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恶临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言桄
马房?
对,驯马的地方。就是有不听话的野马,就关在那里教训的意思。马被打被折磨得听话后,就任人摆布了那些骗来的女孩也是一样。
所有女孩都曾经被关在那里折磨过?
不,只是那些不愿意去卖,不听话的女孩而已。一般都是痛打折磨虐待强行侮辱她们
我使劲克制住自己胸中的气愤,金老大他们这群人,真是死不足惜。
那你呢?
我就是负责打她们虐待她们的
曲江干过这种事儿吗?
他?大眼贼忽然语气一变,他最爱干这种活儿,后来他都抢着去干,那个人跟性变态似的,见了女人就使劲往死里整。
那个叫古钟的小兄弟也参与过吗?
好像没见过他,那家伙瘦骨嶙峋的,恐怕连女人都打不过吧。
你不也干巴巴的吗?我反问他。
我这都是肌肉他不服气地说。
一区地下室里面,死过人吗?我趁其不备,突然问道。
啊!余最发出一声惊呼,那声音意味着他显然知道什么。
说吧,我们都找到线索了。
警官,真的不瞒你,我只知道马房那个地方虐待过很多人,有的人被打得遍体鳞伤,他们要不就给人腿上身上扎两刀,弄的血流满地。这些个情况都发生过,但就是没听说那里死过人。
老老实实坦白,我们早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要不绝不会突然问你这个你刚才为什么吃惊?
大眼贼做了个深呼吸。
实不相瞒,虽然那里没死过人,但曾经有件奇怪的事情,这始终是我心里的一个疙瘩
第二百九十八章 消失的药瓶儿
有话快说!再磨叽就重新把你拖去烫水!烫完把你身上汗毛都撸干净!急性子的华鬘早就不耐烦了,她走过来,用吃人似的眼神盯着余最,还把双手的关节揉得咯咯作响。
神鬼怕恶人,更何况刚才余最就是吃了她一脚,差点儿被踹得细胞重组。所以一见到华鬘,他的犹豫和算计顿时被吓得烟消云散了。
女侠!我说,我说!
余最磕磕绊绊地讲着,原来这和他认识的另一个团伙小弟有关。
那个小弟也没有名字,在团伙里,大家也心知肚明,一般不透露自己名字。
除了曲江那种傻粗壮以外,其他小弟都有个自己的外号。
比如余最,因为干瘪眼大,就真的被其他人唤作大眼贼。而余最所说的那个人,他岁数并不大,但因为少年白头,所以显得十分老城。他嗜酒如命,裤兜里永远揣着一铁罐白酒,随时随喝。
这东西,就是治我病的药。他经常举着酒瓶对周围的人如是说。
因为这句话,他便被其他人戏称为药瓶子,简称药瓶儿。
药瓶儿不怎么去马房那里,他负责的工作是收租子。
所谓的收租子,就是去各处楼凤那里,把最近经营所得统一敛上来,再交到金老大手里。
有人说,现在都移动支付了,直接把钱转给金老大不就可以了吗?何必中间还来这么一道,万一药瓶儿贪污怎么办?
首先,确实有移动支付这种事儿,但收款账户肯定不是金老大的,否则万一出事,警方顺藤摸瓜就把他揪出来了。
所以,金老大想出一个办法,就是让客人们把钱分别付到七八个收款号里,然后由分片儿的楼凤头头抽空将钱取现,最后等药瓶儿来时交给他现金。药瓶儿汇集起来,把钱统一交给金老大。
其次,药瓶儿的收租也相当于是一次巡防,他也要挨个看看女孩们的状况,看看有什么问题,最近环境安不安全,需不需要调换处所等等,然后一一记下来,跟金老大反应。
总之,药瓶儿干的活儿,也是其他弟兄们十分眼馋的工作。
不算累,只是隔三差五像钦差大臣似的巡查一圈儿,然后直接跟老大接触,况且这中间还有很多油水可捞。
可是金老大就认药瓶儿,理由很简单,药瓶儿头脑简单没有贪心,不会中间克扣压榨女孩,也不会中饱私囊。
不过药瓶儿也并非无欲无求,但他的要求很简单,只要转到哪个地方没酒了,那女孩们必须得给他把酒罐儿满上。
但是,就在之前的某一天,药瓶儿突然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金老大特别气愤,因为药瓶儿那天正好出去收租,可这次却一去不返,别说收来的钱,连人都没回来。
——难道药瓶儿被人打劫?还是忽然动了私心,携款潜逃了?
