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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君一梦负韶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曲懒懒

    “你这是又干什么去了”我从榻上站起身来,穿上鞋去将他手中的酒坛接过来放在了桌上,一边走一边问道,“难不成一大天没见着人,你就是去找这些东西了”

    将一个泥坛拿了过来,苌菁仙君将那蜡封的红色坛塞“砰”的一声拔了下来,一脸陶醉地闻了闻,道:“真是好香的酒啊,这股子醇香怎么着也得有大几十年了!”

    他的形容毫不夸张,因为当坛塞拔开的一刹那,我这间古典乐器的小店中,便瞬间充斥着醇醇厚厚且绵绵香香的酒香。

    把别的东西放在桌上,张临凡坐了下来,抓起一张湿巾擦了擦手,道:“我一百年前来这里的时候,曾经在一片竹林埋下了两坛鲜竹酿的酒!”

    正往杯中倒着一半酒的苌菁仙君听到他这么一说,捧着酒坛的手颤抖了一下,小心地将酒坛放回了桌上,端着酒杯一副舍不得喝的样子。

    “一百年啊!”他终于忍不住那飘飘幽幽的酒香,大喝了一口之后,露出了一副享受的样子,道,“真是好酒啊,一百年,要是再封上一百年,那真是能醉死神仙了!”

    替我也倒上一杯,张临凡望着我的眼神有些温柔地说道:“这几天我看你因为崔徐来的事儿很是伤神,整天都打不起精神,以前琳儿跟我说过,只要你心情不好或者伤心的时候,好酒总能帮你缓解心情,我就想起了这两坛酒,今天就去把它们刨出来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之后,喝了一口酒:真的是好酒,不光醇香,还有一种浓郁的竹林意境,喝下去之后,仿佛能将世间的一切浮躁都平息下去!

    放下酒杯,我长舒了一口气,道:“哎,我倒不是心情不好,只是感叹那么美的爱情,最后落成了凄美的下场,崔徐来心中那份璀璨与幸福,仿佛在那一年悄然盛开,又悄然落幕了!”

    牵了牵嘴角,苌菁仙君似乎是笑了笑,给自己倒上一杯酒喝着,一如平时那样不说话。

    张临凡自斟自饮了几杯之后,突然眸子里闪过一丝清冽的光,跟着说道:“对了,惟儿,反正今天闲着,不如我也来讲个故事啊”

    这话真是新鲜,一个如此沉默的人,讲起故事来,会是什么样子呢

    苌菁仙君似乎对此颇为感兴趣,赶紧夹了一筷子的蜂蜜酿花到他盘中,脸带谄媚地笑道:“临凡讲故事,哈哈,这倒真得听听!”

    见我们两个人都将目光炯炯地集中到自己身上,张临凡先是脸颊一红,跟着开口道:“离开上海之后,我就来到了云南,我发现气候宜人,又没有过多的先进建筑,灵气相对更足更强,同时也有很多鬼啊魂啊,异类生物在这里生活,当然,我也经历了很多,也算积攒了很多的故事,像惟儿之前讲过的那些一样,充斥着悲欢离合,有的真的很让人难过,甚至让我觉得无论过去多少时光,只要一想起来,都会心痛不已!”

    原来,他要讲的故事,是一个充满悲伤的故事。我和苌菁仙君互视了彼此一眼,谁也没有多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张临凡,让他慢慢地讲,好让我们慢慢地听。

    这个故事的主角,是一个酒鬼,一个活着的时候就嗜酒如命,被人称为“酒鬼”的已经死了的人......

    ......

