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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枭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高月
杨雄在修东都洛阳时是杨素的副手,他和杨素的关系不好,所以杨元庆虽然不错,但他并不认可,而且杨元庆优秀让他同岁的儿子杨师道黯然失色,他心中也多多少少有—丝嫉妒,言语之间就有—点挑拨之意。
宇文述已经有了足够多的教玉……”他心中虽恨杨元庆,但他绝不会再出头,只淡淡笑道:“王爷,我们商量—下对吐谷浑的用兵吧!可不要输给了晚辈。”
他说的晚辈,就是指杨元庆,杨雄呵呵—笑,“好!到我府上去,我再把于仲文请来参谋,我们好好商量—下。”
杨广对于关陇贵族—直都很忌讳,总是不遗余力地打压,但出于权力平衡需要,他也需要在内阁里加—名关陇贵族,最早是独孤罗,然后是张瑾,现在又轮到了无寿。
太府卿无寿在—个月前被任命为内史令,并且入阁为相,使无家开始走入上行通道,而无家的另—个重要人物无弘嗣也—直就任幽州总管,位高权重,使无家在朝廷中的地位变得举足轻重。
当然,这和齐王私通无家媳妇,杨广对无家心怀内疚有关,无家对媳妇韦氏心中怀恨,深恶之,不料正是因为她的出轨,却使无家时来运转,这让无家始料不及。
傍晚时分,无寿已经下朝,正坐在书房里看书,这时,门外传来子三子无敏的声音,“父亲,李少监来访!”
李少监就是殿内少监李渊,他已经来拜访数次,但都被无寿婉拒,无寿—直为侄子无尚应被杀—事对李渊耿耿于怀,无胄被处死时,留下的遗言就是请他照顾自己的儿子,但他却没有尽责,导致无尚应被杨元庆所杀,几个月来—直令他心中万分歉疚,也令他对杨元庆恨之入骨。
李渊是他认定的杨元庆同谋,这几个月,不管李渊是写信解释,还是上门拜访,他都不理睬,当时的情形很清楚,杨元庆和李渊有着共同的利益,而他们的关系又—直不错,所以为了保汾阳宫的工期,杨元庆和李渊必然合谋除掉无尚应。
现在侄子被杀了,李渊又上门来道歉,想和无家和好,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无寿极为不耐烦地—摆手,“告诉他,不见!”
无敏听父亲口气强硬,无可奈何,只得转身向府门走去,无敏是宫中侍卫,和李渊女婿柴绍关系极好,他受柴绍所托,给李渊找—个与父亲和解的机会,这两天他见心情不错,便暗中告诉柴绍,让李渊来访,不料父亲态度依旧强硬,让他有点无可奈何。
无敏匆匆来到府门前,见李渊父子在引颈相望,眼中充满期待,只得叹—口气,上前拱手道:“世叔,很抱歉,我父亲还是不肯见,再过段时间吧!等那件事慢慢淡去,我再机会。
李渊脸色涌起无限失望,今天他抱着期待而来,却还是吃了个闭门羹,无家是关陇贵族首领,无寿又入阁为相,如果他不和无家解开这个仇结,以后李家就很难在关陇贵族中立足,李渊叹口气,无奈道:“好吧!多谢无公子。”
这时,无敏忽然想起—人,连忙道:“家父对族叔弘嗣极为看重,听说他也在京中述职,不如世叔先去找他。”
李渊眉头—皱,他和无弘嗣没有什么交情,怎么去找他,这时,长子建成在后面轻轻碰了—下父亲的手,李渊醒悟,便笑道:“那就不打扰,我告辞了!”
上了马车,李渊有些埋怨地问建成:“你让我怎么去找无弘嗣?我与他毫无交情。”
李建成却微微笑道:“父亲虽然与他无交情,但舅父却与他有交情。”
—句话提醒了李渊,他妻子窦氏的兄长窦抗当年任幽州总管时,无弘嗣正是他手下的长史,两人关系极为深厚。
李渊—拍额头笑了起来,“我怎么把这条路子急了。”
他立刻吩咐车夫,“去窦府!”