金老大让人彻查,发现药瓶儿最后一家收租的地方就在友成小区。
团伙在友成六号楼的五层租了一间屋子,屋子里常有两三个女孩。女孩的大姐(也就是头儿)是一个叫丽姐的女人。那天傍晚的时候,药瓶儿来到六号楼,从丽姐手里拿了钱,然后点了一下,对好了账,就下楼了。
按照惯常的收租路线,友成小区之后要去糖厂家属院,但家属院的大姐左等右等,也不见药瓶儿过来。
也就是说,药瓶儿从友成小区出来后,就再也不知去向了。
但是大眼贼说,那天他曾经在电子管厂一区那里看到过他。
那天晚上,天有点儿黑,我本来去超市买吃的,结果回来的半路上,突然肚子一疼,就想窜稀
文明点儿。我咳嗽一声。
就是想拉肚子!因为那一块儿都是老小区,离着也比较近,我也比较熟,想起一区旁边有个公共厕所,我就赶紧站起来冲过去。
那天不知道吃什么吃坏了,蹲坑蹲了半天,最后腿都软了。等我从厕所走出来之后,无意中望了一眼,竟然发现药瓶儿远远坐在一条长椅上。
一区这地方是马房,不是收租的地方,他怎么跑这里来了?我当时心里这么想着,想走过去问问究竟。结果不争气的肚子又疼了起来,我只好冲回厕所,等再出来时,药瓶儿已经不在那里了。我没当回事,就折了回去,谁知道第二天就传来了药瓶儿跑路的消息。
你确认那个人是药瓶儿吗?
确认,百分百确认,我俩眼都是二点零,而且药瓶永远穿着一条工装裤,还戴着个灰蓝的棒球帽,我们这些人对他简直太熟悉了。虽然那条椅子没在路灯底下,但当时灯光不差,所以肯定不会认错人。
你告诉过金满山这件事吗?
没有。
为什么没说?
老大怀疑药瓶子携款私逃,而且没有别人佐证,我空口白牙一说,万一他在怀疑我是同谋怎么办?我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后来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吗?
还能怎么样?听老大说,他给药瓶子下了江湖追杀令,任他逃到哪里都会被逮回来。而且老大说,他只要药瓶子的人头,连钱都不要了,这就是背叛他的下场。
你们老大有这么狠?
谁知道啊?反正没听说过他杀人。把人打残,折磨得生不如死倒是有的。
那他为什么要撕曲江的肉票?
大眼贼愣了一下,他想了想,接着说:我觉得那不是撕票,而是一个意外。
意外?什么意外?
警官,你听说过激情杀人吗?我可专门研究过,老大可能就是一冲动把曲江给弄死了——因为那小子,太踏马让人烦了,连我都想弄死他!
怎么回事?你说说看!
我正要继续询问,谁知道此时火车开始慢慢降速。
亲爱的旅客朋友,蒲水东站就要到了广播里传来甜美的女声,大眼贼一下子开始不淡定起来。
警官,求你了,让我下车疗伤去吧!我还没娶媳妇儿,可不想落个满脸麻子啊!这样好不好?我听说过金老大在淞江藏身的地方,他今晚要坐飞机去香港,您直接去逮他,找他问去吧!行行好吧大哥!
第二百九十九章 守株待兔
鉴于大眼贼比较配合,我们确实也没有为难他,在提供了金老大可能的藏身所在后,我亲手把他交给了蒲水方面的铁路警察,暂时将他拘押了起来,等魏阳警方前来进一步调审。
倒是林瑛打来电话,朝我们一阵猛喷。
到底怎么回事?请给我个合理的解释!怎么一眨眼儿工夫,你俩就从电子管厂小区跑到蒲水去了吗?一百五十公里呢!都跨市了你知道吗?!
坐坐高铁来的啊我们就在高铁站呢。
废话!我知道是高铁,难道你俩还能飞过去?!
我心想,不错,我俩就是飞过来的。
你们前一刻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想起来跑高铁站去?!
沈沈喻发现了一条嫌疑人线索,他可能要做火车潜逃我们着急,来不及打招呼,就跑过来了。
怎么知道的?你们赶紧回来!瞎胡闹,直接面对嫌疑人,他要是有凶器,伤着你怎么办?!
林瑛还在手机里吼着,华鬘走过来一把将电话掐断。
哼!别跟她瞎扯了,我看她就是对你有意思!
