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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大司马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贱宗首席弟子

    庄蹻,当时便是唐昧的副将。

    “应该……会。”

    在听了昭雎的话后,庄辛想了想,给了昭雎一个并不确定的回答。

    作为庄蹻的同族人,他对庄蹻的了解,自然要比寻常楚人知道的多。

    在一部分楚人眼里,庄蹻是背叛楚国、背叛楚怀王的叛将,他在垂沙之战中,在主将唐昧战死之后,率领败军反攻了楚郢,但这些人却没有细想一个问题,即庄蹻的部下,为何会跟随庄蹻反攻楚郢

    一支在与齐、魏、韩三队对峙后战败的楚军,居然协助庄蹻攻破了自己国家的王都,显然这其中必然有什么原因。

    或许有人会说,肯定庄蹻欺骗了自己部下的兵将。

    那么问题又来了,既然庄蹻欺骗了自己的部下,何以他在楚国的声誉反而比当今的楚王熊横更高,有大量的楚国平民愿意追随他

    其实说到底很简单,无非就是庄蹻与他麾下的兵将,对当时还在楚郢的楚怀王已经忍无可忍了而已。

    要知道,楚国会从曾经足以与秦齐两国鼎足而立的旧日强国,沦落到今日这种地步,就不能不说是楚怀王的愚蠢,倘若当年这位君王不是被张仪的六百里商於之地所欺骗,主动与齐国断绝了邦交,秦国又岂敢同时挑战楚国与齐国两个不下于自己的国家

    毫不夸张地说,楚怀王在这件事上的愚蠢,简直不下于当年宋国那位拒绝对侵入境内的楚军半渡而击的宋襄公,区别仅在于,宋襄公是因为迂腐的仁义,而楚怀王则是因为盲目的贪婪,说白了就是贪利忘义。

    别看如今楚人对楚怀王好似颇为怀念,但那只是因为怜悯于楚怀王不肯屈服于秦国,最终客死秦国异乡而已,再加上出现了一个更不堪的楚王熊横作为对比,这才使得楚人对楚怀王的看法有所改变,而放在垂沙之战时,楚怀王就是楚人眼中不折不扣的昏君。

    当然,楚怀王固然是一部分原因,而另外一部分原因,则在于庄蹻。

    关于当年那场仗,庄辛事后也询问过庄蹻,这才得知真相:

    当时,唐昧率领的数万楚军,与田章率领的齐魏韩三国联军在垂沙隔河列阵,纵使是田章这等名将,亦被唐昧、庄蹻二人堵了整整六个月却无法攻至河对岸——由此可见唐昧、庄蹻二人虽名声不大,但率军打仗的本领却不俗,面对田章、公孙喜、暴鸢三位名将,丝毫不弱下风。

    而在此期间,不止是齐国派臣子周最频繁催促田章尽快击败楚军,楚军这边,楚怀王亦多次派出使者,迫使唐昧、庄蹻二人尽快击退进犯的齐魏韩三国联军,用庄蹻的话说,楚怀王当时甚至还在信中逼迫过他们。

    因此当垂沙之战战败,唐昧战死后,庄蹻唯恐自己被楚怀王问罪,又憎恨楚怀王因为贪婪而中了秦国的诡计,致使国家沦落到今日这种地步,他便索性率领军队进攻了楚郢,其目的就在于废立君王,推翻愚昧昏君的楚怀王。

    随后就像庄辛所知的,庄蹻的军队在反攻至楚郢后,被庄辛、屈原等楚国的臣子劝退,而楚怀王也为此不得不妥协,没有问罪于庄辛以及庄蹻,而是立刻向齐国与秦国求和。

    对于庄蹻的解释,庄辛有所怀疑,至少对楚怀王威逼唐昧一事报以怀疑态度,但庄蹻出示了楚怀王写给唐昧的书信,亦容不得庄辛再有所怀疑。

    然后没过多久,楚怀王就因为不肯服从秦王而被软禁在秦国,甚至于最终因为无法逃回楚国而死在异地,太子熊横在庄辛、屈原等大臣的支持下登基为王,庄蹻所率领的叛军,也一度销声匿迹。