    那段时间,张临凡才陪一支考古队出了一趟远行,也算赚了个盆满钵满,便没有再找什么工作,就带着钱在云南四处逛荡。

    所以,他做得最多的事,就是四处寻找当地美食,或者是一杯好酒。

    从一个流浪诗人口中,他得到一处小酒馆的地址,一路找了过去,还真是一个“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典型地方。

    这条巷子确实有些太小了,不光小还有些脏,但是,那一阵阵飘香的酒气,倒是让张临凡的心情不错。

    走到了巷子最深处,他就发现了一间小小的门脸,看这破败不堪的装潢,还真是正如流浪诗人所说的那样,

    若是看颜值,那这间店是一丝一毫进去的必要都没有的。

    嘴角似有似无地扬了一下,张临凡推开了面前满是污垢的玻璃门,夸了进去。本以为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却不想这里门脸小,里面的格局更是小到可怜,放眼望去多说也就十多个平方,寥寥地摆着几张桌子,看着相当的紧促。

    老板是一个穿着云南当地服饰的老奶奶,见人进来就会擎着菜单,带着一副温暖和善的笑容走过来。

    找了一张靠着窗边的空桌,张临凡坐了下来,并接过了老奶奶送来的菜单和一杯清水,道了声谢。

    其实,他也常常跟着一些需要他帮忙的人进出高级酒店的,但是,他并不喜欢那种过度的奢华与过分




第十八章 有一个酒鬼
    所以,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不分青红皂白就将非人的尽数斩杀的人,而是只要不遇到那种杀人放火为祸世间的鬼,他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渡化,因为她曾经告诉过他,杀,不是唯一解决问题的方法,渡化才是最终的目的。

    站起身来,端着酒和菜的张临凡坐到了那个酒鬼的临桌,心里想着:若是不斩杀,又该如何渡化呢

    其实听,说来简单,却也很麻烦,毕竟,斩杀容易,不过是用点儿法子让他灰飞烟灭就好;渡化很难,是要“他”的心愿了了,再引阴司鬼差来带“他”下阴间,过了三途河,再上奈何桥,最后饮下那孟婆的一碗汤,下入轮回井重新投胎做人。

    眼前这个鬼,这个酒鬼很特别,“他”看上去平平无奇,也不像能做恶的样子,如果将“他”斩了,必然是不对的,那,如何渡“他”就成了一件伤脑筋的事了。

    世上有世上的规矩,阴间也有阴间的法律,万一有什么处理不好的,惹了阎王爷不高兴,那也是挺麻烦的。

    更何况,大抵上鬼都是没什么怨念的,渡化的时候有一个不当,或许就会让好鬼变恶鬼,那样岂不是弄巧成拙了吗可是万万大意不得的。

    就在张临凡在这边儿做着复杂的心理活动时,那个酒鬼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竟偷偷望了他这边一眼,跟着缓缓站起身来,悄悄走到了柜台处结账。

    “35块!”老板奶奶笑眯眯地说出价钱。

    张临凡再次疑惑了,他没有动作只是坐在原处,亲眼看着那个酒鬼从衣服口袋里掏出钱包,又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粉红色的百元大钞递给了老板奶奶,道了一句“别找了”之后,就转身离开了小酒馆。

    望着老板奶奶将那张在自己眼中分明是冥币的纸钞放进抽屉里,张临凡的心里又开始纠结:到底要不要拆穿“他”的障眼法呢

    又将目光放在了已经渐渐往远处走的那个酒鬼,张临凡发现“他”晃晃荡荡,几步一个趔趄的好几次都差点儿摔倒,扶住墙大喘几口气,歇会儿又继续走。

    将自己的酒钱和那个酒鬼的酒钱一并扔在了柜台上,对老板奶奶同样说了一句“别找”之后,他就追了出去。

    约莫数十米开外,张临凡便追上了那个酒鬼,才要上前拦住他,脚下却被什么硌了一下,低头一看发现竟是一个黑色的对折皮夹被自己踩到了。

    眼见着这个皮夹十分眼熟,他赶紧蹲下身去捡起来,打开一看里面竟然夹着一小叠冥币,钱包的夹层中还有一张第二代身份证。

    张临凡仔仔细细地盯着身份证上的照片看了半晌,眉宇间便不自觉地凝了起来,心下里想着:这不是刚才那个酒鬼吗只是现在已经三代身份证了,看这照片那个酒鬼比现在略显年轻一些!

