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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的日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熏香如风




1.63 筑城为先
    泉州,“历水泉八十里,取泉流即清之意”。

    城在?水并沽水下游,城墙宽七丈余(17米),分内外二城,皆夯土版筑。外城横竖三里,城郭大半毁于洪水,如今只剩横竖一里余的内城,还算完好。南城墙中开一门。前汉元狩四年(前119)在泉州设盐官。时设有盐官的郡县共计三十八处,此为其中之一。若无水患,乃是一座十分繁荣的城邑。

    “田租口赋,盐铁之利。”蓟国西有园田,东有渔盐。只需治理水患,何愁不富甲天下。

    与曹孟德北征乌桓时所修的南北向漕渠不同。刘备要修筑一条东西向的漕渠。将境内由东向西:易水、泒水、滹沱水、巨马水、圣水、?水、沽水、鲍丘水、浭水(庚水)九条大河,枝津更是数不胜数的庞大水系,连成一体。

    国中虽水网纵横,奈何九条大河却分成东、中、西三处入海。彼此难有通联。按照原有计划,刘备便要将九条大河连通,并在沿途置督亢泽、掘鲤淀、雍奴薮,等数处大泽,用于调节水源。丰水时,余水可沿漕渠注入泽薮,防止水患。枯水时,引泽薮之存水反灌农田,续保航道。

    境内数处泽薮乃天然水库。作用巨大。后世将可在抵御洪水、调节径流、净化水污染、涵养水源等诸多方面起到重要作用的湿地,称为地球之肾。正是此因。

    沼泽,乃是湿地的一种。后世公约对湿地的定义为:“系指不问其为天然或人工、长久或暂时之沼泽地、泥炭地或水域地带,带有或静止或流动、或为淡水、半咸水或咸水水体者,包括低潮时水深不超过六米的水域。”

    故而广义上的湿地包括:河流、湖泊、沼泽、珊瑚礁等。此外,亦包括人工湿地,如:水库、鱼(虾)塘、盐池、水稻田(请注意)。

    正如诸人皆视流民为洪水猛兽,刘备却视作战略资源,不断累积。换个角度,泽薮亦大有裨益。自西而东,境内一处处方数里、数十里、数百里,乃至千里的湖泊泽薮,乃是蓟国之肾。为蓟国屯田养民,持续造血。

    所谓“低潮时水深不超过六米的水域”,换成时下的表述便是:“浅不可通车马,深不可载舟船。”

    看吧。古往今来,道理都是一样的。不过是换了个说法,而已。

    刘备王驾抵达时,泉州长邴原,正忙着重筑外城。

    邴原这便告罪:“本想在主公王驾抵达前,将城池筑成。奈何天不遂人愿,至今未成。”

    “无妨。”刘备将邴原扶起:“明庭大才,本当重用。徙官此地,孤倒是心中有愧。”

    “泉州亦是蓟国之土。岂能任其凋敝,坐视不理。臣木讷,不善言辞。愿为王上尽犬马之劳。”邴原再拜。

    环视坚固的外城墙,刘备不禁笑问:“泉州地处?水、沽水合流之南,巨马水合滹沱水之北,上下皆有天堑,蟊贼难以逾越。安全既无虞,明庭为何先修城而非先圩田”

    邴原一愣:“臣等皆以为,筑城为先。”

    “哦”刘备双眼一亮:“愿闻其详。”

    “臣等三人,虽皆徙官别处,却时有书信往来。幼安与子鱼皆以为,蓟国六县,欲再纳百万之民,除临乡外,余下五县当各尽其职。安次屡遭海侵,土壤盐渍,不宜稻作,却极适合种苜蓿。而泉州坐拥渔盐之利,又通河海。乃是港城首选。故先筑城修港,再做其他。”邴原这便侃侃而谈。

    “哈哈……”刘备抚掌大笑:“北海一龙,果不其然!”

