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贝家的小孙子啊?你们贝家在京城根正苗红、根深蒂固、位高权重的,怎么可能连一个孩子都捞不出来呢?不是你做不到而是你不想做吧?哥,你看看他啊”
严璐又摆出那副委屈地表情,这么大的年龄公主病却还这么严重的还真的少见,
“我说严璐,你刚才说什么?一个孩子?孩子在哪儿呢?你管二十八岁的成年人叫孩子?我的天啊,巨婴吗?我们家远洋今年才刚刚二十六岁,能力卓越、事业有成,你儿子二十八岁了还是孩子呢?可真逗啊”
贝岑本来就讨厌严璐讨厌的要命,这一次方程的事情她就更看不下去了,哪里有一个长辈该有的态度?
“你我在跟小辈们说话,跟你有什么关系?”
严璐气急败坏的对贝岑说道,贝岑微微一愣,紧接着反唇相讥道,
“小辈们?呵呵呵你的小辈们在哪儿呢?拜托,远洋他们是我们贝家的小辈儿,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有什么资格说你是在跟我们贝家的孩子们说话!你不是应该回去侯家跟你们家的小辈儿说话去吗?哦,对了,我差点忘了,你们家的小辈儿还在拘留所里待着呢”
贝岑本性善良,但却是个不肯吃亏、睚眦必报的性格,而且她格外的护犊子,她严璐想欺负自家的孩子,不存在!她毕生的座右铭就是人生在世、吃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吃亏,口舌之快都不可以!她严璐敢说到远洋的头上,她这个做姑姑的必须把场面撑回来!
“你你哥,你不管管你老婆吗?”
“严璐,行了你闹得可得够多的了,现如今的场面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可你竟然还不悔悟,在严家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说你明白自己错在哪儿了,也知道这件事情是小远做得不对,怎么到这儿来了说的就全都不一样了呢?”
严琛吆喝住自己的妹妹,一脸无奈的压抑着自己的怒气,
“是,我承认这件事儿我们小远做的是有些过分,可是他贝远洋不是也没什么事儿吗?我都那么求他了,可他还是不肯放过小远,他怎么就这么小心眼抓这件事情不放呢?”
严璐的思想彻底刷新了方程对奇葩的理解,他无奈的大跨步迈进贝家的大门,实在是不想陪着这二货在家门前丢人现眼了,
“诶,你去哪儿啊?我还没说完呢”
“严璐,你够了”
没等方程作反应,一个男人突如其来的厉声大喝把他吓了一下跳,他回头向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中年瘦高男人正站在严璐的旁边,戴着一副金框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而此刻那副金框眼镜下面的眼睛正怒气冲冲的盯着面前的严璐,
严璐听到了这男人的大喝声先是不可思议的一愣,随即她变了脸色,指着面前的男人大声叫道,
“好你个侯明顺,你居然敢这么大声的喊我?平常在家就算生气你都不会大声喊我,今天你是吃枪药了吗?”
看来这个侯明顺正是严璐的丈夫、侯静远的父亲,这侯明顺一看就是知识分子、读书人,本来侯家就是书香世家,而严璐的丈夫也的确是一名学者,在某研究院任职!
只不过这两个画风完全不一样的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呢?如果说这一看都是靠缘分的话,那么这个侯明顺的缘分真的不怎么样,简直就是孽缘啊!就看这严璐平时嚣张跋扈的样子,当她的老公也是一定是很辛苦的!
“严璐,我俩夫妻多年,我是最了解你的!我就问你一句,如果是你的儿子被别人雇凶杀人,虽然杀人未遂却也惊险万分,你会怎么对待那个要杀害你儿子的凶手呢?”
侯明顺终于表现出来一个男人该有的样子,说话不再畏畏缩缩,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要杀我儿子?谁敢碰我儿子一下试试,我把他的手给剁下来碾碎了喂猪!”
一听到这个话,严璐一下子就带进去了那个情景,她一想到有人要伤害她的宝贝儿子他顿时就激恼起来,气愤的说到!
“你看看,你这双标的也太严重了吧?你家的孩子就不能碰,那你家的孩子去伤害别人家的孩子就可以?而且你还要让人家家长无条件原谅小远,要是你做得到吗?”
侯明顺的话很中听,这倒让方程不由得点了点头,
“你们侯家……总算有一个明事理的人了!”
第五百六十一章 诚挚道歉
第五百六十一章诚挚道歉
方程在经历了侯静远和他母亲严璐这两个绝世奇葩之后,真的就意味这侯家的人就都是他们这个样子的,现在侯明顺站出来说了公道话,瞬间把侯家在方程心目中的样子更新了!
“原本在秦安他雇人到我朋友婚礼上闹事、绑架自己的女儿勒索钱财和捅我一刀二十万的事情我是没有计较的,因为无意间在朋友那里知道了他是原来是姑父的亲外甥,所以想着毕竟还有层亲戚关系,虽然他做的事情真的算是很严重的犯罪,但也没有跟他计较!可没有想到我这朋友的嘴有点快,把这件事情说了出去,传到了我姑姑的耳朵里!”
