
他的话音刚落,妆台旁的窗就被从外面拉开了。
“娘亲,你好些了吗?”
“娘亲,你终于醒啦!”
两颗小脑袋冒了出来,两双顶着乌青的眼里全是喜悦的光亮。
他们才刚问完,就被身后的姜琳架开了,轩窗也被“呯——”的一声关上了。
“看到了吧?你们娘亲已经没事了,你们赶紧去睡觉吧。记住外婆的话,你们娘亲的病会过人,这几天谁都不许进她房里去,连看都不能看一眼,知道吗?!”
外面姜琳郑重的嘱咐换来了一阵抗议声,两个孩子才刚说了两句,话语声就一下子变得囫囵不清,还越飘越远了。
“我得什么传染病了?”秦月瑶被姜琳那“看都不能看一眼”的话吓了一跳,脖子一缩,把半张脸都埋进了被子里,睁大眼看着云殊。
这要真是看一眼都能传染的恶疾,云殊就这么坐在里头真的好吗?
“姜教主说是寒症,也就是感冒而已,你不要怕啊,躺几天就好了。”云殊一边说,一边从凳子上蹿了起来,捂着口鼻一路退到了里间门口,才与秦月瑶遥遥相望,“流苏给你熬药煮粥去了,你先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那姜教主嘴上说着不是什么大病,可昨晚就一直不让云深和云薇进来看望,就连她自己诊过脉开了方子后都没往里面来,这屋里进出的就一直都是流苏和他还有几个婢女。
先前他一直挂着秦月瑶的安危也没在意,现下想想,突然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等等!”秦月瑶瞪眼看着那转头就要往外跑的云殊,急唤了一声,“阿辰呢?阿辰回来过吗?”
这外头天光都大亮了,也不知华清阁那边怎么样了?
“他寅时三刻回来过一趟,见你还在睡着,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云殊顿住了步子,从门口探了个头出来,“我瞧着他黑着一张脸,火大得很呢,一定是去帮你好好处这口恶气去了,你就放心吧。”
王府里从昨晚他们去攻破丞相府大门后就忙忙乱乱的一堆事,墨冥辰去了华清阁就没回来,秦月瑶回来后大家又只顾着她的病情,一时间他们也都还没弄清楚华清阁那边都发生了什么。
只是后来墨冥辰再回来时,虽然什么都没说,可周身都照着“活人勿近”的煞气,还真吓人的很!
“什么都没说?也没说等我醒了让人去通知他?”秦月瑶皱了皱眉,这事态走向好像有些不对啊。
华清阁的昨晚的案子必须的趁夜打铁加急办了,今日早朝肯定很热闹。
曲凌应该是会按计划将该说的都说出来,也不知傅夫人那边情况怎么样,可不管傅夫人有没有去指证,他们不是都还差着她这里的证词吗?
她塞给墨冥辰的残页上也不过是寥寥几句,只有让她去将昨夜被讯问之事讲了,才能扣上嫁祸沈太后的最后一环啊!
秦月瑶越想越觉不对,顾不得还有些昏沉的脑袋,强撑着起身就要下床来。
“姑奶奶,你赶紧躺回去啊!昨晚你回来的时候,烫得都能烙饼了,这高烧好不容易才退下去,你可别瞎折腾!”云殊见她这般,都不顾得躲了,忙冲过来要把她按回床上去,“你要干什么?有什么事你说,我们帮你去做啊!”
都病成这样了还折腾,这人到底有没有点当病人的自觉了?!