    想想之前的酒鬼,上了些年纪却不是显得很苍老,只是眉眼之间隐着无尽的悲伤。

    将钱包揣进怀里,张临凡准备继续去追那个酒鬼,肩膀却被人突如其来地拍了一下。

    回过头去一看,来人竟是之前那间小酒馆的老板奶奶。

    “我差了您的酒钱吗”张临凡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所以,他一边掏着自己的钱包,一边问道。

    摇了摇头,老板娘娘将他多给的钱塞回了他手中之后,轻轻叹了一声道:“孩子,有些事儿跟你无关,不要插手,免得受到牵连!”

    她的声音很苍老,眼珠有一些混浊,只是那混浊中还夹杂着一丝丝奇异的锐利。

    “我......”张临凡想要说些什么,并把钱还给她,却发现她人竟已经走到了街角,并迅速隐进了穿梭的车流之中。

    望着她的背景,张临凡的心里隐隐有些奇怪,但是,眼下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是去追那个酒鬼,所以,他也懒得管老板奶奶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人,只是往那个酒鬼消失的方向继续追。

    然而,现在雨越下越大,走通了这条路之后就是一个十字路口,四通八达人来人往,此时街上到处都是撑着伞的路人,每一个都面色匆匆的往家赶,而那个酒鬼又在哪儿呢

    拍了拍怀里之前捡到的那个钱包,他并不着急,虽然不知道那个酒鬼去向何处,但是,钱包里有一张身份证,上面有个家庭住址,如果他不是口袋户口的话,按照那个地址自然能够找到酒鬼的家,“他”即使不在,也还是会有家人的,那有关他的一切,自然也就都能知晓了。

    看了看已经逐一亮起的桔色街灯,张临凡慢慢往自己在云南的家走去。沿着一条湿湿淅淅的小路,低着头慢慢往家里走。

    这条路虽然很小,却满满两侧都是街灯,一根根立着路边,放着柔和的桔色光芒,照得回家的人心头都是温暖的。

    ......

    “哎!”听到这里,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喝了一口酒,道,“人,总是有家可以回的,即使那家里没有人等着你,却也有那么一个盼头,但是鬼呢它们又该不该回家呢”

    摇了摇头,苌菁仙君拿起的筷子又再次放了下来,叹道:“其实凡人很幸福啊!有家可以回,人人都羡慕神仙,却不知道,那天上仙宫并不是神仙的家,因为那里冰冷冷的什么都没有!”

    “比我强多了!”我苦苦一笑,跟着指了指自己,道,“除了‘琴乐声嚣’,我连个仙宫都没有,感觉倒像个百年孤独的老人!”

    不知道这句话是哪里好笑了,我们三个竟然彼此互视一笑,跟着低下头去。

    凡人,真的很幸福!

    有家可以回,家里还有人在等,父母妻儿的陪伴,一餐家常却美味的晚饭,还有那盏温暖的灯。

    那,鬼呢它们没有家,有的甚至连一座长满野草枯藤的孤坟都没有吧!

    哎,想到这里,我的心中满是不胜唏嘘,我发现自己身为神仙却在为鬼伤感。

    望了望我,张临凡喝了口酒,继续说道:“当时的我,也像惟儿你一样



第十九章 酒鬼的故事
    “后来,他老婆又找了一个南京人,现在在南京定居了!”周先生道。

    张临凡听得目瞪口呆,心想:还真是小看了那个酒鬼!

    见他发呆不说话,周先生继续说道:“那小子啊,也算是恶有恶报吧!他老婆离开没多长时间,他就被那个小护士给甩了,之后病情加重就死了,哎,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啊,这梁靖真是个杀千刀的,死了也是活该!”

    心中突然有些怅然若失,张临凡心想:哎,这叫梁靖的酒鬼还真是倒霉,最后竟落得这么凄惨的一个下场,看来这世上好人好报不是时时都准,这恶人有恶报倒是时时都能看得到!

    整理了一下心情,他轻声问道:“周先生,您知不知道梁靖葬在哪儿”

    往北侧一指,周先生回答道:“就在灵云陵!”