虽然嘴上这么说,不过方程心里其实还是很感激叶三哥的“大嘴巴”的,
“姑父说不能就这么算了,否则侯静远还以为他这么做是对的,所以让我还是给他一点教训,结果我去找他,这位哥哥竟然把刀子掏出来了,可能是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他这么狂妄吧,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就自己把自己捅了!”
方程轻描淡写的把侯静远的劣行一一说出,虽然听上去好像没什么,可是细想这些事情的后果,二十万一刀?那么像田美文前夫那么缺钱、又穷凶极恶的人会捅多少刀?那天侯静远自己也动了刀子,方程若不是靠自己的异能将他的刀子捅进他自己的胸口,那么今天躺在病床上的就是方程,甚至于……他可能就此离开这个美好的人世了!
“我们远洋已经够心慈手软了,要是我知道当初就是你们家的侯静远想伤害我们家远洋,我老早就报警抓人了,最好判你们个十年二十年,让他去监狱里当他的老大去吧!”
贝岑忿忿的说道,而贝家在场的贝远帆和贝远枫本来只是知道自家的弟弟与那个侯静远发生了矛盾,可却不知道竟是这样严重的事情,这已经不是单纯的矛盾了,这是犯法的!
“我今天才知道事情原来是这样的?”
贝远帆有些不可思议,他向前大迈出一步,怒气冲冲的开口说到,
“侯夫人是认为只有你们家的孩子是宝贝的孩子,还是觉得我们贝家没人了?你家人早已经习惯用自己的势力、权利或是金钱来解决侯静远惹出来的祸端,那么可以,我们贝家也接招!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你们侯家挺得过去还是我们贝家坚持得下来!”
听到这里,侯静远的母亲已经彻底的慌了,她瘫坐在地面上,目光呆滞的看向远方。被方程和贝远帆两个小辈这么一说,她似乎是听懂了一些他们所说的话,隐约间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孩子的确是有些问题的,她突然间有些迷茫,
“我……我一直都觉得小远还是个孩子,他的心智……他还很不成熟!我总是觉得他不管做错什么事情都应该被原谅……或者说是值得被原谅!可是,我真的没有考虑到别人的想法!”
一个典型的溺爱型的母亲,
“小远从小就是我一手带大的,那时候他父亲在做研究,非常非常的忙,小远是侯家最小的金孙,很受家里的重视,所以我很爱他,也很开心有那么多人爱他,我就觉得……我的孩子就是值得所有人对他好的,真的没人……没人告诉我这是错误的啊!”
听她这么一说,其实她也是一个不容易的母亲,
“唉,养不教,父之过,孩子变成这样,其实我这个做父亲的责任最大,在他的成长道路上,我是缺失的,所以……”
侯明顺顿了顿,随即他来到方程的面前,冲着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这句对不起应该由我来说,是我作为父亲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孩子,对您造成的伤害我非常道歉!真的对不起!”
而听到他所说的话,一旁的侯静远的母亲抽泣起来,看来这话是说到她的心里去了,其实这么多年来,她也是有很多委屈的,不带孩子的人回来就说带孩子的人没有把孩子带好,这也是很伤人的!
方程听到了侯明顺话语里的诚恳,也看到了严璐眼里的后悔和愧疚,他知道是时候可以松口了,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话其实很有道理,事情不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真的很难感受到那种感觉!真的,教育孩子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希望你们可以为你们的孩子负责!”
方程淡淡的说到,
“可是……一切都晚了……”
严璐坐在地上低低的嘀咕着,
“其实……我在报案时跟警察说过这人是我哥哥,报警只是因为他太作了,所以才想警告他一下!警察理解我的意思,曾经清楚地告诉过我,如果跟当事人谈妥,是可以撤案的!”
“真的!?”
严璐听了方程的话,猛地从地上弹跳了起来,冲到了他的面前,
“你说的是真的吗?可以撤案吗?”
她似乎忘记了之前与方程的不对付,她的手死死的拽着他的手臂,力气大的指甲都已经嵌入到了方程手臂上的肉里,
“严璐……”
见状侯明顺急忙把自己的妻子拉了回来,可他颤抖的手也暴露了他此时此刻的激动,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他怎么可能真的做到无动于衷呢?
“其实我从来都没有真的要把侯静远送到监狱里去,这只是我与姑父策划好的一件事情,而目的……就是为了要让侯静远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与自身的问题!今天是遇到我,那明天如果他遇到别人呢?一个你们得罪不起而又睚眦必报的人呢?到时要怎么办?所以姑父说侯静远必须要受一些挫折和打击才会意识到认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事实,所以……”
方程的面上还带着些抱歉,
“方程,你不必抱歉,是我们应该感谢你!”
侯明顺听到方程的话,向他表达谢意的同时也不由得向自己的大舅哥投去了真诚的感激之意,随后他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急忙拿过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背包,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用红色缎布包裹着的布包,然后小心翼翼的递到了方程的面前,
“我听说贝小少爷是开古董店的,这个小物件儿算得上是我们侯家一个传家之宝,所以……为了感谢您特意拿它当做礼物送给您的!”
