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朕就是亡国之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吾谁与归
而福州造船厂则是以遮洋船为主,负责海漕船舶营建,这些船只还往返于澎湖、鸡笼岛三新港运送木料等等,属于近海船舶,主要在五百料到一千料。
而松江造船厂的旁边是南衙织造局、漆桐园,配套的百行也在周围如同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大明眼下的五大龙头产业,棉纺织业、制瓷业、矿冶业、造船业、铁器业等发展迅速,往来着无数的工匠。
“南衙的匠城也建起来了。”朱祁钰老远就看到了匠城的工地,虽然还在营建,但是已经有了雏形,规模远不如松江府一县之地,但围三十余里,几乎和安南的升龙城一样大。
冉思娘靠在朱祁钰的肩膀,有些懒洋洋的抬起了手,指着窗外说道:“惠民药局在那边,还有成药厂也圈好了地。”
“我听闻大明有一物在海外极其畅销,那就是铁锅,其中以佛山铁锅最为著称,七分银的铁锅在倭国、南洋等地,都是一两银子一口,走倭国、琉球、吕宋、帆绰二洋,倏忽数千里,以中国平常之物相贸易,获大赢。”
朱祁钰倒是略有耳闻,笑着说道:“是真赢。”
“一艘船运数万口锅,其利十余倍,是真的赚钱,南洋海商甚至以铁锅为等价物,贸易往来。”
“但是他们买铁锅是为了铁,不是为了生火做饭。”
大明的铁锅质量上乘,都是直接熔铸打造兵器,所以才如此的昂贵,一口锅就可以打造一把刀,或者一百五十枚飞钱。
龙江造船厂早就收到了消息,李贤、徐承宗忐忑的等待着皇帝的视察。
“这衙门真是阔气。”朱祁钰下了车就看到了五丈有余的大路,两头石狮子不怒自威,四道门柱撑起了衙门的大门,朱红色的大门在白雪之下,熠熠生辉。
这从大门望进去,进深得有十余丈,阔气的龙江造船厂。
朱祁钰走了进去,认真的视察了一番,转悠了近一个上午,了解到了平底漕船和海船的不同。
南衙的缇骑们早就走访过了,这船厂的待遇完全按照劳保局的规定,每个工匠一年能领近二十枚银币,待遇极好,连饭舍的饭都是极好。
龙江造船厂,从宋高宗时就已经有了的船厂,焕发了新的生机。
朱祁钰还见了船匠的大把头,当然这是民间的叫法,现在大把头在工会就叫工总。
这种大把头通常都是一个行业的佼佼者,比如朱祁钰见的这位和雷俊泰一样,都是大工匠,只不过雷俊泰是船舶保养和桐油保存等方面的大拿,而面前这位是船舶设计和可靠性方面的专家。
“不错,很不错。”朱祁钰站在龙江造船厂的门前,跺了跺脚,对李贤在南衙的工作做出了高度的肯定。
除了这衙门实在是有点太过于阔气之外,其他都很好。
“走,去织造局看看。”朱祁钰看向了不远处的织造局说道。
李贤面色变了变,这是行程外的安排,陛下没说要参观织造局,但是陛下说要去,他能拦着不成?
当然在大明做官,多少都沾了点料敌从宽,既然陛下要看龙江造船厂,这南京地面上,都是准备很充分。
织造局的纺车全都是詹忠诺的八十锭纺车。
詹忠诺是大明钦天监十大历局中的奇功牌拥有者,改良的八十锭纺车可谓是大明南北通力合作的成果,献出祥瑞的那一天,朱祁钰还被杨善的女儿杨菀刺杀了一次。
而这一次,朱祁钰在南京织造局看到了杨菀。
此时的杨菀安安静静的在纺车周围忙忙碌碌,偶尔还会在对着秀娘说上两句,指点一二。
听到有动静,一看来人,再听宣告,也知道陛下来了。
按照大明工坊管理例,工人若是上工,陛下不宣见,可不见礼,防止耽误生产。
要知道一些工坊的活儿,一停下来,就得从头再来。
“卢忠,朕记得当时让你把她送去教坊司吧,这怎么就出来了?!”朱祁钰的声音虽然平静,但是卢忠还是吓了一跳。
他发誓,他绝对把这个杨菀给送去了教坊司,还叮嘱了一番要特别关照。
“臣送过去了啊!”卢忠的额头都是汗。
朱祁钰往前走了一步,杨菀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跪在地上,三拜五叩高喊:“罪臣女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祁钰眯着眼问道:“你怎么在这里?谁打的招呼,把你从教坊司放出来的?”