    直到后来,熊横表现地比他父亲楚怀王还要不堪,庄蹻才再次出现,且有大量对王室失望透顶的楚人投奔叛军,使得叛军的兵力竟不下于楚国的军队。

    但庄辛很清楚一件事,即他族人庄蹻其实并不是要谋反,他也只是被逼无奈。

    并且在这些年,当庄辛作为楚王熊横与令尹子兰的说客,频繁游说庄蹻回归朝廷时,庄蹻亦多次表现出犹豫的态度,显然是想恢复旧日的身份与地位,但又唯恐这是王室骗杀他的诡计,故而犹豫不决。

    但在庄蹻心里,他还是在意这个国家的。

    这不,前段时间,当秦将白起率军攻打他楚国时,庄辛唯恐昭雎不敌于白起,暗中恳求庄蹻出手相助,庄蹻二话不说便答应了此事,派叛军至鄢邑,在昭雎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下,协助昭雎麾下的军队一同守卫鄢邑,抵挡秦军。

    只不过没过多久,由于司马错偷袭了巫郡,而迫使楚王熊横向秦国臣服,鄢邑的叛军这才撤兵,重新藏匿起来。

    也正因为这,庄辛并不怀疑庄蹻对国家的忠诚。

    他想了想说道:“在下亦曾与庄蹻谈论国家局势,每每谈论至秦国时,庄蹻亦深恨之……只是,我担心庄蹻在意名声……”

    不得不说,这话听起来确实很奇怪,明明庄蹻是楚国的叛将,但他却非常爱惜自己的名声。

    可话说回来,庄蹻确实也从未做过危害平民的事,相反,当他的叛军攻下楚国的城邑后,他还将属于当地贵族豪强的田地分给没有田地的平民,且只收取微不足道的税收来养活麾下的叛军,正因为如此,庄蹻的叛军在楚国极有名望,近些年来有越来越多的楚人主动投奔他。

    听了庄辛这话,蒙仲笑着说道:“清君侧、逐奸邪,此乃善举,庄蹻军将何故怕惹来恶名”

    『清君侧』

    庄辛暗自嘀咕了一句,当即就联想到了去年与屈原相见时二人所商议的那些事,不由地心中一动。

    不可否认,蒙仲的话固然让他更有把握说服庄蹻,但最让他心动的却并非这事,而是蒙仲那句清君侧。

    在他看来,若他楚国这次能驱逐国内那帮以令尹子兰为首的臣子,迎回屈原,此后励精图治,他楚国未必不能浴火重生。

    想到这里,他点点头说道:“好,在下无论如何也会说服庄蹻。”

    说罢,他转头看向昭雎。

    而此时,蒙仲亦转头看向昭雎,跟庄辛一样等待昭雎表明态度。

    见此,昭雎暗暗叫苦。

    平心而论,昭雎根本不想参合这些事,无论是庄辛准备说服庄蹻在国内制造混乱也好,还是蒙仲所说的,屈原与庄辛准备清君侧也罢,他都不想参合,就拿撤兵这件事来说,倘若因为庄蹻的关系,楚王熊横当真召他回楚郢平定叛乱,那么,他乐得接受。

    但除此以外,他不会给予庄辛、庄蹻、屈原等人什么帮助。

    总而言之,这件事最好不要牵扯到他。

    “昭子”蒙仲当然知道昭雎在迟疑什么,闻言笑着催促道:“这里并无外人,难道昭子还不肯袒露心声么”

    听闻此言,昭雎想了想说道:“倘若大王果真召我回楚郢平定叛乱,昭某定会立刻撤军……”

    “呵呵呵。”蒙仲闻言笑了笑,摇摇头说道:“就为了昭子这句话,在下冒着极大的风险,跑到二十万秦楚联军当中约见昭子,呵呵呵……”

    听到蒙仲的笑声,昭雎亦倍感尴尬,顿时感到脸上一阵焦灼,更别说在旁庄辛亦一个劲地盯着他。

    其实昭雎也冤枉,要知道他当初提出这次约见,主要是因为被庄辛纠缠的没有办法,因为借了个法子想要使蒙仲打消主意——毕竟司马错与白起最近这段时间对他有所怀疑,这也确实是实话。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蒙仲居然还真敢跑到他二十万秦楚联军中来见他。

