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谋妻:婚不由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李不言
“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把戏?”男人明显不信陆景行的话语,刚刚那通电话已说明一切。
片刻之前,总统府外,俞思齐与程仲然等人隐在外面,透过黑科技关注里面的一举一动,自然也是看得见沈清与其并肩而立,开始前,老四问;“要不,等等吧!等太子妃走了我们在动手。”闻言,程仲然顿了一秒,而后道;“按着老陆的意思来,不得有分毫差池。”
这通电话打出去,明摆这就是将沈清送进虎口,这方四人,有人不忍,但有人明明白白知晓此行,无退路。
俞思齐也好,程仲然也好,一开始便知晓沈清是这局中人,逃不掉。
不然,今晨、陆景行不会带着她进总统府办公楼,不会让她坐在外间等等。
此时,也不会下了致辞会还站在走廊与其打着官腔,分明是在等什么。
第二通电话过去时,老三咬了咬牙,终究还是有所行动。
而这通电话,关乎沈清的安危。
弱势群体,又负伤,还与当事人关系匪浅,此时,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会先行一步擒住沈清,让自己手中多些筹码。
而此时,沈清知晓陆景行有所行动,倘若是像清晨那样夫妻二人并肩杀敌,她能忍。
但此时,当男人间接性将她送进敌人手中,还一副悠悠然的姿态站在眼前,她多少有些心痛到窒息。
她这辈子,从未想过自己会面临如此局面。
商场上,她市场与高亦安说的一句话;倘若一定要有人流血,那人绝不是自己。可今日、她面临如此局面时,脑子里嗡嗡的,所有思路好似都断了似的,连接不起来。
恍然间,她想起那日陆景行在沁园书房与那方通电话时说过如此一句话;“政治需要牺牲,当然、是别人的牺牲。”
她很想知晓,自己是不是那个别人。沈清何其悲哀?一群当权者,玩宫心计的时候将她一介女流之辈当成筹码与诱饵,而这人,还是自己丈夫。
这并非信不信的问题,沈清如此想。
她望向陆景行的眸子在此时清明万分,带着考究与嘲弄,看看,她的丈夫真真是厉害,为了权力,为了所谓的责任,将她推上风口浪尖。
任由其感受这政场上的狂风暴雨。
自古君王皆薄幸,最是无情帝王家。
沈清真真实实感受到了。
年少不实诗中意,在听已是诗中人。
她该有多强大的心灵才能让自己习惯这帝王家的冷血无情、无情无义,以及他们的自私自利。
她该有多宽阔的胸襟,才能承载住自家丈夫对自己的算计?
她是疯了,不然怎会爱上一个帝王家的男人?
人的求生欲在任何时候都是本能反应,陆景行的话语无一不是在挑衅这位中年男人,而没当他言语一声,男人附在她脖颈上的手边收紧一分,这种实实在在的窒息感,让她脑子不得不快速运转,为自己求得一席生存之本。
只听她嗓音沙哑道;“你疯了?今日你若是在这里造势,你的妻儿子女怎么办?不为自己,为他们想想。”
被激怒的人往往都毫无理智可言,心想着能拉一个垫背的便是一个,眼前只看到自己的生死,未看到自家妻儿子女的,此时,沈清一番话,就好似一阵清风,将站在悬崖边的男人吹醒,让其能悬崖勒马,放自己一条生路。
换句话来说,她不信陆景行。
不信这个男人能保她万无一失,沈清此人,如何说?