    “主公谬赞,臣等愧不敢当。”邴原躬身行礼。

    被三人窥破定国之谋,



1.64 定国之谋
    直接问陛下似有不妥。才刚刚划定西北国界,便又上疏言及东南雍奴薮之事,恐惹人非议。刘备福灵心至,这便六百里加急去信幕府右丞贾诩,让他携重金拜访尚书令兼领大长秋曹节。请他代为处理。少时复爵时,那句“便宜行事”,料想必出自曹节之手。今日所托,亦是模棱两可之间。既未定界,占了也就占了。只需刘备与朝堂,二者心照不宣,颇有默契便可。

    送出信使,刘备随即离开泉州,换乘画舫,前往雍奴薮。督亢泽包方城县。雍奴薮又何尝不将泉州县包团团包裹其中。

    和曾经的督亢大泽类似。薮中亦藏有数条暗河。只不过泽薮广大,水下诸情复杂。时至今日,善水良工们亦未能摸清水路。为防船重搁浅,刘备这便换成轻便一些的舫舟,前往雍奴城。后世随雍奴薮日渐干涸,中部高地裸露,北方泽区又退化成“延芳淀”、“夏泽”、“佩谦泽”等大小不一的湖沼水淀。于是后人将看似位于雍奴薮北部的雍奴城改名雍阳。再后来,连南部泽薮亦干涸,成为后世散布于天津卫的七十二沽、九十九淀。

    时下正直丰水期,又数遭海侵,乃是一望无际的千里大泽。别无寸土。

    “四面有水曰雍,澄而不流曰奴。”县城位于泽中一高地。两汉之交,海水漫灌,民众举家逃亡成为空城。今汉水小,便有渔家陆续返回。城中居民多靠水为生,以干栏高楼避水,借扁舟出行。若非衣衫不整,面容毁悴。倒是与白湖水榭人家多有类似。

    乘画舫入城时,视线所及,刘备不禁一惊。

    百闻不如一见。道听途说终归不如亲眼所见。

    眼前是一座由高脚木楼与大小船只共同组建的水上之城。从水上人家晾晒的渔网、鱼串,衣裳,和用于驱鸟辟邪的九子风铃上,刘备竟看出了难以名状的奇幻即视感。

    放眼看去,密集的高脚木楼两面坡顶的间隙,还有长短不一的桅杆刺向天空。很快,这些桅杆的主人,一艘艘古老的海船,旋即在高脚木楼后出现。船上亦是人家。甚至许多搁浅,无法移动的海船船楼上,还建起了连接高脚木楼的覆道。甲板遂成了大大的晒台。晾晒着满满的鱼干和各色腌制的水禽。刘备还发现,几乎每栋高脚木楼四周都停泊着一艘老旧的海船。海船与木楼之间,皆以纵横的缆绳和飞架的覆道相连。

    见画舫驶入自家楼前的水道,还有人飞快攀上桅杆,探身瞭望。

    “可是王上”忽听头顶有人唤道。

    刘备闻声抬头。只见,隔水相望的两船桅杆间坠下的粗长麻绳上。一个半大少正手脚并用,沿麻绳飞快爬向对面,却在掠过水面中央时猛然止步,如灵猴般悬挂在画舫正前方的半空。

    “正是孤王。”刘备笑道:“你是何人”

    “我叫郭援,此地城长便是我阿舅。”少年答道。

    “哦,钟繇是你舅父”刘备笑问。

    “是咧。”说话间,画舫已穿越绳索。少年高声说道:“我这便去禀告阿舅。王上来啦!”

    见少年借绳索接力,荡来荡去,飞跃一艘有一艘老旧的海船,消失在丛丛桅杆和屋脊之后。刘备欣然高叫:“悠着点。”

    “知道了!”声音的开头从不远处的屋脊后传来,尾音却已拖出老远。

    穿过拥挤的水道,终于抵达雍奴县治。一艘巨大而完好的五重楼船。

    前汉水军的越海战舰,为何滞留在此处

    带着满腹疑问,刘备这便与赶来出迎的几艘小船上的雍奴官吏见面。

    矗立船头,颇为儒雅的中年文士,便是雍奴县长,钟繇。

    “臣,钟繇,



1.65 阴藏杀机
    “敢问主公,大军何在”见刘备身边只有史涣等绣衣吏护佑,钟繇这便问道。

    “大军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刘备微微一笑:“明庭且依计行事,此谋出自公达。自当万无一失。”

