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唐窃国的日子

    “你不是讨厌女人吗”

    “女人也要分类，宫廷神社的女巫妖负责酿酒、弹奏乐器、占卜、解说神谕等，民间女巫则会走入民间，负责庆典、消灾降福、打扫神社、准备婚礼法式，比起曼珠沙华这种美丽妖艳的花，我更喜欢可以防疫驱邪的菖蒲，它虽然生于池泽间却清气出尘，菖生者百草之生也，那种不经意露出的味道才格外清新爽口。”

    “菖蒲不是有毒吗”引路童子懵懂地问。

    跟一个没开荤的娃怎么解释此吃非彼吃。

    倭国人下流的方式也非比寻常。

    “阿倍君尝过菖蒲吗”

    “不，从来没有。”阿倍广弘笑着说道“为了尝鲜而擅自出手，后面的麻烦会无穷无尽的。”

    简单的说这厮就是怕日了过后要负责罢了，王守善冷笑出声。

    “周礼之中掌管礼祭奠的官职叫巫祝，是以舞降神、与神沟通，祭祀社稷山川的女巫，巫女们通过舞蹈负责驱邪、祈雨让国家风调雨顺，同时负责占卜、替人治病、指点迷津，在出云国曾经有个很擅长酿酒的神社，国中的斐伊川经常泛滥成灾毁坏稻田，负责主持神社的神官知道，是因为有一只蛇妖在河川中作祟才导致灾难不断，于是他就跟妖蛇做了一个约定，只要每年他向它献祭一个有灵力的巫女它就不能继续作祟，满八年之后它就必须离开，那个时候妖蛇受了很重的伤，肚子上有一个破洞，流出的血污染了水源，让大片地方寸草不生，为了疗伤它需要人祭，于是就答应了神官的要求。那个时候天下已经战乱了六七十年，畿内已经没有和平安宁的地方，反倒是出云国因为位置偏远而远离战争，巫女们便想在这里寻找安身之所，那个神官就用美酒佳肴款待路过的女巫，在将她们迷晕之后带到河边，然后在河中倒入酒，将蛇妖给引来，吞食了巫女之后蛇妖果然如约定的那样没有再在河中作祟，周围的百姓得以安居乐业。”

    “女巫也会中迷药”王守善反问道。

    “下药的办法有很多，砒霜是新近发现有毒的矿物，一直以来的毒药都是以动物、植物为主。有些闻起来很香的花粉也是有毒的，蜜蜂采蜜才不管花粉有毒没毒，杜鹃花很常见，但是有的杜鹃却是有毒，尤其是黄色和白色的杜鹃，吃有毒杜鹃酿的蜜哪怕只是一口一样会死，这种毒用银针验不出来。”阿倍广弘指着一排散发着甜香的柜子说“断肠草又叫雷公藤，它也是要开花的，荞麦很多人都在吃，荞麦花却是有毒的，只是吃了不要命，脸会浮肿，而且皮肤上会长很多红斑，要隔很久才会好，有很多采女拿它来对付情敌，曼陀罗和火麻一样要开花，人喝过用曼陀罗蜜酿的酒后若有人引导哭笑自己也会跟着一起哭笑，火麻花则能让人昏昏欲睡，它们闻起来就跟寻常的花一样，都可以诱导人睡眠。”

    “你们怎么卖这些东西”王守善怒不可遏，这种迷药比外面吉普赛人卖的还要无迹可寻。

    “当时我处理那只鼠妖就是用的白花杜鹃所酿的蜜，一直到它毒发身亡为止它都不知道自己吃的是毒药。”在童子出声前阿倍广弘说道“神官的计划实行了七年，原本就要顺利达成了，出云国王对神官镇压水灾的成果很满意，周围的百姓也很高兴有可以信赖的保护者，为了感谢他而举办了飨宴，这时有个老女人忽然出现在了神社，她当着所有人的面质问那个神官，知不知道自己犯下了怎样的大错。”

