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浪形骸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听此人说话,拜风豹心中一寒,忙半跪问道:“祖宗大神,找我何事”
拜鹰问道:“你们找的怎么样了可找到那人了么”
拜风豹茫然道:“属下并不....并不知情。”
蓦然间,他喉咙一紧,似被一冰冷手掌捏住,呼吸不得。他惊骇万分,痛苦不已,又听拜鹰森然道:“你是教主,却哪有教主对属下行事进展毫不知情无能的废物!”
拜风豹只觉自己要死了,惊怒之下,他伸手去拿骨灰飞刀,却听拜鹰笑道:“算你有几分骨气!”拜风豹背后一痛,摔落在地,拜鹰那手掌缩了回去。
他听得一旁侯亿耳说道:“祖先大神,豹儿他毕竟年轻,做事难面面俱到,大神何必如此苛责属下已收到报信,似已找到那人踪迹。”
拜鹰笑道:“还是你办事牢靠。教主,你滚吧,我暂且用不着你了。”
拜风豹更不答话,闷头就往外走,待他远去,侯亿耳叹道:“这孩子太倔,大神宽宏大量,还请莫要怪罪。”
拜鹰一双眼闪着精光,注视侯亿耳,他道:“副教主,听说你绰号叫做六耳猕猴”
侯亿耳陪笑道:“那是旁人说我消息灵通,为人还算机灵,而且名字中恰巧有个耳字。”
拜鹰缓缓说道:“我倒也认识一位绰号叫六耳猕猴之人,但那是我沉睡前的事了,只怕已有数千年。”
侯亿耳莫名其妙,鞠了一躬,道:“大神所说那人,想必与老夫一般,亦是个耳目繁多之人这可当真巧合。”
拜鹰眼神变得森严凌厉,充满威胁,说道:“六耳猕猴一说,来自上古时,据传是一极凶残的妖魔,以千变外化、诡计多端著称,但连我也不知这妖魔来历,更不知这妖魔是否还留在世上。”
侯亿耳又是茫然,又是惊惧,他颤声道:“属下.....万不敢....变节,对大神一直忠心耿耿,别无二意。”
拜鹰见侯亿耳害怕之情全不似作伪,微觉困惑,道:“我还以为你与我一般并非凡俗。”
侯亿耳跪地喊道:“属下确是迷雾师,却如何能与大神这飞升之人相提并论”
拜鹰见他举止礼节卑微谦恭,冷笑道:“飞升之人飞升之人”蓦然大笑起来,笑声阴森恐怖,令人不寒而栗。侯亿耳冷汗直流,不禁呼吸粗重,慌忙告退而出。
屋外,拜风豹立于角落,见了侯亿耳,低声恼道:“咱们当初便不该放这阴险恶神出来!爹爹,你这馊主意,险些又害了我性命!”
侯亿耳大骇,忙摆手道:“当心被听见了。”
拜风豹眼睛往两旁转了转,见那四个拜家高手凝立不动,神色肃穆,不知是否听到所言。
两人来到屋外,拜风豹遏制不住,怒道:“这拜鹰自称是英雄,但却阴沉可怖,邪气冲天,为何拜家会如此崇敬此人?他摆明了是妖邪异类!”他之所以能创立这风暴教,全是凭借拜家一旁支的支持,而那旁支之所以支持他,则全是因为对拜鹰的名望的敬慕之情。
侯亿耳叹道:“只因此人功劳实在太大,他非但救了拜家,更救了当时虞地千万条人命。”
拜风豹道:“爹爹,我全然不懂!他为何要吃道术士的魂他又为何要来万仙这岛上找那人他当年的功绩到底是什么为何将他变作这幅模样我看他压根不把咱们性命放在心上。”
侯亿耳沉吟片刻,道:“好,你若要听,我便把我所知全告诉你。”
他们来到一小山坡上,侯亿耳确信四下无人无灵,面向那房屋,道:“这拜鹰是三千年前的龙火贵族,他骁勇善战,赢得灵阳仙封赏,成了虞地的大侯。但当年,那虞地生出一场瘟疫,凡是虞地的女子,生出的婴儿,皆有如怪物一般。”
拜风豹想起在神殿中见到过那长手大头的白色婴儿,虽是一场幻觉,仍不由得浑身颤栗,他道:“那婴儿是怎般模样”
