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君一梦负韶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曲懒懒
“原是这里之前堆砌了大量的海蓝晶石,遗留下来的能量将一些曾经发生在这里的事记录了下来,只是残存的能量太少了,不知机枢姑娘后来如何了!”他幽幽叹道,一双眸子里满是担心。
苌菁仙君紧紧抱着双臂,眼角似是露出了点点晶莹,道:“若是当初不教她和守阳带
第一百五十五章 再见不见
不知何故,我、苌菁仙君和云螭连忙追在清尹宿阳身后。
才追到他的背影,我们便听到了他痛心疾首地呼喊声——“机枢,机枢!”
这名字如雷劈贯直入我们三个的耳中,不由得脚下加紧了步伐,飞奔而去。
我抢先一步闪身到清尹宿阳身边,只见他于浣剑坪上痛苦地跪伏着,素来坚强如他,此时眼中竟浸满了泪水。
往前看去,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只见他面前正僵卧着一个穿着蓝紫色梵阳仙衣的少女,而少女怀中还蜷缩着一只眼睛紧闭,皮毛都脱落得斑驳的雪白的小兔子。
不难看出,它与少女一样,皆早已冻毙于此。
而这少女,便正是机枢。
云螭再次催动了海蓝晶石的能量,我们便通过残存在她尸体上的一些记忆,知晓了之前发生的一切。
原是机枢自打得知守阳死讯后,便突发心智大乱,再加上她自身修为本就极低,根本无法承受双剑所激起的天地间强大的灵气。临死之前,她已疯癫入骨,凭着那一点点对往日的回忆,强撑着早已不堪的身体来到了守阳生前所居之处,怀抱着一只不知从何处捡来的死兔子,独自一个在清尹宿阳常常出现的浣剑坪上徘徊着,颤抖着,瑟缩着,守候着,许是于她生命的尽头,她仍在幻想着,清尹宿阳能如以前一样,出现在自己面前,虽说一脸严肃,却是满心宠爱
清尹宿阳跪在她的尸体前,满目悲伤,撕心裂肺地吼道:“机枢,是我来晚了,是我来晚了啊!我早应于那日便带你离开的,我不应留你一人在此处,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守阳!”
我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下去,将他抱在怀中,泣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来晚了,守阳,对不起,我们没能兑现对你的承诺!”
苌菁仙君全身都在颤抖着,跪倒在我们身旁,仰天啸道:“为甚么,这是为甚么明明是玄天凌夙逆天而为,要遭天谴亦应该是他们!机枢还是小孩儿,她根本甚么也没做,为甚么她亦要死”
将脸贴在我怀中,清尹宿阳痛道:“是啊,机枢年纪尚小,有太多太多的事儿都不懂,更不可能辨尽黑白都是我,都怪我当初未将她带走,都是我害了她,我,我对不起守阳”
说罢,他竟发狠地重重掴起了自己的耳光,声音哽咽,抱着他的我能感觉出那因悔恨而剧痛猛跳的心。
更加用力地抱住他,为教他能再伤害自己,我心疼又悲伤地摇着头,泣声道:“不要这样,宿阳,你不要这样,不是你的错,这一切都不是你造成的,求你了,别这样,别这样”
总算是停下了手,清尹宿阳搂住了我的身体,伏在我怀里如同孩子一般哭得伤心欲绝。
春寒料峭,桃花初开,一阵微风拂过,满天嫣红粉黛好不漂亮!