    王守善回头看向阿倍广弘，他怎么觉得这小子话里有话。

    “那个女人对神官说，蛇妖在虚弱的时候都如此凶悍，一旦痊愈将没人是它的对手，神官如何知道等吃了第八个祭品后它会如约定的那样离开，经过女人的提醒神官才感觉到后怕，跪下来央求她告诉自己解决的办法，她对神官说，他本来有机会，只需要将实情告诉那些路过的巫女，大家就会联手去对付那条大蛇，然而他却将她们便成了蛇妖的活祭，让怪物更加强大，现在那只妖怪已经不是普通人能对付的了，他必须去找一把中有脊，状如草的剑，并准备足够的好酒，不然就只能等死了，那些女巫身体虽然被吃掉了，但是她们的哀歌却被很多人听见了，不会再有女巫上门送死，说完这些她就消失了，其他人这才知道自己面临怎样的危机，他们纷纷谴责神官，然后离开了河川。出云国擅长制刀，国主遍寻勇敢的武士和能够打造那种神剑的工匠，但是却并无结果，就在和大蛇约定一年一度献祭的时候，不论是神剑还是武士都不见踪影，有个大臣告诉国主，也许那条蛇在吃掉第八个巫女后就会如约定的那样离开出云国，去找那个伤它的人复仇，于是国主就下令让神官将自己的女儿、神社的巫女送去做活祭，神官和自己的妻子在斐伊川上游失声痛哭，后悔不该鬼迷心窍，正巧这时一个浪人经过，便上前询问，两人在无计可施下将实情告诉了他，那个浪人想了想，就告诉神官和他的妻子，自己可以帮助他们，却需要二人的帮助，他要在斐伊川的下游搭建一个造剑的地方，并且还需要二人的手脚作为祭品，只有这样才能打造出能杀死妖蛇的剑，夫妇二人一听很犹豫，一个没有手脚的人还不如直接将他杀了仁慈，但为了救女儿的命夫妇二人决定，丈夫提供双脚，妻子提供双手，只是这样一来他们都成了残废，自己的女儿将无人照顾，浪人必须照顾自己的女儿，浪人答应了他们的条件，与此同时他向国王提出条件，要在崖壁上凿出八个洞，出云国王说只要能消灭大蛇这些条件他都答应，于是浪人就在多人的帮助下最终打造成了一把刀锋如同菖蒲叶子一样的长剑，在约定的那天他将带有巫女头发的梳子插在头上，并在挖好的壁洞里放上了掺了曼陀罗的美酒，自己穿着巫女的衣服，就跟之前一样用酒将蛇妖给引了出来，大蛇果然如约而至，它以为浪人就是献祭的女巫，张开大口就要吞噬，紧接着随着一声雷响，妖蛇忽然无法动弹，浪人就趁此机会将它砍成数段，但是妖蛇断了之后又重新长在了一起，就像蓟草一样不断再生，并且断面上还长出了新的头，便成了八条大蛇，它们分成八个方向逃窜，结果全部都钻进酒桶里，大蛇原本是水神，每次出现都会带着，但是它堕落成了水害，为了将它的怨气净化浪人留在了出云国，履行自己答应神官的约定，而那把剑在将大蛇给杀掉后就有了一种奇怪的力量，只要有人靠近它就会涌起云雾，让人什么都看不见，这把剑浪人将它称为草蓟剑，因为它不仅像菖蒲的叶子，更像蒲草一样柔弱，而它杀的怪




第六百六十章 冠雉搏兴
    秦汉时期中原地区的冶炼技术是世界一流的，匈奴的手工业极其落后，照理说该是汉人吊打匈奴人才对，然而自汉高祖刘邦白登山之围后西汉王朝却被匈奴揍了个遍，从西北到辽东的漫长国境处处战火，各边镇惨遭屠戮，汉文帝年年都在整兵备战，骑兵也渐渐多了，但有些守军干脆连亮剑的胆子都没有，干看着匈奴人奸淫掳掠胡作非为，每年都要被杀掳掠人口万人以上。

    有了世界第一流的武器还必须要逢敌敢亮剑的勇士，不然即便拿着好剑上战场也只是给敌人“送礼”去了。

    从西汉开始贵族下葬陪葬品就不用青铜器，转而改用漆器，矿石要用来锻造兵器和铠甲，即便是视礼教如天的儒家也有让步妥协的时候，漆器工艺复杂，要光滑没有裂痕才成器，稍有不慎上万人的努力就功亏一篑，到了魏晋时期因为兵荒马乱连制作漆器的国力都没有了，只好转而改用瓷器下葬，金器虽然看起来很昂贵，实际上工艺并不复杂，胡人也能制作。

    中国人好为人师，然而冶炼的技术是绝不会传给倭国人的，这是从汉武帝时期就留下的规矩，所有工匠限制出境。

    神器草蓟剑是怎么炼成的已经不可考究了，不然倭刀也不至于是现在这样，虽然都是青铜剑，楚国和秦国的剑却是截然不同的，倭国工匠相信活着的动物身体里有和陨铁一样含有稀有的成分，于是在锻刀的时候就会将自己的血或者他们认为有用的东西掺进去。

    炼金的过程就是形态转换，用来做纸衣的楮皮纸也是丝绸之路开通后才有的，和胡桃都是外来的香料，在实验中获得新的材质，继而总结配方，就像是在做菜一样，出一点问题，哪怕只是添加材料的顺序不对都会导致失败。发面做馍也要有个温度，有些东西要起作用必须要到合适的温度，相生的东西在温度提高后就会变成相克，匈奴人没有汉人尝百草的勇气，他们只敢吃羊，在草原上也有很多蘑菇，但是他们看到了就看到了，绝不会轻易将蘑菇加进羊肉汤里。

