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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天普渡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牛油果
那绿衣客动了动,翻身坐起,脸上带着欣然之意:“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当下真就大方地走过来,于榻上就座。
各自报了名姓,这绿衣客原姓王名臻,乃长安人士,开化坊王家之人,也是富贵人家。
他举止从容,几句话间,谈吐也不似寻常俗流。
交谈下来,更显言词亮达,见识非凡,思辨难及。
令辛公平十分欣赏,提着酒壶,连连斟酒劝饮。
连成士廉也对他有几分侧目,陪饮了好几杯。
陈亦只在一旁自顾吃着东西,毫不理会他人,成辛二人似乎也忽略了他,忘记了他一般。
这时,那绿衣人却有意无意地扫过他,举杯满饮,如常高谈。
辛公平此时已脸色酡红,意微醺,举杯叹道:“世人常言:天生万物,唯我最灵。大儒名士,皆言穷尽天理,圣贤书中,也谓人为最灵,只是人连明日所食何物,所为何事,所去何方,前途明暗,几时生,几时死,都不得而知,安能为灵?”
“呵呵……”
那王臻轻笑一声:“人生于世间,一言一憩,一饮一啄,无非前定……”





诸天普渡 第329章 狗屁不如
“人生于世间,一言一憩,一饮一啄,无非前定。命有天定,运由己生,顺天则昌,逆天不祥。”
王臻似酒意已酣,高声念道,笑意吟吟,转向一旁自顾吃食的陈亦:“这位大师气度不凡,出尘绝俗,想来精通佛门dà fǎ,当深知因果之道。”
“前世因,今世果,一切早已天定,是故人生于天地间,当禀持天规地道,顺天应命。”
陈亦还没反应,辛公平与成士廉相视一眼,却只是微微摇头一笑,不置可否。
他们可都是正经的儒门学子。
所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天行自有常,人当学天之生生不息,而不是听天由命。
敬天命,尽人事。
才是儒门信念。
辛公平此时酒意稍去,也醒悟先前所叹有些不妥,摇头道:“是某失言了,忘了先贤教诲。子曰:未知生,焉知死?”
他眼中清明渐复:“但行人事,君子自强,方是我辈所行。”
王臻微微一笑,不以为意,两眼仍看着陈亦:“不知这位大师以为如何?”
“你真要听?”
陈亦头也不抬,箸也不停,慢声道。
王臻施礼道:“还请大师赐教。”
“处处不乖兮水中夜月,物物斯应兮华上春风……”
三人忽听他慢声念道:“因缘和合而生,生不可生生。影生於形,响生於声。森罗万象从峥嵘,虚空廓落无亏盈。杳杳冥冥,灵灵明明。是其中之精,非其外之情。”
成辛二人若有所思,王臻眉头微皱。
“听不懂啊?”
陈亦终于停下了手上的筷子,微微抬起眼皮,看着王臻,嘴角含笑。
“那小僧就说得简单些……”
“佛说,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合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
“因起于缘,结于果,缘起何处?唯人心尔。”
“富贵荣华,谢不着天,艰难贫苦,怨不着地,今生来世,生死祸福,莫不因缘而起,但由人自招。”
“至于你说的命由天定?呵呵……”
陈亦将手中竹筷掷于案上,清脆有声,口中晒笑道:“狗屁不如。”
忽然见到案上尘垢,眼皮一眨,咂了咂嘴,伸手又捡起了竹筷,在袖上仔细擦了擦,搭在盘上上。
再抬头,见成辛二人有些瞠目结舌,才故作恍然道:“哦,这个就不是佛说的了,是小僧说的。应该够清楚明白了吧?”
