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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太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荆柯守
方向毫无疑问就是蟠龙湖的方向,突然有这样光柱冲天而起,甚至有吉祥异相出现,这情况,让这两个真人都心里咯噔了一下。
惠道那双眸子,瞬间闪过一道金光,他默默看着,手指垂在身侧,快速弹动,而刘湛配合默契,立刻站在前面,持咒分担反噬。
光柱在数分钟内消失不见,惠道闷哼一声,身体一歪。
“怎么样?可算出什么来了?”
“难道真跟龙宫有关?”
“可是与龙女有关?”
因心中焦急,刘湛连连追问。
惠道却满嘴血腥味,良久才转过脸,面色苍白:“这相预示着,可能是魏世祖之世再现。”
没直接说,是否与龙宫与龙女有关,但这话一出,给刘湛的打击比那样回答更大了。
魏世祖之世虽是人族盛世,可妖族行走人间,朝廷允许祭祀妖神,只要遵纪守法的妖怪,甚至可以与人类混居,而不必担心被打杀。
更令道门不满的是,朝廷公开册封数位大妖爵位,蟠龙湖龙君虽只封到龙君而不是龙王,但那也代表着朝廷的认可。
说那时乃妖运勃发也不过分。
“来人!”刘湛沉着脸,直接喊了一声。
同样收回目光的道人,有几个立刻过来,向刘湛见礼。
刘湛吩咐:“我徒郑应慈在这偏殿里,因为抗击妖族,昏迷不醒,我不在的日子,你们要好生照顾他的身体,不得有误。”
听到这几个道人恭敬应声,他顿了顿,又皱着眉说:“要是哪日真咽了气,就……厚葬吧。”
几个道人顿时抬头,惊愕看向刘湛,显然没想到,之前还好好的郑应慈,竟然受伤如此之重,可能随时殒命。
他们当然更不解了,既是受了这么重的伤,难道就不用治疗一下,只让他们照顾着身体,就这么放任郑应慈死去?
但一旁站着是同样道门真人的惠道,这位真人听到刘湛真人这样说,也不曾有着异议,怕是这里面有着什么不好让他们知道的事。
一瞬间,这几个道人就心思百转,在刘湛沉脸看过来时,都低下了头应着:“是!”
刘湛不愿再在此地久留,吩咐就直接出去。
惠道见他这样焦急,无奈摇了下头,也跟着走了出去,问:“你接下来要去何处?”
“京城!”刘湛冷冷说:“我断不会允许妖运再次勃发!”
惠道对此很不乐观:“现在龙宫,龙女渡劫成功,已是化龙了,郑朝皇帝也早已派了钦差,去给龙女册封,虽钦差被故意引去了他处,拖延了时间,至今还未到蟠龙湖,但也是迟早的事,难道你想说服郑朝皇帝收回旨意?”
他不过是这么一问,见刘湛并未反驳,顿时有些头疼。
惠道真希望刘湛能打消这念。
刘湛这明摆着是要去捋龙须,还不是妖龙,而是人间真龙的须子。
伴君如伴虎,这话可是用血的教训验证过。
惠道脸上那种淡然的神情也没了,问:“你打算如何说服郑朝皇帝?”
刘湛脸上表情冰冷,嘴角却带着笑,眼眸中闪过一丝狠戾:“皇帝拥有四海,还能如何说服?当然是给皇帝一个美梦,让他觉得自己可以延长寿命,甚至成仙,长生不老。”
“你疯了?人间帝王享受这人间最尊最贵的大位,有着无穷无尽的享受,谁都可能成仙,唯有皇帝是不可能成仙!”
就是延长寿命,这种事,给普通庶人去做,对道门真人来说,其实难度不高,可要延长寿命的是皇帝,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因皇帝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关系天数,给皇帝延寿一年,都可能改变了以后天数走向。
别的不说,吕世宗英明神武,虽继承父亲的基业,但崛起建立吕朝,横扫诸侯,可就是染病死亡,来不及布置,其子即位,时年七岁,不久被篡。
别说是多活十年,就是多活一年,吕世宗就能有很大可能使儿子平稳过渡,也就没有了徐朝。
都不必说是皇帝,一将成名万骨枯,踩着万人尸骨可能才能成就一将,而给这样的人延寿,付出的代价或许就不止是万人尸骨了。
曾经也不是没有道门高人,想要给高官名将改命,甚至一切准备就绪,什么都不差了,偏偏在最关键时,纵周围被密封得严严实实,天上突然掉下坨鸟屎都能坏了道法污了祭坛,最后失败。
并且参与的道人,不但身死,还祸及全族全门。
“是不可能。”刘湛当然也知道这些,却根本不以为然,看向惠道,淡淡说着:“但梦醒前,皇帝必会全力配合。”
“你这是明摆着欺君!”惠道真的是惊呆了:“龙气最独,向来霸道,除非你成仙,要不,就算你是尹观派的掌教,就算有尹观洞天,欺君之罪,你也难以抵抗。”
刘湛神色不变,淡淡的说着:“所以之前你说牺牲,我才这样回答——要成事业,总有人要牺牲,今日是郑应慈,明日或就是我。”
惠道真的沉默了,他良久看着,难道刘湛真的是这样仁人志士?
