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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嫡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莞尔wr

    “……臣无意中得了几个柚子,便想起三娘曾提过娘娘身体不适,才想着让三娘提了柚子送进宫中,哪知……”他低垂着头哽咽了一声,在众人看不到他脸的地方,他却神情狰狞的猜想到底是谁背后想要害他。

    如今敢向他下手的人,必是与他有利益关系的。

    他心里先是浮现出崔贵妃母子,却又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崔贵妃看来是最有可能除去容三娘之人,她有两个儿子,燕追近来在朝中声望很高,虽无太子之名,却数次行太子之事。

    朝堂之间以容涂英为首的四皇子一派数次与燕追一党为难。

    甚至趁燕追前往太原之时,容涂英还在嘉安帝祭天之事上大作文章,而革去了燕追麾下好几名官员的职务。

    但燕追就像是一只凶狠的狼,他的报复也来得又快又凶,借当时处理河套地区灾情一事,连杀四皇子一系数名官员,心狠手辣,将河套地区好些位置换上了他自己的人。

    梁子一旦结下,自己在朝中混得风声水起,嘉安帝又有意任他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一职,他的女儿怀有龙嗣,嘉安帝也有意以九嫔之位将容三娘接进宫中。

    这样的情况下,崔贵妃挺而走险也是有可能的。

    毕竟如此一来,她地位便极有可能受到威胁。

    後宫与朝堂也有些相干,容氏的女人受宠,朝堂之上容涂英的权势就更大。

    此消彼长之下,以秦王燕追为首的三皇子派自然要受到挟制,崔贵妃若要破局,势必就会朝容三娘下手。

    除去容三娘,使自己失去了女儿这个依靠,没有了容三娘在嘉安帝耳边吹枕头风,他的前途也定会受到影响。

    既去了後宫一个争宠的人,无形中又将自己陷害了,还能解燕追在朝中形势之急,容涂英自然会怀疑崔贵妃的。

    而除了崔贵妃之外,容涂英其实还怀疑一个人。

    他将头抬得高了些,脸颊微侧,转了眼珠去看坐在椅子上,脸色微白,惊魂未定的容妃。

    容涂英眼睛便渐渐眯起来了。

    此次的事,容妃也不是得不到好处的。

    容三娘一死,容家便会一心支持她与四皇子。没有了容三娘,她可以重新夺回嘉安帝的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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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侯爷拿瓜的途中,在哪里被下了毒,容妃肯定是有所动作,他昨晚一回来,听说了这事儿,进宫之前便吩咐人去查了。

    如何算计到容妃身上,而使她不能反咬傅明华一口,她始终还欠缺可以使唤的人手。

    他倒不怕为傅明华收拾善后,可他也希望傅明华能相信他。

    就是他手中有利剑,能杀尽所有成为阻碍他的人,他也绝对不会伤她就是了。

    “我们是夫妻。”

    燕追低下头来,将额头在她头顶碰了碰。

    傅明华动了动手指,不知是不是刚刚太过紧张,浑身都绷紧了,此时身体僵硬,动一下手掌也十分吃力。

    她抓紧燕追的衣裳,这个动作让燕追呼吸便急促了起来,雨点似的吻一下又一下的落在她头顶。

    “您今天和我说了,下次就不会了。”她保证着。

    以前只是她习惯了这样,她习惯了一个人解决事情。

    自小所做的梦对她影响很深,谢氏的抛弃使她凡事只信自己。

    没有人教她要怎么相信别人,她对燕追有些戒备,可如果他说了,她也会试着相信他的。

    “但是您不能要求我一下子就变成您所喜欢的那个样子。”她伸手偷偷抹了抹眼睛,声音有些哽咽:“您说我坐在蓬莱阁边,那时的情景我怎么不记得?”

    她小小声声,隐忍的抽泣,细声细气的,燕追心里一下便慌了。

    什么忧郁、怒火都忘了个干净,手足无措的哄她:“都是我的错。”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她眼圈有些泛红,泪盈于睫毛之上,看上去与平日又有不一样的楚楚之色。

    燕追心里有些喜,有些怜,伸了拇指去替她揩了泪珠,看她鼻尖微红,便连忙道:“都是我说错了话。”

    她便泪珠更多,晶莹剔透的水珠争先恐后的往眼眶外落,燕追忙去亲吻,泪水咸涩,味道并不好。

    “娘子,元娘,明华……”他每说一句,傅明华便又轻轻抽噎。

    第二百九十五章 求你

    燕追从没有过这样手足无措的时候,抱了她便心肝宝贝似的唤。

    “……那时我让戚绍将贺元慎捉了,打他一顿,他总是冲你笑。”他说着当日干过的傻事,引得她有些害羞,又有些想笑,顺从的靠在他怀中,听他说起当初教训贺元慎的话:“早就想打他了,招蜂引蝶的。”

    他嘴里故意说得凶狠,却动作温柔的伸手去替她擦眼睫上的水珠,看她要笑不笑的样子,又道:“我就想,他这样能说会道,骗过的小娘子必定很多。”于是他那时逼着贺元慎说了些好些讨女孩儿欢心的方法来,贺元慎被他打了也不敢喊,此事最终卫国公府便不了了之了。

    如今贺元慎都订下了亲事,说起昔日往事,他还心中介怀得很。

    傅明华还有些鼻音:

    “我就猜到是您做的。”

    “猜到了?”

