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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余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爱潜水的乌贼
像模像样嘛……蒋白棉颇感欣慰地点了点头。
他们停好车辆,准备通过洞口时,其中一名守卫突然说道:
“等一下!”
“怎么了?”顶着秀气僧人面具的蒋白棉侧头问道。
那名守卫指着龙悦红的右臂,语速颇快地说道:
“我,我记得顾会长上次没有机械手臂。
“现在的他会不会是别人伪装的?”
“……”蒋白棉和龙悦红无言以对。
警惕过头啊你们!
商见曜理解并尊重红石集的民俗,帮忙解释道:
“他上次英雄救美,被炸断了一条胳膊,只能换成机械手臂。”
听到英雄救美,龙悦红脸孔一热,分外庆幸自己现在戴着面具。
红石集的民俗有时候也挺好的嘛……
见其余三名名誉会长愿意为顾知勇作证,守卫们让开了道路,不再怀疑。
…………
方舟内部,地下二层,之前迪马尔科见“旧调小组”的那个会客室内。
蒋白棉、商见曜等人对面的长沙发上坐着乌尔里希、余天、博德这三名今天正好在地底的方舟管理委员会委员。
其中,乌尔里希虽然曾经是迪马尔科的三大管家之一,但他当初并没有助纣为虐,只是会在迪马尔科发泄情绪后,帮忙安抚仆人,所以,他得到了大家的认可,作为熟悉走私业务、掌握着相应渠道的关键人士,进入了方舟管理委员会。
相比仆人或者守卫出身的其他委员,他经验丰富,处事老道,让人信服,在格纳瓦离开时被推举为了临时会长。
等他任满两年,没有犯错,“临时”两个字也会取掉。
余天和博德是最早归顺并为“旧调小组”提供帮助的守卫,是他们竖起来的两块牌子,所以格纳瓦还在方舟时,有按照蒋白棉的意见,特意提点他们,而他们得到格纳瓦的言传身教后,已能合格地履行委员职责。
“最近是不是有‘救世军’的人到红石集来?”寒暄完毕,蒋白棉开口问道。
乌尔里希四十来岁,黑发依旧梳理得整整齐齐,体表套着深色的正装,但已不再像之前那样打着领结,礼服笔挺。
他蓝眸微动,思索着说道:
“我不确定是不是‘救世军’的人,因为他们没有和我们打交道,直接去找那些灰语,呃,灰土人了。
“他们不到二十个,全是灰土人,住在谭家几名成员附近的一栋废弃建筑里,而不是旅馆营地。”
“救世军”是有红河人成员的,这体现着他们人类一体命运共同的理念,只是因为他们目前的势力范围在旧世界属于广义上的灰土人统治区,所以非灰土人的数量不多。
“知道他们是来做什么的吗?”商见曜相当好奇,一副我打算提供帮助的模样。
当然,因为戴着面具,别人看不出来这点。
乌尔里希摇了摇头:
“不知道,不过之后可以观察谭家成员或者别的灰土人在搜集什么事物。”
蒋白棉轻轻颔首,望了眼头顶的天花板:
“警惕教堂最近是不是来了些陌生人?”
“对。”长着国字脸的余天立刻回答道,“好几批从其他地方来的人直接住进了教堂,但安东尼奥拉主教没有告诉大家原因,也没做介绍。”
身在方舟内部,他们三位委员都未戴面具。
“宋警示者呢,他怎么说?”蒋白棉想了一下道。
“什么都没说。”抢着回答的是长着雀斑的博德。
商见曜突然压低了嗓音,仿佛在警惕谁般地问道:
“那些人彼此之间有没有争吵?”
余天回想了几秒道:
“我遇到过一次。
“他们坐在执岁圣徽的两侧,互相指责。
“一个说什么警惕是结果不是原因,一个说警惕是目的最为关键,还有一个在那里劝说争吵的人,让他们和平相处。”
不知为什么,蒋白棉一下想起了养着脏话鹦鹉的康娜。
这位“心灵走廊”层次的觉醒者曾经展现出一种让人变得友善的能力。





长夜余火 第四十五章 安排
蒋白棉嘴上所说和心头所想并不一样,她询问起了“旧调小组”任务相关的情报:
“你们对铁山市废墟有什么了解?”