不,不可能。





赝太子 第四百三十八章 三尸之二
京城·细雨
树叶被细雨斜打,发出沙沙声音,坐在窗前,正陪着客人说话喝茶的叶不悔,忍不住就望出一眼。
“京城女棋社其实不错,您可以考虑下。”
坐在她对面的周瑶面上带笑,柔声细语,轻抚裙角,将自己的来意说完了,见叶不悔没有立刻回答,也跟着目光望向雨景。
她这次过来,乃为了京城女棋社的招人。
这女棋社,说是棋社,其实更是以棋会友的官宦千金跟年轻夫人的社交场所,周瑶因对下棋一般般,往日也只是算挂了个名,并不曾去过几次。
叶不悔好棋,这事周瑶是知道,可因男女大防重新被京城的人重视,叶不悔这样喜欢下棋的女子,反不好去往男子聚集的地点去了,起码这段时间要避避风头。
这女棋社加入进去,起码也能聊胜于无,让叶不悔闲暇时有个解闷的地点。
当然,说完这些,周瑶亦是体贴地对叶不悔:“不过,你也不必勉强自己,不想去,就算了。”
“虽然因着林玉清之事,京城内的女子出入都麻烦了些,但现在已又放松了,我想,再过个几个月,或就能恢复如常,不必像现在这样,你我见上一面都有点不容易。”
正说着,她原本还带着淡淡笑意的脸上,神色一变,睁着眼看向一处,不过在叶不悔望过来时,就已恢复正常。
“不悔,今日叨扰了这么久,我也该回去了。”
在叶不悔表示会考虑一下时,周瑶看了看天色就站起了身,边往外走,边笑着说:“若你打算加入棋社,可差人去我府上说一声。”
“这么急?不如用过饭再走?”叶不悔忙挽留着。
周瑶摇头:“家母总不太放心,做女儿的,不好让她担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叶不悔自然不好再留,她对周瑶连棋社这种事都想着自己,很是感谢,一直将周瑶送出大门,看着她带着丫鬟上了牛车,牛车走远了,这才回身,让人关门。
眼见要关门,孙氏正巧手脚轻快带人回来,连忙叫了一声,叶不悔就笑:“买回来了?”
“是,一石米,夫人喜欢吃鱼,我买了一条海鱼,还割了一斤肉。”
小丫鬟出来,抱着婴孩,神色有点怯生生,而婴孩却不怕,露了个大笑脸,还在索抱。
带的人运货进去,才辞出了门,孙氏突然听到了一阵琴声,直达心灵,她顿时听得痴住了。
不止是孙氏,院内的仆人丫鬟,有一个算一个,都跟着愣住,停下了手里忙着的事,侧耳倾听着。
“琴声?有点耳熟!”叶不悔不由一怔,细细的黛眉皱起。
刚刚离开苏宅的牛车,车轮碾过地面,虽是颠簸,可周瑶,却仿佛丝毫不在乎这一点,纤细玉指丝毫不停,阵阵琴音,从牛车内传出,竟然不仅仅是让附近的人听到了,如有风吹拂着这悠悠琴声,直达云霄,掠过每个人的耳畔。
整座京城里的人,竟人人都在这一刻听到了美妙琴声,许多人听得入迷,微笑着,忘记了正在做的事。
行人止步,街边摊子正在买卖的双方,竟也都停下了,微笑着,只顾着听这琴声。
这些人皆不知,自己能听到琴声,这一刻京城内的所有人都能听到,听着只是一琴之音,竟然覆盖了整座京城的范围。
甚至就连城外一些地方,也隐隐听到这琴声。
位于京外的一处镇南伯府庄园,书房内,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儒雅男子,正在提笔,准备写一封信,就在刚刚要落笔时,就听到了这悠悠的琴声。
