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误道者
张衍扬了扬眉,道:道友可是说那件飞鱼状的法宝?
正是!候三郎嗓门不自觉拔高了一些,旋即他又叹了一口气,道:此宝名为‘五灵白鲤梭’,乃是一件玄器,说来惭愧,这本是在下之物,只在下先前受了那老魔的暗算,不得不听他摆布,所以致使此宝也被老魔拿了去。
说到这里,他低低一笑,道:不过这老魔怕是想不到,此宝之中有一丝真力烙印在内,却并非那么容易炼去的,只要在下愿意,随时可以将这法宝取了回来,重新御使,道友不妨试想一下,若是你与那老魔争斗之时,在下在突然在紧要关头反戈一击,这老魔必不提防!
张衍瞧了候三郎那得意洋洋的模样一眼,暗道这人倒也算是有几分心机,便道:想来道友也不会平白无故相助于我。
候三郎哈哈一笑,道:这是自然的,不瞒道友,在下体内曾被老魔打入一股异气,此气能吞噬血肉精元,每隔三五日便需这老魔出手化解一此,是以不得不受其拘役,若是道友为在下祛除此气,在下便允诺,在明日争斗中助道友一臂之力。
张衍目光一闪,道:道友为何以认定李某能除此异气?
候三郎一眨不眨的目注张衍,沉声道:道友与那老魔几番争斗,却是并不惧怕那老魔的手段,在下也是看在眼里的,因此在下猜想道友定有秘法在身,遂决定来此,恳请道友出手相助,候茂在此拜谢了。
他说罢,便起身一礼。
他也是心细之人,如果那青衣少年那异气当真能奈何得了张衍,何必再找上门去,只需等对方被此气侵蚀即可。
张衍颇为玩味地说道:可是李某怎么觉得无需如此麻烦,道友直接将这法诀告知于我,岂不更妙?
候三郎一皱眉,听出几分不对来,不过他来此之前就做好了准备,对方乃是力道修士,遁速不快,就算打起来也能及时脱身,是以不怕对方翻脸,便冷笑道:道友莫非糊涂了不成,此法诀乃我之凭籍,我岂会将其白白告知于你?
张衍戏谑一笑,道:李某明日见了那青衣道友,只需将此事一提,你说他会如何处置于你?
候三郎一惊,指着他道:你,你怎能如此?
张衍笑着道:为何不能如此?
候三郎脑门上的冷汗涔涔而下,他未曾想张衍会反过来要挟自己,看上去好像是自己专门把把柄送到对方手里一般,顿时后悔不已。
这却也不能怪他,他急于从青衣少年身边脱身,哪怕有根救命稻草有会死死捞住,已经没有别的选择,此刻看到张衍有能耐抵挡老魔,只能求上门来。
更何况原先只以为张衍夺了那芝祖躯壳后,与那老魔已是不死不休,若有击败这老魔的办法想必也会牢牢抓住,与自己携手合作,是以来此之前,他也信心满满。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如今却是以此为挟,拿住了他的命脉。
候三郎惊怒半天,终于想起一事来,心神不觉定了定,又慢慢坐了下来,沉声道:道友若如此做,必定后悔。
张衍倒也不急着逼迫,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道:为何?
候三郎冷声反问道:道友可曾听过那巨室萧氏之名?
张衍眉头一挑,这东华洲上,玄门世家无算,萧氏也有不少,但真正称得上巨室的,却只有一家,道:莫非是溟沧派
候三郎将身体坐直了,大声道:正是此家!
他指了指自己,道:不满道友,这萧族与我候氏乃是姻亲,这灵梭本是那萧氏皆下,乃是托我族替他们捉拿一人,你若害我,非但得不去此宝,他们也必不会放过你!
为今之计,他也唯有扯起萧氏大旗恐吓张衍。
张衍听了这话,敏锐的感觉到其中另有文章,有意一探究竟,便哼了一声,故意说道:笑话,且不说你们候氏是否与那萧氏有姻亲,但说萧氏要拿人,何不自己出马?岂有赐下玄器,让你区区一个玄光修士出面的道理?我却是不信,你休来唬我!
候三郎被他言语一挤兑,脸色不由一变,迟疑了一下,才道:道友且听我说,只因那人身份特殊,是以萧氏不便亲自出面,这才拜托到我候氏门上,此事千真万确,我一条命是小,就怕道友坏了萧氏之事,哼哼,他们岂肯干休?
这番话他也说得不情不愿,心中已是打定主意,此次若是能出得这青寸山,定要说动伯父灭杀此人,免得这消息泄露出去。
张衍听了此言,心头微微一跳,但他城府甚深,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道:这么说,你此来阵中便是来寻找那人的?
正是。候三郎一阵懊恼,道:在下原以为那青衣人便是那人,没想到却是误中副车。
张衍目光闪动,口中若无其事道:那人可是名叫张衍?