整个人形象一丝不苟很是严肃的乌尔里希并没有因为自己已成为方舟管理委员会的临时会长就在蒋白棉等人面前有丝毫懈怠敷衍的地方,表现得就像回到了过去,正面对暴君一样的迪马尔科,态度恭敬到挑不出半点错处。
这或许是他的本能和习惯。
在迪马尔科被干掉前,他已经当了半辈子的执事和管家。
而他的半辈子,对许许多多的荒野流浪者来说差不多是一生。
他们即使运气不错,没遇到什么灾难和危险,仅是营养极度不良和周围环境较为恶劣这两条,就能让他们在度过壮年,身体状况开始走下坡路后,逐渐病痛缠身,直至逝去,而这个时候,他们往往才刚过四十甚至不到。
所以在某些荒野流浪者聚居点里,年龄超过三十五的都算老年人。
乌尔里希组织了下语言,回答起蒋白棉的问题:
“方舟乃至整个红石集的人,对铁山市废墟都没什么了解。
“度过混乱年代,这边秩序初步恢复,有余力往外拓展物资来源时,铁山市废墟已经被挖掘得差不多了,没太大的价值,而我们又找到了走私这门生意,所以……”
乌尔里希话未说完,但意思清楚得连小孩子都能听懂。
他顿了顿又道:
“或许山怪们会比较清楚。
“旧世界毁灭没多少年,他们就住到了铁山深处,应该有接触山那边的废墟。”
“嗯。”蒋白棉轻轻颔首。
与此同时,她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你是新历后才出生的,不知道混乱年代中期,“地下方舟”就很有余力了,只不过迪马尔科那个时候将重心放在了对抗阎虎和湖心岛居民上,之后,警惕教派的人过来传教了……
蒋白棉顺着乌尔里希的回答,问起之前交待的另一件事情:
“差不多一年了,你们和鱼人、山怪接触得怎么样了?”
乌尔里希身体略微前倾,只剩小半边屁股坐在沙发上。
他语速不快不慢地回答道:
“这一年来,鱼人和山怪因为之前攻打红石集受损严重,没再时不时袭击这边,局势相对安稳。
“他们对我们的接触并不排斥,希望将山里的矿石、湖中的特产换成粮食、武器、药物等更加有用的走私品。
“但他们对人类还是有很深的戒备,带着明显的仇恨,如果不是方舟的人没有参与过红石集那次防御战,我想接触不会那么顺利。
“经过多次接触,部分鱼人和山怪对我们的态度缓和了不少,我也吩咐负责交易的那些人多和他们说一点人性、文明相关的话题,反复告诉他们人类之所以为人类,重要的不是外表。他们似乎很喜欢听这些,至少不排斥和我们聊一聊。”
之前离开红石集时,为了满足商见曜化解仇恨,让鱼人、山怪和红石集居民不再互相攻击的“伟大理想”,且阻止他利用“推理小丑”来实现虚假和平,蒋白棉特意叮嘱方舟管理委员会的委员,让他们组织走私队伍,和鱼人、山怪接触,通过彼此的互动、某些理念的灌输,拉近双方的距离。
她不奢望这在几年内能有成效,这是起码得等一两代人死亡,仇恨基本被淡忘后,才会出现的事情。
而且,中间还得努力维持双方的“停战”,通过走私满足鱼人、山怪的基本物资需求,借助交流压制他们重返红石集的渴望,展现力量震慑他们的心灵……
总之这是一件复杂而困难的事情,绝对不是商见曜上下嘴唇一碰那么简单。
想到这里,蒋白棉突然怔住。
她愕然发现,对现在的商见曜来说,这或许真是上下嘴唇碰几碰的事情。
他如今是“心灵走廊”层次的觉醒者,且拥有“思维引导”这个能力——这能分别表现出“思维植入”和“推理小丑”的特点,要想让鱼人、山怪接受某个理念和想法,不要太容易。
而且,鱼人、山怪这两大次人群体的数量也谈不上太多,商见曜辛苦一点,隐蔽一点,用十天半个月应该就可以“覆盖”全部了。
之后再“引导”他们定期听广播,巩固“疗效”。
这应该可以让鱼人、山怪始终与红石集居民和平相处,直到有刻骨仇恨的那些次人全部死掉。
至于红石集这边,有警惕教堂看着,商见曜肯定是没法大规模做什么事情的,但好在红石集的镇民们对穷山恶水都不感兴趣,只要鱼人、山怪不来招惹他们,他们之中绝大部分人都愿意保持现状。
念头电转间,蒋白棉表情微变,差点当着龙悦红等组员、乌尔里希等方舟管理委员会的人摇起脑袋。
她竟然开始考虑用觉醒者能力强行解决红石集之事!
