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败家子

    这让完颜乌古乃很是心动：“敌本你是如何识得她的。”

    多保真笑了笑：“我去温迪痕部换马匹的时候看到他们族长的小女，我与她相见甚欢。这个小妹妹天真活泼，也是个疼人的姑娘。”

    “这个，岂不是委屈了你，容我再想想吧。”

    多保真深情款款的看着他：“大王是要建功立业之人，只要你不负我，娶个妾室又算得了什么。”

    乌古乃一愣：“你叫我什么，大王”

    多保真点了点头：“你就是我们女真的大王，乌古乃大王！”

    后来完颜乌古乃的次室温迪痕敌本，为他生下了三个男孩，依次为麻颇，阿离合懑，谩都诃。而多保真生下的次子完颜劾里钵，即是大名鼎鼎的大金开国皇帝完颜阿骨打的父亲。

    这些余依山林，不服从契丹管辖的部落，谓之生女真。他们这些人，不入契丹户籍，虽为大辽国土，实则契丹对他们并没有实际控制权。

    自辽景宗之后，那时候大宋刚刚建国，由于统治失当，生女真就已经开始为契丹东北边患。

    契丹亦设防备。南北二千馀里，沿边创筑城堡，搬运粮草，差拨兵甲，屯守征讨，三十年来，深为患耳。

    然而随着契丹国力衰弱，此消彼长之下，如今的完颜乌古乃已经强大不可制，这让当今的大辽皇帝耶律宗真也颇为头疼。

    娶了温迪痕部的敌本，完颜乌古乃更是如虎添翼了。

    此时的女真人娶妻简单，没有汉人那么多繁琐的礼仪规矩。多保真拍了部落的完颜康前去温迪痕部，提这门亲事。

    温迪痕部部人皆以部名为姓氏，为女真族的白号之姓，受封于金源郡。在女真推行汉化过程中，多改为汉姓温。

    此时的温迪痕部族长叫胡延，胡延仅有一独女，就是敌本。完颜康带着七头牛、八匹马还有三十只羊来到了温迪痕部，温迪痕胡延大喜，立刻出帐迎接。

    “哎呀，这不是完颜部的康老弟么，不知康老弟为何带了这么多礼物前来啊”胡延笑嘻嘻的迎了上去。

    完颜康笑着伸开手臂，二人互相拍打着拥抱在一起，这是他们的礼仪。完颜康回头指着牛羊马匹：“这是我们的多保真夫人让我带来的。”

    胡延知道多保真这个女人向来是聪明灵敏，当下一愣：“多保真，哦，来来来，快进屋。敌本，敌本！把酒端上来！”

    女真人贫苦，可他们为人质朴。客人来时，他们会拿出最好的食物来款待。像是美酒，在女真部落绝对是稀罕物。

    可能很多人会奇怪，强大如斯的女真人怎么可能如此贫穷，连酒都喝不起。还真是喝不起，就连部落这些族长他们也不是能够天天喝酒的。

    不止是族长，就连后来的女真建国初期的皇帝，都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就连那灭了北宋的金太宗完颜晟，为了偷酒喝还被一群大臣打了一顿板子。

    你没听错，堂堂的一个皇帝，因为偷酒被大臣摁住一顿暴打，这是史书真实记载的一件事。

    金国自完颜阿骨打建国之初，那是百废待兴，穷的叮当响，怕就连那皇宫都是栅栏做的。金朝地处荒凉的北方地带，资源有限，没办法像北宋皇帝一样锦衣玉食。完颜晟也没别的嗜好，就是爱喝点小酒。皇帝要喝点小酒，岂不是小事一桩但是不行，他没钱。

    防止奢靡之风，金太祖完颜阿骨打早就立下规定，除非是打仗，任何人不允许动用国库。否则，一律打二十大棍。

    一天，完颜晟可能是酒瘾发作了，偷偷打开国库，取了酒肉好好的美餐了一顿。可是万万没想到，很快就被清点国库的丞相发现了。丞相报告给权臣完颜宗翰，完颜宗翰是灭辽、灭北宋的主要将领。他听说后，立马带着一帮大臣找到完颜晟。

    于是，历史上罕见的一幕发生了。完颜宗翰等一帮大臣连扶带架，将完颜晟“请”下龙椅，摁在地上打了二十大板。

    一个皇帝，被摁在地上打了板子。打完以后，他们又将完颜晟搀扶上龙椅，然后集体跪下请罪。完颜晟虽然心中不忿，又不能发作，只好挥挥手，宽恕掉他们的罪行，并且承诺不搞“秋后算账”。

    这就像是石小凡，为了阻止赵祯娶如烟姑娘，带着狗腿子绑了皇帝的票。赵祯虽然愤怒，却也还是原谅了这个败家子，并且二人还是好基友。

    敌本将酒端了上来，完颜康一惊。多保真还真是有眼光，这姑娘果然长得不错。




第八百二十章 厉害的老包
    此地民风淳朴，男女之间没有这许多避讳。敌本给他二人倒上酒，一边笑着说道：“听说你们部的活罗乌古乃甚是了得，只身去狗熊岭把落在山匪手里的多保真给救了回来，当真是英雄好汉。”

