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官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因顾惜朝
王恺运说,咸安宫再也没有这个人了,那么意味着,如果被英国人抓住,大越朝根本就不会承认有某某郡王前往天竺了,一定是有人冒名顶替的。
从政治的角度来说,这个被抓住的人,肯定是不会以原来的身份归国了。
薛蟠倒吸一口凉气,“祭酒大人,您这玩的也太大了吧这确定是万岁爷的谕旨”
“自然是,”王恺运微笑,“西南平定香格里拉国之战,还留了这么一个尾巴下来,马德里思汗不死,圣上到底心里头难安,若是诸位能够抓住此人,那么也是极好的一件事儿了。咸安宫学生素来这到处历练,算起来,都是国内军政之事,圣上要想着新法子,我建议天竺一行,于是圣上同意了,薛班首,我等都是大越子民,理所应该为君父分忧啊。”
薛蟠气的牙痒痒,“那我敢问祭酒大人,就我们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前往天竺吗”
“自然不会,川西节度使已经安排好了每一班三千人马让大家伙带出去,”王恺运说道,“这三千兵马足够使用了吧不过是追
五十二、拖延症患者
“兵贵在速,”金宁急切的说道,“班首,他们已经出城一日一夜了,这先机若是被占领,只怕是后头咱们再想要抢到马德里思汗,那可就是千难万难了,这会子咱们应该抓紧时间,日夜兼程,才能赶上甲班之人。”
众人无一不愁眉苦脸,只是因为这日夜兼程未免也太吃力了些,虽然大家伙都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但若是要千里行军,只怕是不成,那是最纯粹的军人才做得到的事情。
但众人一想,这既然是要外出比试,想要赢得比赛,自然就没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若是薛蟠下令,说不得也要咬着牙去,没想到薛蟠打了一个哈欠,“这会子还早的很,我还困,先睡一会,到了晚间起来的时候大家伙再商议商议,到时候出发再也不迟。”
“这,这,如何来得及啊!”金宁跺脚,“若是再到了晚间,只怕是他们都已经入天竺了!”
“急什么!”薛蟠摆摆手,“兵贵神速不假,但若是没有未雨绸缪,如何能够克敌制胜你们几个出去,想要睡觉就先睡一会,既然知道了这事儿,那日后吃苦的时候多的很呢,如今且能安生几日就安生几日罢了,若是闲得慌的,那就把自己负责的那些东西,都去查一查这天竺的东西,俗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工!”
说完了这么一席话,薛蟠将众人轰了出去,众人出了门,一是听到这样的坏消息,二是薛蟠居然是如此敷衍的态度,众人不免面面相觑,“这到底算什么事儿呢!”
“如此敷衍,难不成班首已经存了不战而败的心思”
“就是,要我说,还是金兄说的好,大家伙点了兵马赶紧上就是了!”
众人议论纷纷,倒是边上这么一路来和众人皆不合群的卢连山突然冷笑起来,“卢兄,”金宁今天心情极度不好,他不是怕上战场,而是怕被咸宁郡王等人占得先机,到时候在两班大比之中惨败,那就不是什么好消息了,“你冷笑作甚”金宁怒视卢连山,“有事情说事情,若是没有事情,请你离开,不要在这里冷嘲热讽。”
“我笑你们关心则乱,”卢连山微微冷笑,他这些日子消沉许久,在人前也不说话,只是沉默不语,“班首虽然和我争斗颇多,可这个人的才干我是佩服的,算起来,你们这些人,加起来,也不及班首大人的一个小手指头,他既然不着急,你们又何必操心”
说完了这么一番话,卢连山拂袖而去,众人一想,这话也没错,薛蟠如此行事,必然也有仰仗,到时候大家伙各司其职,听候吩咐就是了。
也不知道是卢连山的话儿起了作用,还是薛蟠一副宠辱不惊的做派让大家伙信服,薛蟠这么一觉睡到了午后,肚子饿的咕咕叫,这才起身吃了午饭,他喝着茶想了想,于是让臻儿把卢连山请了过来。
卢连山一到,薛蟠就劈头盖脸的问,“甲班昨夜离去,你可知道消息”
“是知道了,咸宁郡王派人来告知于我,”卢连山老实回答,“只是我若告诉班首,只怕这事儿就穿帮了,故此我忍住没说。”
这算是推脱之辞,薛蟠也不指望卢连山会对着自己忠心耿耿,不过的确也是如他所说,若是晚上就知道,只怕是卢连山就要露陷。
“那么倒也罢了,”薛蟠沉思许久,他想了想
五十三、梅安国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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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施施然的离开了,末了还吩咐众人,“今个赴宴,大家伙可要把最好的衣裳穿起来,千万不可丢了咱们咸安宫官学的脸面,金兄,世伯乃是超品的伯爵,你也好歹穿好看鲜艳些的衣裳,不然人家还以为你是大头兵呢,好了好了,我知道这成日里头学武习艺的,自然不能穿很好看的衣裳,不过今个是去赴宴,多少也要注意形象不是”
金宁还有些不忿,觉得赴宴和休息这是在浪费时间,薛蟠无奈的摇摇头,听说这平西伯乃是勋贵之中的破落户出身,成名以前都是在街面上当混混,十分的精通世故,怎么这金宁素日里头跟着父亲,一点半点也没学会他出声指点了金宁,“之前这判官的宴会我倒是不必去,只是如今却是不得不去了,金兄我问你,咱们的兵马从何而来”
“川西节度使帐下而来,哦,哦!”金宁瞪大了眼睛,恍然大悟,“这一位判官梅安国大人,就是川西节度使的判官!”