在以前的她看来,这是相当邪恶的行为,用能力直接扭曲了别人的意志,和制造傀儡没本质的区别,只适合对敌人使用。
而现在的她虽然依旧认为这不可取,但会忍不住将相应的方案列出来。
“呼,还是得尊重鱼人、山怪们的意志,不能自我调侃是大反派,就真做大反派会做的事情……
“不过嘛,如果将来已经压制不住鱼人、山怪重返红石集的冲动,而又找不到办法让这里的镇民们接受,面对可能爆发的大规模流血冲突,暂时用能力压制一下,让他们继续保持和平,也是可以考虑的……
“在灰土上,千万不能有道德洁癖,这有时候会害死很多很多人……比起他们意志被短暂扭曲几年,让更多的人活下来,迎接曙光,愧疚不算什么……”蒋白棉侧头看了商见曜一眼。
她不知现在主持身体的是哪个商见曜,反正他没有因乌尔里希的话语有什么蠢蠢欲动的表现。
“你们做得不错,这件事情要长久坚持。”蒋白棉对乌尔里希、余天和博德点了点头。
“和鱼人、山怪的走私生意本身也会给我们带来利益。”乌尔里希表示,即使薛十月名誉会长不叮嘱自己等人,方舟管理委员会也会把这件事情做下去。
蒋白棉“嗯”了一声,沉吟了下道:
“你们下次交易是在什么时候?”
乌尔里希未做回答,直接说道:
“你们希望在什么时候都可以,但得提前一天告诉我,我好派人和他们联络。”
嚯,这前管家现会长真是贴心啊,竟然听出了我言外之意……难怪旧世界有钱有地位的人都希望找一个好管家……蒋白棉用眼角余光扫了龙悦红、商见曜一眼,发现他们一个疑惑不解,一个神游天外。
略作沉吟,蒋白棉问道:
“明天下午见鱼人,后天下午见山怪可以吗?”
“没问题。”乌尔里希沉稳不改。
等交流完别的事情,打发走三位方舟管理委员会的人,蒋白棉站起身来,没有形象地撑了下懒腰:
“今晚就住这一层,争取在老格来之前见完鱼人和山怪。”
龙悦红终于忍不住提出了问题:
“组长,见山怪我能理解,是为了获取铁山市废墟更多的情报,可见鱼人有什么意义?”
蒋白棉微微一笑:
“这事我上次就想做了,但那个时候我们实力还太弱小,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
“你们还记得鱼人神使的事情吗?”
“记得。”白晨第一个做出回答。
而商见曜今天清醒时间太久,头晕又严重了起来。
蒋白棉含笑说道:
“首先发现阎虎神庙的不是鱼人神使,而是鱼人部族里一些年轻人。
“他们上了岛,进了集镇,发现了那座神庙,感觉它有点怪异,没敢进去,派人通知了鱼人神使。
“我在想他们当时是不是在镇里等待鱼人神使,有没有超过半个小时……”
听到这里,龙悦红一下恍然大悟。
他记起了当初探索湖心岛时,公司给的第三个注意事项:
“在神庙内不能超过一刻钟,在神庙附近区域不能超过半小时,在岛上其他地方不能超过三天。”
那群鱼人没有进入神庙,在岛上也未超过三天,但他们很可能在神庙附近区域也就是那个集镇里等了鱼人神使好一段时间!
龙悦红试探着问道:
“组长,你想调查那群鱼人当时或者之后有出现什么异常?”
啪啪啪,商见曜强行支撑,鼓起了掌。
蒋白棉满意点头:
“对。”
说完,她指了指门口:
“先弄点吃的,然后早睡早起,今晚就不出去了。”
她话音刚落,商见曜故意压着嗓音道:
“真的不出去吗?