侯三郎不假思索,脱口道:正他忽然反应过来,猛一抬头,却是迎上了一双寒彻心肺的目光,心头一颤,顿知不妙,大叫一声就化光往为遁去。
张衍冷冷一哂,身形站在原地未动,法诀起时,顶上玄黄大手探出,便往前方拿去。
在这狭窄洞府中,侯三郎几乎毫无转折的余地,眨眼就被这只大手追上抓住,他惊骇欲绝,忙将全身玄光放出意欲抵挡,哪知这大手突然向下一翻,五指张开,如拍蚊蝇一般砰的一声就将他拍在地上,一声未吭便死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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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再开窍穴
第一百零八章再开窍穴
张衍将玄黄大手一翻,就把土石卷起,顺手将候三郎的尸身埋了。
虽则此人知晓那御使五灵白鲤梭的要决,但其实张衍并没有放在心上。
此宝既是萧家所有,那又怎会真正借于候氏?十有是留下了什么后手的,便是拿到了自己手中也无用。
而如何击败那青衣少年,他也胸有成算,根本无需此宝相助,是以他并不贪心。
至于萧氏,他也用不着担心。
从候三郎处可得知,萧氏似乎在顾忌着什么,并不敢明目张胆出面寻他,是以将此事交予候氏暗中施行。
而候氏怕是受制于族小力若,能力有限,所以并不知晓自己究竟身在何处,此次也只是因为宝芝大会的缘故才引来了他们。
张衍明白,接下来只要自己小心提防,不轻易露出身份,想来他们也找寻不到他的。
而眼下,唯有将自己修为提升上去方是正经。
一旦成就了化丹修士,回到门中之后,以他真传弟子的身份,地位较之先前那是天壤之别,便是他不开口,师徒一脉也会主动出面维护与他,不会容许门中世家寻他麻烦。
他想了一会儿,便把心思收了,又在洞中又静坐了一日夜,待天方破晓,到了约定之期,他起身步出洞府,一振衣袂,脚踏重云,破空飞遁。
用不了多时,他就到了半月前与青衣少年交手的那处地界,转了一圈之后,见此人未至,便自寻了一处风光秀丽的山头落下。
此处山泉流瀑,溪水淙淙,清晨薄雾之中,水花飞溅,如寒冰出谷,倒也灵气十足,他在山巅上一块大石,便端坐不动,静候那青衣少年。
这一等,到了近午时分,才见一道碧油油的遁光破空而至。
张衍也不起身,就那么一引法诀,整个人便被一缕清风托上云头,拦在在道遁光面前,淡笑道:道友却是来晚了。
青衣少年脸色有些不好看,他哼了一声,道:路上遇见了几只恼人的蚊蝇。
张衍也不去细问,只是微微一笑,道:几番相斗,我尚不知该如何称呼道友?
青衣少年挺起胸膛,将双手一背,大声道:本座名号说了你也未必知晓,不过本座在外行走时,用得道号乃是东槿子。
原来是东槿子道友。张衍将法诀一掐,两只金锤飞出,往身前一摆,道:今日便要再次领教道友高招了。
东槿子冷声一笑,也将顶上青云现了。
此云如今已到了百余丈大小,比之先前似是大了一倍,碧气游翔,揽云遮月,更兼雷暴声阵阵,无数青叶飘丝,飞絮疾电出入往来,看上去气势更盛。
他起手一指,震动云光,便飞出数之不尽的玄花飞叶,带动如潮灵气,往下涌来。
张衍也不示弱,道声:来得好!持定双锤,奋身而上,须臾便与此人再次斗在一处。
两人这一次争斗无人干扰,彼此都是不曾留手,张衍一拳一脚皆如落雷滚石,轰轰作响,东槿子则将青光散开到十里之外,云翻雾滚,光影迷乱,声势浩大。
五日之后,张衍暴喝一声,从青云中杀出。
东槿子也是收了云光,往西飞遁,却是又一次不分胜负,各自分头而去。
张衍驾风回了洞府之中,便封了洞门,打坐运功,再度起真火炼化窍穴。
这一次他足足闭关一月有余,待从定中醒来后,欣喜发现又炼开了十二处窍穴。
此次无论是运功时日还是体内吸纳的异气皆是多于前次,但烧开的窍穴却是比之前有所不及。
随着他体内吸纳的精气越来越多,对真火的助长效用已是不如先前那般亢烈了。
不过这已在张衍预料之中,比之其他修士来,他这精进已可用神速来形容。
寻常修士之所以无法将三十六处窍穴打开,那是因为炼到了后来,窍穴固守,而真火却无法相应壮大的缘故。
而他则不同,此时气海中的真火已是远远胜出同侪,若再和那东槿子斗上数次,将真火再壮盛几分,按他心中估算,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三四载的时间,他就能将所有窍穴烧透了。
正此时青寸山一处山谷之中,史翼帆与晏玉螓二人带来的族人却在争吵不休,潘阳则坐在一旁默不做声,只是目光闪烁不定,看着面前众人暗暗冷笑。
史翼帆和晏玉螓那日因为急着争夺芝祖躯壳,未免被太多人知晓此事,所以并未带上仆从族人。