“是了,金兄,你还需要学习一个,不要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呀,”薛蟠摇摇头,对着金宁啧啧出声,金宁被闹得有些不好意思,满脸通红起来,“若是这位判官有心刁难咱们,拍了三千老弱病残给自己个,那咱们横竖也不用出关了,直接在成都混吃混喝,预备着投降认输罢了。”
薛蟠施施然的离开了,又留下来了面面相觑的众人,李曼点点头,“文龙兄说的极是,就是这个道理,晚上一定要预备好,虽然咱们地位不差,不必对着那判官卑躬屈膝的,但这县官不如现管,如今咱们有求于他,不得不要和气些了。”
曹成摇摇头,叹道,“我之前还以为班首大人破罐子破摔了,没想到这时候他虽然睡了一觉,倒是想出了主意,若是能够说动那判官梅安国,拨给咱们三千精锐,那么虽然甲班他们人数众多,咱们也不是没有一搏之力,毕竟这兵在精不在多。咱们也无需太过担心大局,只要听着班首大人吩咐就是了。”
众人各自预备妥当,到了晚间,果然这判官梅安国派了许多马车前来,薛蟠等六七位乙班的同学一起出了门,一起到了判官府,下了马车,只见到庭院深深,府邸高耸,花木繁秀,灯火通明,来往仆妇络绎不绝,饶是众人见惯了市面,也不免对着这显赫的判官府啧啧称奇,“古来说起这官儿,总是说京官最贵,如今我且看这,等闲的公侯王府都没有这个判官府气派,”曹成悄悄的对着薛蟠说道,“可见这些地方大员,等闲显赫都是不能比较之的。”
“川西节度使执掌四川省之军务,”李曼说道,“节度使下面,就有设置判官来协助节度使管理军务,这一位判官的位置,虽然品级不高,但随时有可能升任节度使,端的是实权人物,”他看着众人有些懵懂,又提点了一两句,“比如宫里头的政务院中书舍人,虽然只是一个舍人,谁敢小看于他说不得一下子就外放参政督抚了,这一位判官也是这样的道理。”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不过是
五十四、川西节度使
这么一比较出来,倒是就有了差别,薛蟠待人客气,倒也不是因为是梅安国的缘故,之前他对着任何人都是如此,都是客客气气的。之前大家还以为是薛蟠家世远逊于众人,故才如此,但是如今看来,应该是他为人处世甚是了得的缘故,叫众人拉下脸面来求梅安国,只怕是做不到,但这有求于人还做不到礼贤下士的话,事儿多半是办不成的。
众人到了内头花厅,各分主宾坐下,梅安国笑道,“可巧前些日子喜鹊喳喳叫,我想着必然有喜事儿到来,也不能够怪贤侄自己个,我是这成都府的地头蛇,你们到了我就知道了,自然是要我来先请诸位的。”
一时间菜肴茶果等一一流水般的被献上来,都是蜀中特色美食,十分的新鲜别致,薛蟠向着梅安国介绍,这一位是平西伯的嫡子,这一位是太常寺卿的儿子,这一位是礼部侍郎的公子,虽然都是一些个官场上的后辈雏鸟,但这些人的家世厉害,梅安国点点头,这一一见过,他也不摆什么地方大吏的派头,都是平辈交往,这些人原本还有些不屑,但被薛蟠铜铃般的眼睛扫视了过去,都降低了姿态都称呼梅安国为“世伯。”
“无需如此客气了,诸位,”梅安国紧紧地拉着金宁的手,笑的十分欢畅,“伯爷乃是新军之虎,是一等一的英雄好汉,我怎么敢自称世伯呢实在是折煞我也,咱们各自论兄弟罢了!”