我吓了一跳:可别乱说,我俩只是老同学,别乱组cp
真是烦死了!你身边除了性冷淡,怎么一堆女人?总有一天,我要把她们一掌一个华鬘又把粉拳捏得嘎嘎作响。
停!这种事连想都不许想!我急忙打断她,天色不早了,咱们还得赶紧回去。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刚才只顾听林瑛乱喊,竟然忘记将金老大在淞山的事情告诉她了。
我拿起手机,正要拨通电话,却又被华鬘拦了下来。
你是不是想告诉他们金老大的消息?
对啊,大眼贼说,他今晚不是要去香港吗?
咱们直接去抓他,不是更好吗?华鬘看着我,笑吟吟地说,我已经憋很久没活动筋骨了,今天飞腿踢翻大眼贼,感觉太畅快了。
说实在话,我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不行。
因为据大眼贼所说,魏阳虽然是金老大的窝点,但他在淞山的势力也不容小觑。他在魏阳经营黄色产业,而在淞山却开了两家地下赌场。
听说垄断了两个区的赌盘生意。大眼贼当时告诫我们,每个场子少说也有二三十个小弟看着,你们两个人对付不来的。
你的意思呢?我当时询问他。
听靠谱的内线兄弟说,老大今晚要从淞山飞香港,想躲躲风头,你们不如在机场设卡抓他
我点点头,大眼贼说得不无道理。金老大的两家赌场都在老城区的老巷子里,人员密集交通不便,周围地形复杂,肯定暗哨遍布,不方便大规模人员展开抓捕。如果要今晚就突袭赌场,难免会打草惊蛇,节外生枝。
这样看来,还是在机场守株待兔来得方便。
我明白华鬘的意思,她是觉得抓捕这种事自己一个人就能搞定,况且她来到人间之后,除了胡吃海塞腻乎着我,就是与沈喻斗气,一来有我的限制,二来光吃这件事就让她着迷不已了,其他**和需求自然也被淡化了。
但无论是人还是阿修罗,看来都要遵循马斯洛理论,吃饱喝暖之后,就有了精神需求,比如找份工作,养养宠物,打打游戏,闯闯关什么的。
即使身边没有挑战,也得制造出点儿挑战来搞一搞。
华鬘大概也是如此,之前跟沈喻明争暗斗,现在两人大概玩腻了隔空互打,所以鸣金收兵,一致对外,开始向作奸犯科的恶人进行挑战。
从某种角度来讲,有两个能力超群的女神探坐镇,这也是魏阳市民的一大幸事。
但即使能力再强,也不能冒险。我知道要论体力,华鬘可以一个人单挑无数。但就像她所说的,人类已经把所谓奇技淫巧开发到了极致。
虽然体力落后,但地下赌场那伙人肯定手里有不少武器,比如枪支,大眼贼使用的弩箭等等。
俗话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华鬘就是能耐再大,但三拳难敌四手,再加上不知何时袭来的冷枪,简直太过冒险。
可是,我不能直接阻拦她。她是个顺毛驴,如果越呛着来,她再度上演一气之下离我出走,那事情就更无法收拾了。
所以,我现在正跟她坐在朝淞江飞驰的高铁上,手上却不停给林瑛发着微信,告诉她自己知道的信息。
你们不许贸然行动!不许贸然行动!不许贸然行动!林瑛连着给我发来三条同样的消息,后面跟上十几个叹号。
我们跟航空公司确认了,今晚只有一个飞香港的航班,在夜里十点二十分。现在正在排查购票人的姓名,金满山应该用的是假身份,不过基本已经锁定了。
林瑛不停发消息,向我通报着情况。
所以,你们不要轻举妄动!
华鬘本来在拿着小平板追剧,她看我不停按着手机,也把脑袋凑了过来,我赶紧胡乱点开一个网页,煞有介事地看着。
亲爱的,你没给他们通风报信吧?
没没有你好好看剧
那就好,华鬘朝我挥了挥拳头,也不知道是显示自己有力量,还是警告我不要多嘴。
我心里思忖着,如果金满山十点二十搭乘航班的话,他最晚也要提前一小时进机场,所以只要带华鬘晚一点赶到那里就好了。
——警方就位拿人,我们到场助威,风险全没有,印象也还行,不错不错。
我想着想着都笑了。
手机再次震动起来,又是林瑛发过来的一条消息。
言桩,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俩得单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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