杨菀拿着簪子,还不是簪刀去刺王杀驾,简直是美乐宗坐敞篷,脑洞大开。
杨菀是被张昭哄骗,最后牵连广众,是朱祁钰离京前办得一件大案。
很显然,有人在朱祁钰离京之后,在这个案子尘埃落定后,向教坊司打了招呼,杨菀被人赎身,还送到了南衙织造局做秀娘。
杨菀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说道:“民女罪该万死。”
朱祁钰眼睛微眯说道:“朕再说一遍,回答朕的问题。”
“是…都察院左都御史贺章贺总宪!他让罪臣女好好生活。”杨菀吓得一哆嗦连忙说道。
朱祁钰一愣,惊讶的说道:“谁?!贺章的右臂,因为你爹废掉的!”
------题外话------
求月票,嗷呜!!!!!!!!!!!





朕就是亡国之君 第七百三十一章 不能拼命啊,拼命还怎么赚钱
只手遮天贺总宪的右手,是在去鞑靼接脱脱不花回程,因为被鸿胪寺卿杨善,泄露了路线,最终断在了关外,若非解刳院数年如一日的解刳成果,贺章早就死了。
杨善也因为此事,最后被斩首示众。
但是朱祁钰听到了杨菀说,居然是贺章救了她。
杨菀这是给贺章扣帽子吗?显然不是,杨菀是参观过解刳院的,一想起来,她就不敢撒谎。
朱祁钰看着杨菀眉头紧皱,他似乎发现了朝中狗斗的底线,那就是祸不及家人。
贺章不恨杨善吗?恨。
对于一个读书人、科层制的官僚而言,右手比命还珍贵。
贺章一直在用左手练字,很长时间内,奏疏的部分因为必须要用台阁体,贺章的奏疏都是由他人代笔。
神器不能假手于人,权柄就可以了吗?
后来贺章宁愿写成王八龟爬,也要自己写奏疏,现在朝廷里贺章的字是最难看的一位。
如此狼狈,贺章难道就不想打击报复吗?
杨菀这种无依无靠之人,岂不是更好的报复对象?而且还因为杨菀自己犯蠢,轻信张昭之言,在陛下面前拿着簪子玩刺王杀驾。
如此这般,贺章为何要救?
朱祁钰闭目良久,开口说道:“你且起来吧。”
“谢陛下。”杨菀呆滞的站了起来,她以为这次还不是必死无疑?
可是陛下似乎打算放过她了。
杨菀认真盘算了一下,她有什么地方值得被放过的吗?
盘算来,盘算去,杨菀居然得出了自己蒲柳之姿得入圣眼的结论来,苍白的脸色刷一下红润了起来。
“贺总宪既然让你好好生活,就好好生活吧,莫要生什么事端。”朱祁钰平静的说完这句,继续在江南织造局转悠起来。
八十锭的纺车解决了大明朝的纺纱问题,而飞梭解决了织布问题,大明的织造局凭借着更高的生产效率,在市场上获得了绝对的优势。
生产效率的提高,归因为工匠们天马行空的奇思妙想和灵机一动,而这种生产效率提高的发明与创造,应当值得鼓励。
所以,大明的官厂每年拥有四块奇功牌的申报资格,而且由钦天监十大历局先行验证,再面呈陛下御览。
这是唯一的奇功牌的固定产出,其他的唯有战争和杰出贡献了。
朱祁钰站在南京织造局的门前,看着缇骑清街之外的熙熙攘攘。
大明也有流民,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而这些失地的农民,被叫做游堕之民。
大明因为没有坊郭户十等和乡野户五等,是没办法躺在这等户制上躺平收租的,大明也没有厢军这等制度,去安置这些游堕之民。
但是随着工坊的不断扩大,这些失地的农民,走进了工坊,也算是被安置了下来。
朱祁钰很喜欢这样的热闹,但是他因为身份的问题,却不能随意的与民同乐。
刘天和这帮家伙,为何要外逃?为何要走?因为他们没办法送走大明皇帝,所以只能自己离开。
“起驾回别苑吧。”朱祁钰上了车驾,带着笑容看着热热闹闹的坊市。
“夫君是看上杨菀这狐狸精了吗?”冉思娘剥了个葡萄,送到了朱祁钰的嘴边。
朱祁钰满是笑容的说道:“有点酸。”
“葡萄吗?”冉思娘平日里抓解刳刀的手,颇为灵活的拨着葡萄皮,不咸不淡的问道。
朱祁钰将冉思娘一缕调皮的头发顺到了她的耳后说道:“你的话酸。”