(未完待续)





天下枭雄 第十章 神秘马贼
时间已经渐渐到了八月中旬,但西突厥却一直没有动静,杨广的旨意也已经返回了伊吾城,杨广在旨意中同意了杨囘元囘庆的提议,保留伊吾国,也允许默啜国王作为乌孙人的象征,保留其国王称号。
与此同时,隋朝正式在伊吾建郡,任命王成为第一任太守,李延年为郡丞,薛万述为郡司马,他们三人负责经略伊吾,杨广并下令筑伊吾新城,作为隋王朝在伊吾郡的统治中心,并从张掖和敦煌两郡迁两千户汉民去新城定居。
热火朝天的新城修筑在伊吾河畔的一片旷野里展开,这里位于老城以东,离老城相距约五十里,是一座更大更结实的城池,周长近二十里,可容纳二十余万居民在城中居住。
杨囘元囘庆下令伊吾人举国动员,十余万乌孙人被动员来修城,他们所获得收益将是免十年税赋,并且每一户家庭可以在新城中获得一块地皮修建房屋。
旷野里,一队队乌孙人在忙碌地夯土运石,石料从三十里外的赤山采来,岩石成红色,这样,修建出来的新城也将是一座红色的城池,杨囘元囘庆已经想好了新的城名,赤城,赤色是大隋王朝的标志,赤城也就是大隋王朝之城。
此时,杨囘元囘庆正骑马立在山丘上,注视着十几万乌孙人在修筑新城,他在伊吾的任务已经完成,可以随时返回京城,但他依然在关注西突厥的动静。
伊吾是西突厥的势力范围,隋军占领伊吾,侵入了他的势力范围,西突厥不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直觉告诉杨囘元囘庆,西突厥一定会来,凭他对突厥人的了解,西突厥一定会在冬天来临前发动攻势,很可能就在九月前。
今天是八月十二,还有三天便是中秋节以狼为图腾的突厥人有月圆之夜出兵的传统,他们该来了。
“将军!”
远处一名斥候疾奔而至,奔至杨囘元囘庆面前禀报道:“苏将军在蒲类海遭遇处月人偷袭,有弟兄伤亡请求将军援助!”
杨囘元囘庆一怔,苏烈是因为有商队被处月人袭垩击而前去查看情况,现在连他都被袭垩击了吗?
处月人居然敢袭垩击隋军,这是一个不妙的兆头,他立刻令道:“让李郡丞和薛司鸟来见我!”
片刻,李延年和薛万述骑马飞奔而至,他们二人负责修筑新城,尽管杨囘元囘庆现在已经和伊吾郡没有直接关系但他玉门道行军总管的职务没有卸任他依然是最高军队指挥官。
李延年拱手道:“杨将军有什么事交代?”
“我刚刚接到消息苏烈的斥候被处月人袭垩击,我要立刻去支援,你伯立刻组织乌孙人返回伊吾城,暂停筑城。”
李延年和薛万述对望一眼,两人眼中都露出警惕之色,处月人主动挑衅隋军,这绝对是一个不妙的先兆,两人立刻道:“我们这就组织民夫返回!”
杨囘元囘庆翻身上马战刀一挥,喝令道:“第一团随我去蒲类海!”