    匈奴人的脑子不够用，不过他们会抢，到边境掳掠人口第一个抢的是女人，第二个抢的就是工匠，他们制造的兵器也因为汉人工匠增多而越来越精致，突厥人就没那么走运了，他们的军工简直没法看，然而突厥人却有个匈奴人望尘莫及的优势，他们的新生儿存活率高于匈奴三十倍。

    “啥三十倍”

    王守善和童子一起叫出声来。

    “饮食习惯改了，汉代的匈奴孕妇在分娩时非常困难，经常难产而死，约莫十个匈奴男子才有三个适龄婚育匈奴妇女，加上频繁的天灾，为了不种族灭绝才掳掠人口，女人在游牧民族地区是宝贵的财富，因此才有了收继婚制度，东突厥、契丹与中国停止贸易的部落也普遍存在新生儿早夭和孕妇流产的情况。”阿倍广弘冷静地说。

    歧视是怎么来的女人的噩梦还没有停止，很多人将嫁的好当成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那其实就是一场豪赌，男人都是会变心的，而且谁都不知道他金玉其外下是个怎样的人，豪赌是很危险的，输光一切的人多的是，认赌服输，别抱怨命运不公了。

    儿子是一个深闺女人的所有希望，中原汉地的女人其实已经很走运了，汉地的女子可以选择不结婚出家当道士，北方突厥女人可没有这个权利，她们必须不停地生孩子，只有这样才能在高死亡率的情况下保证种族延续。

    来得不容易才珍贵，汉女舍不得自己的儿子死，突厥女人舍得么打死小狼，公狼会想再生，母狼则会选择复仇，护崽是所有母亲的天性，由母狼率领的狼群报复心极强，它们会把羊群都咬死却不吃它们的肉，留下一堆尸体给牧人。

    “最近我们听说突厥人在和新罗人洽谈茶马互换。”阿倍广弘就像当童子不存在一样对王守善说“罗南道有很多茶园，只是这些茶都是贵族用来茶礼的，根本没法像贵国一样供应突厥的需求。贵国对突厥实施茶叶限令，对胡商没有那么重的限制，但是对胡商却实施了丝绢限令。”阿倍广弘顿了顿说道“突厥用马换取贵国的丝绸，再用丝绸从胡商手中换取别的物资，这一点王君知道吗”

    “现在知道了。”王守善长叹口气。

    胡商来中国是赚钱的，黄金白银贵族才用，买卖主要还是铜钱，十贯铜钱要用马来扛，飞钱这才越来越流通，粮食可以通过屯田解决，但矿石不是每个地方都能开采到的，没有矿石就没有兵器，没有兵器还打个屁的仗。

    药补不如食补，部分地区的游牧民族相信吃汉女能获得多子的生育能力，汉女生孩子就是比游牧民族顺畅，煮饭的时候会让汉女俘虏放血在汤里。

    中国是男少女多，北方游牧民族是男多女少，他们的女人死于难产就只能来抢中国女人，中国男人要保护自己的家园就要跟游牧民族拼命，战损太高就没人敢参军了，通过色役来逃避兵役，没有兵源就只能用胡兵胡将。

    有时间抱怨不如花时间去想想如果汉兵少于胡兵的情况下如何自卫反击，国家法律将适婚年龄从二十二岁降成十五岁就是为了获得更多的人口，准确的说是能纳税能打仗的“丁”，大唐多娇，汉族女人的数量已经远远多过汉族男人了。

    儿子战死疆场一去不返，女儿还能时不时得回来照顾老人，养儿不防老，还是女儿好，但是生了那么多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女儿，她们如何打得过禽兽一样的强盗

    黄河结冰后就不是天险啦，过河的卒子顶个车，看看北方胡人会不会跟齐庄公一样回车避过那个敢挡他们路的母螳螂。

    “王君，你不是在华清宫吗怎么忽然回来了。”阿倍广弘憋了那么久才问这个问题也是难为他了，王守善冷笑一声，将鞭子给放开了。

    “阿倍君，你拿着它量一量，看看是你长还是这条马鞭长”

    阿倍广弘脸色急变，双手捧着马鞭举过头顶，奉在王守善的面前。

    “对不起，我问错问题了。”

    “汉朝的时候韩信被满门抄斩，只有一个儿子逃到了岭南，然后有了韦氏，加上上一次，韩信的后人应该是两次躲过灭门之祸吧，阿倍君要不要赌一把，自己会不会跟八岐大蛇一样，砍成八段都不死”王守善笑嘻嘻得说道“知道得太多会给自己招来横祸的。”