薛蟠看着金宁,金宁勉强笑道,“世伯大人说笑了,我们都认薛班首为兄,班首说您是世伯,自然就是世伯!”
众人轰然称是,梅安国转过头来看着薛蟠,只见到薛蟠静坐微笑不语,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对着薛蟠又高看了几分,能够把这些世家子降服,也是一个本事了,众人见过坐了下来,梅安国殷勤劝酒,薛蟠也是曲意逢迎,众人在薛蟠的“淫威”下也学着一起对着梅安国和边上他邀请来陪客的清客们谈笑风生起来,如此真是一副其乐融融宾主尽欢的和谐场景。
酒过三巡,薛蟠就开口了,“今个早间得了我们咸安宫祭酒大人的命令,言明此次两边大比,是要去天竺捉拿马德里思汗,这甲班的人领了兵去,我这思来想去,我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呢,那里知道什么带兵知兵只不过是勉强应付罢了,幸好金兄等人都是会带兵的,故此我说不得要在别的地方给他们撑一撑腰,原本是想着去香格里拉国路上,看看,能不能遇到我舅舅,但这时候恰好世伯来请我,瞌睡就遇到了枕头,我就说不得厚颜要来找世伯了,这观世音就在眼前,我还去求别人做什么”
梅安国放下了酒杯,微微一笑,“这事儿,若是换做这前几日,只怕是还好办,说句实话,前些日子我从总管大人那里书信得知世侄你要来蜀中,为了怕这两班大比不知道出多少奇怪的题目,别的我管不上,可这军务,我多少能说几句话的,故此,我也就预备好了三千人马,都是川西节度府里头的精锐之师,较之新军也只是稍微差了那么一些,若不管是平叛还是杀敌,总是能派上用场的。只是……”
五十五、大罪知否
长孙文林虽然是名字里头带着一个文字,却一丁点儿斯文的东西都没有学上,倒是挺粗鲁的,众人听到这话不由得皱眉暗暗摇头,也是这些日子已经受了不少的打击,长孙文林这话,虽然有些难听,可众人却知道,这是梅安国的地盘,刚才还世侄世侄的叫唤着,这会子客人们被羞辱了,这主人家面上总是没光彩吧
薛蟠不动如山,只是举起酒杯慢慢的喝着,眼睛却是和众人一样,若无其事的望着梅安国,梅安国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色,“这是咸安宫乙班的学生,班首薛大人,乃是西南行辕大总管之外甥,算起来不是外人,怎么可能是招摇撞骗的骗子呢大人说笑了。”
“是吗”长孙文林故作惊讶的说道,“大总管的家人在此,本节度倒是不得不来见了,请问这人在何处啊”他左右特意看了看,偏偏是不看坐在客座第一位上的薛蟠,除却主座的梅安国之外,就剩下薛蟠坐在首座了,不看薛蟠,却倒是张望,这是什么意思
薛蟠慢慢的放下了酒杯,不过他脸色如常,或许是已经适应了这种场合,这种有人特意来打脸的场合,别说是在金陵扬州的经历,那些都太久了,自然不必细说,但薛蟠到了都中之后,应弘、咸宁郡王,无一不是突然之间来找自己的麻烦的,哎,谁叫自己是主角呢,总是有反派来想着打击自己的嚣张气焰的。
梅安国起身,朝着薛蟠这边介绍,“这一位就是咸安宫乙班班首薛蟠。”
“哦”长孙文林转过头来,似乎才看到薛蟠一般,“你就是薛蟠”
“在下正是,”薛蟠慢慢的站了起来,朝着长孙文林做了一个揖,这时候自己不要出什么很冒昧的礼数失误就成,“不知道节度使大人有何指教。”
长孙文林很没礼貌的越过了梅安国,大喇喇的坐在了梅安国原本的主位上,这么一来,好像这一次宴会是他举办的一般,“我听说行军大总管有一位外甥,很是聪明伶俐,且才学武功都很是了得,是不是就是你啊”
“不敢当,”薛蟠笑容可掬,笑的特别让人恨得牙痒痒的那种,“无非是江湖上兄弟太爱,甲班的同学们衬托罢了,算不得什么,倒是让节度使见笑了。”
“嘿嘿,”长孙文林嘿嘿冷笑一声,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即放下酒杯,铜铃一般的眼神直射薛蟠,“薛蟠你可知罪”
长孙文林带来的伴当一起高声呼喝,“薛蟠,你可知罪!”