“别拦着,我有急事要去找阿辰!”秦月瑶脚刚沾地,被云殊轻轻一推就又坐回了床上,她急声说着,还想跟云殊顽抗一下,不等起身再战,流苏却又推门进来了。
发现她醒了,流苏本是面上一喜,眼见她挣扎着要起身出门,又惊得把手里的热粥都给摔了,急忙上前来把她往被子里按,便动手还边哭着劝她保重身体。
秦月瑶被流苏这止不住的哭劝闹得无法,只能躺回床上,嘱咐道:“你们找人去皇城外探探消息,王爷一回来,就请他来见我。”
等得两人连声应了,即刻出去将这些话转告给了拂衣和月照,秦月瑶才真安下心来,乖顺地当好一个病人,吃粥喝药,躺着静养。
这一躺,便又是大半日,好不容易等到了墨冥辰回府的消息,可那人进了秋水院也只在门口问了流苏几句后,就扭头进书房去了,任秦月瑶在屋里怎么喊,都跟没听见似的。
秦月瑶因着感冒的缘故,本就嗓子疼,急喊了几声,嗓子都哑了,还没能把人叫进来,她泄气地倒回了床上,攥着被子,盯着头顶的床帐,心下突然升起一抹大事不妙的感觉来。
至尊农女:妖孽王爷赖上门 第1033章 宁死不认
墨冥辰在华清阁的时候就说回头要找她算账,现下回来了居然不理她,这账不会是已经开始算了吧?
她家王爷最喜欢的就是跟她玩冷暴力了,真跟她生气的时候从不发火,就喜欢这么丢着她晾着她,视她为空气,这比臭骂她一顿还叫人难以招架。
秦月瑶揉了揉发痛的额角,愁得脑袋都要打结了。
她知道自己这次没有跟他商量就贸然行事,还闹出了这么一番大动静,的确是鲁莽了。
墨冥辰先前就再三叮嘱过她不能拿自己来冒险,遇到这事墨冥辰不高兴也是应该的。
可现下是不高兴的时候吗?要闹脾气,那也得等正事解决了再闹也不迟啊!
要是今次的事出了点差错,没有达到她预想的效果,那她不是白白挖坑埋自己了吗?!
真是这般的话,她才该生气呢!
秦月瑶心思几转后,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待着,又撑着起身要下床。
外面禀报完的流苏进门来,看到她要起来,这次倒是没拦了,反而上前来帮着扶着,还去给她取衣裳:“宫里和刑部的几个大人过来了,要请师傅去书房一叙,王爷说师傅尚在病中,若是撑不住,也不要勉强。”
秦月瑶面上一喜,穿衣服的动作都比先前更利索了几分。
“王爷他刚刚不是不想应师傅,只是外头那几位大人在,王爷是领了圣旨带他们回府办差的,他眼下实在是不方便单独见师傅,师傅你别往心里去啊。”流苏一边给她帮忙,一边小声道。
刚刚他们外头的所有人都听到师傅在房里哑着嗓子唤王爷了,王爷虽然未进来,可她刚刚瞧着王爷听到声音是那变换的神情,也知道王爷必是十分记挂师傅的。
王爷之后肯定不会给自己解释,她若是不帮着说破,就她师傅这性子,心里头肯定是要别扭的。
秦月瑶听到流苏这话,想到自己先前所思,心虚地笑了两声,等得流苏替她整好了衣衫,便踏着虚浮的步子往书房去了。
流苏刚扶了秦月瑶到书房门口,就被快步过来的墨冥辰接了过去,她俯身作了礼,便迅速退了出去。
“柳大人他们奉陛下旨意,要来问问昨夜发生之事,不管你昨晚遇到了什么,都照实说便是。”墨冥辰扶着秦月瑶往主座上去,柔声道。
“妾身因有伤在身,仪容不整,失礼之处还请诸位大人见谅了。”秦月瑶被墨冥辰扶着护着坐到了主座上,眼瞧墨冥辰还拿了毯子往她膝上盖,她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书房里的其他人,歉然地笑道。
书房里除了柳折和两个刑部官员外,还有陛下身边的太监总管余德。
四人与她作了礼后,都各有所思。
柳折在随众人从华清阁回来的时候,偷偷问过百里丞相,知道昨晚之事并非丞相故意所为,他原还抱着一丝猜测,觉得这是摄政王设下的圈套。
可现在看到秦月瑶这样,柳折也算明白为何百里丞相会说此事绝不是摄政王故意做下的局了。
去华清阁的宋太医说秦月瑶被摄政王救回去的时候已经昏死过去,连他这个在太医院多年的人也拿不准秦月瑶会不会醒,这之后摄政王又另寻了大夫急赶着将昏迷的秦月瑶送回京中救治,后来他们抵达京城,去上朝之前摄政王还特意回府看过,那个时候这位准王妃都还昏迷不醒。