护卫筑域的士兵有三千骑兵,立刻有一千骑兵跟随着杨无庆向西北方向而奔去。
蒲类海也就是今天巴里坤湖位于时罗漫山以北,距离新伊吾城约两百里,那一带牧草丰美,森林茂密,又有丰沛的水源,是伊吾郡资源最丰富的地方,但它正好位于伊吾国和西突厥的交界处,忠心于西突厥的处月人获得了这片肥美的土地。
处月人也就是沙陀人,历史上,数百年后的唐末,沙陀人在酋长李克用的率领下杀进中原,在中原掀起一片腥风血雨,但此时,处月人只是西突厥的仆从,准确地说,处月人并不是铁勒人,而是突厥人的一支远族,地位很低,被西突厥视为奴隶,他们酋长姓朱邪,所以又叫做朱邪部。
在蒲类海南面,时罗漫山的一块高地上,苏烈率领数十名手下退守这里,他们被三千处月人包围,形势岌岌可危。
苏烈是在昨天上午率领弟兄在时罗漫山南麓巡逻,遇到了几名逃来的粟特商人,他们一支商队从西突厥而来,在蒲类海遭遇了处月人的抢劫,死伤数十人,财物和女人都被抢走,还有几十人逃散,恳求隋军去救他们。
苏烈毕竟经验不足,他立刻率领手下前去蒲类海救人,却在半途遭遇千人伏击,阵亡三十余名弟兄,苏烈掩护一名手下冲出去报信,他率其他人且战且退,退到这块高地上。
此时他们再无退路,近三千处月人从三面将他们包围,而隋军后面便是时罗漫山的悬崖峭壁。
隋军最大的优势就是他们装备精良,尤其弓箭犀利,射程可达百步,而处月人的弓箭十分原始,连突厥人都不如,射程只有三十步左右。
正是六十余名隋军犀利的弓箭,使得处月人不敢轻举妄动,等待天黑的机会。
这片高地占地约两亩,就像一座在山腰突起的平台,而八十余步外便是莽莽黑松林,三千处月人便像狼一般藏身在松林内,耐心地等待着夜色降临。
高地上乱石嶙峋,给了隋军良好的伏击藏身条件,六十余名隋军手执弓箭藏身在石后,他们已经连续三次击退敌军的进攻,山坡上躺满了数百具尸体,但他们的箭矢却已不多了。
苏烈坐在一块大石上,神情沮丧,眼中充满了悔恨,正是他的轻信,导致三十余名弟兄丧身,将军攻打伊吾国,未伤一兵一卒,而他一个巡哨,便死了三十三人,让他回去如何向将军交代?更重要是,他们还能不能活着回去。
他狠狠给自己脸上一拳,骂道:“该死的苏烈,谁让你那么冲动,那么轻信,你害死自已就算了,还要害死弟兄们!”
沈光轻轻一跃,翻身上来,笑嘻嘻道:“还没到最后关头,校尉就想着为国尽忠吗?”
尽管平时苏烈极其反感沈光的油滑和轻佻,但这个时候沈光的油滑却给了他一种说不出的亲切之感,使他冰凉绝望的心中涌起一丝暖意。
苏烈叹了口气“天一黑,处月人就要进攻,估计我们都不能幸存,沈光假如你能逃生,你去告诉将军,我苏烈他的辜负期望了。[]”
这时,沈光脸上的嬉笑消失,变得十分严肃,他注视着苏烈道:“苏校尉,你的态度决定了六十七名弟兄的生死,如果连你都没有信心那么所有人都死定了。”
苏烈满脸羞愧沈光的话也激起了他内心的高傲他向沈光深施一礼,“是我太懦弱了,多谢沈兄!”
沈光又笑嘻嘻道:“光嘴上说谢不行,回京城后你得请我喝酒。”
“好!我请你喝过够。”
沈光一跃跳到山石上,拿起两块石头视为酒壶和酒杯,装模作样地自斟自饮,咂咂嘴赞道:“好酒啊!居然是大利蒲萄酒。”
他有趣地举动让紧张万分的士兵们都笑了起来,苏烈振作起精神对六十余名士兵道:“兄弟们,如果等到晚上,我们必然全军覆没我们现在就突围,能活一个算一个!”
“听校尉的命合!”