她素来相信行动胜过语言,让她同陆景行背靠背一起并肩作战,她愿意,最起码处于主动状态。
让她将所有身家性命都压在外人身上,她不愿,只因处于被动,一个人处于被动,只有挨打的份。
陆景行云谈风轻将言辞平淡将男人一点点往边缘推,他不费吹灰之力将人一点点往绝望边缘逼迫,为何?为的是将其彻底斩草除根。
而眼看着男人处在绝望边缘,一脚已经踏向地狱,沈清一席话却将他拉了回来。
陆景行心里一咯噔,而此时,监控这方一切的人更是如此,老爷子,陆琛、已经俞思齐众人。
料是谁也没想到,如此关键时刻,沈清能一句话便将人拉回来。
能坐上军区高位的,心理素质都不差,陆景行动用手段将其逼至绝境,本身并非易事,可此时、沈清的做法无意忽将他所有的苦心积虑给推翻在地。
陆景行说不震惊是假的。
第一反应,便是沈清不信他。
而确实,也是如此。
这日、沈清在绝望中寻得一丝希望,而后男人却一脚将她踢进去。
陆先生说;“傻、从他造势开始,一切已成定局。”
此话,无异于给身后这个中年男人下了一罐子猛药,让其脑子开花,将这个尚且有一丝丝理智的男人彻底逼入绝境。
一个男人,顾及妻儿子女,尚且还有点人性。
可此时、陆景行却将他逼成了野兽,也同时将自家爱人推入万丈深渊。
沈清懂,这场谋算,她一开始便身在局中。
男人掐着她脖颈的手猛然缩紧,将她最后一丝能呼吸的空气阻在了鼻尖。
天堂与地狱只在一念之间,当男人开始魔掌,一切都成定局,足以论罪时,陆景行开始动手了,猛然飞身过去解救沈清与苦海之中。
一触即发,此时处于窒息状态的沈清才浑浑噩噩看见,这走廊里大部分都是陆景行的人,那人,今日、必死无疑。
“阿幽、”当男人被制服时,沈清整个人软绵绵的跪倒再地,紧随而来的便是猛烈的咳嗽,咳得她心肝脾肺都疼到一起去了。
男人蹲下身子欲要将她搂起来,却被推开。
沈清清冷的眸子含着水珠落在男人身上,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憎恨吗?应当不算。
只是看清了这个男人的本质。
如同傅冉颜所说,她是脑子有病才指望这个从小被权力灌输思想的人能过上他们平常人的生活。
她何其悲哀,嫁给了陆景行。
她一介平民,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却不想嫁给陆景行,婚姻婚姻遭算计,人生人生遭算计,生活生活遭算计。
信他?怎么信?
他口口声声说姜她捧在掌心,难道这个男人未看见因他的言语,自己这即将窒息的模样吗?
一滴清泪沿着精致的面庞顺延而下,砸在地板上。
而男人蹲在其身侧,欲要伸出的手僵在原地,不敢在前行半分。
沈清绝望了,他为了权力对躺在冰冷手术台的妻子不闻不问已让她心寒。
为了地位,将自家妻子至于虎口之中,她已是绝望。陆景行啊陆景行,凌晨一席事情发生,足以证明我沈清这辈子有胆量与你并肩而立,你怎还会算计我呢?
你怎还能算计我啊?
你让我信你能护我周全,你如何护我?权力与婚姻摆在眼前,你怎会弃一选二?
2011年,成了这个气质清冷,外人言传其心狠手辣女子最悲惨的一年,开年不顺,大年初三被自家丈夫推向虎口。
凌晨,她已向男人证明可以与其并肩作战,结果到头来,还是被推向虎口。
她怎能不心疼?
怎能不心疼?
政治场上,她成了自家丈夫收拾敌人的棋子。
按理说,她若是明事理,应该能理解陆先生的做法,可此时,她理解不了。
就如同那些没有身处其位的人理解不了一样。
她矫情吗?算不上吧!
倘若此时换做任何一个女人必然会当着众人面与其大吵大闹,但沈清没有。
要怪就怪她太聪明,能够在陆景行的言行中看清一切。
如同俞思齐所言,沈清并不适合陆景行,这个女人太聪明。
陆景行这辈子,若要娶应该只能娶两种人,一种无脑之人,一种与其门当户对能理解他的人。
而沈清,处于中立,她并非无脑,也并非与这个为了权力杀尽一切挡路者的男人梦当户对。
她理解不了陆景行的做法,但去能看透这个男人对婚姻,对她的一切算计与谋略。
这种女人,嫁给这种男人,活的该有多痛苦?
人生在世,最怕看的通透却无力改变现状。
老人总说,女人这辈子,三分聪明七分傻才能过的好。
沈清呢?恰恰相反,难怪她这辈子过的不好。
女人双手撑着地板悄无声息落泪,半晌之后,当中年男人被降服带走,她才缓缓撑起身子起身,摇摇晃晃扶着墙壁准备离去。
陆景行站在身后,满身无奈跟在其身后,所有言语哽在喉间,未有半分声响。
自家妻子孤寂,绝望的背影刺痛他的心、眼。
可能如何?这场婚姻,他们之间的鸿沟并非一日两日形成的,而是多年以来的日积月累,他从小接受帝王之家思想灌输,而沈清从小缺乏关爱,一人孤苦无依独自漂泊,她孤独自在惯了,迈入婚姻生活已是极限。
此时却在这种如履薄冰的婚姻生活中屡遭自家丈夫算计。
她该如何?