    完颜康笑了笑：“我家族长更厉害的事还多着呢，他还一人进山，杀死过黑瞎子。”

    “是吗，他、他怎么杀死的”敌本睁大了眼睛。

    “这个，用弓箭。黑瞎子疯了一般的追着活罗，可是我们勇敢的活罗只用了三箭就射死了它。”

    “果真英雄了得。”胡延都不禁赞叹了起来。

    敌本悠然神往，抬起头悠悠的道：“他是你们完颜部的大英雄。”

    之所以敌本对乌古乃这么上心，那是因为多保真跟她说的。其实多保真早就有联姻想法，见到敌本的时候她就想过。

    加上多保真觉得这个姑娘淳朴可爱，于是加倍夸赞乌古乃的勇敢。将乌古乃杀光山匪营救自己的英雄事迹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这没经历过世事的敌本自然被震撼了。

    “康老弟，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多保真派你来，还带了这么厚的礼，想来是有事吧。”温迪痕胡延直接了当的说道。

    见多识广的胡延却知道，他们完颜部如此大方，定然是有事相求。他不喜欢拐弯抹角，有什么事干脆说出来便是。

    完颜康也是个痛快人，他一拱手：“胡延族长，实不相瞒，上次我们多保真夫人来贵部换马匹的时候就喜欢上了敌本姑娘。我们多保真夫人想来提亲，想让敌本嫁给我们的活罗乌古乃！”

    胡延和敌本同时大吃一惊，提亲

    哪有原配妻子给丈夫提亲的道理，这事乌古乃不出面，怎么是多保真来求了。

    胡延沉默不语，女儿还小，他暂时还没有想好。嫁给乌古乃确实不错，可只能做个侧室。

    完颜康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于是继续道：“虽然敌本姑娘是个侧室，可我们完颜部的规矩只要进了门，都是一样。况且这事是多保真夫人自己提的，进门后夫人自然不会怠慢了敌本姑娘。胡延族长你可要想好，和我们完颜部结了亲，你们就不必再受那契丹人的欺辱了。”

    胡延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他知道和完颜部联姻的好处。如今的乌古乃已经是辽北的王，现在的完颜部根本不受契丹的管辖。据说今年完颜部都没有向契丹纳贡，若是和他们联姻，自己的温迪痕部也是好处多多。

    正如完颜康所说，乌古乃的原配夫人喜欢敌本，嫁过去想来也不会受什么委屈。

    “这个，什么时候成亲”胡延心动了。

    “爹!”显然敌本还是难以接受，虽然听说这个活罗乌古乃的英雄事迹，可毕竟自己没有见过他，不知道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俊是丑。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轮得到敌本的反对，完颜康淡淡的道：“三日后。”

    “什么！”显然胡延又是吃了一惊，哪有这么快的：“为何”

    完颜康干脆也是实话实说:“胡延族长，你们部落每年都要进贡契丹人货物。我问你，若是我们所有的女真人联合起来，他们还敢么。”

    胡延吓了一跳:“你是说，乌古乃想和契丹开战”

    “这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的多保真夫人要南下出使大宋。你若答应这门亲事，便三日后成亲。”

    ……

    三日后，来迎接敌本的马车来了。

    按照女真人的习俗，婿纳布，皆先期拜门，亲戚属谐行。以酒馔往，少者十余车，多至十倍。饮客佳酒，则以金银方亢器贮之，列于前，以百数，宾退则分饷焉。允以乌金银盏酌饮，盆者以木，酒三行，进大软脂，小软脂，如中国寒具。次进蜜糕，人各一盘，曰茶食。宴罢，富者瀹茗，留上客数人啜之，或以粗者煎乳酪。

    完颜乌古乃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一干随从。后面是一辆辆迎亲马车，马车上载有布匹、美酒还有金银器物等等。

    敌本被迎上了马车，在一片欢声笑语的热闹声中，众人喜气洋洋迎接新娘。

    透过盖头，敌本看到高头大马上的乌古乃，直接这个男人英武霸气，心中也是暗暗喜欢。

    女方也甚是大方，胡延给女儿携随嫁妆奁归夫家。用奴婢数十户，牛马数十群，每群九牝一牡，以资遣之。

    就这样，温迪痕部和完颜部联姻成功，乌古乃的势力又壮大了。

    多保真为敌本准备了崭新的毡帐，将部族中最好的器具食物都送了过来，这让敌本受宠若惊。

    这也是多保真的聪明之处，这个女人的强大，使得乌古乃对这个妻子向来也是敬重有加。

    乌古乃娶妾第二日，多保真就带着部落的族人拉着数辆大马车准备南下了。

    能不能拉拢住大宋这棵参天大树，就看这次使宋之行了。

    “敌本妹妹，乌古乃我就交给你了。”多保真拉着敌本的手，热情的说道。

    敌本甚是感激，对这个大夫人很是敬重:“姐姐一路小心，我们在这等你回来。”

