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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上珠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秦兮
苏老太太忍不住也跟着笑起来了:“那感情好,去了一趟,连性子也活泛些了,可见果然还是玩的高兴的,高兴就好,高兴就好,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千金难买我高兴啊!”
笑了一阵,苏邀才道:“而且,我把祖母交代的事儿办好啦!”
苏老太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余夏就掀了帘子进来回话:“老太太,大小姐,四姑娘,亲家太太来了,只是不知道怎么的,被伯爷先请去书房了.....”
苏老太太有些茫然,苏邀急忙轻声把苏嵘跟汪悦榕的事情说了,又道:“这也是她们的缘分,我就说,看着哥哥和纷纷姐姐两个人相处是有些跟寻常人不同的,猜测她们其实在承德那会儿就有些交情,没想到被我猜中了。也幸亏被我猜中了,否则的话,这两个人还要走多少弯路呢?”
若是没人捅破,以她们两人的性子,这么试探来试探去,只怕好事多磨。
苏杏仪讶然的去看苏老太太。
苏老太太也没想到这事儿还当真成了,她一开始还只指望着苏邀能问问汪悦榕的口风呢,没想到事情进展的这么快!
可真要多谢乔丹宁闹的这一场了。
她一时吃惊,行动上就慢了一点儿,过了好一会儿,才啊了一声:“那,那你哥哥的意思,这是要请你外祖母.....”
是啊,贺太太可是跟汪家连着亲的。
她恍然大悟,又忍不住觉得好笑:“看看,看看,可见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娘的,这么大的事儿,也不来先问问我的意思?”





冠上珠华 一百二十七·冷水
苏老太太说是这么说,可是实际上,她高兴的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从家里在围场出事的那一天起,她就没有一刻彻底开怀过,她以为这一辈子也就是如此了,直到苏邀回家来,死水一般的人生才有了变化。
可饶是如此,苏老太太心里还是一直担心苏嵘。
她的年纪不小了,别人到了她这个年纪,做曾祖母都能看着曾孙订亲了,可她因为种种缘故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嵘耽搁到现在。
章家的事是苏家挥之不去的阴影,章灵慧毫不迟疑抛弃苏嵘去攀了成国公府的高枝儿,后来虽然出了气,章灵慧跟徐睿也都有了报应,但是到底把苏嵘给耽误了。
京城合适人家的合适年纪的女孩儿,也早就已经孩子都有十来岁了。
上哪儿找合适的,能跟苏嵘一道好好过日子的人去,这成了苏老太太的一块心病,谁知道却天降了一个汪悦榕下来。
实话实说,若汪悦榕没再经历后头谢家的糟心事儿,苏老太太都不会动这个心思,年纪相差太大了。
可有时候,当真是缘分来了,怎么也挡不住。
谁知道天时地利人和都凑齐了呢。
苏老太太明面上嗔苏嵘不提前跟她这个祖母商量,可是一见了贺太太,就控制不住的一把拉住了贺太太,眼圈泛红的感叹:“总算是盼到这一天了,这下子我可真是死也瞑目了!”
贺太太忍俊不禁,她打趣的啧了一声就忍不住扑哧一声伸手戳了戳苏老太太的脸:“都这么老了,儿孙满堂的人,也动不动就说什么死了活了的,说话也没个忌讳,什么死了?且得好好活着呢!看看如今,什么都越来越好,咱们都得好好的活着才行,说的什么丧气话?叫年轻人听了心里多不舒服?”
苏老太太叫贺太太给几句话说的连连点头:“是是是,是我说的错了,好日子还在后头呢,都怪我。”
又实在按捺不住的问贺太太:“嵘哥儿怎么说?是不是求你做媒去?”
贺太太满脸都是笑意,又看了苏邀一眼,毕竟苏邀还没议亲呢,按理这种话题苏邀还是该避着一点儿的。
可苏邀却装作不懂不挪步子,贺太太不免又好气又好笑的瞪了她一眼,却宠溺的朝她招招手,把她揽在身边坐下,才给苏老太太吃了定心丸:“是啊,毕竟我跟汪家是姻亲,这个媒人,由我来做说不得也是合适的,所以可不就落在我头上了么?”