    “我与公达相识多年。见几位谋主皆不在国中,又见大乱在即,便荐他来辅助王上。岂料他不来王城,却去了黄金台四方馆。所幸路遇王上,反成一段佳话。”钟繇笑道。好友后来居上,不仅位在钟繇之上,且还领食双俸。钟繇谈起故友,脸上尽是欢喜。乃真雅量君子也。

    刘备笑道:“元常亦是治世良才。不出数年,必为孤之肱股重臣。何必羡慕他人。”

    “谢主公谬赞。繇愿鞍前马后,为王上扫平天下尽一份微薄之力。”钟繇语中自有深意啊。

    寒暄过后,刘备旋即问道:“因何得知城中有太平道细作”

    “起因便是臣欲排水筑城……”钟繇这便娓娓道来。

    初来此城,钟繇本想仿效临乡旧城的治水经验。先堵住城门,将城内积水排出,晾晒干后,再清淤除泥,修建地下管网。而后围绕城墙,修筑挡水围堰。如此便可按部就班,效仿临乡、督亢故事,环环圈建陂渠,圩田千里。不料招工时,竟无人应募。问过手下官吏方知,城中渔民听信谣言:渔家靠水而兴。若将城中积水尽数抽出,必将大难临头。

    钟繇不动声色,暗中派人调查。得知传言出自一巫祝。此人善驱鬼通神,能治百病。颇得渔家信任。话既出他之口,渔家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万一成真了呢

    深入调查,巫祝终于露出马脚。时常往来巫祝船屋送货的渔家,在鱼腹中暗藏书信。巫祝灯下细看时,被梁上绣衣吏窥见。乃是与太平道贼人的往来书信。钟繇就此断定,巫祝亦是邪教中人。

    往来书信中有多处暗语。却被钟繇成功破解。这便悉知,待太平妖道起事时,便会有一支海贼远道而来,准备里应外合,攻占雍奴县。而后逆流而上,沿途纵火焚烧稻田。以乱蓟**心民心。

    以起火为号。上谷乌桓与泰山贼众,上下夹攻。火中取栗,攻掠蓟国。

    太平道竟还有海贼。张教主为登大宝,果然无所不用其极。

    “海贼来自哪里,贼首又是何人”此中详情,刘备先前未能得知。

    “海贼管承,东莱长广人。承徒众三千余家,据北海淳于一带,常为寇害。”钟繇这便答道。

    “三千余家。”饶是刘备亦不禁微微皱眉:“有船多少”

    “大小船只,约数千丈。”钟繇再答。

    “没想到,还有一支水军,伏于身侧。”饶是刘备,亦多有庆幸。太平道阴藏杀机,也是其惯用伎俩。

    换句话说,此次攻掠蓟国,乃兵发三路。上谷乌桓南下,泰山贼众北上。作前后夹击之势,吸引我军注意。而后令三千海贼渡海而来,先取雍奴,再沿蓟国水路西进,沿途纵火,焚烧还未来及收割的稻谷。一旦火起,军心必乱。上谷乌桓,泰山贼众趁乱杀入,不求攻占国土,只为抄掠杀杀戮。掠夺蓟国积攒多年的粮秣财富。

    好计较。

    若非将钟繇派驻此地。如此机密之事,刘备又如何能知晓。

    此时,便看出人才的重要。

    刘备纵天降瑞麟,亦鞭长莫及。麾下若无能臣,一路所遇之阴谋阳谋,多端诡计,又如何得以窥破。

    先有李儒、戏志才,后有贾诩、荀攸乃为谋主。管宁、华歆、邴原、钟繇,皆是能臣。两位国相自幼相随,肝胆相照,容人雅器,有国士之风。

    所谓宰相肚里能撑船。

    国相之位,德行为重。能知人善任,人尽其才。才是国之大幸。国政尽在掌握,事无巨细,事必躬亲。如此耗费心力,又岂能长久

    嗯,以后遇



1.66 海贼中计
    大船皆泊在雍奴薮外。海贼纷纷换乘小船,冲入薮中。

    时间算得刚刚好,一路疾行,天明前便可抵达雍奴城。舟子、司篙,奋力撑篙划桨。船上海贼则怀抱钢刀,闭目养神。待养精蓄锐,天明时攻杀入城,谋一个大富贵。

    数百条赤马舟,快如飞梭。齐头并进,冲向雍奴薮中。“(舟中)轻疾者曰赤马舟,其体正赤,疾如马也。”