侯明顺的这个一番话说的不卑不亢,可方程却连忙拒绝,
“这怎么能行吗?那你们侯家的传家之宝,我怎么能收?”
“您先别急着拒绝,您可以先看看!这个东西本就是打算送给您的,跟您是否给小远撤案绝对没有半点关系,这个东西是我特意从家里带过来的!”
方程听了侯明顺诚恳的话,目光不由得向他手中那个红色的布包看过去!
第五百六十二章 血玉耳环
红色的缎子包裹成一个四四方方的形状,东西倒是不大,大约有一个月饼盒那么大,但是看侯明顺拿着那东西的样子,小物件儿似乎还有些重量。
方程现如今对各种各样的古物还真的挺感兴趣的,虽然他并不想收下侯家这所谓的谢礼,但是依旧很好奇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侯明顺看出了他的好奇,于是急忙打开了那包着东西的红缎子,一只雕刻得极为考究的小木盒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这木盒……很是精致啊!”
方程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因为他已经感受到这盒子里的东西所发出的盈盈灵气了,“是的,这东西是侯家的祖上传下来的,大约也有了六七百年的历史了吧!”
说着,侯明顺便将手中的盒子轻轻的打开了,只见那个盒子里的红色丝绒面上放着一对大红色玉石质地的耳环,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发光,美艳的极致!就连一向见惯了各色珠宝的贝岑都忍不住低呼了一声,“这也……太漂亮了!”
那流光溢彩的颜色仿佛有着灵气一般灵动至极,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光泽,“这是什么材质的?”
贝岑看着侯明顺便问道,而一旁的方程则目光紧紧的盯着他手里的那副耳环,鬼使神差的开口了,“这是血玉?”
“对,正是血玉的,贝小少爷果然名不虚传,果然是古董圈里正在崛起的大家,轻轻松松的就看出了这东西的材质……”侯明顺的脸上现出一副佩服的神色,“血玉的首饰很难得啊!你们侯家竟然还有这么件好东西!”
贝岑这话没有丝毫的嘲讽之意,而是这血玉在近几年来真的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传说血玉是指被沁透了血进去的玉石,它不是天然成色而是后天改变的,不管是翡翠、和田玉还是黄玉等等,只要是沁了血的都叫做血玉!但其实近代科学家发现血玉沁血这一说法其实是不正确的,在玉器行和古玩行内,血玉指的其实就是一些古玉在入土之后与同其一起入土的铁质物品或是所入土的土壤内含有铁元素氧化分解之后沁入了古玉内部,形成了鲜红欲滴的血沁,所以这才出现了血玉!而到现如今,真正的血沁玉几乎已经没有,因为古玉已然就已经很少了,血沁的古玉更是少之又少,一些不良的商贩就会使用铁盐溶液长时间的侵泡玉器或者将玉器侵泡在红色的染料中使玉器变红,然后以次充好、以假乱真的充当价格昂贵的血玉来牟取暴利!但是候明顺手上的这对血玉耳环的的确确是真正的血玉,这里真正的血玉指的是这古玉中的红色的的确确是鲜血所染成的,方程可以感受得到其中的与众不同!方程的目光一直盯在那副耳环之上,但却并不是因为这副耳环的珍贵和稀少,而是因为……他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就觉得这副耳环自己非常的熟悉,这种熟悉感就好像是自己在很久以前见过它们,只是……他想不起来了,想不起来什么时候、究竟在哪里见过!“我……我可以仔细的看看它们吗?”
方程情不自禁的向着那只木盒伸出了自己的手,他很少这么失态的,可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当然可以,这本来就是送给您的!”
侯明顺将东西递到了方程的手里,方程近乎痴迷的看着手里的那副耳环,突然间,一些从没有过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有些惊疑,可随即便努力的向脑中的那些画面看去!场景似乎是一场古时的婚礼,古色古香的雕花长廊、大红色的轻纱幔帐,院子里人来人往热闹异常,转眼间场景变换到新房之内,一个身材婀娜、穿着大红色嫁衣的新娘子坐在了床榻的正中央,一只竹竿猛地就揭开了她头上蒙着的红盖头,可是……方程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能看到新娘子的耳朵上……一对青色的玉耳坠在轻轻摇晃着!转眼间画面一变,窗外的天空一片漆黑,新房内无比昏暗,而且一片狼藉,新娘子瘫坐于地上,她深深的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到了地上,突然,她站起身猛的从床棱边挂着的剑鞘中抽出了一把剑,毫未犹豫的划向了自己的脖颈,“咣当……”剑落、人亡,新娘倒在了血泊之中,耳朵上的耳环被缓缓溢出来的鲜血渐渐侵染,变成了鲜艳欲滴的大红色!“啊……”方程就好像被人掐住脖颈一般难受得厉害,他猛地一个激灵,终于从那幅画面中清醒了过来,他满身冷汗、身体一阵虚脱。
“远洋,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