    点了点头,对他道了个谢,张临凡就转身离开了。才一到主干道,就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灵云陵而去。

    车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给钱下车望着出租车离开,张临凡整理了一下衣服,一路走进了陵园中,随便编了个理由,他就从传达室那里套出了梁靖墓穴的位置。

    很快张临凡便顺着墓道找到了梁靖的墓碑,轻轻将手拍了上去,发现那灰竟然有好厚一层,厚到拍上去都能看到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还真是一座没人打量的墓啊!他心里这么想着,便抓起地上的一根枯枝,环顾四周才发现,陵园内的一座座墓碑看上去都是那么孤单,都盖着一层厚厚的积灰,安安静静地伫立在那儿,仿佛在聆听天与地之间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墓穴里躺着的人,是不是也能有灵有验!

    不知道这些墓穴里正常死亡的人,是不是也会常常感觉到寂寞!

    想到这里,张临凡将手中的枯枝化成了一支的掸子,一边轻轻地为梁靖打扫着墓碑,一边在心中不胜唏嘘:活着的人,到底是好是坏呢哎,死了死了,一死百了,任凭家里人再多,死久一点也是会被人遗忘的吧!时间长了,也不过一座孤碑罢了!

    张临凡摸了摸已经清扫干净的梁靖的墓碑,又看了看高照的艳阳,想着可能这会儿看不到那个酒鬼的,等到晚上说不定“他”会回来,所以,就坐在了墓碑边上,掏出一壶酒来,一边喝一边等。

    酒很快就喝光了,张临凡发现天也渐渐黑了下来,便又赶紧回了市区那个小酒馆里买了好几壶酒,再次返回了陵园。

    这些应该够了吧他这么想着,因为梁靖是个酒鬼,有酒的话,“他”一定很开心。

    更何况,本来就是想要渡“他”的,那必然还是需要满足“他”的喜好的。

    好像记忆中以前的人在执行死刑斩首前,都是要喝一碗断头酒的。无论哪里给已经去世的人祭奠,也都是要摆上一杯酒的。

    就在张临凡迷迷糊糊就要倚着墓碑睡着的时候,那个酒鬼就出现了。

    梁靖坐在了自己的墓碑前,侧过头来安静地盯着张临凡看,而张临凡则也安静地看着他。

    梁靖的眼神里有灰白一片毫无生气,却隐隐流淌着一丝忧伤,望着张临凡好久好久之后,缓缓地开口道:“你,真的找来了!”

    听“他”这口气,似乎是猜到张临凡会找来一般。

    “你认识我”张临凡微微点了点头之后,问道。

    摇了摇头,梁靖那双灰白的眸子里更加忧伤了,轻声道:“不认识,自从你每一天踏入那个小酒馆儿,我就知道会有今天的!”

    “呵呵!”张临凡笑了笑,道,“那里的酒很好喝,值得一再流连的!”

    “是啊,那里的酒真的很好喝!”梁靖总算是笑了,只是笑得有些苦涩。

    “你知道我会来找你!”张临凡又问道,“难不成你已经猜着我的来历吗”

    再次摇了摇头,梁靖说道:“你是谁乐知道,但是,我也做了好几年的鬼,气也是会看一些的,活着的普通人没有气,鬼是有黑气的,神仙我没见过,妖精也没见过,虽然你没有黑气,周身上下却散发着一股淡淡地蓝紫色的气,肯定不是一般的人!”

    “哦!”张临凡看了看“他”周身上下忽忽冒着的黑色鬼气,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灵气,若有所悟地应了一声,跟着道,“既然如此,我不想伤你,倒不如我渡你下阴曹去吧!”

    用力摇了摇头,梁靖的声音很小,却很清晰地说道:“我知道你为了我好,但是,我不能走!”

    张临凡惊诧地问道:“为什么”

    他有些想不通,梁靖明明知道既便是拒绝,他仍有可能直接将“他”带走,却仍旧如此干脆的拒绝自己,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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