我一个人静静的走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细细数落着这些洋楼,心思沉得似这四月的日头,不红不黄,不冷不热,不撩人又不浮躁。
街上行人寥寥,三不五的可以从他们眼中读出些许妄想,些许渴望,些许焦躁,男人总是大步流星,女人总是慢条斯理,于街角匆匆擦肩而过。
和煦的风一波接一波,夹杂着花瓣吹在脸上,像一只只细腻温柔又略带花香的手轻轻的拂过我的脸颊,轻一下重一下,频率混乱却叫人舒服。
一个人从我身边擦过,有意无意的与我身体触碰,轻巧又迅速,而我却没有理会,不,或许是我的身体有理会,感觉却不曾清醒,那梦,久久盘旋在脑中,像待在上海时的梅雨季节,粘腻不肯离去,又湿漉漉的让人无法释怀。
一点雨落在脸上,才发现小雨已经飘了很久,花瓣落入细雨中被溅起的香,清新无法被掩去,但是梦中的天晴空成里,湛蓝清亮,云白如雪。
那种刺目眩晕的恍惚,实在无法言表。
梦中的世界,是另一番景象,梦中的人,也是另一群男人女人,穿着古代的衣服,束着古代的头发,于我是那样的熟悉,于我却又完全不认识。
我记不得他们的长相。或许,如我在天津的街道游走的时候,他们也在某个地方,或行色匆匆,或缓步慢行。
不知从几何时,这个梦便缠上了我,幸福缠
第一百五十六章 托命相劝
“你怎的如此阴险”我终是忍不住胸中的怒火,低低地吼了起来,道,“你这般做无非是想要逼近宿阳动手,如此一来,你好继续煽动门中弟子,是不是”
听我这般一说,大家齐齐将目光投向了我。
“惟儿,你这话是甚么意思”苌菁仙君略有不解地望着我问道。
往前几步走到了清尹宿阳旁边,我厉声道:“这难道还不明白么以守衡的修为如何能做宿阳的对手,他根本没指望着守衡能击败宿阳,不过是逼他们相斗,一但守衡落败,或伤或死都会派起其他弟子的仇意,那时他俩可从容指挥大家将咱们一网打尽!”
云螭摇了摇头,叹道:“此般阴毒,莫要说修仙问道,你连人都不配做!”
而清尹宿阳则一语不发,面无表情冷冷地盯着宿风。
然,宿风被拆穿却一点儿也不担心或惊讶,反而满脸的得意,目光逼视着守衡,见他全身颤抖不已,连站都需要长剑支撑身体,脸上竟现出了轻蔑神情。
“守衡,你还傻站着做甚么管那个妖女说甚么还不赶快将清尹宿阳他们几个叛徒抓起来!”他的声音听上去严峻狠毒。
守衡颤抖得更加厉害了,眼中满是恐惧,望着宿风面如死灰,一个站将不稳即是摇晃着倒退几步,声音喑哑道:“不,不,宿风师兄,我,我不能那样”
我明了他内心挣扎,毕竟平素里清尹宿阳待人都是极好的,特别是像守衡这种辈分低入门晚的弟子更是好,故,他心中对清尹宿阳亦极其喜爱与敬慕,有了不份情谊,他定是万万不会对清尹宿阳动手的。
“你敢再说一次”听他这么一说,宿风自是勃然大怒,高声喝道。
又往后连退了数步,眼中竟满是绝望之情,守衡用沙哑的声音嘶吼道:“你别再逼我了,别再逼我了!”
眼见着宿风眼中冷光一凛,他仰天长啸一声,“铮”的一声提起长剑,剑尖不住颤抖着,直指之人却是宿风!
见他将剑尖指向了自己,先是一怔,旋即又放声狂笑道:“哈哈哈哈哈哈,真真儿想不到啊,连你这个门中最是软弱的主儿,亦要学着那死鬼守阳一般,为了一个叛徒,竟不惜背上一个叛门之罪,好啊,好啊,既是你心意已决,那便休怪我剑下无情了!”