    多保真点点头，她又看了眼乌古乃:“我走了。”

    乌古乃豪气陡升:“到了南边，能求则求。求不到的，咱们也不怕。”

    多保真笑着点点头:“放心吧。”

    使者队伍出发了，他们迎着朝霞，一路向南。

    ……

    东京城，仅仅三日，包拯就查出来了乐星华的死因。

    他是被杨子实的人杀死在城北的一处破庙内，杀人者也被抓了起来。

    破案重要的是寻找细节，包拯接手了这个案子，先是从武乡侯府的家丁入手。

    那些没有参与造假币的家丁口中得知，有个叫裴寺的人有重大嫌疑。

    于是全城搜捕裴寺，很快此人落网。因为裴寺只是杨子实手下家丁，并没有参与假银票案，所以上次并没有抓他。

    裴寺的落网很快就交代，正是杨子实想杀人灭口得到那一百万两银票。可惜，杀了乐星华，还是没得到银票下落。而司徒空拼命想查乐星华的死因，也是为了那一百万两银票。



第八百二十一章 乐极生悲
    案子破了，乐星华是裴寺杀的。可问题是，裴寺也不知道那一百万两银票的下落，案件再次陷入僵局。

    一百万两啊，这是一笔巨大的数目。这笔钱若是消失不见，将会成为永远的悬案。可是知道银票藏在何处的乐星华已死，还有谁知道这银票藏哪儿呢。

    有人知道，那就是司徒空。

    司徒空肯定知道银票藏匿地点，不然他不会如此急切的要知道乐星华的死因，于是包拯又布下了一张网。

    这案子既然已经移交给了开封府，功劳自然就是包拯的了。叶青的皇城司，并没有参与这起案子。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皇城司现在受开封府节制。所以皇城司的逻卒们也不愿意和开封府联合办案，那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包拯将司徒空宣到了开封府衙门，包龙图端坐在大堂，下面跪着司徒空。

    “司徒空，本府招你来是想要告诉你。你师兄被杀案已经破了，杀他的凶手是一个叫裴寺的人，你可认识”

    司徒空一惊，他抬起头来看着大堂上端坐的包拯：“小人认识，那裴寺是武乡候府的家丁。”

    “嗯，正是此人奉了武乡候的命令，杀人灭口！如今凶手已经伏法，你可以告慰你师兄的在天之灵了。”

    包拯故意不说是在什么地方被杀的，果然这司徒空忍耐不住：“包府尹，小人想知道，我师兄是在何处遇害的”

    包拯假装一愣：“你问这个干什么。”

    “小人，小人想起师兄惨死，心中难抑伤痛。还请包府尹告知，小人好逢年过节前去祭拜。”

    “嗯，你师兄是被那裴寺杀害与城北城隍破庙内。”

    司徒空听到城北城隍庙的时候，明显的身体一震，这一切都看在包拯眼里。

    包拯不动声色，司徒空却也佯装流了几滴鳄鱼的眼泪:“小人谢包府尹为师兄沉冤昭雪。”

    “算不得昭雪，你师兄协助武乡侯伪造假银票，本就死不足惜。本府查案是找寻凶手，可不代表你师兄就没有罪！”

    包拯语气冰冷，司徒空吓得不敢再说，只好磕了个头:“是，小人告退。”

    司徒空走出开封府衙的时候，东张西望的像个贼，他急匆匆的往城北奔去。

    只是他没有看到，在他身后，已经悄悄跟上了几个开封府的衙役。

    出了城，司徒空的脚步明显加快。他已经等不及了，不远处，就是那座包拯说的城隍庙。

    早在远古时期，农业经济在强大的自然力面前，常常显得软弱无力，一种潜在的恐惧心理使得民众往往把希望寄托于对图腾、祖先和自然神的崇拜之中，通过一定的祭祀求得自然力和祖宗的护佑，在“万物有灵”与“天人合一”观念的支配下，出现了有关神灵的崇拜和祭祀仪式，逐步形成原始信仰。

    城隍是中国原始信仰祭祀的自然神之一，在唐宋时城隍神信仰滋盛。据宋代《宾退录》记载，至宋为止，各地共有供奉纪信的城隍庙数十处，城隍“神之姓名具者，镇江、庆元、宁国、太平、襄阳、兴元、复州、南安诸郡，华亭、芜湖两邑，皆谓纪信”。

    而这处城北城隍庙，还是太宗时期修建，早已荒废多年。庙宇残破不堪，司徒空却急切的往这破庙奔去。

    他在寻找那批交子银票的下落，毕竟是师出同门。司徒空和乐星华自幼一起长大，乐星华一撅屁股他都知道要放什么屁。如果师兄把银票藏在了破庙，那只有他一个人能找得到。

    以前他二人拜师侠盗孙文廷的时候，司徒空偷了好吃的，就会和乐星华偷偷躲起来吃。为怕师父发现，都是乐星华负责把没吃完的食物藏起来。

    司徒空急切的奔进破庙内，他先是东张西望了一番。又来的城隍老爷的塑像身后，伸手胡乱摸了一把，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