侯亿耳摇头道:“谁也不知究竟,但只听说那场瘟疫叫做‘白婴病’,这病名与拜鹰名字倒算是谐音,不知是不是当地百姓有意为之。”
拜风豹颤声道:“白婴,白婴。”
侯亿耳又道:“拜鹰为了拯救百姓,找到一位叫做黑童的女道术士,这女道人说:‘这瘟疫是曾经被放逐的巨巫作祟,巨巫已成妖魔,它以
孩童为祭品,增强自己的法力,以此报复乾坤。此病被唤作‘白婴’,而你是此地的侯爵,看来命中注定,非得你才能终结此难,如若不然,瘟疫扩散,只怕要死近百万人。’”
拜风豹道:“黑童拜鹰让咱们找的那五人之中,其中一人就是这叫‘黑童’的,她怎可能还活着”
侯亿耳叹道:“这我也不知。那时,黑童施展仙法,将那巨巫施加的诅咒全集中于拜鹰新生的孩儿身上,并借助那孩童,将那巨巫召唤到了世上。拜鹰狠下心肠,杀死了自己已成为‘白婴’的儿子,此举彻底杀死了那巨巫,一举解除了虞地所
三十 群仙名利场
至仙长争夺会那天,数万人至一极大的广场中,四周层层看台,倾斜向上,顶端直有二十丈高,座椅叠叠排排,布满看台,若要入场,亦需被痛宰一刀,花费不菲,但最终仍是人满为患。
形骸在内,六位清高仙长各坐于一浮云上,离地约有十丈,白云飘来飘去,观者皆可瞧见。
白雪儿与同门、利歌在一块儿,见到形骸,向他挥手,高声喊道:“师父!师父!”
形骸转身瞧她,笑着点头,白雪儿见他手中又抱着个酒坛,又气又急,啐道:“这糊涂蛋!马上就要比武了,他怎地还喝酒”
利歌说道:“师父功力深湛,而且喝酒助兴,说不定如此功力更高。”
白雪儿道:“胡说,他只是爱喝酒罢了。”
众同门议论纷纷,周围声音太吵,白雪儿等也只好提高嗓门。这时,只听一人问道:“诸位道友,那位孟行海仙长是你们的师尊么”
白雪儿、利歌望向问者,此人衣冠楚楚,相貌出众,身边另有五、六个少年男女,皆穿紫色道袍。白雪儿心想:“此人倒也有礼。”于是答道:“是啊,不知诸位道友是何门派”
其中一紫衣少女哼笑道:“连咱们孤鸿派都不知道么这位是我侯云罕师兄,少侠剑仙榜派第一的就是他!”
白雪儿一凛:“原来是他”众人不满这少女自高自大,正要反唇相讥,侯云罕训斥道:“不得无礼!咱们行走江湖,岂能无自知之明我对行海仙长一直甚是仰慕。”他那些师弟师妹登时顺服答道:“是,谨遵大师兄教诲。”
白雪儿道:“原来是孤鸿派的,久仰久仰。”她欲向孤鸿派引荐同门,突然间,又一人冷笑道:“孟行海徒有虚名,卑鄙上位,他的弟子又好得到哪儿去”
白雪儿骂道:“岳明辉,你又想挨揍了么”
下方走来一群白袍少年,领头的是帝江派的岳明辉,那杨明柳也在其中。岳明辉恨恨望着白雪儿,但隐隐又流露出忌惮之情,白雪儿心想:“此人嘴巴虽脏,但脸皮真厚,他丢了那么大的人,居然还若无其事的走来走去”
孤鸿派之人轻声议论道:“他就是少侠榜第三的岳明辉”“是啊,但此人也万不能与大师兄相比。”“嘻嘻,听说他前几天在街头被一清高仙长整治,出了大丑,那场面....啧啧啧...”“竟有此事到底是何等丑事”
岳明辉怒道:“在背后嚼舌头的小贼,敢出来受死么”
侯云罕踏上一步,冷冷道:“岳道友脾气还不是一般大。”
岳明辉见到此人,如临大敌,哼了一声,领着帝江派众人走了。
白雪儿笑道:“此人天不怕,地不怕,连我师公都敢惹,为何如此怕你”
侯云罕叹道:“他只怕未认出袁蕴仙长来。一天之前,我在酒楼中遇上此人,与他比试了一招,稍稍占了上风。”
他身后那紫衣少女道:“那是大师兄让着他,要不然哪,哼哼,此人到此刻还站不起来呢!”