“这……”赫然就是几次都隐匿行踪只是看戏的谢真人,听着琴声,笔墨一抖,污了一大片,他也不去收拾,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丢下笔,将袖子猛往上一扯,就见手臂上的血痕,有一道竟然在他的注视下慢慢消失,不见了。
没有异相,但就在这血痕消失后,这张已经不算衰老的四十岁左右才会有的面容上,有着一些细微改变,皮肤也仿佛一瞬间变得紧致且带上了一些年轻的光润。
“我的三尸又亡了一个吗?”整个人又年轻了十岁,看起来不过是三十岁左右青壮年的谢真人,低声喃喃。
京城·皇宫
一架凤辇朝着前方行着,除抬着凤辇的几个太监,前面有宫人开路,后面跟两侧都有着太监跟着,路上遇到了侍卫,全部头也不敢抬,单膝跪在两侧低头见礼。
这样的阵势,哪怕是曾经得宠的几位妃嫔,在最受宠时也不敢摆,可对于中宫皇后来说,却是寻常的出行。
直到看着浩浩荡荡几十人过去了,两侧见着这凤辇规格立刻就跪下的人,这才脸上带着八卦的爬起来。
十几年不曾踏出自己所在宫殿宫门的皇后娘娘,竟然出来了?
而且看着这行去的方向,是去了陛下所在的御书房?
这可真是让人惊讶啊。
御书房内,皇帝一身明黄色,正靠坐在龙椅上,揉了揉自己眉心,又端起一旁的参茶喝了一口,这才继续批阅着奏章。
每天都会有着从四面八方发来的奏章,将这案上堆得满满当当。
一份份的奏折,都是写得密密麻麻,初看时,还能看清楚,可看久了,眼睛就开始花了。
皇帝将手里的这份奏折挨近了些,仔细看,才拧着眉,提笔在上面批阅着,等终于将这本奏折批完,扔到一旁,就不由得长叹一声。
“哎,你说朕是不是真的老了?看奏折看的,眼都花了。”
服侍着他的正是赵公公,皇帝对他很是信任,在他面前,也很少掩饰自己衰老的事实,此时就忍不住感慨了一声。
赵公公忙陪着笑脸说:“陛下您日理万机,每天光是这奏折,就要批阅几个时辰,也就是陛下您,换成别人,光是看这么久的书,也早就撑不住了。”
皇帝瞥他一眼:“你这老奴,倒是越发的油嘴滑舌了。”
但到底听了这话,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
时间大概是对每个人都十分公平的东西了,哪怕是富有四海的一国之君,在衰老降临时,也免不了心生恐慌,因感觉着自己的身体在慢慢衰老,逐渐走向腐朽,那种感觉,实在称不上美妙。
“陛下,皇后娘娘来了,说是亲手做了些点心。”




赝太子 第四百三十九章 死了也好
赵公公出去给皇帝取参汤时,正好听到了皇后娘娘即将到了的消息,忙进来禀报给皇帝。
“皇后来了?快去请她进来!”
皇后竟然亲自过来,还送了点心过来,这可是十几年来的第一次,如何能不让皇帝感到欣喜?
皇帝直接丢下毛笔向外走去,才走下台阶,皇后娘娘就已经在几个宫人的簇拥下,从外面走了进来。
“皇后!”穿着较朴素的便服,整个人都很温婉的皇后,这么走进来,让皇帝仿若回到了十几年前。
那时,他与皇后夫妻情深,每当他忙于政务时,除皇后能劝上几句,送一些吃食过来哄着皇帝吃,别的妃嫔,有一个算一个都没那个胆子,敢在皇帝忙碌的时候来打扰。
“今天怎么太阳从西方出来了,居然亲自来送着茶点?”