    但昭雎终归不愧是楚国眼下最拿得出手的将臣,虽然在听了蒙仲略带嘲讽的话后感觉很是尴尬,但也很快就平复了心情,在略一思忖后,正色说道:“足下之胆魄,昭某闻所闻问,着实佩服。但不知足下希望在下做什么呢……如足下所言,若是以庄蹻作为借口而撤兵,天下人确实不会因此指责我楚国背弃盟约,但秦人可不是愚昧之辈,岂会看不出其中的端倪介时,我楚国再次与秦国反目,而魏韩两国则继续做壁上观,倘若这就是足下的来意,那么,请恕昭某不愿赞同足下的主张。”

    这一番话,着实让蒙仲与庄辛颇感惊讶。

    不得不说,昭雎此人虽然懦弱重利,但眼光着实长远,这不,就连庄辛也没注意到的事,他却一眼就看到了最关键的一环,即魏韩两国的态度。

    的确,倘若魏韩两国继续抱着借楚国来削弱秦国的态度,那么蒙仲、屈原等人所图谋的「魏楚韩三国合纵抗秦」,也只不过一句空谈而已,对于楚国非但没有好处,反而会再次得罪秦国。

    想到这里,庄辛亦开口道:“昭子所言极是,在下劝服庄蹻不难,要昭子撤兵、甚至对秦国倒戈一击也不难,难的是魏韩两国的态度,不知城令可有把握说服魏王真心与我大楚结盟呢倘若不能,那现如今我等所商议的这些事,皆只是空谈。”

    听闻此言,蒙仲陷入了沉默。

    他对魏王遫并无过多了解,也不熟络,自然不敢谎称有什么把握。

    在一番思忖后,蒙仲正色对昭雎与庄辛二人说道:“关于此事,在下确实没有什么把握,我也不瞒两位,伊阙之战后,我本该镇守河东,却因为田文从中作梗而调来方城,如今在魏国,田文对魏王的影响很大,在说服田文这件事上,在下恐怕帮不上什么……”

    说到这里,他忽然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但两位也知道,在下还年轻,在下今年刚至弱冠之龄,虽不敢夸口日后会如何如何,但恳请两位不妨给予在下一些信任。”

    “……”

    庄辛捋着胡须一言不发。

    蒙仲与田文的矛盾,他早就听屈原提及过,并且他也知道蒙仲如今还斗不过田文,但在这种情况下,屈原仍将挽救楚国的希望寄托在蒙仲身上,那正是因为屈原看好蒙仲的将来。

    年仅弱冠,便在魏国手握五万兵权,似这等人物,纵观近几十年来,恐怕也就只有田章、嬴疾、白起这些人了吧。

    而在屈原与庄辛看来,蒙仲日后迟早能成为魏国的大司马,甚至不无可能兼任国相,因此提前结交这样的年轻人,着实很有必要。

    至于在旁的昭雎,则更多的咋舌于蒙仲的年纪——要不是蒙仲提起,他还真没有注意到,对方只是一位年仅二十岁的年轻将领。

    这也难怪,毕竟蒙仲乍一看,确实不像是那种毛躁的年轻人。

    “那么……城令对此有何建议呢”

    在沉思了片刻后,庄辛问蒙仲道。

    蒙仲闻言正色说道:“在下曾听说,有远见的人,在晴天时就会防备雨天,提前修补好屋顶,眼下,虽说一时还无法促成魏楚韩三国合纵一事,但我等不妨先为此做些准备。比如贵国,我听屈大夫言,贵国如今的国相熊子兰,他亲近于秦国,妒忌贤能,若此人仍在楚国,我想定会成为我等的阻碍,不妨先想办法将其除去。至于魏韩两国的态度……我见过韩王咎与韩国的大司马暴鸢,他君臣二人都很希望能与楚国并肩抵抗秦国,相比之下,我魏国的态度确实……但请给在下一些时间,最多五年,在下定




第317章:骑兵与骑兵的捉杀【二合一】
    魏王遫五年二月中旬,寒冬过后的天气逐渐转暖,无论是秦军还是魏军,皆已在积极准备春后的战事,而率先开始行动的,即此刻驻军在郾城的蒙虎、华虎、穆武等人。

    确切地说,早在正月下旬的时候,蒙虎与华虎就已按耐不住要去寻找那两千名秦国骑兵的麻烦,穆武好说歹说,才让这两人将出战的日期推迟了半个月。

    二月十五日,得知蒙虎、华虎、穆武三人即将率领骑兵出击,寻找那支秦国骑兵,郾城令杜粟与驻军司马摆了一桌酒席,权当提前为这三人庆功,待吃饱喝足之后,蒙虎、华虎、穆武便率领麾下总共三千骑兵,浩浩荡荡地离开了郾城。