活到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给人做媒,贺太太觉得有些新鲜。
屋子里的气氛也一下子活跃起来,人人脸上都带着笑意,苏老太太留贺太太在房里商议了半响,等到临近吃午饭的时候,特意让苏杏仪这个月给大家都多发一个月的月例银子。
一时之间,苏家从上到下都喜气洋洋。
过不多久,苏嵘也在前头跟苏三老爷说完了话,来后院拜见老太太,贺太太见状便起身:“恰好,我有些话跟幺幺说,不打扰你们祖孙了,我拉着幺幺去花园里走走。”
苏老太太笑着答应:“别走的太远了,待会儿还一道用饭。”
贺太太拉着苏邀出门,才走出苏老太太的院子,就感叹了一声:“看看,世道变起来可真快,谁能想到嵘哥儿能有今天的好事呢?”
她牵着苏邀的手,又自豪的替苏邀理了理大氅的带子:“谁说我们幺幺不好,若要外祖母说,幺幺分明是个福星,自从你回来了以后,好运也跟着来了。”
前世今生,贺太太都宠爱她,护着她,从不曾跟其他人一样鄙弃她。
苏邀忍不住抿着唇喊外祖母。
贺太太带着她在花园的八角亭子坐了,吩咐人去倒茶拿东西来,才问苏邀:“好事儿说完了,咱们说说坏的吧,这次的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乔丹宁,虽然是冲着纷纷去的,但是却也没放过你,你不知道最近京城里头传什么的都有,把你们说的多么不堪,我对乔家了解不多,却也知道他们早就已经没落了,这样的人,按理来说,绝不会想要无端招惹如今炙手可热的红人之家的。”
贺太太一如既往的敏锐,苏邀也当然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直截了当的将阮小九当初打听倒的情况说了出来,挑眉道:“应当是阮小九跟踪他的时候还是叫人发现了端倪,所以乔家得了指令故意反击恶心我们的。这件事成了,那么汪家跟我们的同盟势必要瓦解,最不济也要受到影响,而我也不必说,我的名声也毁于一旦了,他们不是仁慈,而是一直就打着两边都不放过的主意。这也恰恰证明了,汾阳王的死不简单,陷害陈东不过是顺手的事,只怕背后的人身份更让人不敢猜测。”
贺太太沉默下来,眉眼之间笼罩上一层阴霾。
苏邀这番话叫她不寒而栗。
不敢猜测?
承德的那件事,最终证明是汾阳王。
那么现在汾阳王死了,针对他们的计划却还在进行并且在不断发生,能够让汾阳王死的这么轻易,还能再用上这些疯狗,背后的人,得比汾阳王还要有权势。
她挑了挑眉,周遭的寒气都涌上来,过了一会儿,她才道:“那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这一次乔丹宁在狱中你猜会如何?”
赵指挥跟唐家都在其中出力,乔丹宁已经安安稳稳到了京城进了大理寺了,进了大理寺,这案子就是重案要案。
也对,刺杀国朝三等伯爵,这可不是小罪名。
何知州他们是绝对轻易逃脱不了的。
问题的关键在于乔丹宁头上,他如今是看清楚了,那些人对待他说到底也就是没用了就杀,不会有丝毫迟疑。
那么,他会不会吐出更多东西来?
苏邀知道贺太太的意思,很理智的摇了摇头:“外祖母,不要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哥哥之所以来找这么一招引蛇出洞,本身也不是指望让乔丹宁忽然就供出主谋来。”




冠上珠华 一百二十八·暗鬼
一来不说乔丹宁有没有那个资格知道真正的幕后主使,二来,若是当真要说的,早在白鹤谷中伏的时候他就会趁着机会告诉苏嵘求交换了。
可他并没有。
那么就说明,乔丹宁能起的作用有限。
这也是苏邀跟苏嵘两个人心里早就有数的东西了,毕竟如果是重要人物的话,也不会这样毫不吝惜的抛出来当马前卒了。
贺太太就有些狐疑了:“既如此,那我们岂不是只是在见招拆招?毫无所获?”
只让一个乔丹宁进了大理寺大牢算什么?
他死了,也不足以抵消他所做的那些蠢事。
苏邀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不,不是的,怎么会毫无所获呢?我们还该多谢乔丹宁闹事,因为他们送了一个绝好的机会道到我们面前。”
贺太太一开始不大明白苏邀的意思,毕竟绕来绕去,她也没见着实际的好处,当然,若是促成了苏嵘跟汪悦榕的亲事算的话,那么倒是大好事了。
因为苏嵘为人好,贺太太其实向来也对苏嵘另眼相待几分,也正因为如此,给苏嵘当媒人,她可算得上是尽心尽力了,选了个好日子,便正式替苏家上门提亲。
汪老太太这才真的相信这事儿是真的了,她老人家头一个反应竟然是叮嘱汪大太太夫妇:“快快快!请.....请......请庞三夫人来当媒人,千万别为难人家!”