于陆景行来说,这不过是政场常见手段,如同商场有些惯用手段是一样的,他以为沈清能理解,可并非如此。
她不能。
电梯内,沈清靠在电梯壁上,男人站在身后,深邃且带着满满悔恨的眸子落在她身上,试图开口解释;“阿幽、政场上的一些惯用手段,如同商场上的惯用手段是一样的,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
沈清闻言,不为所动。
男人还在言语。
猛然间,靠在电梯壁上魂不守舍悲痛欲绝哀哀欲泣的人猛然回眸,眸光带着杀气射向陆景行。
她凶狠凌厉带着痛恨的话语直直开口;“商场上算计的仅是外人,而我的丈夫所说的惯用手段是用在自家妻子身上,陆景行,你我终究不是同一路人,注定只能背道而驰。”
陆少谋妻:婚不由你 第二百一十五章:我带你回家
唐代柳宗元在其【杨平事文集(后序)】中曾写道:其余各探一隅,相与背驰于道者,其去弥远。
宋朝叶适在《庄子》一文中写道:又变于俗而趋于利,故其势不得不背道而驰,则君子哀只可以。
沈清与陆景行,出生不同,成长环境不同,所要不同,终究注定只能在人生路上背道而驰。
可现代文学家鲁迅先生有言:道学先生于是乎从而禁之,虽然很像背道而驰,其实倒是心心相印。
这句话的出处暂且不谈,但不得不说,那些古人对于背道而驰这四个字的定义真真是各有千秋。
但最终经过改朝换代,经年流传下来的,只是她的字面意思。
陆景行将沈清咬牙切齿道出的四个字细细琢磨着才发现,无论他如何想将这句话拆开来看,终究还是逃不过这简短四个字的字面意思。
沈清绝望的眸子布满泪水,但此时,有泪流不出,太难受了,这总统府的一切好像是抵在她身后的匕首,在推动她前进,让其不得不往前走。
如同苏幕所言,这个地方,站在外围的人趋之若鹜,站在里面的人想逃逃不掉。
此时,她便是如此。
电梯门开,停在了二楼,而二楼电梯口站着总统阁下秘书徐泽,此时,沈清话语才将将落地,便见电梯门大敞,徐泽望着夫妻二人道;“阁下有请。”
这句阁下有请,来的绝不简单。
徐泽在电梯门开见到沈清时,有片刻震愣,眼前这个脆弱的不堪一击的女孩子似乎并不能与江城那个下狠心要杀人的女子联系在一起。
初见沈清,她的胆魄让其震惊,这天底下赶在总统阁下面前杀人的可不多,至少这么多年来,沈清是独一个。今日再见,这个靠在电梯壁上泪流满面、浑身布满苍凉的女人哪里还是初见时的那个人?
总统府的闹剧上演的如火如荼,而此时,身为一国总统的陆琛在这里还能让这件事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自然是经过其允许的,徐泽的到来,让沈清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问题。
天家人,各个都是蜂窝心,一个一个都在算计。
总统阁下的邀请,沈清开口拒绝,此时的她,无力去应付那个当权者的手段,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她便是被碾压的一方,直至今日,哪怕她有意为陆景行生儿育女,也改变不了被算计的命运。
沈清果断凌厉的拒绝声在狭小的电梯响起,让徐泽浑然一愣,将眸光投向陆景行,只见其面色亦是难堪的很。
他想,只怕是这夫妻二人,今日都不得好过。
总统府外,沈清满身凄凉从办公楼出来,男人远远跟在身后。
一阵寒风吹来,将她面颊上泪水吹干了几分,可即便如此,也未能将她心底寒凉吹散。
难受,太难受了。
人总说,难得糊涂万事了,可她沈清,生的太清明了。
年少时的颠沛流离,若是不清明些,她怎能过活?
年长后的婚姻生活,若是太清明,只怕迎着她的是无尽痛处,要怪只能怪她道行太浅,做不来转换自如之事。
2011年2月9日,沈清在这日经历了生死夺命狂奔,经历了流弹飞过肩甲的痛楚,经历了自家丈夫的算计,她想,这个日子,她到死都会刻骨铭心记在心底深处。警告她一辈子。
这日,总统府笼罩在阴云密布中,沈清回时,苏幕欲想询问,却止在了其孤寂与寒凉的背影中,而后将眸光落在陆景行身上,见他,亦是不大好过。
心里一惊,心想,许是有要事发生。
四楼主卧室内,沈清进了房间随手带上门,而后扶着门板缓缓靠在门口,半蹲在地上抱着自己,忍了许久的泪水此时悄无声息夺眶而出,外人都说她心狠手辣,她的心狠手辣与天家人比起来,不及其十分之一啊!