“想什么呢,跑到倭国出使的李秉,他女儿要死要活的要嫁进泰安宫来,咱是不纳文官家眷。”
这也是花鸟使兴安最为难的地方,这充盈后宫,那姿色上乘,琴棋书画也要精通,出身还不能是文臣之后,那根本没多少。
郕王朱祁钰的母亲是吴太后,而吴太后是汉王府旧人。
汉王朱高煦造反最后被烹了,而汉王府上下皆诛,吴太后被分配给了宣德皇帝朱瞻基。
这也是当初为何朱瞻基迟迟不肯给郕王朱祁钰身份,不能住在皇宫,而是住在十王府的原因。
所以杨菀是不可能入泰安宫的。
朱祁钰感慨的说道:“贺章为什么要救杨菀?还不是为了国事?他一只手掌控都察院,是不容易的。”
都察院可是科道言官的主场,贺章想要梳理都察院,并不容易,在铁腕之下,也有妥协。
当年朱祁钰刚登基的时候,下旨申斥都察院,都察院根本不理他的圣旨,为这事儿,朱祁钰还斩了三个御史,时至今日,都察院已经很少发生让朱祁钰失望的事儿了,可见贺章的手段。
弃小不顾者,有图大之心。
贺章放下了内心的仇怨和愤恨,而是将杨菀做政治筹码,应当是换到了什么,只是朱祁钰这个皇帝并不知晓罢了。
这件事里,贺章受了委屈。
冉思娘又剥了一个葡萄,展颜一笑说道:“高婕妤今天早上天没亮,就寻到我那边去了,说夫君昨日又熬夜,极为担心。夫君的身子骨臣妾当然清楚,可是总这么熬,是会把身体熬坏的。”
“夫君今年都三十岁了。”
青壮大小伙的时候,满不在乎的透支,到了老了,都是一身的病痛,冉思娘当然知道她的夫君身体健康,可是总要防患于未然。
朱祁钰揽着冉思娘,看着窗外出神的说道:“昨天去了南湖别苑,这不是有事耽误了吗?咱不处置,那些事儿都得停着,等着朕批复,朕会注意的。”
冉思娘低声问道:“高婕妤不称心,夫君就没在南湖别苑。找个称心的人?”
这女人一旦有了身孕,这醋坛子打翻了,就会一直非常的酸。
朱祁钰摇头说道:“没有,咱去办正事去了。”
冉思娘不懂外廷政事,所以不再问了,靠在朱祁钰的怀里,闲谈着听到的趣闻。
朱祁钰回到了南湖别苑的御书房,开始处理奏疏。
“这帮家伙,就想着收租,一点风险都不想有啊。”朱祁钰将一份奏疏放在了一旁,留中不发。
这是一份翰林院的翰林写的一份奏疏,其核心的意思是秦始皇帝任战胜之威,并吞战国,海内为一,功齐三代。
但!是!
秦始皇却务胜不休不止,男子弃耕导致了粮饟不足,而女子因为家中无丁,无依无靠,纺绩不足于帷幕。
百姓靡敝,孤寡老弱不能相养,道路死者盈道相望,盖天下始叛秦。
朱祁钰发现翰林院的翰林很喜欢骂秦始皇,而且骂的都是花样百出,观点颇为新颖。
说一千,道一万,到最后,都会落到一个点儿上,那就是穷兵黩武。
这种骂法,会平替到汉武帝身上,还会平替到唐太宗身上,也会平替到明太宗文朱棣身上。
现在正在逐渐平替到他朱祁钰的身上。
那这位翰林骂秦始皇、骂汉武帝、骂唐太宗、骂明太宗,到底想骂谁?
骂朱祁钰这个皇帝,和这几位一个货色,都要把这国折腾亡了才甘心。
作为亡国之君,朱祁钰感觉到非常的荣幸。
朱祁钰敲着桌上的奏疏说道:“什么是不上道,这就是不上道。”
“朕要郡县安南,朝中的士大夫们一言不发,这翰林,还不知道风力向哪里刮,也就是个翰林了,实在不行,就送去石景厂挖两天煤,估计出出汗,就通透了。”
兴安犹豫了下说道:“陛下,臣愚钝,为何秦始皇总被骂呀,什么蜂准、长目、挚鸟膺、豺声、少恩而虎狼心、贪鄙之心之类的,什么难听就骂什么。”
“这都骂到长相上了。”
朱祁钰笑着说道:“朕不是说了吗?始皇帝那套,阻止他们收租了,他们当然要反对啊。”
“臣愚钝。”兴安俯首说道,他是真的不明白,百代皆行秦制,为何就揪着秦始皇翻来覆去的骂。
“你看啊。”朱祁钰坐直了身子说道:“这个逻辑很简单,老爷们最怕打仗了,一打仗就得动兵,可是这动兵的胜负因为战争的偶然性导致不可控,就需要倾尽全力来获得优势,打掉敌人的反抗意志。”
“兵从何来?”