弄得汪大老爷跟汪大太太哭笑不得。
可汪家对这门亲事的热衷是毋庸置疑的,男方那边请了贺太太来当媒人,他们思来想去,去请了庞三夫人。
结果庞家也有意思,平国公夫人听见了这事儿,竟然颇有些兴趣,最终不知道怎么的,说着说着,竟然是苹果公夫人做了女方这边的媒人。
双方皆大欢喜,都是一门心思奔着要好好的成亲过日子去的,中间不知少了多少事端,一路提亲,换庚帖,问神,和八字,忙的不亦乐乎。
汪家苏家喜气盈门,其他人家就并没有这样的好心情了。
都已经因为成国公府的事儿最终回了老家去的宋翔宇回来了,他回来的头一件事,就是找上门去大闹了乔家一通。
乔家老爷子还叫嚣着自家从前是公府,结果宋翔宇冷然一笑,唰唰唰的借着粱国公府门口的那棵大树的力,将粱国公的匾额给踹断了。
他冷笑着看着几乎要晕过去的乔家老爷子:“什么粱国公府?!圣上早已经收回你们的国公爵位,你们倒好,仗着圣上仁慈,还一天到晚的对外自称什么公府,你们如今是什么!?是违制!这块牌子,早就已经不属于你们乔家了,可笑你们还总是拽着不放手,今天你们最好祈求我女儿平安无事,否则我一定要弹劾到御前,告你们这等无耻之徒!”
乔家被闹的鸡飞狗跳,乔家老爷子吓得病倒了,而身体本来就不好的乔家夫人也更是听说又病危了,忙着四处找大夫请太医。
天擦黑,自从宋翔宇来闹过事就一直紧闭的乔家西角门缓缓打开了一条门缝,一个粗壮的婆子从里头闪了出来,挎着篮子绕去了后街。
她走的一摇一晃的,过不多久就要回头看一看身后,周边却并没有人,她这样走了一路,等到天色大黑了,几乎都要看不清人影,家家户户都开始点灯了,她才又绕进了一条不少孩子在外头跑闹的巷子,不见了踪影。
放下篮子,她松了口气,看向外头正警惕关上门的男人,咧着嘴笑的露出一口的黄牙:“放心吧,俺小心着咧,没有人跟着。”
放她进来的男人表情阴森不耐,手里举着一盏气死风灯冷冷的呵斥了一声:“闭嘴!你这个蠢货!不是已经再三跟你们说过,没事儿绝不许来这里吗?你们来干什么?!”
婆子被吓了一大跳,急忙闭上了嘴惊恐的看着他,陪着笑说:“这,俺们家老爷让我们过来的咧,今天我们家都被广平侯府找上门来闹事儿了,我们老爷被气的病了,夫人也病的很严重,这......”
她说个不住,喋喋不休的,男人的眼角抽搐了几下,一把将她推开,怒道:“闭嘴!”
婆子不敢吭声了,粗壮的身体喘着粗气,眨巴眨巴眼睛想说话又不敢说。
男人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厉声道:“等着!”就转身进了那座外头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平房。
婆子在外头院子里等,搓了搓自己的手掌,无聊的盯着树上挂着的一盏风灯,不明白为啥这样破烂的房子还挂着这么多处的灯,多显眼啊?
正这么想着,之前已经走了的男人去而复返,正要说什么,门外却忽然传来巨大的拍门声。
男人顿时如同是惊弓之鸟,炸毛一般的恶狠狠的看向了婆子:“你带了人来!?”
婆子也同样被吓住了,急忙摆手:“我没有.....”
拍门声越来越响,里头已经有人如同风一般的卷出来,随即不知道怎么浓的,几下上了墙借着树的掩护看出去,又跳了下来,面色难看的道:“是官差!快走!”
男人有些慌了神,转过头盯着那个婆子,面色冷然问:“那她呢?”
他已经抽出了腰间的匕首,在月光和气死风灯的映照下,那把匕首散发着冷冷的寒光,叫人不寒而栗。
婆子完全都被吓傻了,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拿出一把刀来,惊恐之下再也顾不得其他,大声尖叫起来。
那个后头出来查看的男人就拽了他一把:“先走!不要理会!”