声震长空,厅堂之中的杯碟瑟瑟作响,众人脸上不由得巨变,薛蟠心里头跳的极快,脸上却是丝毫不露,这样剑拔弩张的场合,他倒是也还笑的出来,“不知道我罪在何处呢”
“节度使大人,”梅安国冷冷的说道,之前长孙文林来此地耀武扬威,横竖他原本就是这样的性子,倒也罢了,可薛蟠是自己请来的,又是自己为了和王子腾乃至王子腾身后在毓庆宫的那一位九五之尊永和皇帝搭上桥牵上线的关键所在,起码在自己这个地方,不能够容许薛蟠被长孙文林羞辱去,“这是判官府,且薛
五十六、嘴炮
众人见到长孙文林要和薛蟠斗嘴,这时候倒是都放心了下来,李曼脸上还露出了微笑,他朝着曹成举杯,“曹兄,咱们一起喝一杯。”
“怎么你不担心班首吗”
“班首有什么可担心的”李曼笑道,“这嘴上的功夫,还有人能比得过他你还没见到应老四和咸宁郡王是怎么败在班首嘴下的可谓是嘴炮无敌了,这昔日舌战群儒都是无妨,这一位……咳咳,到底是粗人一位,怎么可能说不过他这一位只怕是在蜀中久了,自高自大,还以为所有人都在他面前不敢说话呢,须知道,班首的诗句怎么说的各领风骚数百年,如今都中的俊才,只怕是这位节度使不知道咯。咱们就等着看戏就是。”
“可不能光看戏,”曹成笑道,“等会子要帮腔的时候,咱们也不能输给了哪些人,不然咱们可真的来白吃白喝了。”
长孙文林脸色铁青,“端的是一张利嘴!”他刷的站了起来,铁塔一般的身子居高临下的望着薛蟠,“你的意思是,我管不到你的事儿”
“在我看来的确是管不着,”薛蟠挥了挥随身带来的折扇,“若是节度使大人觉得有什么管得到我的,还请明言,我这个人啊,就是自由散漫了些,不太受人约束,若是能够在节度使大人这里得到一些宝贵的经验,倒也是便宜的。”
这一席话倒不算太难听,只是长孙文林这个时候已经气得七窍生烟,那里听得进去别的话儿,“那么本座就教导教导你,这三千人马分派之事,都是本座一言而决,怎么,你说,本座管得到你吗”
梅安国站在一边冷冷插话,“节度,这五千人以下的兵马调动都是本官负责,且这一次都中文书前来,之前预备,节度也言明此事由我来执掌,怎么,节度又要把我这手里头的权柄拿走吗”
“临时调度,想必无妨!”长孙文林朝着薛蟠呲牙,根本看也不看梅安国,“本座总管川西节度府,怎么,这么几千人的调动,本座都说不上话了”
这事关自己的权柄和权限是不能够轻易让出的,梅安国冷漠说道,“此事我会上奏政务院和兵部,请大司马并中堂们定夺。”
长孙文林这时候才不去理会一个平时里头只是习惯当透明人的副手了,他居高临下的望着薛蟠,“薛班首,这事儿,我管得着吧”
“哦”薛蟠点点头,“这事儿倒还是有些关系,不过我倒是要再提醒节度使一点,”他夹了一块鹿肉脯细细的吃了,又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我可不是节度使的下属,您有什么威风,不必在我这里头摆什么出来,”薛蟠说起来对着甲班提早走之事不气,那只是在外头对同学们安抚情绪说的话,其实他心里头气得要死,巴不得要即刻赶上去,先噼里啪啦扇咸宁郡王几个巴掌才能解恨,长孙文林在这里头这样的闹腾,他也不是很乐意(大过年的,谁乐意啊,大家伙说是不是),“有事儿说事儿,不要乱扯这些有的没的,节度使大人
五十六、图穷匕见
长孙文林哈哈长笑,声震长空,“这会子你倒是服软了”他哈哈大笑,顾盼众人,眼如铜铃,顾盼生姿,神色十分嚣张,“薛班首,素来是没有这样的事儿的,”他笑了好一会,这才慢慢的停了下来,摸了摸滚圆的肚子,神色倨傲的望着薛蟠等人,好像是在望着一群臭虫一般,“薛班首,若是想要我拨人马,倒也简单,只要你来,”他把玩着手里头的银质酒杯,“你不如趴下来学狗叫如何”
金宁忍无可忍拍案而起,“节度使好大的官威!吾等都是天子门生,如何能够受你凌辱你这样的行径,也配得上一镇节度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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