忽然间,空中有一物飞来,打向侯云罕面门。侯云罕袖袍一拂,空中风动,将那物件停住。众人看清那暗器竟是个苹果。白雪儿朝苹果来处望去,见另一少年道人大咧咧的坐着,双足翘在前方椅背上,露出挑衅的笑容。
孤鸿派的人惊呼道:“是屠龙派的陵明度”“此贼好不要脸,居然敢偷袭大师兄”“大师兄,你难道不给此人一点教训么”“他纵然排行第二,但毕竟比大师兄逊色不少。”
侯云罕苦笑道:“到擂台上见真章吧,何必在场下浪费力气”
此时,看台上爆发出一阵惊呼,旋即安静下来,白雪儿见那位朝星盟主从云中降下,昂首抱拳,他这般一动,就如同山海共鸣,令人情不自禁地心生敬意,再也不敢大声吵嚷。
朝星朗声说道:“多谢诸位仙友前来捧场,今日只要来此之人,此后皆是我万仙盟之友,大伙儿当齐心协力,约束妖邪仙灵、讨伐邪魔外道,一同维护这天地太平。”
众人喊道:“盟主说得好!”于是掌声如雷。
朝星又道:“我万仙近年来名声不坏,势头也好,承蒙大伙儿看得起,如今依稀有些领袖群雄的模样,总算不负三清上神所托,但本仙每每思索前路,总不免惶惶难安,如芒在背,只因盟会壮大,我等首领的才干,不知是否足以服众又是否与万仙如今势力相配相信不仅是我,在场诸位,亦会有所疑问。”
群雄笑道:“对于剑神您老人家,咱们是万万不敢质疑的。”
朝星摇头道:“天下大势,无时无刻不在变化之中。世间能者,亦是层出不穷。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焉知本盟之中,这几年没有后起之秀而本盟壮大之后,新来者必不乏盖世之艺。我等六人协商后,自也不免迷茫,不知自己是否足以胜任这清高仙长之位。因此,我等邀请天下道门群仙众灵,此刻齐聚一堂,若有自信武艺胜过我等者,可以上台来,任意挑选一人比试。胜者即刻取代败者,成为我万仙盟的清高仙长,至少五年之内再不会变动。”
群雄等得便是他这句话,轰然喊道:“好!不愧为群仙盟主,果然快人快语!”
太白老仙走到朝星身边,大声说了打擂的规矩,众人大多皆已有所耳闻,但此时终于确定无误。
朝星道:“多谢太白兄。若诸位再无疑议,那话不多说,还请擂台之上分个高下。”说罢腾空而起,跃回云中。群雄群情激昂,爆发出惊天动地的鼓噪声。
白雪儿心想:“这
三十一 一生如醉梦
袁蕴心道:“星知大师竟将我迷雾师至高无上的‘星象挪移’功夫传授给了行海,连我也是七百岁后,方才真正练成。行海并非迷雾师,擅自动用此功,自身损耗也是极大。且沙陀乃一方战神,其命运被迷雾笼罩,形骸是如何与他调换命运的”
她开启心眼,见地上血迹正缓缓消失。她暗暗点头:“沙陀一路冲向形骸,脚上沾染形骸鲜血,等若步入形骸布下的蛛网之中,其命运已被形骸看的一清二楚。形骸在中招前的刹那,调换沙陀与自己的命运,沙陀全无防备,登时便受了重伤。”
形骸抱起酒坛,往口中浇下,但手却有些不稳,从头一直淋到肩上。众人见他衣袍破烂,伤口中血酒混杂,皆感心惊:酒入伤口,刀钻心口,他不得疼死”但旋即又想道:“这定然是起死回生的仙酿神酒!”