她的心狠手辣只对外人,而天家人,对准的是自己。
这么些年,她与沈风临不和的消息满城风雨,可她从未想过要将这个不疼爱她的父亲置于死地,无论何时何地,她尚且还有一丝理智在,也从未想过将枪口对准自家人,即便他们曾经戳过她这颗薄弱之心,她也从未想过要伤害他们。可陆景行呢?他真真是狠,为达目的不折手段这几个字应该冠在他头上,比起陆景行,她终究还是弱了些。
这个男人一边说着爱她,一边伤害她,伤害她时,还打着什么政场上常见手段的幌子来同她好言好语。
去特娘的常见手段,狗逼的狗屁手段,他这就是不仁不义,为了权势利益不顾伦理常情,将自家妻子送上虎口,任由其忍受人性寒凉。
人世间,多的是事物让人感到心寒。
而陆景行似是觉得这些事情不足以让自家妻子认识到人性残缺,于是乎不忘在上点猛料。
女人靠在门板后捂着嘴梗咽着,总统府就是个吃人的地方,她不敢有任何声响。
她没资格哭,这个弱者什么都不是的年代,她除了被碾压还能如何?
在金钱与权力面前,婚姻于他们这些人而言不过都是附属品,否则她又怎会屡屡被利用?
沈清精致多的面庞布满泪痕,许是哭累了,她撑着地毯缓缓起身,伸手脱了脚下高跟鞋扔到不远处,而后打着赤脚,摇摇晃晃进了卫生间,在洗漱池上放满一盆冷水,在这天寒地冻时,将整张脸放进去,感受这刺骨寒凉,期望如此举动能给她乱成一团糟的脑子理顺了。
可最终发现,只是徒劳,于是乎,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
周而复始,总是可以的。
她需要静下心来,不能被权力之巅的男人牵着鼻子走。
而陆景行呢?
纵使他位高权重,也有诸多无奈,他这辈子要顾及的事情太多太多,不能任性妄为,那些说着什么兼其大者必兼其小的人是没有站在他的处境过。
身处高位,婚姻与权力,总是不能两全。
若说可怜人,陆景行实则也是个可怜人。
人生在世,有许多不得已而为之。
倘若自家爱人理解便好,若是不理解,这条路,他即便是走到黑也得不到半分光明。
男人此时靠在起居室外间沙发上,手肘撑在膝盖上,宽厚的手掌捂住脸颊,整个人看起来那般无能为力,无可奈何。
他该怎么办?
在这不能两全的人生里他该怎么办?
四楼起居室,一片阴霾。
总统府办公楼,一片死寂,在这特殊的时刻,谁也不敢多说什么,唯恐惹了当权者不快。夫妻二人,道不同,自然不能走到一起去。
2011年2月9日,沈清将自己关在房间足足一日,任由苏幕与老太太等人如何说,她均充耳不闻,将自己关在昏暗的房间里,任由自己从痛彻心扉到心如死灰。一个人从无限风光到落幕只需要数秒时间。
2011年2月9日,举国动荡,最为厉害的是政治界,这个曾经政坛军场上的风云人物一夕陨落,动荡了整个国家。
挟持人质本事大罪,更何况这人还是m国太子妃。
沈清心如死灰躺在床上,整个人了无生气,若非章宜一通电话过来,只怕她尚且不知今夕何夕,不知何时。
章宜问;“你还好吗?”
而此时、沈清拿着手机放在耳边,原本止住的泪水因她这句话瞬间夺眶而出,她还好吗?
这诺大的总统府没人问过这句话,而章宜、是第一人。
她的丈夫,为了权力地位算计她,从未问过她好不好,想不想,愿不愿。
陆景行的政坛之路不好走,而她却成了牺牲品,只因总统府办公楼内,她是弱势群体,身份足够敏感,所以陆景行将她推向虎口。
说什么情啊爱啊!关键时刻陆景行终究还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将她推远。
沈清躺在床上任由泪湿枕巾,寸寸流下,却久久未出声,她怕,怕什么?