而这行人等了两三日,也未见这两人回来,当时便知不好,便遣人前去寻找,最终只是找回了一些残破衣物。
潘阳也是心中发凉,但他并不甘心失败,与这些人合计筹谋了一番后,也不管那芝祖躯壳是否真在那青衣少年手中,便将这个似真似假的消息散播出去,并还说这青衣人凶横霸道,见人便杀,屡屡抢夺他人手中药芝。
这话本来也没人当真,可先是九头峰上那吴族弟子和仆役的尸身被人发现,后来又正巧东槿子为与张衍一战,正四处搜寻药芝,他自恃修为深厚,实力强横,不屑隐藏行迹,凡是遇见不开眼的人,俱是下手杀了,如此一来,便坐实了潘阳所言,于是一些分散四处的修士便联起手来自保,更有不忿者找上门去。
因那芝祖躯壳实在是独一无二的灵物,也是引得一些人心动,意图出手抢夺,在史晏二族门下有意推动下,他们主动站出来,聚集了数百人,四处搜寻东槿子踪迹,并与他连连战了几场,是以那日与张衍约斗之时,他才去得晚了。
本来以这些人合力,纵然东槿子修为再深,此刻这一具分身也不过是玄光境界,唯有退避一途而已,不过因这些人心不齐,各怀私心,非但奈何不了他,反而又死了不少好手,是以史,晏门下又不得不坐下重新筹谋对策。
依奴家看,那芝祖躯壳定不在那青衣人的手中,而在那李元霸处。说话这人,是一名看起来约有四旬年纪女子,此人正是当日跟在晏玉螓身边的中年妇人。
她的对面,有一个与史翼帆有几分相像的年轻人,乃是他的胞弟史翼名,本来他修为不高,入这青寸山也只是为了开阔眼界,如今史翼帆死了,剩下之人便是由他做主,听了这话,偏过脸来,道:晏大姑,何以见得?
晏大姑瞥了他一眼,道:史家六郎难道前次未曾看见两人交手?虽说看起来胜负未分,可那李元霸实则每次都落在下风。
史翼名不解道:那又如何?
晏大姑哼了一声,那青衣人一副非杀了李元霸不可的模样,如果芝祖躯壳当真这青衣人手中,他岂用得着如此?分明是李元霸夺了他的东西,他这才如此!
这完全是她凭借女子的直觉做出的判断,在场诸人听了,纷纷露出沉思之色,不过细细想来,这话也是猜测而已,谁能知道真假?因此只有寥寥几人出声应和。
中年妇人一蹙眉,她一扭头,道:潘道友,你说呢?
潘阳眼皮一跳,他其实也是这么认为的,算起来他与张衍也有杀死同门的仇恨,不过杀他大兄之人乃是那青衣怪人,他自知凭借自己一人力是万万敌不过的,是以怂恿这些人先去杀了此人,若是在此人身上不曾发现那芝祖躯壳,不用他驱赶,这些人也会自己寻上门去找张衍的麻烦,那时候便是一举两得了。
可若是先杀了张衍,谁还会回去招惹那青衣人?
这番用心他自是无法宣诸于口的,因此当即否定道:在下当日亲见这芝祖躯壳被那青衣人拿去,此事绝然无假,至于此物是否又落在那李元霸手中,我却不得而知了。
中年妇人一声冷笑,狠狠盯了潘阳一眼,站了起来,讥嘲道:你也是个睁眼说瞎话的,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
她又环扫一眼,冷笑道:你们既然不愿,那奴家自带门下去寻那李元霸,也不需你们来插手。
史翼名也是站起来,点头道:既然如此,晏大姑你便去找李元霸,本少爷自去找那青衣人,你我两家各不相扰,谁夺了芝祖躯壳他人也不得染指,你看如何?
晏大姑大声道:奴家只想为娘子报仇,芝祖躯壳倒也不放在心上。
史翼名指了指她,似笑非笑道:晏大娘,此处皆是明白人,你何须说这等违心之言,告辞了。
说罢,他一扭头,转身往外走去。
他身后一个亲信匆匆赶上,在他耳边低声道:六郎,小的感觉那晏大姑说得有道理,我们为何不去找那李元霸呢?
史翼名撇嘴道:你道我真想夺那药芝?
这亲信疑惑道:莫非不是?
史翼名呵呵笑道:五郎死了,他在族中却尚有不少门客,我若不做出一番样子誓夺药芝,替他报仇的样子,岂能将这些人心收拢过来?这青衣人高深莫测,便是败了不过也没人怪责于我,若是再去找那李元霸,万一还是不胜,岂不是弄巧成拙?
他又向后看了一眼,眯眼道:那晏大姑与我不同,她不过是个家奴,晏玉螓一死,她回去焉有命在?反不如选那看似实力稍弱一筹的李元霸搏上一次,若是侥幸杀了此人,到了族中还能勉强有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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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山外重云
第一百零九章 山外重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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