最后一句,却是笑看着绿衣客王臻所说。
王臻目中波光微动,却难窥其内中所想。
忽地哈哈一笑:“大师年岁轻轻,却果真是佛法精深,在下曾听人言,佛道相争,道门日渐凋落,佛门兴盛在即,如今看来,此言非虚。”
一旁成士廉脸色微微一变,面现不悦,略有责怪:“王兄怕是醉了。”
之所以如此,只因佛道之争由来已久。
尤其是大唐兴国祚以来,李氏尊奉老子为先祖,道门盛极。
本来,有唐一朝,道门无忧。
却谁也想不到,出了一位千古女帝。
这位则天皇帝为消除李氏影响,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因李唐而盛极一时的道门,自然难逃灾厄。
女帝祟佛,世人皆知。
却少有人知,女帝此举,不过是借佛门之力,抗衡道门。
佛门于此之后,再次大盛于世。
虽说女帝之后,江山重归李氏之手。
女帝素手拨弄乾坤的影响,却已无法抹去。
只说佛道两家,便是李氏之中,崇佛者也大有其人。
直到今日,佛道之势仍是形同水火。
这两家虽都号称出家离尘之人,如今也少有出世,却仍是天下间有数的庞然巨物。
甚至能左右天下时局。
王臻的话看似平常,可若传了出去,怕是引起波澜。
惊涛之下,三藏大师不过一叶扁舟,哪怕是余波也有可能让他粉身碎骨。
陈亦摇手笑道:“成居士,不妨不妨。”
“佛道相争?”
陈亦斜眼看着王臻一笑:“佛道同源,法虽殊途,道却同归,何来相争一说?”
王臻一脸惊异:“哦?佛道同源一说,在下还是初闻,不过,可是大师一脉独传?”
不理他那略显夸张的表现,陈亦轻笑道:“还是说这因缘二字,道说无为,不争,佛亦言无为,断灭。太上清净,真空寂灭,因缘不起,果业无存,法不加身。”
“红花白藕,外相殊异,其源同出,本是一家……”
陈亦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唉,罢了,你这位施主,学而无术,信口开河,实不足与小僧论此大道。”
成士廉:“……”
辛公平:“……”
王臻:“……”
三个人,三张口,都是半张着。
成士廉是真的无语。
他与陈亦是故交,早知这位大师向来笑骂由心,不掩喜怒,率性而为,不像一般出家人,端行正止,事事不敢越雷池。
但偏偏这又是一位佛法精深,智慧通明的高僧,行为却时常有如孩童般幼稚,他每次还是忍不住为这种落差而无语。
辛公平是无话可说,只觉这位大师真是好厉害的辨才。
王臻却纯粹是被噎得说不出来了。
脸色青白变幻,口齿张合了几下,让成辛两人有些担心他会发作,才想开口缓和,却见他神色忽而一转,又变得若无其事起来。
反哈哈一笑:“大师辨才无双,在下佩服。”
眼中精光闪动,话锋一转:“不过,这天命一说,可非在下信口开河。”
“辛兄,你适才说,人自诩最万灵之最,却不知明日所食何物,所为何事,所去何方,前途明暗,”
他忽然转向辛、成二人:“在下或许能为两位先生讲述一番。”
王臻面上含笑:“二位明日前行,会先经磁涧,于镇上大户王家食宿,入新安,得赵家款待……”
他接下来,不仅将二人明日行进的路线,所遇之人,停留之地,于各家所见所闻,甚至席上所吃的菜肴,都描绘得一清二楚。
直至最后,他才笑道:“在下尚有事在身,白天不能与两位先生同行,只能夜间相会,大师想来也当与两位先生同行,不妨留心细观,届时自知。”




诸天普渡 第330章 大贤当面
别说陈亦,成辛二人对他所言,也只是相视一笑而已,显然并不相信。
王臻却不再多言,只是起身一笑,告辞之后,便回一旁的床榻上歇息。
夜已甚深,几人也吃喝尽了兴,便各自安歇。
雨下了一夜,天蒙蒙微亮时,才停了下来。
成士廉与辛公平起身时,只见陈亦盘坐一榻旁,眉目低垂。
旁边那的绿衣客王臻,却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辛公平诧异道:“那位王兄怎地走得这般早?”
一旁陈亦慢慢睁开眼皮,微微笑道:“不是早,是晚。”
这话让成士廉若有所思,询问道:“三藏大师,是否有何不妥?”