“你从流民中拉出的壮丁,就是两宋的厢军,战力可谓是乌合之众,还没打,就跑的无影无踪了,无恒产者无恒心。”
“你要是从良家子里遴选,方可为虎狼之师。”
“良家子何来,恒产何来,死战之心何来?在咱大明不就是得男耕女织,没有生产资料,流民遍地,强军无从谈起。”
“这打完了仗,你是不是得封赏?这羊毛出在羊身上,封赏土地田亩生产资料,那是不是就有了更多的良家子?良家子一多,满天下都是良家子,那还怎么收租?”
“所以,他们骂秦始皇的理由,就是想让江山社稷中存在一大批的流民佃户,为一口粮食,为他们当牛做马。”
“良家子不能有,更不能多。”
秦朝是军功爵名田制,就是立军功,有爵位的同时,还有生产资料,这种制度之下,秦军战斗力强悍无比,但是需要不断开拓。
所以老爷们,最怕打仗了。
朱祁钰喝了口茶,看着兴安一脸迷糊的模样继续说道:“其实就是个分配问题。”
“你想想,朕就推广劳保局,要求劳有所得,要求支付劳动报酬,这过分吗?干了活儿,支付劳动报酬,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吗?”
“就这,看看那群遮奢富户势要豪右们,一副跟杀了他们亲爹一样的号丧模样,你就明白了,始皇帝为何天天被骂的狗血淋头了。”
松江府大康号棉纺厂的大善人周立春,有钱也不肯支付劳动报酬,张齐带着工匠们不要劳动报酬了,另投他门。
周立春还带着打手,威逼工匠们的大把头张齐回去上工,上门要揍张把头,结果被张齐给揍了,最后差点闹出大事来。
这件事儿,就是一个典型。
大明是万恶的帝制封建社会,在这种情况下,周立春甚至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张齐也怕,怕他自己是恶意讨薪,甚至在衙门说:周老爷冤。
周老爷冤不冤,朱祁钰能不知道吗?
要搞分配,在老爷们看来,就是杀富济贫,即便是不砍头不抄家,你朝廷不让老爷们极尽朘剥、作威作福、为所欲为、欺压良善,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臣明白了!”兴安恍然大悟,一说到周立春,一说到大明事,这种沉浸式体验,立刻让兴安理解了陛下说的话。
朱祁钰站起身来,笑着问道:“你明白了什么?”
兴安拿起了石灰喷灯,拧暗了些,陛下尚节俭,这不处理公文了,都会暗一些,他想了想说道:“不能拼命啊,拼命还怎么赚钱。”
“老爷们最怕打仗了。”
朱祁钰点了点头笑着说道:“看来你是真的明白了。”
兴安赶忙说道:“谨遵陛下教诲。”
朱祁钰摇头说道:“不,你还不明白。”
兴安满头雾水的问道:“嗯?臣不明白?臣到底是明白还是不明白啊?”
朱祁钰紧了紧大氅,将冉思娘的牌子交给了兴安说道:“这良家子越少,这精兵强将就越少,随着朘剥和兼并越来越严重,没了良家子,满眼望去,全都是满腹牢骚、饥肠辘辘、心中愤恨的游堕之民,朝廷就再也舞不动刀了啊。”
“这些游堕之民,是不忠不孝之徒?不肯忠君体国?是百姓不肯体谅朝廷的难处?”
“也不尽然啊,他们日夜劳作,仅得几钱果腹,还被人骂是进城讨饭的乞儿,即使如此这般,敌寇来的时候,仍然要以命相搏。”
“到那时候,朝廷不仅不敢舞刀,还得自废武功,否则这一把把利刃,就会砍到朝廷来。这就是两宋重文轻武、以文驭武的缘由。”
“所以皇叔说的没错,大明啊,总有一天要亡的,逃不过去的。”
“朕呢,就趁着民心可用的今天,多多舞刀弄枪,多弄点良家子出来,给后世败家用,败完了,大明啊,也就完了。”
兴安提着石灰喷灯,在前面为陛下引路,笑着说道:“陛下英明。”
“陛下,袁指挥前些日子来信了,说要回来,松江府传来了消息,已经到了。”
------题外话------
求月票,嗷呜!!!!!!!!!!