沈光一跃跳到马上,拔垩出战刀一挥,“我冲在最前面。”
………”十余名士兵振奋起精神,纷纷上马,这时,躲在松林中的处月人看出了隋军的突围企图,他们吹响骨哨示警,三千余名正在休息的处月部人都一跃而起,迅速穿上皮甲,手执战刀,准备作战了。
率领这支处月军队的首领叫朱邪孜也,是处月部大酋长的弟弟,隋军攻占伊吾,本来和他们关系不大,只要隋军不越过时罗漫山,他们也不会去招惹隋军,两个月来他们相安无事,但几天前,他们接到了西突厥射匮可汗的命令,命令处月部全力进攻隋军,务必将进占伊吾的隋军歼灭,并把乌孙人许给他们为奴。
这个命令使处月部上下振奋,朱邪孜也便受大酋长的派遣,歼灭隋军巡哨,他利用粟特人为诱饵,成功将百人隋军巡哨引来,准备一举歼灭。
朱邪孜也对这一带的天气极为了解,天黑以后,这里肯定要下一场雨,在雨中,隋军的弓箭将无法使用,那时就是他们的进攻良机。
此时,朱帮孜也见隋军有突围的迹象,他立刻下令,“军队准备弓箭,先射隋军的马!”
三千处月军队纷纷举起弓箭,瞄准了即将冲下山坡的隋军,朱邪孜也已经摸到了这支隋军的弱点,隋军虽然有盔甲盾牌,但他们的战马却没有遮拦,先射马,人也就跑不掉了。
三千弓箭同时拉开,可就在这时,处月军身后一阵大乱,一支千余人的黑袍军队突然杀出,像一把尖刀,猛刺处月军身后,杀得处月军人仰马翻,为首黑衣人身材雄壮,勇猛异常,他用黑中覆面,目光锐利,使一支马槊,纵马在树林中奔驰,所到之处,尸横遍地。
处月人吓得惊恐大喊:“黑马贼来了!黑马贼来了!”
纷纷四散奔逃,朱邪孜也眉头皱成一团,这支马贼近几年才崛起,黑衣黑中,活跃在夷播海、热海和金山一带,凶悍异常,是西突厥的心腹之刺,马贼人员复杂,突厥人、铁勒人、乌孙人、粟特人都有,甚至还有几个汉人,传闻他们的首领就是一名汉人。
黑马贼虽凶悍,可从未到时罗漫山这边来过,今天他们居然出现了,朱邪孜也知道自已的三千人不是黑马贼的对手,他心不甘地看了隋军一眼,只得一挥手,“撤!”
处月军迅速向东逃走,片刻间便逃到干干净净,苏烈率领六十余名隋军看得目瞪口呆,这支黑衣骑兵的强悍不压于最精锐的隋军,他们是什么人?
“请问你们是什么人?”苏烈执刀冲上前大喊。
那名雄壮的黑衣首领抽垩出一支野鸭羽翎箭,将一封信插上,一箭射来,用汉语呵呵大笑:“我和你们杨将军是老朋友了,这封请转给他!”
他一摆手,一千余黑马贼调转马头便走,如一阵风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烈望着他们的背影,愣住了,这个首领显然是一名汉人,他是谁?




天下枭雄 第十一章 月圆之夜
苏烈在时罗漫山口遇到了来接应的杨光庆,苏烈便将遭遇一五一十说了,他惭愧地低下头,“卑职愿领罪!”
杨元庆注视了他半晌,这才缓缓沉声道:“身为校尉,只凭一时意气,不辨真假便轻举妄动,损失了三十余名弟兄,这个责任你得担任,我免去你校尉之职,降为火长,你可服气?”
苏烈为三十三名兄弟之死,他心中难过之极,此时杨元庆就算打他一百军威棍,他也心甘情愿,想到三十余名惨死的弟兄,他泪水涌出,躬身道:“卑职服气,只恨将军处罚太轻!”
杨元庆拍了拍他的肩膀,“打仗总是要死人,你不必太介怀了。”
他又看了看苏烈带给他的野鸭羽翎箭,羽翎剪得整整齐齐,这支熟悉的箭羽使他想到了一个人,难道会是他?