    不久之后,雍奴县治五重楼船顶上桅杆,便坠下一人:“速禀旗长,泽水异响,风中隐有汗馊味。必是海贼来袭。”

    “嗯!”绣衣吏飞身下楼传话。

    收到属下来报,史涣这便下三楼,轻轻叩响了精舍舱门。“主公,贼人来袭。”

    “知道了。”待舱门开启,刘备已换上戎装宝铠。吞光麒麟兽,又要嗜血噬人了。

    五层楼船旁,一艘由货船改造的雍奴官仓内。绣衣吏先叩响舱门,以防误伤,这才打开舱室。舱内正是吕冲、魏袭二人率领的两百绣衣吏。

    半月前,二人携麾下绣衣吏乘夜出城。一人双马,沿陆路抵达平波水砦。借运粮船掩护,悄然入城。城内居民皆以为船上所载乃是越冬口粮,欢天喜地送入官仓。便是城内巫祝与太平道反贼亦未能知晓。

    蓟王亲自主持开仓放粮,三日来已尽收民心。

    以前孤悬在千里白泽之中,州郡少有官吏往来。雍奴人自生自灭,自给自足。不与外人往来。不料月前,竟有人轻舟入城,说是新任城长。张榜安民,这才悉知。千里雍奴薮已划归蓟国所有。乃是六县之一,东傍大海,为蓟国最东之土。

    城内多有变化。奈何巫祝出言示警。众人虽将信将疑,却不敢妄动。如今蓟王亲自开仓放粮,还有何所疑!

    所谓丰衣足食。王上心系雍奴百姓,若何能不让人感激涕零。

    户户分得百石粮秣。足够过冬所需。据说还有机关船随后便到,将重修城池,圈泽圩田。从此安居乐业,一切皆如平地而起的临乡那般。

    临乡诸事,言之凿凿。种种美好,绝非画饼充饥。如何能不令人心生向往。

    天将露白。数百艘装满海贼的小艇,已抵达雍奴城外。

    当中一人,借船篷遮掩,抬头仰望。见城头依稀有火光三长两短,正绕三圈,反绕三圈。正是约定信号。

    此人正是海贼管承。见一切如常,遂冲左右船上心腹宿贼,打了个手势。须臾,便有数艘赤马舟脱离大队,向砖石垒砌的城门冲去。

    内通外贼,必先取城门。如此才能进退自如。若城门失守,深陷巷战。偷袭兵少,如何能抵得过城内守军。

    见几艘赤马小艇,兵不血刃,占据城门。

    海贼管承这便长出一口气。却又不敢彻底放松。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心中野火燎烧,一时血脉喷张。急忙暗自稳住心神,示意数百艘贼船,鱼贯入城。攻入楼船,生擒蓟王刘备!

    提心吊胆,平安入城。见一栋栋高脚重楼门窗紧闭,居民犹在酣睡。宿贼这便纷纷放下心来。雍奴薮中渔家,海贼早有耳闻。奈何皆是赤贫之家,苦无油水。何必劳师动众,前来劫掠。今夕不同往日。蓟王刘备巡游至此。好比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得势狸猫凶似虎,落配凤凰不如鸡。

    此时不劫,更待何时。

    见海贼入城,数百绣衣吏,以五层战船为轴心,散布在各处屋脊。取追魂弩在手,各自瞄准船上舟子、司篙。先将船夫射杀,无人撑船,满船贼人还能逃到哪去。

    掩映着水雾和灰夜中的重楼,寂静无声。多年杀人越货,刀头舐血历练的直觉,让海贼管承猛生出一丝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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