朕就是亡国之君 第七百三十二章 皇帝赐物,青兕献宝
“好,袁指挥回来了啊,好!好得很。”朱祁钰站起来,颇为兴奋的说道:“朕要在南湖别苑设宴赐席!”
袁彬曾是稽戾王朱祁镇的嫡系中的嫡系,忠犬中的忠犬。
袁彬在土木堡天变中保护稽戾王周全;在大同府外叩门的时候,袁彬和杨翰等六人深入虏营营救稽戾王;在德胜门外,袁彬也保护了乱阵之中的稽戾王。
这不是嫡系什么才是嫡系?
但是陛下对袁彬格外信任。
这让很多很多文臣极其不满,凭什么陛下如此信任一个武夫!
凭什么!奇功牌头功牌拿到手软!
徐有贞什么待遇?只能在朝堂之外治水。
怎么到了袁彬这里,完全不一样了呢?
袁彬抓了喜宁之后,陛下赏赐头功牌,袁彬抓了渠家三兄弟,陛下甚至赏赐了奇功牌,后来袁彬屡立战功,陛下恩赏不断。
甚至还封了袁彬为山野袁公方!
就算是抓了喜宁有功于社稷,那之后就安排一个闲散官,不视事荣养便是,凭什么反复任事?
兴安是个听墙角的人,他曾经听到陈镒说赞之,又听到了贺章说倍之,一个赞,一个倍,可谓是道尽了文官表面赞同,阳奉阴违的精髓。
这都是朱祁钰格外警惕的地方。
所以朱祁钰从来不喜欢听人夸他,对官吏始终抱有警惕之心。
兴安常伴陛下左右,多少能理解陛下的心思,其实没那么复杂,也不是陛下要跟死人稽戾王较劲儿,证明自己更适合当皇帝。
陛下就是单纯的欣赏袁彬的忠勇。
一切优待的原因,就是袁彬的忠诚之前是属于稽戾王的,现在属于陛下了。
袁彬在新港下了船,马不停蹄的延着官道驿路,向着南衙飞驰而去。
南衙周围刚下了雪,南衙的天气就比北衙怪。
南衙的冬天,白天温度化雪,晚上又结冰上冻,再加寒风呼啸,这反反复复的天气,着实惹人不快。
这天气本就不容易骑马,但是袁彬的骑术极佳,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赶到了南衙会同馆,而后,在会同馆沐浴更衣。
袁彬刚从盥洗房走出来,神清气爽,穿着一件薄衣,即便是结冰的天气,这魁梧的壮汉,似乎丝毫不受到天气的影响。
袁彬是不怕冷的。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驿卒大声的喊道:“袁指挥,南湖别苑来人了,请袁指挥接旨。”
“哦?”袁彬走出了房间,急匆匆的来到了会同馆厅堂,就看到兴安。
兴安阴阳顿挫的喊道:“锦衣卫指挥使、日本山野袁公方袁彬接旨。”
袁彬赶忙跪下,大声的喊道:“臣领旨。”
兴安这才继续说道:“朕欣闻袁指挥自倭国归,特下敕谕以迎,爱卿舟车劳顿,好生休息,明日再行觐见,朕设宴赐席以待。”
“爱卿为国奔波,不辞辛苦,安定社稷有功,专遣内官赐金币一百、银币一千、纻丝十表里、罗十表里、纱十匹、锦五叚、钞五锭。”
“蟒服一件、袭衣五件、织金青兕枪一杆。”
“钦此。”
袁彬刚到,会同馆刚刚报备,兴安就带着大队人马赶到了会同馆,将早就准备好的赏赐,一一赏赐。
蟒服,蟒纹像龙纹,但是四爪,赐有功文武大臣,四大赐服中最高级服饰。
而织金青兕枪是一对枪,长枪是鸟铳,是燧发火铳,配有三十块燧石,用定装火药的长铳。
这是朱祁钰专门为袁彬打造的一杆火铳,长四尺三寸,在枪的末端,有可拆卸的上古瑞兽青兕一头,像犀牛而又不是犀牛,苍黑,带角。
还有一把相同款式的燧发手铳,都带青兕雕,煞气逼人。
1...402403404405406...53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