杨元庆随即拆开信,一名士兵举火把上前,借着火光,杨元庆匆匆看了一遍,他的眉头皱成一团,果然被他猜中,他立刻调转马头令道:“去伊吾老城!”
伊吾城王宫,天还没有亮,王宫内灯火通明,刚刚赶回来的杨元庆立刻召开重要军事会议,连同国王默啜和大王子阿漫也被请来参加会议,旁边坐有一名专门的翻译。
“我刚刚得到确切消息,西突厥因为射匿可汗和处罗可汗的内斗激烈,暂时顾不上伊吾,不过射匿可汗已经下令处月部进攻伊吾城。”
“处月部!”
默啜一声惊呼,西突厥不来让他刚刚落心,但处月部却又将他的心悬起来了。
杨元庆看了他一眼,微微笑道:“好像国王殿下很害怕处月部?”
默啜苦笑道:“西突厥收税虽狠,但乌孙、人至少还能活下去,可处罗部却会杀光乌孙人的老人和男子,把孩子和女人掳为奴隶,他们早有些心。”
“那乌孙人怎么办?是洗干净脖子让他们来斩,还是和隋军一起去斩断他们的脖子!”
杨元庆开宗明义这等于就是告许大家,他决定主动出击,先进攻处月人。
默啜心中不安,若是西突厥人来进攻或许他不会卖力,但处月人来攻打伊吾,恐怕他不拼命都不行了。
大王子阿漫的汉语不错,他用汉语沉声问道:“杨将军可知处月部有多少军队?”
“我不知,所以我才会请你们父子来,相信你们知道。”
“是的,我知道一点,整个部族约十万人有三万青壮所以他们号称三万带甲士。”
“对付这种草原小族我们隋军可以以一对十!”一名隋军偏将站起身道。
杨元庆嘉许地对他点点头,示意偏将坐下,他又对众人道:“不管处月部有没有攻进我们之心,但它没有向大隋臣服,而投靠西突厥,袭击隋军巡哨,它已是我们的敌人,我决定歼灭这支部族现在是八月十三日凌晨,八月十五月圆之时,应该就是处月人起兵前夜我们赶在此之前歼灭他们!”
他又一一注视众人,目光落在王威身上,“王太守,你率两千伊吾军守住伊吾城,其余四千伊吾军将和隋军一起出征,进攻蒲类海,全歼处月人,现在大家回去准备,一个时辰后大军出发!”
众将领纷纷起身向王宫外走去,王子阿漫正要离去,却被杨元庆叫住了,阿漫今年二十五岁,八岁到十岁之间一直住在长安,所以他能说汉语,而且他比父亲国王更亲隋朝,但这次隋朝实质上吞并了伊吾国也令他心中黯然。
“将军找我有事吗?”他沉声问道。
杨元庆点点头,“我来告诉你一个消息,你要去京城为质,这是大隋皇帝陛下的旨意,我也没有办法。”
阿漫默默点头,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长子为质,只能是他去,“我没有问题,杨将军还有什么事吗?”
“我还想问问关于黑马贼的事情,你知道吗?”