“不须说,说不得。”
陈亦缓缓摇头,双腿落地,抖了抖衣袍,站了起来,口中念道:“湛兮若存无迹像,善恶不我相随行。物物现成观自在,人人具足常不轻。”
见二人莫名其妙,疑惑不解的模样,便笑了笑:“二位居士只需谨记儒门先贤之言,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其余一切,不过魑魅魍魉,跳梁小丑,不足挂心。”
“两位居士还要赶路,小僧已让店家准备了早膳,快快用了上路吧。”
成士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看陈亦的模样,摆明了不想再说。
而辛公平自忖与这位三藏大师不大熟,不好追根究底。
而且他也没有如成士廉一般,感觉到异常。
只是暗暗嘀咕着,这果然是一个出家人。
须知和尚道士一流,说话永远是这般云山雾罩,让人摸不着头脑,心痒难耐,有抓没挠,委实不当人子!
那势利的店家果已带着满脸谄媚笑容,将早膳送了上来。
两人也确是急着赶路,便不再多言,急急用过膳食。
三人结伴离开榆林店时,天色才将将亮起。
赶了一段路,出了榆林,没多久便途经一城镇,成、辛两人雇了一辆马车,又雇了个车夫,三人同乘一车。
车上,成士廉向陈亦提及,他们来时,本是有车马的,不过临近洛西,于道旁稍事歇息时,这天色突然大变。
前一刻还是艳阳高照,下一刻便变得天昏地暗,乌云压顶,雷鸣电闪的。
那马不知是不是为雷鸣所惊,竟然撒开四蹄疯跑,等他们反应过来,连马带车,都不见了踪影。
二人无法,只好给了些盘缠,打发了车夫,步行上路,然后便在那山林中遇上了陈亦。
陈亦闻言,若有所思。
昨日的天变,成、辛二人只当奇闻,他却觉出些不同寻常。
只是他终究成就有限,空有万法心体,却无万法统归之能,不能洞悉世间,惶论那天高地厚,更是难以企及。
马车摇摇晃晃地颠簸行进着,陈亦撩起车帘,已过了大半日,看着那依然有些昏昏的天幕,眉头微皱,心中有些沉沉。
“三藏大师,上次庐陵一别,说是要云游天下,一别数月有余,士廉甚是想念,不想竟然能在这入京路上,再遇大师,实是欣喜,昨夜狼狈,未能详叙,今日终于可以再聆大师妙法。”
成士廉忽然感慨道。
他所言,倒不是客气虚言,而是真心实意。
在庐陵时,得与陈亦相交,于他而言,确实大有益处。
“呵呵,居士言过其实了。也是因缘际会,小僧此去长安,是要去那大慈恩寺。”
“哦?”
成士廉辛公平相视一眼,目现惊异之色。
只因那大慈恩寺非一般所在。
乃高宗皇帝当年还居东宫之时,追念生母,为报慈母恩德,祈求冥福,上禀太宗皇帝,亲自敕令所建,故名慈恩寺。
后玄奘法师自天竺取回真经,得太宗皇帝亲迎,于此寺升座,此后便在此潜修译经。
历代高僧辈出,不乏身具dà fǎ神通之大德,更时有寺中僧人入世,渡世济人,深得世人钦敬。
直至今日,莫说普通百姓,便是历代君王,也对慈恩寺礼让三分。
就连长安数次陷落,无论是叛军,抑是异族,也未曾侵扰寺中一砖一石,一草一木。
辛公平忍不住问道:“大师是在大慈恩寺修行?”
陈亦游历天下这许久,又是刻意打听,自然知道此界大慈恩寺的名声地位,对两人反应也不奇怪。
闻言摇头:“小僧不过是一山野游僧,哪有这般造化?只是去那里寻访一故人讯息罢了。”
成士廉连连摆手:“哎,英雄不问出处,才高不论长幼,大师也是这般,那些高院华庭之中,又有几位能有大师这般修为?”
辛公平点头:“正是这般。”
陈亦只是笑了笑,便岔开话题:“不说小僧,昨日听闻辛居士痛斥时弊,小僧还说要请教一番,不想今日才得了机会。”
辛公平诧异道:“大师世外之人,也关心这红尘俗事?”