怕自己的梗咽声会吓着这个担心自己的人。
“沈清,”章宜在唤,尽量让自己嗓音听起来柔几分,却不想,她越是如此小心翼翼,沈清便越是难以自控。
她哭了,哭的痛心疾首,撕心累肺,哭的肝肠寸断,像一个被人抛弃无家可归的孩子似的,而章宜,听闻她此声整个人都震慑住了,短短数月,沈清第二次如此撕心裂肺哭喊着不能自已。
这个坚强,隐忍的女子,到底是受了多大的痛才会如此肝肠寸断?
“你等我,”她说,话语坚定,带着不容置喙。
这日,沈清过的浑浑噩噩,但凡是送进来的食物她均未动过,晚间,陆琛与老爷子众人回总统府,陆家用餐时间,她作为儿媳妇,缺席了。
无声发泄自己不满,无声捍卫自己在这场婚姻里仅剩的一点点尊严。
明知如此做只能让众人不痛不痒,但她却毫无办法去撼动天家权势。
晚六点,天色愈黑,沈清立在二楼阳台看着眼前这个诺大的豪门府邸,看着这个国家的象征之处,突然发现,其实也不是那么金碧辉煌,更多的,她看见的是肮脏不堪。
一个人,为了坐上高位,可以做出许许多多心狠手辣,见不得光的事情。
抬手,将悄无声息滑落的一滴泪擦去,而后转身,看了眼床头柜上跳动的手机,沈风临的名字在上面跳跃着,接吗?不接吧!
他们只会询问她怎样,受伤了没,可没人知晓她内心深处隐藏起来的悲痛欲绝,能说嘛?
不能。
让她怎样去与他人诉说,说她的丈夫为达目的将自己送入虎口?
说她的丈夫怎样一边说着爱她一边伤害她的?
时至今日,一路走来,跌跌撞撞,她终究不过是一人而已。
她终究孤苦一生,无依无靠。
孤苦无依漂泊在这死海之上,等待一生就此终究。
我将自己伪装成刺猬,企图能少受些伤害,你却一边拔掉我的尖刺一边说着爱我,可到头来,伤我最深的那人确是你。
陆景行,我该如何面对这段让我受尽苦难的婚姻?这场婚姻里我该如何自处?我这颗千疮百孔的心该何处安放?
这日晚八点,总统府入口处拦下一名女子,此时,她一身黑色呢子大衣,发丝微乱,站在总统府入口处被警卫拦住去路,许是天气寒凉,女子冻的面满通红,看着警卫道出自己身份,最终还是被拦住去路。
无奈,她只得拿出手机同那方打电话,只因她知晓,这里是总统府,擅闯,会死。
这是一个国家的象征,层层关卡,比沁园还严防把守,她进不去。
能站在这个片区,已是极大的荣幸。
这厢,沈清看见屏幕上跳动的号码,伸手接起,只听章宜道;“你出来吧!我在总统府公路入口处,我来接你回家。”
女子清冷颤栗的嗓音响起,沈清听着有片刻震愣,而后红了眼眶,这次,她却忍住了泪水。
走吧!这个地方有何好的?走了才好。
沈清是如此想的,她要走,要义无反顾离开这个将她伤的体无完肤的地方。
八点过五分,她尚未换下身下染了血的白衬衫,伸手捞起衣架上的羽绒服,猛然发现,男人依旧坐在外间起居室,见她出来,有片刻震愣,而沈清,仅是满面憎恨看了他眼,而后快速离去。
任由男人在身后唤她,均不回头。
女人一边走,一边往身上套羽绒服,男人在身后跟着她的步伐前进,却不敢伸手碰触她。
“阿幽、”陆先生惊恐的嗓音在整个四楼响起,而后到三楼,直至三楼拐角处,男人伸手拉住她尚未受伤的臂弯,红着眼眶低沉着嗓音问道;“去哪儿?”“去我该去的地方,而不是留在你们这个吃人不吐骨头,处处遭人算计的破总统府,”女人一口气都不带停歇,恶狠狠的眸子瞪着陆景行,婉如刀子似的戳进他的胸膛。“阿幽、我可以解释,”男人听闻此言,握着她臂弯的手缓缓缩紧,沈清面色白了白,怒气腾升的眸子瞪着男人道;“解释什么?解释你是怎么为了权力将我送进虎口的?陆景行,哪怕你有百分百的把握能赢,但你别忘了,被你送进虎口的人是你老婆,万一出了意外呢?你想过没有?”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