如今虽是醒了,可还是步子虚浮,面色惨白,头上还裹了绷带,连说话都是声音沙哑,有气无力,一看就是大症之相。
摄政王即便是再想扳倒沈太后,也该是不愿拿自家王妃去犯险的。
何况先前在华清阁里,他瞧着摄政王在听到丞相夫人说起林中之事时,眼中的震惊也不少。
余德俯身与秦月瑶说明他们奉旨前来的来意后,柳折便着了刑部官员准备记录秦月瑶所言。
秦月瑶看了墨冥辰一眼,随即断断续续地将昨晚所遇之事都讲了。
她说自己原是被那群刺客当做百里薰一道劫出了华清阁,醒来后那些人还以傅夫人的性命要挟,要让她单独出去议事。
她与百里薰身段相仿,当时人在傅夫人的院子,穿的还是百里薰的衣服,夜色之下,慌乱之中,那些刺客错认也是合情合理的,这一点,倒也没人怀疑。
秦月瑶又说自己被一路带出了暗道,才发现他们还在山中。
那些人带她去见的也是一个黑衣蒙面的人,她并未认出对方是谁,反倒是对方看清她的模样后,就认出了她的身份。
“我初听那人提到百里臻,还说什么盐铺之事,本以为他们此次劫人,是与相府有过节,或是想谋些生意上的事,可待得那人认出我以后,不仅未因行事除了差错而慌乱,反倒大喜过望,当即叫人押了我,要我招认慕家与王爷暗中勾结,欲行造反之事。”秦月瑶说到这里,已觉嗓子冒火,正好看到墨冥辰递过来茶盏,她忙接了,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墨冥辰原一直面无表情地坐在她身旁,听到最后这段话,又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还真是小瞧自家夫人了,嫁祸沈太后还不够,她居然还能在这儿把百里臻都给扯进去,这般只怕是在为了之后他们盐运之事打小算盘了。
座下其他几人听到这话,都是一惊,抬笔速记的官员手一抖,差点毁了刚写了一页的证词。
柳折看了一眼余德,余德又看向墨冥辰,见墨冥辰不语,其他人也都没说话。
“如今天下人都知道我是威远候长女,也知慕家将此事昭告天下时,王爷正好领旨往西境办差。那些人想来便是欲借此来将这桩大罪扣到王爷与慕家头上,那人还让手下写了证词,要我画押按印,”秦月瑶顿了一顿,侧头看向墨冥辰,一双明眸里也染上了雾气,“此等莫须有的罪名,我自是死都不会认下来的,他们见我不从,倒也未对我动刀剑,说是那样尸首上容易留下线索,便借了地势,将我推入坑中用雪填埋,要威逼我就范,若非曲阁主到得及时,我只怕就再也见不到王爷了!”
至尊农女:妖孽王爷赖上门 第1034章 看都不愿看一眼
秦月瑶原本还想细说一下自己是怎么乘乱揪下了那么半页要紧的罪证,又是怎么被曲凌从雪堆里挖出来的。
可这哭意起了个头,待得说道最后那句“再也见不到王爷了”,这眼里的泪就止不住地往下落。
柳折和余德对视了一眼,随即挥了挥手,让两个官员与他们一起退出了摄政王的书房。
他们一路退出了秋水院,站在院门外等着,不打扰里头摄政王哄人,也没人想要催着王爷赶紧回殿上去复命。
墨冥辰由着扑到怀里的人抓着他的衣襟哭,那低啜声钻进耳朵里,听得他抓心挠肺地焦躁,却硬是没有伸手去将人揽住安抚,只是等了片刻,低咳了一声:“人都走完了,还哭?”
哭声戛然而止,不过停了两秒,却是起得更大声了。
墨冥辰愣了一下,听她哭得伤心,也绷不住了,抬手去抚她的后背,缓了声线安慰,“这不都没事了吗?你还哭什么?”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着秦月瑶在她面前哭得这么凶,不是演戏吗?这么投入做什么?
“谁说没事了?你不是在生我的气吗?”秦月瑶还在病中,哭久了也累了哭不动了,她依旧死死攥着墨冥辰的衣襟,仰头看向墨冥辰。
“我没有,你赶紧去休息。”墨冥辰刚对上那双含泪的眸子,就迅速移开了目光,转头要唤流苏进来把人扶走。
昨夜之事,他是又惊又怕又气!