“黑马贼!”阿漫愕然。
“你知道?”杨元庆注视着他。
阿漫苦笑一声,“恐怕西域没有人不知道他们,黑马贼,比突厥人还可怕。”
“告诉我你所知道的情况,关于黑马贼,他们一切的情况,我都想了解。”
处月部由几十个小部落组成,他们分布在从蒲类海到轮台之间千余里的草原上,信奉萨满教,并和突厥人一样以狼为图腾,他们的战旗上也会绣上狼头。
这次攻打伊吾是处月部期待已久,处月部不大不小,他们想和其他铁勒人一样强大,就需要大量人口补充,需要女人,他们早就看中了拥有二十余万人口但兵力却柔弱的乌孙人,只是西突厥不准他们进攻伊吾,处月人就像一头被主人用皮带拴住脖子的恶犬,无比垂涎地盯着不远处肥美的肉,却无法到吃到。
现在主人解开了他们脖子上的皮带,他们便迫不及待,尽管伊吾多了五千隋军,但饥饿无比的处月人也已经顾不上,他们要连隋军一起吃掉,金箭令在十天前已经发出,从四面八方赶来的数万处月勇士汇集蒲类海畔的草原上,一顶顶的帐篷一望无际。
或许是崇拜狼的缘故,处月人对月圆之夜也有一种特殊情结,和突厥人一样,处月人需要在月圆之夜举行出兵祭祀,由巫师向神灵表达处罗人的敬意,恳请神灵保佑他们出兵胜利。
一轮清亮的圆月挂在黑缎一般的天幕,四周再无星辰,圆月孤独地凝望着大地,只是在它凝望蒲类海畔时,清辉中便仿佛多了几分诡异。[]
月光笼罩下,在一片开阔的草地上,一堆筹火正熊熊燃烧,巨大的火舌腾起三丈之高,数百名大大小小的酋长和长老围坐在筹火旁,身体随着鼓点而轻轻摇晃,在火堆旁,三名萨满巫师带着十几名徒弟正在举行仪式,他们穿着鬼怪一般的服饰,癫狂起舞。
所有的酋长和长老都如醉如痴惟独大酋长之弟朱邪孜也显得有些心事重重,他是处月部唯一和隋军交过手的酋长级人物,隋军强大的战斗力令他到现在还后怕,他们三千余人围攻一百隋军巡哨,被这一百人前前后后杀死了近五百名处月勇士,而隋军只损失了三十三人。
更重要是,他从一名受伤被俘的隋军士兵口中得知,这支隋军的主将竟然就是杀死达头可汗的杨元庆,几乎将薛延陀人打得灭族,朱邪孜也心中害怕之极,但谁也不听他的劝告,这些人眼里只有乌孙女人,包括他们的大酋长。
朱邪孜也偷眼向他的兄长,也就是处月大酋长朱邪骨望去,他正闭着眼,跟随着鼓点晃动身体,朱邪孜也趁众人不备,悄悄起身,迅速向自己的部落而去,别人想要被灭族,他管不了,但他要保护住自己的部落,朱邪孜也下定了决心,他要立刻把自己的部落带走,离开这个充满危险的地方。
在距离蒲类海约七八里外,有一座低缓的丘陵,丘陵被茂盛的森林覆盖,延绵二十余里,一直和时罗漫山脚的森林连成一片,这片森林就像一座黑色的屏风,横亘在蒲类海的东面。
此时在北部一段森林前,涌出了密密麻麻的骑兵,有近万人之多,正是从伊吾城赶来的隋军,但不仅仅是隋军,还有四千伊吾国的军队,由杨元庆的八名铁卫率领,他们的装备要比隋军的装备差很远,没有盔甲,都是和处月军一样的皮甲,武器以长矛为主,配以刀和引箭,而弓箭也是和处月人一样的单引,射程只有三十步,不过他们的士气却和隋军一样高昂。
他们每一个人都明白,处月人十几年来一直是他们的死敌,他们现在并不是为隋军作战,而是在保护自己的妻女。
杨元庆在队伍的最前面,手执破天梨,冷冷地注视着数里外清晰可见的火光,还能隐隐听见随风送来的鼓声,现在已是二更时分,他们居然还在举行祭祀,令他有点不耐烦了。
这时,随军出征的王子阿漫在杨元庆身旁低声道:“将军,这种出征祭祀要举行一个通宵,我们乌孙人也是这样,但没有关系,只有酋长和长老参加,士兵们早已睡了,他们必须保持充沛体力,明天一早才能出征。
杨元庆点了点头,他还在等斥候的消息,这时,一名骑兵疾奔而至,在马上抱拳施礼道:“启禀将军,斥候传来消息,处月人的哨桩已全部被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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