    她向来聪明,其实猜到也不奇怪。

    但燕追却装作意外一般,大声问了一句,又逗得她发笑,捏了袖口压了压眼角才道:“猜到世子是被您,被您打的,但是不知道您为何打他。”

    毕竟这样的举动实在是太过幼稚。但她没想到燕追最终打了人,只是问了贺元慎讨好小娘子欢心的方法。

    “其实,”她有些结结巴巴的,小声的道:“世子也根本没有讨好得了我。”

    她又不是苏氏那样的小娘子,缺什么便渴望从别人身上得到什么。

    傅明华向来都是,她缺什么,便自己想办法得到,而不是会贪恋贺元慎那一点儿的温暖。

    燕追听了这话,果然就高兴了。

    “我就知道他的法子不可靠。”

    话虽是这样说着,他却心里想起当初贺元慎曾提过的,小娘子大多羞涩,口是心非,又面皮薄,说不准他的有些方法还是受用的,只是嘴上不说罢了。

    江嬷嬷站在外间,开始还有些担忧,可后面便隐约听着两人是蜜里调油了。

    也没有吵架,反倒小声说着悄悄话。

    她心里长舒了一口气,拿衣袖压了压眼角。

    晚膳摆上来时,天已经黑了,燕追才陪她用了一碗饭,宫里嘉安帝便差了人来唤他,显然是傅侯爷那边问出一些事情来了。

    燕追进去唤衣裳,屋里侍候的紫亘出去了一会儿,回来就道:“皇上召王爷召得很急。”

    燕追出来时,她去替他整理衣角,他也小声道:“傅家可能保不下来,你要有心理准备。”

    她微笑着替他将腰间玉带整了一番,动作十分小心的避开了那里的伤口:“我明白。”这个事情本来就是她所求,嘉安帝对此事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态度很明显。

    皇帝只是志在铲除世家,傅家祖上毕竟是功勋之后,容三娘虽怀了龙种,但毕竟未入宫,嘉安帝行事也要考虑方方面面,以及当初葬入昭陵的傅老侯爷,如今还在太庙供奉。

    “您小心一些。”

    她有些担忧,伸手摸了摸玉带:“这里还有伤。”

    白日时因为容三娘之事,而忘了请张缪来看,也幸亏他身体强悍,才能忍得住,受了伤跟没事儿人似的。

    燕追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她匆匆以一根簪子匆匆挽起来的头发,叮嘱道:“不必等我,先睡就是,若我回来太晚,就在外院歇息了。”

    又看她微微红肿的眼,心中又悔又有些心疼,不该沉了脸说话,使她哭了。

    这还是他第一回看她哭,小小声的,又娇怯怯的。

    她一双大眼里都是血丝,燕追伸了手指去摸了摸她眼角,她眼角纤长的睫毛眨动间便刷过他指腹。

    外头传话的侍人虽然不敢催促,但燕追留了半晌,仍是匆匆走了。

    这一宿傅明华明明十分困倦,却又总是睡得并深,榻下碧青一翻身她便又惊醒了。

    早上才将起来洗漱了换了衣裳,梳头的宫人正小心的梳理着她那一头长发,便有下人来传话,说是白氏与钟氏、杨氏等人来了。

    她仰着头,任由两位宫人替她以香膏细细贴面,听了这话,就笑了起来。

    没想到白氏来得这样快!