    此时,城外的荒郊尚有足以没入马蹄的积雪,但寒冷的天气已大为改善,只要注意驾驭战马,莫要使战马因为冰雪湿滑而失蹄,骑兵倒也并非不能在这样的天气行动。

    “根据斥候的汇报,曾有人在叶邑东南方向的群山中,看到过骑兵的踪迹。……我猜那支骑兵就躲在那里,不妨前去看看究竟。”

    在途中赶路时,穆武对蒙虎与华虎二人说道。

    听闻此言,蒙虎眨了眨眼睛,想了半天才也想到叶邑东南方向的群山叫做什么,反倒是华虎取出了行军图,神色严肃地猜测着那支秦国骑兵的大概藏匿位置。

    叶邑的东面,即郾城,而东北面,则是许县,既然许县至今为止还未收到关于秦国骑兵的消息,那么那支秦国骑兵,应该就在叶邑、郾城、上蔡三地所围成的区域内,考虑到隐匿性,确实很有可能藏匿在叶邑东南方向的群山当中。

    想到这里,华虎等人当即率军直奔该地。

    而事实上正如穆武、华虎所判断的那样,秦将胡郁以及其麾下的两千骑兵,去年在郾城抢掠到足够过冬的粮食与冬衣后,便悄然藏匿到了叶邑东南方向的群山中,正等待着天气转暖,好对叶邑发动骚扰与袭击。

    待等到今年二月中旬时,胡郁为了掩人耳目,假扮成一般的平民,徒步到叶邑一带窥视了一番。

    对于叶邑的初步印象,怎么说呢,胡郁感觉与他秦国的国都咸阳有点相似,即叶邑也没有城墙。

    其实严格来说,秦国的国都咸阳是有城墙的,但圈地的面积不算大,差不多也只是韩国的阳翟那种程度,但为何有人却说咸阳没有城墙呢

    原因就在于,有太多的流民投奔咸阳,咸阳城内根本容纳不下那动辄十几万的国民,以至于只好逐步向外扩张。

    在向外扩张的期间,其实秦国也曾几次规划建造城墙,但每次还没准备就绪,便又有大量的流民投奔咸阳,在咸阳建屋居住,这就迫使秦国必须再次将城墙的范围扩大。

    这样反复几次下来,建造城墙的施工日期被大大拖长,所需花费也已成为天文数字,又考虑到近些年中原各国几乎没人能攻至咸阳,每每都被阻挡在函谷关,秦国索性也就懒得扩建城墙了。

    于是乎,咸阳成为了一座没有城墙的城邑。

    而如今叶邑的情况,与秦国的咸阳也差不多,这座由楚国前重臣、叶公沈诸梁兴修建造的城邑,它本身是有城墙的,但由于去年接纳了十几万的楚国流民,叶邑也只能对外扩张,将大批投奔而来的楚人安置在城外新建的几个乡邑。

    期间,叶邑邑丞向缭亦想过兴修城墙,可当他与屈原算了一下建造城池的花费后,无论是他还是屈原,都有些被吓住了。

    因为他们发现,想要重新扩建一座能容纳十几万甚至是二十万人的城邑,非但施工时间需要几十年,而所需的花费,也足以养活至少二十万军队。

    毫不夸张地说,这种规模的工程,已经不是叶邑能够负担地起的了,于是向缭便放弃了修建城池,转而求其次,叫邑司马乐续扩编负责治安、缉盗的卫队,用人力来维持叶邑的治安情况。

    而这一日,秦将胡郁远远窥探了叶邑的情况后,不由地心中大喜。

    去年他率军侵入郾县境内时,虽然一度洗劫了数个村庄,前前后后杀死了约三千多个魏人,但鄢县的县城,他却从未率军去进攻,原因很简单,骑兵不善于攻城,在鄢城那高耸的城墙面前,纵使是骑兵也得望城兴叹。

    而现如今,叶邑竟跟他秦国的国都咸阳一般没有外墙,这岂非是天赐的良机

    只要他率军杀到叶邑,虽不能攻入叶邑的城墙之内,但城外的那些乡邑,在他骑兵面前几乎是没有什么防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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