皇帝目光落在几个宫女托着的东西上,制止了皇后的盈盈下拜,将其搀扶着,握着她的手,温和的问。
皇后一笑,挥了挥手,让人将点心放下后都退下,说:“我听说着,他在那面还有些功劳,所以来看看。”
她是为了苏子籍而来,这并没有让皇帝感到意外。
左右她来了,还愿意继续这么哄着自己,皇帝已有些知足了。
他神色不变,笑着:“是啊,这小子有些他父亲的样子。”
提到太子,这对夫妻已不再像是过去十几年那样,相对无言,皇后只是微微恍惚了下,就回了神,亦笑:“是啊,他的确有些像阿福。”
皇帝知道,皇后曾经出去上香过一次,在那里定然是见到了苏子籍,知道那少年是何等出色。
让皇后在一旁坐下,这对人间最尊贵夫妻,围绕着苏子籍,倒像是寻常夫妻那样,聊了一会。
无非是皇帝拣着一些能说的关于苏子籍的事,说给皇后听。
听说苏子籍治水有功,竟一个人主持着,在顺安府修了分水渠和堤坝,皇后不禁微微惊讶。
“这孩子,胆子大了些。”这话可不像是在责怪,更多的是一种自豪。
皇帝也不得不承认,在这件事上,苏子籍做的,还是很果断。
果断、又能在合适的时间做对的事,虽区区一个分水渠和堤坝对皇帝来说微不足道,但却意义不小。
皇帝忍不住赞叹说:“是有些胆大,不过作事还算稳当,也能办下差来,对现在他的位置来说,不错了。”
皇帝说不错,这考语其实非常了得,哪怕过来并不是单纯来听皇帝说这些,但皇帝此时夸奖苏子籍,给予这样评价,仍让皇后与有荣焉。
看着皇后微笑着倾听,皇帝心情也越发好了,又讲了一些关于苏子籍的事,这都是当地报上来,等终于说到了自己已经下旨,给祁弘新加封官职,却没给苏子籍封赏,皇帝是这样解释:“苏子籍办了这次差事,我就会让他回京,借着功劳,好将他的姓名录入宗人府的名册,官员晋升这路子,本就与皇子皇孙无关。”
皇后表示理解:“陛下这么做,自然有这么做的道理,臣妾相信陛下不会哄骗臣妾。”
两人又聊了一会,皇后这才离开。
目送着她离去,皇帝怔了许久,拈起一块点心,放入口中,入口甜糯,这口感其实不算太好,只是很是熟悉了。
“真是她的手艺。”皇帝慢慢吃着,不由笑了,笑的苦涩。
皇帝站起身,御书房连堂结舍,十分幽深,皇帝散了一会步,见着又有太监送了一些奏折,在赵公公帮助下,放到了案上。
看着刚刚批阅完奏折的地方,又堆了一小堆,哪怕早就习惯了,皇帝也再次默默叹了口气。
感觉疲惫了,精力跟不上了。
皇帝从新的一堆拿起了一份奏折,没展开,这么一看,就先目光微沉。
这是自己安插在顺安府盯着苏子籍跟祁弘新的人递上,应该是又一份有关苏子籍跟祁弘新的汇报。
正打算展开观看时,突然听到一阵悠悠琴声从外面传来。
谁在弹琴?
这里可是皇宫,不是外面的繁华街头,更不是官宦人家扎堆的私人府邸,距离后宫有段距离,谁这样大胆,在这种地方弹琴?
皇帝心中纳闷,看了赵公公一眼:“让人去查查,这是何人在弹琴。”
“是,老奴这就让人去查。”赵公公立刻应声退下。
无论是皇帝,还是赵公公,此时都觉得,最大的可能,可能是哪个宫妃突然脑子进水,跑到附近弹琴,来勾搭皇帝了。
“不知所谓!”皇帝冷冷的说着,将汇报苏子籍跟祁弘新情报的密折,拿在手里,展开看了。
看了上面的内容,皇帝顿时脸一沉。
“祁弘新竟这么死了?”这种算得上是名臣的死法,让皇帝脸色微微一沉。
虽然之前因祁弘新做事勤勉,又在顺安府立下了功劳,更让皇帝“看清”了苏子籍的为人跟胸襟,算让皇帝决定轻轻抬手放过了。
但连皇帝都没想到,事情竟然就是这么巧,对方在传旨太监到的一刻,死在了堤坝上。
十几年前,太子,他曾经最爱的儿子,被他所杀,太子府一夜之间,更是鸡犬丧尽,再没了一个活口,这场父子相杀,或当时一时情绪激愤,不在意,可等回过神来,纵然不能去后悔,但心里扎了一根刺,难以自拔。
外人可能以为,他对祁弘新十几年来不闻不问,任其呕心沥血做实事,也始终压着,令其不得升迁,乃因此人身上有着太子党的标签,因为对其不信任,所以才不予重用。
但实际上,跟当年父子相残的事有关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无论是什么身份立场,在皇帝眼中,都甚是厌恶。
“朕不是刻薄寡恩之君,所以才远远打发了去。”
“换成别的皇帝,怕早就诛杀了。”
“不过现在,祁弘新,你死了,当年的人就差不多死绝了……这样也好。”望着手里的密折,皇帝叹一声,手中朱笔再不迟疑:“着苏子籍待洪水事宜处置完毕,应诏回京。”
这次递上来的,是几份接连送进京的密折,因前后脚到,一同被递到了御前。
皇帝看完上面这份密折,就又拿起一份密折打开看,结果才看了一会,面色就沉了下来。
“将灯调亮些!”