“何曾有什么世外之人?一日不得圆满正觉,往生那西天净土,一日便是这红尘中人,便要于这万丈红尘厮混,何能免俗?”
陈亦一脸悲天悯人,半句真心,半句装腔作势,俗称装比,叹息道:“国事唯艰,苍生相系,稍有动荡,便是遗祸天下,灾延万民,前车之鉴,怎敢稍忘?”
“正所谓,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斯人如是,方外之人,也当如是。”
成、辛两人果然肃然起敬。
辛公平更是第一次心悦诚服,半跪起身,大礼拜道:“大贤当面,辛某先前多有失礼,望恕某罪!”
饶是成士廉早知其贤,此时也面现叹服,一同拜倒。
陈亦慌忙扶起两人:“二位居士何故?折煞小僧!”
一时激动,装过头了……
范大贤,对不起了……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三藏大师寥寥数言,振聋发聩,实令辛某汗颜!”
硬是梗着脖子作全一礼,辛公平才肯起身,脸上仍然带着满满的汉服。
嘴中喃喃不停,反复念叨着陈亦刚才的话语,就像一个狂信徒聆听了圣音,激动不已。
“是了……是了是了……”
“国事唯艰,苍生相系……怎敢稍忘?”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微言大义……微言大义……”
“这正是我辈所求!”
辛公平满脸通红,狠狠一拍大腿,骨碌碌又爬了起来:“三藏大师,请再受公平一拜!”
陈亦:“……”
阿弥了个陀佛,你还没完了你?
成士廉到底比辛公平心思深些,为人也更豁达,见得好友迂气又犯,无奈地看了陈亦一眼,虚虚一礼。
才将辛公平生拉死拽,死死摁在车上。
“好了,辛兄!大师尚有事相询,你再拜下去,岂不是让大师久等?”
“对对对!”
辛公平作恍然大悟状:“大师请说!公平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过了过了,小僧只是心有所感,想问问这朝堂之事,只是山野方外之人,实不知其中禁忌……”
陈亦微微一顿,辛公平连忙道:“不妨事,大师旦说无妨!”
“听闻当今陛下自登基以来,龙体一直欠安,不知,是否真有其事?”
“唉!如何不真?若非陛下龙体有恙,那些阉宦又如何能一手遮天?”
辛公平见他问的是这事,重重一叹,又想起了糟心事,胸中烦闷,掀开车帘,想要透透气。
目光一转,却忽然脸上一愣,渐露惊色:“诶?不对啊!”
成士廉不解道:“辛兄何事惊异?”
辛公平手指着车窗外,一脸不可思议:“这、这这……前方便是磁涧啊!”
“那便如何?”成士廉不解之色更浓。
辛公平急道:“哎呀,你再想想,你我二人有一故旧,平日里只唤他作赵大之人,是不是就是洛西磁涧的大户人家?”
“赵大……磁涧……赵家?”
成士廉皱眉想了想,目中也慢慢现出惊诧愕然。
“可是那榆林店所遇的王臻……”
“对了!”
辛公平一拍手:“你我二人路经此地,断然不会过门不入啊!”
陈亦知道他们是想起了榆林店中那个绿衣客的预言。
他自己也对这事有几分好奇。
他早看出那只绿毛龟有问题,但是却不知他究竟是什么来历。
又有什么本事,竟然能预知前事、他人命运,细如每日吃食,也能一一预见不成?
若真是有这样的本事,他保证是有多远躲多远。
“二位居士,既然已到此处,不久便可见分晓,还是稍安勿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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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天普渡 第331章 逼宫
“对对!”
辛公平此时对陈亦的话是十分信服的。
“我便不信,世间真有人能知过去未来。”
陈亦有些好笑。
这个辛公平,真是个憨货。
一惊一乍,想一出是一出。
摇头若有所指道:“是否能知过去未来,稍侯便知,小僧大抵也是不信的。但那说话的,是不是人,那就未必了……”
成士廉心中微惊,看向陈亦:“大师此话何解?”