且不说朝上会闹得怎样的天翻地覆,他这次是真气秦月瑶拿自己的安危犯险,现下就算心疼挂念,却也铁了心的要给这不听话的女人一个教训,否则日后谁知道她还会不会再来几遭?
“还说没有?你要是不生气,怎么看都不愿看我一眼?”秦月瑶刚皱眉问了一句,忽觉不对,忙松开墨冥辰的衣襟,扯了腕上的帕子捂了脸,晃晃悠悠退开两步,背过身去,“柳大人他们还在外面等着呢,你还是先走吧。”
“你——”墨冥辰诧异地看向那刚刚还在自己怀里哭,现在突然又拿背对着他,还让他赶紧走的女人,越发搞不明白她是在闹什么了!
“扶夫人回房去休息,本王回府之前,不准传信出去也不准见客,更不准她这般下床乱跑!”墨冥辰也不纠结秦月瑶这般到底是怎么了,他跟进门来的流苏吩咐了一句后,便大步往外去。
“师傅,咱们先回房去歇着吧。”
秦月瑶拿帕子飞快地把自己拾掇干净后,才转过头来,眼瞧着墨冥辰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她抽了抽摁红的鼻子,哑着嗓子问:“曲堂主回来了吗?惊蛰呢?惊蛰在不在府上?”
“曲堂主和绿绮,还有昨晚在丞相夫人院里的人全都被带进宫里去了,一时半会儿该是不会回来的,”流苏给她紧了紧披在身上的狐裘后,才扶着她往卧房去,“谷雨他们还都在夕岳山,惊蛰想必也在那边吧,王爷留了月照和拂衣在院外护卫。”
流苏看了秦月瑶一眼,只当秦月瑶要找那两人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她小心劝道:“王爷说了让师傅好好休息的,师傅的身子最重要,有什么事,也等王爷回来再说吧。”
“惊蛰还没回来啊……”秦月瑶神色一沉,本还想问问夕岳山上的情况,可见流苏担心又忐忑的模样,终还是没有再多言。
惊蛰他们说已经找好了退路,墨冥辰也知道这一切都是他们设计所为,想来惊蛰他们应该是能安然脱身的吧?
彼时,夕岳山中的雪林里,到处都是佩剑带刀,四下搜捕的人。
惊蛰带着几个青衣侍卫,顺着一处断崖往西走着,一路拿帯鞘的剑东扫扫,西戳戳,就仿佛那树上刚震落下的雪堆里都能藏刺客一般,查找得十分认真。
跟在他身后的几人个个绷着脸,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
每次发现近旁有人过来,一颗心就吊起老高,就差立马跳到树上或是跃下山涧去避开来人。
天光已然大亮,如今在夕岳山里搜捕的除了巡防营和京兆衙门的人外,还有柴毅带过来的将士,和摄政王府、丞相府的护卫。
这么多人遍布整个山头,偶尔遇上,也不过是从对方的衣着来辨认是哪一方人手,打个招呼后,又各忙各的了。
惊蛰他们一早在夜行衣里还穿了常服,原就计划着劫持完百里家的两人后,就脱了夜行衣又回来混进王府护卫之中的,所以曲凌带着秦月瑶和傅夫人离开密室后,他们一路往西留了些线索后就没有继续逃走,不过是换了一身装束又明目张胆地回来了。
惊蛰倒是不慌不忙,可几个影卫从前就没在人前露过脸,一向都是隐匿行踪暗中行事,今次突然这般活动于人前,都十分不习惯。
惊蛰也不顾后面几个人疑神疑鬼,自己闲步搜寻着,没一会儿就跟他们拉开了一截距离。
眼瞧着前头又遇断崖,惊蛰刚想折身换条路再走,目光一扫却瞥见了崖上十分醒目的一物。
他愣怔了几秒,便按剑疾步掠了过去。
惊蛰还未掠到崖边,右边树林里却已冲出来三个人,轻甲佩剑,是西郊大营的将士。
那三个将士显然是刚探查到此,发现了崖边白雪之上殷红的血迹,他们不过匆匆看了惊蛰一眼,就朝崖边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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