赝太子 第四百四十章 琴声
是!老奴这就去!”赵公公听到吩咐,忙将几盏无烟灯灯芯调了下,灯光顿时明亮了许多。
眼睛花了的皇帝,细看奏章,果然,刚才看到的内容不是眼花看错了,竟真有人在顺安府破坏分水渠和堤坝,这简直就将一府的黎民当成了草芥!
而且一旦顺安府的堤坝崩溃,势必还会影响到周围几府,影响的又何止是几千几万的百姓?
怕是真要尸骨遍地,哀嚎震天,简直混账!
皇帝心中瞬间就有了几个怀疑的对象,而这则更如火上浇油,让他更是愤怒,一时间,这位最近努力修身养性好将养身体的皇帝,直接勃然大怒。
“居然有人敢做这样的事情,为了一己私欲,置万民于不顾,当诛!”
说这话时,脸色铁青不说,额头青筋都在蹦,唬得一旁的赵公公神色微变,身子顿时一颤。
骂完这几句,皇帝闭上眼,轻轻呼了几口气,很快又冷静下来,看着垂头恭敬站着的太监,问:“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赵公公熟知皇帝的性格,知道这时害怕不答,反更惹不快,立刻恭敬回答:“陛下,这事老奴也不敢多说,只是这人也是忒大胆了,敢在这个紧要关头下手,看来恐怕是冲着那位去。”
那位,指的自然就是人在顺安府做代理府丞的苏子籍了。
毕竟无论是皇帝还是赵公公都明白,除了苏子籍,顺安府这地方,也没别人能值得有人冒这样大的风险,做下这等祸国殃民之事了。
若说是冲着祁弘新去,可祁弘新之前在各地任知府或郡守,辗转几处,十几年来可都不曾出过这样的事,没必要等到现在。
皇帝自然心知肚明这群人破坏分水渠和堤坝,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让苏子籍不得立功,再背上一个大错,就此无法翻身,没办法再被自己认回来?
他不由冰冷冷笑了一声:“朕还没死呢,就敢这样胆大妄为!”
赵公公在一旁听了,低垂着头,没敢再说话。
毕竟皇帝骂虽骂,这怒气也是真,可却没有立刻让他去唤人来处置,只是自己这样发火怒骂,说到底,还是不想为了苏子籍以及顺安府的事去彻查,还想保持眼下的太平。
以他对皇帝的了解,痛心怕不是这顺安府,也不是斗争,而是斗争采取了这种祸及万民,祸及根基的方式。
眼见皇帝黯然坐回去,神色疲倦,赵公公不由暗叹一声。
这时,有个太监进来,正是之前吩咐去问谁在弹琴的那个,进来跪倒禀报:“陛下,奴婢已奉命搜找过,附近并无谁在弹琴,但似乎……似乎整个大内都能听到这琴声,奴婢去问时,许多人都沉浸在琴声里,似是被琴声所迷。”
皇帝顿时变色,难道不是宫妃在弹琴,而是有妖物作祟?
“继续派人去查,一定要查出琴声的来源!”
“是!”太监立刻奉命再次出去。
赵公公微微蹙眉,心里很有些担心。
最近似乎京城内看似太平无事,但暗流涌动,就连宫内都出了这样怪事……
他对皇帝告退,走出御书房,琴声已断绝了。
目光落在殿外侍卫上,发现他们情况要比太监好一些,虽刚才偶有痴迷,但很快就能回神。
那些太监,级别高些的还好,只觉得这琴声还挺好听,并不受影响,可那些低品级的小太监,大多神情迷离。
“这情况,看着怎么有点像……是被妖术所惑了?只不过,琴艺高超者,的确可以通过琴声来让听者失神,更高超的更能以琴声杀人,这倒没那么好辨别。”
“不管怎么说,寻不到弹琴之人却能听到琴声,这事就透着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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