男人这才阴森的盯着她看了最后一眼,转过头奔进屋子里去了。
婆子惊魂未定,自顾自的还是尖叫个不停,面色苍白的站在风口里,等到外头闯进来了一堆官差,都还恍然味觉,直到被人推了一把,她才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官差皱着眉头,领头的打着一盏灯笼看着她:“吵什么,吵什么?!你哪来的?在这儿干什么?”




冠上珠华 一百二十九·榔头
婆子吓得屁滚尿流,睁着两只铜锣大的眼睛看着官差,抖得如同筛糠一般,被推搡了一把才着急忙慌的摇头:“我.....我......”
她被官差手里明晃晃的刀给晃得心慌意乱,见官差提起灯笼来往自己脸上照,更是吓得尖叫了一声:“不是我!不是我!是里头的人要杀人,要杀人了!”
闹哄哄进来的十几个官差倒是怔住了,狐疑的盯着她看了一眼,领头的那个大手一挥:“去搜!”
他们原本是接到人举报,说是这儿聚众在赌博,这才过来瞧瞧的。
这年头,要赌那也得到赌坊去,私设赌坊可不是个小罪名,他们从前也有抓住的,往往抓的都是些拆白党和专门出千骗人的,哪次抓住不是捞的满兜儿都是?这回还以为也是一样,谁知道却没人赌博,却有人说杀人,这就是更大的事儿了。
官差们涌到屋子里搜了一圈,没瞧见一个人,可是确确实实是搜罗出来许多弓箭和刀枪等物,这些东西可都是万万不能私下有的,都是违禁的,一眼就知道事儿大了。
找不到人,深夜会出现在这儿的婆子肯定得抓到牢里去,一时之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乔家第二天就又迎来了顺天府的人。
这回不仅是乔丹宁进了大理寺大牢,乔老爷也进了顺天府大牢,乔家自从粱国公之后,三代人都没这么风光过了,一下子倒是在京城出了个大头。
人人都知道乔丹宁之前在京城各大酒楼吹嘘的事儿都是他自己胡编乱造,事情传扬开来,倒是没人再说汪悦榕不是。
毕竟如今乔丹宁都被下了大狱了,再拿这事儿去说,那就不是寻常的嚼舌根,而是在故意损坏人名声了,岂不是要被汪家给恨死?
不说汪家了,就是广平侯府和永定伯府也不会轻饶了。
人人的注意力都被乔家的事儿给吸引了。
从来都不冒头的乔家,这些年都快在京城的勋贵圈查无此人了,大家都不大记得这号人,忽然闹出这么一桩事,大家才反应过来。
对啊,乔家夫人眼看着说不行了不行了,都这么多年了,怎么竟然还没事儿?一查下去,才知道人家是用了五千两的百年老参吊着性命,听说是在出事之前,乔家还在继续打听,还想再买上一根。
天哪!乔家何时变得这么有钱了?
有心人就发现,乔家发迹,是在汾阳王死后。
偏偏汾阳王死了的时候,乔丹宁还在宗人府当值。
传言传的愈演愈烈,到最后,连因为汾阳王死了而一直闭门不出的汾阳王妃都听到了消息,到后来,刑部的人正式登门。
来问她是否认识乔丹宁,又是否跟乔丹宁有什么龃龉。
汾阳王妃疲倦的摇头否认,神情惨白的道:“只是王爷待下宽和,有时候见底下的人银子不凑手,也会接济些,除此之外,没别的。”
短短时间,汾阳王妃就老了十岁一般,自己也跟着重病一场,为了这事儿,宫中都有些过意不去,特意赐下了许多赏赐,就是让她安心的意思。
刑部的人见问不到什么,也不敢多加催促,没多耽搁就走了。
等到人一走,汾阳王妃就气的手脚冰凉的摔了手里的杯子,喘气不匀的怒斥了一声:“废物!废物!”
她摔打了一番东西,许久才平静下来,撑着桌子站起身:“去......”
话还未说完,外头就传话说是崔先生来了。
汾阳王妃皱了皱眉头,到底先坐下来,让人请崔先生进来,平复了情绪问他:“先生来,是听见了前头的消息了吧?”