陈亦只是摇头:“我看那位王臻施主倒是对辛居士多有亲善,必不会就此不告而别,怕是不日便会再与二位相见,届时便分晓了。”
“这……”
成士廉想起陈亦之前的几番言行,似乎有着几分若有若无的暗示,心中没来由地产生了几分不安。
看了看微笑不语的陈亦,又看了眼伸长着脖子,似乎十分期待之后的结果的辛公平,也只好把不安和疑问都暂时给压在肚子里。
车夫的呼喝,车驾以在马蹄嘚嘚之嘎悠悠晃动。
没有多久,便已驶入前方城镇。
进入那城门之前,陈亦看到城门上正是“磁涧”二字。
进城后,辛公平着那车夫去打听了一番王家所在。
王家在城中是大户,随意在市井中一问即知。
不久,马车便驶至一富贵门户前。
辛公平急急下车,敲响门上铜环,一仆人将门打开,他一问之下,果然此处便是他与成士廉二人故旧“王大”府上。
那“王大”闻听仆人来报,已欣喜之极地迎了出来。
此人果然十分“大”。
胖得跟颗球一般滚了出来。
在一阵阵厚实的大笑中,又开中门,将人迎进了府中。
三人久别重逢,欢欣之极,各叙衷肠。
这一叙,便将旁的忘了,陈亦又一次化身透明人。
直至天色将晚,王大才在仆从提醒下惊省,连忙着人安排晚宴,款待三人。
当然,主要是款待成、辛二人,陈亦只是个可有可无的搭头。
等到宴席摆上,辛、成二人才成故人重逢的喜悦中醒悟。
眼睛直直地扫视着宴上菜肴,一个个清点过去,脸上神情越来越惊愕。
“辛兄,成兄,怎的了?可是酒菜不合胃口?”
王大那满是胶原蛋白圆脸上都是小心翼翼,以为自家宴席被嫌弃了。
毕竟成、辛二人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若说没见过世面是不可能的。
“哦哦!”
辛公平回过神来,连忙摇手。
和成士廉相视一眼,却都不知如何说起。
因为这种事也太过离奇。
哪怕直到现在,他们自己都仍然不大敢相信。
陈亦看着眼前满席菜肴,一如那夜绿衣客王臻所说,无一出入。
心中也不禁暗惊。
还真的能预知前事?
难道在这个世界,看穿人的过去未来这种本事,是烂大街的技能不成?
陈亦还是不相信。
三人都没有就此事置言,也就成了席上一个小小风波,转瞬即过。
王大端起酒盏,连连敬劝,酒过三巡“成兄,辛兄,二位此去长安述过职,便要高升了,从此青云直上,真是羡煞小弟了。”
“唉,王兄就莫要取笑我二人了,其他人不知,但王兄你我等还不知?”
辛公平叹道:“当年若不是王兄看不惯朝堂奸佞当横行,不愿与阉竖同流合污,挂印辞官,如今我与成兄怕是连进兄府上大门都难了。如今一看,王兄可真是比我二人逍遥快活多了。”
“哎,旧事莫提。”
王大胖手摇动:“辛兄成兄是胸怀天下,知难而进,小弟遇事退缩,却是惭愧。”
“不过……”
他胖脸上现出一丝犹豫和忧虑:“辛兄、成兄此次入京,可是要多几分小心了。”
成士廉脸色一动:“哦?王兄可是有以教我?”
王大面色犹疑,看了一眼那个一直只埋头吃喝的年轻和尚。
辛公平忙道:“哦,王兄有话,不妨直说,这位三藏大师不仅是位佛门高僧,佛法精深,更是胸有丘壑、心系苍生的大贤人,我与成兄这一路,也甚得裨益。”
王大闻言一惊,连忙撑起肉球作揖:“哦?原来是高僧大贤当面,王某失礼,望乞恕罪!”
陈亦只是合什一笑:“阿弥陀佛,王居士有礼。”
“既然如此,小弟便直说了吧。”
见两位老友对这个和尚都另眼相看,虽不知其中因由,但他知道自己两位老友虽说不上是眼高于顶,却都是心有傲气之人,一般人都是看不上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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