说罢,他身形微动,右手便已探上了剑柄。
然,如我们所担忧的打斗场面并未发生,却是真真儿听到守衡一声痛呼,而他那手中长剑早已剑锋舔血,一道殷红且汩汩涌着鲜血的伤口赫赫然地开在了他的脖子上。
刹那间,之前还白茫茫的雪地上,被喷溅出来的滚烫的钱血染得一片斑驳。
清尹宿阳惊慌地闪身过去抓他的长剑,以他的身手本应能阻止守衡自刎这一举动,只是,之前清尹宿阳眼见着机枢惨死雪地,竟不由得心丧若灰,一时连反应都比平素慢了一步。
再加上守衡这一自刎举动委实过于突兀,既快又狠,待清尹宿阳手及他剑身却是为时已晚了。
“咣”的一声,长剑脱手掉在地上,守衡整个人软绵绵地倒了下来,颈间鲜血犹如泉涌一般,而他的眸子却早已失去了往日里那般温和的光芒,只有无尽的灰暗与伤痛,双唇微启,痴痴地凝望着落着雪的灰蒙蒙的天空,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却阖不上那双不甘心的眼。
望着仰面躺在雪地上渐渐冰冷下去的守衡,宿风脸上现出几分恐惧,竟不自觉地退后一步。
众弟子中平素里与守衡交好的呼喊着便要往上冲,却被另外一些较为理智的弟子拽住,人群中顿时一片混乱,繁杂的争吵声此起彼伏。
宿风的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亦青。我知道,守衡的引剑自刎是他所始料未及的,故,他此时明显心思混乱。
突然,一道幽幽紫色雷电之气闪过,带着一阵怒意。
宿风慌乱之下,想要出手格挡却能来及,只是“啊”的一声尖叫了一声,再低头一看却发现自己胸膛衣襟上早已渐渐开出一朵鲜红的花,旋即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清尹宿阳一击便打倒了他,回头再望向守衡和机枢的尸体,一双凤目泛着腥红,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宿阳!”我走到了他身边,轻轻扶住了他仍在微微颤抖地握剑的左手,柔声道,“咱们去阻止他们!”
“对!”苌菁仙君和云螭亦一齐走
第一百五十七章 掌门心事
“哈哈哈哈哈,委实荒唐了你!”听到我这么说,玄天不怒反笑,竟朗声笑道,“惟儿,你看看,以我今时今日之力,更胜梵阳往日任何一人,况且,我清醒得很啊,哪里走火哪里入魔了我不会害人,更不会害自己,飞升不过时间问题罢了!”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用力地摇了摇头,继续同他高声理论道,“错了,你全错了!芒洛长老说过的,你的能量是越发强大的,但,那是炎火之力控制着你的,而不是你自己的想法,你已然走入魔道了,你明不明白啊你不要再这样下去了!”
玄天俊脸一凛,跟着目光一峻,讪笑道:“芒洛竟是那个老东西遣你们前来的么他是不是还同你们说,我已心魔深种无法可救还告诉你们,唯有杀了我才能救梵阳于水深火热之中啊哼,我委实后悔,那日竟一时手软放他一马,才留着他一条残命再次兴风作浪!哎,废人就应该老实待在那荷莲淀里,安心本分地等死,还偏要搬弄口舌!”
“够了!”清尹宿阳终是听不下去了,一双凤目怒火中烧,我只觉得他那满腔的怒火便要借着那双眼睛里喷薄而出。
“怎的”玄天很是厌恶他,挑着一双俊目轻蔑地望着他问道。
已然忍无可忍的清尹宿阳,旋即怒道:“即便你是长辈,你是玄天师叔,亦不可如此出言侮辱芒洛长者!更何况,二位长老皆死于你的手上,你怎能如此残暴,竟做出如此伤天害理,欺师灭祖之事!崇明长老待你犹如亲子,你却狠心亲手斩杀,你简直不配为人!”
凌夙闻言脸色骤变,神情中平添几分畏惧之色,往后几步,刻意与玄天又拉开了一些距离。
目光淡然如水镇定如恒的玄天,直视着清尹宿阳那张因愤怒而略显扭曲的脸,亦无半点愧色,声沉如水道:“伤天害理欺师灭祖是又怎的难不成你们都忘了,三百年前,他们又是如何对我的他们合力将我封于冰柱之中,教我受尽了折磨,这点子算是对他们的报应,这叫报应不爽,与我何干”
清尹宿阳被他这番丧心病狂的话气得脸色铁表,全身都在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游离,最后,我轻轻地拍了拍清尹宿阳,以姿安慰,跟着回过头去望着玄天。
“玄天,你怎的会变成这副模样我不相信,不相信!你是因着不舍才放过的芒洛长老对不对你心中一定还是残存着一些善念的,对不对你不应是这副模样的,你不应该!”我越说越激动,最后竟不禁大喊出声。
看着我的样子,玄天的脸上微微露出了些疑惑,却转瞬即逝,跟着他又用那种阴郁冰冷的目光瞪着我们,冷冷地说道:“哼,我放过那芒洛老儿,不过是因他已被我打成一介废人,我不屑下杀手罢了,若是早知今日,我那时便不该放过他,应当一掌劈死他才是!”说罢,他又转过身去,语气中夹杂着狠意,挥甩了一下宽大的袍袖,沉声道,“你们既不想飞升,惟儿亦不想跟我,那便速速予我滚下梵阳仙山去,莫要逼我对你们痛下杀手,滚,快滚,趁我杀意未起之时,赶紧滚!”