    “买个东西还那么话多，你们烦不烦。”童子将放了蓝符的药斗给收了回去“走吧，我领你们出去。”

    “刚才你说的可有依据”王守善没有理会童子，俯视着这个对他弯腰鞠躬的遣唐使。

    “匈奴留下的史料不多，我们是根据贵族墓的数量估算的，在一百年之内适龄匈奴女子死于难产的人数和现在突厥女子死于难产的人数做了对比，他们的土地种植水稻和小麦抽穗很迟，成熟期到来时霜雪天气也来了，土壤也很贫瘠，不适合长期开垦。”



第六百六十一章 千金之子
    尚武的国家禁甲不禁武，除了武官包括文官在内也不可穿甲。城里有黑帮，农村则有私斗，十里地总共就一口水井，东村的人把水井占了，西村的人就要绕到二十里地外的地方担水，西村村长加族长号召大家一起去东村“评理”，说白了就是打架去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的时候即便明知道自己这方是错的还是必须出力，更何况自己还有理由呢，尤其是外姓人，一般来说一个村的人都是一个姓的，不出力人家就一直当他是外人。

    吕雉的爹是躲仇家躲到沛县的，他也是个外乡人，如果他是个普通人就要归刘邦这个亭长管，当时秦始皇收缴天下兵器，刘邦有权要求吕公交出武器，但问题是人家有钱有本事有学问的高人，最关键的是会看相，他跟沛县县令的关系还很好，如此一来只是个亭长的刘邦就配不上吕雉了。

    审食其和吕雉的关系已经没法说得清了，刘邦为了自己活命抛妻弃父，到了西楚霸王项羽的兵营里多亏有他照顾，等她被放回来了，戚夫人就在未央宫里跟刘邦叨叨:“陛下，你看盈长地像审食其吗”

    刘邦本来就有点怀疑，被人点破后就更不舒服了，他没发济之前一没有事业二没有财产，为啥吕公一定要把如花似玉的女儿嫁给他。

    他那个时候跟村里的寡妇不清不楚，还跟兄弟们到处骗吃骗喝，三天两头不着家，后来押去骊山修墓的犯人逃跑了，他就更不敢回家了，而刘盈偏巧就在这个混乱的时候诞生了。

    戚夫人不用担心，她生的肯定是刘邦的种，刘邦八个儿子，刘肥是私生子，给他个王位就算不错了，接下来就是次子也是嫡长子刘盈，三子刘如意，按照长幼有序刘盈倒了就是刘如意来继承大统。

    谁挡住了戚夫人的路她就说刘盈像谁，萧何以前是吕公的手下，看吕雉日子过得清贫当爹的多半会搭把手，然后她就说“陛下，你看刘盈的眼睛是不是跟萧何长得很像”

    刀山火海都闯过去了，要是栽在这么个女人手里那就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两口子的私房话就没人听见了当皇宫是农家的炕头呢

    窃窃私语声是最烦人的，偏偏这个声音无孔不入，像魔障一样，在穿行于黄木阵中时王守善就听到了那烦人的声音，他们说的不是雅言，也不是粟特语，所以他听不懂两个人说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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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布是秦国人，他说的自然是关中话，秦始皇统一六国后不仅统一了文字，还要求说一个口音，那个时候刘邦已经四十多了，他根本不可能学得会另一个国家的语言。

    项羽那个时候才二十出头，要学一门语言不算难，但是说惯了家乡话还是刘邦这半个老乡聊着亲切，谁能想到竟然是这楚歌把他逼上了绝路。

    “大王。”

    王守善听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他转过头去看，有一缕白烟消失在柜子的转角。

    “王君”

    “既然是高庙，为什么阴气这么重。”王守善环顾四周，香烟就像是一层白雾，即便点了蜡烛五步外就看不清了，偷东西自然是不敢点灯的，那个敢到这里来偷东西的毛贼还真不是一般的胆大。

    “祖先也是灵，不只是高庙，寺庙也一样，亡魂会在寺庙周围聚集，它们都是希望能成佛往生的。”阿倍解释道“而且汉朝的时候高庙曾经举行很多仪式，汉文帝初到关中的时候听说咸阳宫的宫人斜闹鬼，就想去查探，当时袁盎将他劝住了，后来文帝设立太常寺召集各地女巫于长安，让女巫以舞镇魂，哪里干旱就往何处祈雨，并设立司巫掌管巫降之礼，她们平时就住在高庙里。”

    “她们还能定点祈雨”王守善不信，要是人站在一个地方招来风雨还有可能，但遥控就超出他理解范围了。

    “没有什么不可能，还有她们不是住在高庙里面，而是外面，你别搞错了。”童子没好气得冲阿倍广弘说。

    “不好意思，是我搞错了。”阿倍广弘点头哈腰“汉语太难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