只过了片刻,三人同时跳上擂台,一人穿金红长袍,手持长剑;一人穿蓝白皮甲,手持一根蛇头杖;一人则穿黑色铁铠,手持弯刀,三人皆是道士打扮,瞧模样在二十岁左右。
形骸咽下口中的酒,冷冷道:“三个毛头小子,为何要来此凑热闹等会儿有少侠剑仙会,有你们玩耍的时候。”
三人皆面有怒容,眼神却又跃跃欲试,兴奋莫名。红袍人道:“孟行海,我乃甘棠派的昭伯,特来向你挑战!”蓝衣人道:“是我先上的擂台,孟行海,我是姜鹤派的拜阳,来此领教你的高招!”黑甲人道:“孟行海,我露夏王朝与你有深仇大恨!我乃王谋,今日非击败你不可!”
形骸不答,反而在擂台一侧坐下,闭目不语。
那红袍人昭伯道:“你二人退下!由我先来!”
蓝衣人拜阳道:“凭什么你先来规矩说了,强者可挑战此人,我这蛇杖打遍河西,从无敌手,你二人不想死就给我滚开!”
黑甲人王谋道:“你们快下去,否则莫怪我下狠手杀人!”
红袍人昭伯看一眼形骸,见他镇定自若的模样,急道:“他眼下伤势未愈,正是胜他的良机,否则以他那药酒的神效,不久便能痊愈。我给你二人每人一百两翡翠,让我一让如何”此人看准了好机会,急于求胜,竟当众向那两人行贿。群雄鼓噪起来,但这昭伯厚着脸皮,充耳不闻。
但另两人其实也是一般心思。蓝衣人拜阳大笑道:“即使此人受伤,就凭你二人也不成。我给你每人一千两翡翠,还不快快让路”
黑甲人王谋道:“他胜过南方战神,你二人不是他对手!我给每人两千两翡翠,速速滚下去了!”
昭伯嚷道:“那南方战神徒有虚名,只是力大体壮而已。我这斩烟剑法神妙无比,你二人难道不怕”
群仙大笑道:“要打就打,打赢了再挑战孟行海,光做口舌之争,又有何用”
这三人彼此忌惮,想必是怕消耗过度,而这孟行海伤势复原,那自己可就弄巧成拙,反遭其害,于是只不断争论,却不比武,又不拿出真金实银来。这般过了一炷香功夫,擂台上的人越来越多,竟有二十来人自报姓名,意欲挑战,然而来者越多,各自越是慎重,场面杂乱,一时间有如菜场。
群仙不禁骂娘,道:“都是一群娘们儿,只动口不动手么”
这二十多人听闻喝骂,居然调转枪头,与看台上众人对骂:“你有种下来,瞧我不打死你这王八!”“咱们好歹有胆下台,你们一群缩头乌龟凭什么说风凉话来”
形骸蓦然哈哈大笑,长剑撑地,站起身,道:“不必吵,我一人对你们二十五人,谁将我打下去,谁便是清高仙长。”
台上台下之人听闻此言,尽皆惊讶,登时哗然,有人喊道:“孟行海疯了么这二十五人,各个儿皆是高手,他难道是想逞能”也有人道:“他定然有适合乱战的功夫,而这二十五人勾心斗角,真打起来,彼此之间互相掣肘,反而对孟行海有利。”另有人道:“是了,他瞧出这二十五人皆是懦弱之辈,想一举胜过多人,如此一来,他这头衔地位就算保住了。”
太白老仙道:“行海老弟,你只需胜过六人....”
形骸笑道:“六人不对,不对,你说错了,我先前分明听你说的是六场。”
太白老仙愕然道:“六场”
形骸指了指擂台众人,说道:“这不过是一场。”
如此才算有趣。
武降龙朗声笑道:“孟行海,果然有骨气,有脾气,我对你可又看高了一眼。”
形骸升起五根手指,说道:“五!”随后缩回一根,念道:“四!”擂台上众人知他在倒数,待数到零时,立时攻来。他们见孟行海对自己如此轻视,不由愤恨,同仇敌忾之下,皆摆开作战架势。
形骸道:“零!”倏然间,他身子一闪,那昭伯惨叫一声,摔出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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