崔先生并不否认,在汾阳王妃的示意下坐了,轻声道:“王妃,乔丹宁自己死死地咬住了,是何知州指使他去设计陷害汪悦榕,也是一口咬定,是何知州要对他杀人灭口。乔家这边却又坏了事-----乔家老爷是个经不住事儿的,进了顺天府大牢,哪儿能受得住惊吓啊?人家一诈他,说那些私藏武器的人必定是跟他勾结,他当即就招认了,说是他儿子结交的人物,他们家能发达也是因为给那帮人办事儿,他这回去找人家,纯粹是因为宋翔宇上门去闹了一场,把他们吓破了胆,打算找人去给想法子的......”
结果反倒是全部暴露了。
崔先生不急不慢的把事情过程全都说清楚了,气的汾阳王妃忍无可忍又砸了一只杯子:“蠢货!蠢货!”
人家摆明了是因为乔丹宁吐露的不够多而在乔家身上使力,想看看能不能吊出更多的东西来,谁知道乔家蠢成这样,真的就顺了别人的心意,这会子可好,拔出萝卜,怎么也得带出些泥来了。
合着绕了这么一大圈,汾阳王的死竟然没有半点意思。
说是为了防止人家挖出更多东西来,这不是也紧跟着挖出来了吗?
为了嫁祸给陈东,这不也解决了吗?
汾阳王妃气的眉毛都飞扬起来,半响才狠狠的看着飞溅的碎片冷笑:“让他们来见我!我要一个交代!”
真是可笑,算计来算计去,最后被算计的人没事儿就算了,还成就了人家一门亲事。
他们费尽功夫设计的一个局,怎么?是专程当红娘去的是吗?
汾阳王妃出离愤怒的同时,许崇也正跟自己的父亲抱怨:“父亲,那帮子蠢货!就这样露了行藏,咱们管还是不管?如果管的话,那怎么撇的干净?不管的话,又实在隐患太多,说来说去,那边的屁股真的不干净.....”
许顺倒是还气定神闲,摸了摸花白的胡子挑眉看着儿子:“你急什么?能查到我们头上?”
做官做到这个份上了的人,他的事儿,哪怕不用吩咐,也多的是人争着抢着上来帮他给办了,外地的巡抚总督,要想跟他攀关系那都得排着队呢,就区区底下几个人而已,哪怕能牵扯出一些人来,那又如何?
中间隔着多少沟沟坎坎?若是为了这个就要急躁,那就完了。




冠上珠华 一百三十章·风雷
许崇也知道是这个道理,可他深吸了口气,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而且很是不甘心:“白白的筹谋一场,结果到头来白忙了!”
这感觉当真是让人说不出的憋屈。
许顺冷冷瞥他一眼:“该如何就如何,眼前的要紧事是另一桩,你别给我多生事端,否则我饶不了你!”
他费了多少工夫才促成了胡建邦回京的事儿,哪里有工夫在这些小十二上头磨叽?也就是女人,那个齐云熙,才会在这上头动脑筋。
许崇急忙低头,知道父亲是生了气,忙陪笑:“是,儿子不敢。”
许顺点点头,起身吩咐人穿衣裳,一面问:“人到了京城了?”
“到了。”许崇亲自去边上给他拿了腰带过来递给侍女,轻声道:“去押送胡建邦的羽林卫已经把人带到驿馆了,正在等宫里的旨意......”
许顺没有再说话,反而道:“让你媳妇儿准备准备,如今苏家汪家两家再度结亲,这是京城最近最大的喜事儿了,怎么也值得恭贺的,送份礼去,不要失礼。”
正因为许慧仙曾经得罪过苏邀,所以许家更该要做出姿态来。
许崇急忙答应,等送了父亲进宫去值宿,转头回来把事儿跟齐氏说了。
齐氏忧心忡忡的,被丈夫连着叫了好几句才回过神来,捂着隐隐作痛的小腹仰着脸问他:“那这件事,会如何处置?”
许崇自己也不知道,叹息了一声:“还不知道,不过查了这么久了,总该就是这一两天的事了。”
之前还有许多说不明白的地方,但是现在乔家自己蹦出来,如今满京城都在搜捕那帮人,若是搜到了,事情还更麻烦。
许顺进宫的时候,恰好碰见了宋翔宇的车架,宋翔宇从马车上下来,两方碰见,还互相打了个招呼,一道结伴进了宫。
寒暄了几句,许顺就笑着调侃:“世子之前还说要解甲归田当个田舍翁去,如今可是做不成了。”
宋翔宇提起这事儿来脸色就不大好看,冲着许顺摇摇头:“嗨,不瞒您说,回一趟家.....出了这么多事,我脑子都是蒙的,如今还一大堆事,我儿子丢了,还不知道往哪儿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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