    外头天色才将亮,冬季的时间短,白天亮得也晚。

    她坐在侧室中用膳,层层丝幕垂了下来,将食物的香气阻隔在了这华室之中。

    白氏等人跪在外面,等着她的召见。

    江嬷嬷替她布菜,不愿意说了这些话来使她心中厌烦,减了胃口。

    王府里的厨子手艺不差,早上炖的粥品入品即化,她用了一碗半,便放下了羹勺,吃了些其他小点,末了接了茶水漱口,吐进碧蓝端的盆中了,才接过帕子压了压唇:“明日还要这个。”

    绿芜在一旁记下她爱吃的东西,听她这样一说,脸上便显出喜色。

    傅明华吃什么东西,最多也就是多吃些,喜欢的有专门的人记下来。

    由她特地开口,便是要赏赐厨房中的人的意思了。

    一旁碧云将这事儿记了下来,江嬷嬷扶她起身,才跟她道:“长乐侯夫人已经候了您半个时辰了。”

    傅明华便顿了顿。

    燕追从昨夜进宫,至今尚未回来,白氏如今匆匆赶来求她,怕是长乐侯府已经不好了。

    可惜此时来求她有什么用?当初该悬崖勒马时,傅侯爷却一心往前。

    碧云打了纱幕供她出来,她出来时,透过屏风,隐约看到会客的左侧厅堂之中,白氏领着两个儿媳,已经跪得脸色发白。

    屋门敞开着,几人跪在外间,这半天已经险些失去了知觉。

    她坐到了内厅椅子之中,才让人唤她们几人进来。

    内间有地龙,地上铺了地衣,还以屏风将冷风挡了。

    白氏进来时,脚似踩在云上,每走一步身体摇晃得厉害。

    才一宿的功夫,她却像是老了十岁不止,嘴唇干裂,头发苍苍。

    甚至她衣领上的圆盘扣都未扣整齐,反倒慌乱中扣差了。

    她一进来便咬了咬牙,目光有些茫然,在屋里看了一眼,见到傅明华时便朝她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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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八十九章 争辩

    “她的父亲是朝请郎,钱世充吧?”

    傅明华好似记得贺大娘子曾提及过此事。

    杨氏便更兴奋的点头。没有什么比说起这些家长里短,对方却能给自己回应更激动的事了。

    “她父亲病得不成,据说家里嫡母也不管不顾,于是嫁人之后,每日奔波回去照顾其父,颇有贤名,可惜前两日,死在了路途中,说是瘦得一把骨头似的。”杨氏‘啧啧’出声,“她父亲未死,她倒先去,据说老父哭得厉害……”

    傅明华眼角直跳,皱了眉,神情严厉的看了杨氏一眼:“府中如今是谁在主持中馈?”

    她简直是不务正业,旁人家的热闹她瞧得有趣,自己家里却不管不问的。

    杨氏便一脸茫然之色,只是听她问得严肃,便怯生生的道:“是,是弟妹……”

    唤起这‘弟妹’,杨氏比面对傅明华时更没底气。

    钟氏比她大了一轮有余,她的年纪便当钟氏女儿一般,看到这个妯娌时,实在摆不出‘二嫂’的体面来,反倒处处被压制。

    “如今府中父亲的庶女中,明珠、明纱已经出嫁,可是稍小一些的明薏、明澜等仍待字闺中,你该忙的是这些事!”傅明华伸手抚额,杨氏便脸色一红,才点点头:“我知道的。”说完又低声下气的道:“回去之后我便物色。”

    她这样又能物色得出来什么好的?傅明华想着付嬷嬷,便有意让付嬷嬷跟在她身边查看一番。

    付嬷嬷帮傅明华打点的是一些田庄及府中内宅收支等事,又是谢家出身,见过世面,看人怕是比杨氏看人准得多。

    杨氏都点头应下,想了想,似是忆及一件事,又笑道:“对了,说到五娘子,她快回洛阳了呢,随都乐侯府严三郎一道从山西同来,说是要在洛阳住上一年,以参加明年的春闱。”

    傅明华已经许久没有听到傅明纱的消息,闻听此言,便愣了一下,才应了一声。

    杨氏这个人,自己说得来劲儿,也不管傅明华有没有回应,便一股脑的说了半天,直讲得口干舌燥,茶水也喝了好几盏。

    虽然碧云等人一开始也不大见得喜欢她,但有她来了,听些趣事儿打发时间,府中竟然大半日时间都热热闹闹的,好几回那痴态还惹得傅明华都笑了,末了也对这位二太太有些另眼相看。

    临走时傅明华看她仍旧粉嫩的脸颊,不由吩咐碧蓝去取几件珠宝首饰,她的眼睛一下便亮了起来。

    “下回旁人的东西可不要收了。”

    “嗳!一定听您的。”杨氏如小鸡啄米般点头,看得傅明华又抿唇笑,让人再呈了些瓜果点心来,大半都进了她一个人肚子,末了才欢天喜地带着东西喜笑颜开的走了。

    “您好像并不讨厌二太太。”

    碧云扶了傅明华回去,看她颇为愉快的神情,问了一句。

    傅明华就点了点头。

    她这样沉默的性格,其实也是喜欢杨氏那样唧唧喳喳的性子,开始还装得住,一会儿便露了形,热热闹闹的,旁人不搭腔她也说得来劲儿,“仿佛将府里都要吵得闹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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