他的话教我们四个心思沉重,面面相觑的同时,皆目露难过之色。
“事已至此,要如何是好”云螭轻轻地拍了拍我和清尹宿阳,柔声问道。
苌菁仙君亦摇着头,叹了口气,道:“莫不是被这赤潋剑寄生仙力,凭我一人便可将这梵阳门举门尽灭,也省得教他们为祸世人!”
说罢,他还狠狠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宿阳!”我轻声唤了清尹宿阳一句,柔声劝道,“听玄天这话中之意,想必劝他放弃飞升已无可能了!”
点了点头,清尹宿阳其实比我想得还要明白,只是,他内心之中仍不愿放弃,不肯就此罢休。
故,他又将目光投向了凌夙,扬声喊道:“掌门,掌门,您执掌梵阳已近三百年,自我入门开始,您素来都是以门派为重,而今之势,门庭飞封,山下河水污浊干涸,这分明不是正道所向,那您又为何还要执意助玄天师叔施飞升之举呢难不成您亦不怕梵阳门逆天而为遭受天谴么掌门,凌夙掌门——”
被他这一席话说得凌夙目瞪口呆,竟一时对周围之事恍若不闻,不知何时,她在我们
第一百五十八章 苦口婆心
见大家又都陷入了之前那种尴尬的沉默,我便又催动了“通心诀”偷偷施到了凌夙身上去。
原,她不知为何,心中隐隐震惊。
她凌夙执掌梵阳门三百年,她无有一日不是尽兴夜寐、殚精竭虑的为门派操劳,而这一切皆是为了今日之举。
以双剑透支天地灵气,攫取龙族能量,跟着便是举门飞升上仙,这不单单是门派中前辈们穷其毕生都在追逐的梦想,更是她凌夙自继任梵阳门掌门那一刻起,日夜都想完成的志愿。
她清楚的知道,以自己的资质修为突然继任掌门大位,门中大有不服之人,平素里更是不止一次的有耳边风自派中同门同辈中刮进自己的耳朵里,尽管他们在自己面前,都装得跟鹌鹑一般毕恭毕敬,也是口口声声的掌门叫着。
一向自尊极强的凌夙,面对着这些所有,亦都忍了下去,她只是将这些羞愤与怨恨深深地埋于心中最底处,且暗下了决心,对自己发誓,总有一天,她要让自己执掌的梵阳门达成举门飞升上仙的夙愿,到了那时候,她要教全门上下那些有眼无珠,曾瞧不上自己这个掌门的人看看,究竟自己配不配得上这掌门之位!
而眼时下,她的夙愿似是马上便要实现了。然,于她的心底,却无端端又涌起了一丝莫名的忧虑,那一日玄炼师兄担忧的神情与语重心长的话,再一次浮上了她的心头,挥也挥之不去,抹亦抹将不掉。
这三百年来,那一幕幕的场景总是于她梦中重现,而每一次都教她感到内心不安,她有些后怕,毕竟自己撑着一丝自尊与执拗,并未听从师兄的嘱咐放弃不该再提起的,只是,凌夙却并未觉得自己错,对,她从来都没做错,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梵阳门!
看到凌夙想到这里,我都不免有些害怕。
她委实(小生)格果决,种种想法一涌而起,却只是于她脑中闪现片刻,思绪飞扬纠缠略略不过一瞬,很快便平复下来,似之前她平此里一般,强行将一切都压回心中。
一双俏眼中疑惑之光渐渐平定下来,凌夙微微叹了口气,肃声道:“铸成逆天双剑,我梵阳门多年飞升夙愿,传至我辈,岂能轻言放弃同玄天一齐催动赤潋与冰炎双剑,乃是我自己决意为之,举门飞升上仙与否,皆看天意,我不过顺势而为!”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