“不去听听警惕教堂那些人在吵什么吗?”
“暂时不用。”蒋白棉摇了摇脑袋。
求新求奇的商见曜继续压住嗓音道:
“对教义的不同解读反映在日常生活里就是不同的民俗,民俗啊……”
他刻意强调了一遍“民俗”。
蒋白棉一下犹豫了。
“反正还早。”白晨在旁边插了一句。
“好吧。”蒋白棉吐了口气,“去警惕教堂拜访下宋警示者,免得被人说我们没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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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余火 第四十六章 目的
离开会客室,走向电梯途中。
明明头晕严重,依旧用亢奋战胜虚弱的商见曜走在蒋白棉旁边,继续喋喋不休:
“你出生在十月,正好归属‘幽姑’,而且又感受过祂的注视,这说明你们有缘,合该你拜在……”
“停停停!”蒋白棉阻止了普渡禅师说教。
这家伙为了符合人设,最近看了不少相关的旧世界娱乐资料,有时候会显得神神叨叨。
在警惕教堂的底部提“幽姑”的注视真的好吗?你想像迪马尔科一样,被镇压在方舟内,一辈子都出不去,也进不了“新的世界”?蒋白棉内心嘀咕中,没好气地补了一句,转移了话题:
“你出生在九月,也不见你表现的像是‘曼陀罗’的信徒。”
商见曜没做回答,默默取下了身后的战术背包。
“你做什么?”龙悦红没跟上这家伙的思路。
商见曜坦然回答道:
“把‘六识珠’拿出来戴上,那样我就是合格的‘曼陀罗’信徒了。”
说话间,他还抬起手指轻抚嘴唇。
这是“超越灵性”教团的礼节,商见曜从他的好兄弟,“黑衫党”二老板特伦斯那里学来的。
“注意礼貌!”蒋白棉选择了商见曜最能接受的理由,“等下也不知道有多少人。”
“嗯。”商见曜深表赞同,扯上了战术背包的拉链。
这时,白晨低声自语了起来:
“我是五月的,属于‘监察者’。
“小红是十一月的,属于‘碎镜’……”
“感觉执岁和月份之间的关系不是那么强啊,至少我没有‘处处幻梦,何必认真’的精神。”龙悦红立刻就白晨的话语展开了讨论。
蒋白棉闻言,默默往上翻了下眼珠。
她随即摁下按钮,“召唤”电梯。
来到警惕教堂地下一层后,他们重新戴上面具,沿还算熟悉的道路往上方走去。
这里的大厅还是蒋白棉记忆中的样子,幽深宽广,大量使用红色,给人非常危险,需要警惕的感觉。
而红色之中,夹杂金黄,渲染出了强烈的神圣。
大厅深处的墙上,那个由半掩白门、门后幽暗、女性身影组成巨大的符号让每一位进入者都本能想低下脑袋,逃避未知存在隔着神秘大门的注视。
此时此刻,有两批人各自坐在巨大符号一侧,隔空交流着什么,语气时而激烈,时而缓重。
龙悦红一眼望去,感觉圣徽左侧的七八个人应该属于警惕教堂。
这不是他认出了这些家伙,而是因为他们都戴着标志性的面具、头罩。
圣徽右侧的五六个人缩得比较靠后,几乎藏入了傍晚给大厅带来的昏暗里。
他们没戴面具,时而颤抖,战战兢兢,仿佛一群被吓破了胆子的鹌鹑。
或许是太过专注于争执,也或许是天色差不多完全暗了下来,教堂大厅内又只得圣徽前方有几根蜡烛照明,那两批人并未注意到“旧调小组”来临。
于是,商见曜踮起了脚尖,以小时候捉迷藏的专业精神,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靠拢了过去。
蒋白棉、龙悦红和白晨未加掩饰地跟在后面,但那两批人连给他们一个眼神都欠奉。
警惕!你们的警惕呢?蒋白棉在心里“呵”了一声。
就在这时,她看见已抵达圣徽附近的商见曜悄然坐了下来。
戴着猴子面具的他坐到了警惕教派那些人的旁边,和他们挨得很近,仿佛是一伙的。
龙悦红嘴角抽动了一下,庆幸自己戴着面具,不会丢脸。
随着距离的缩短,蒋白棉等人听清楚了那两批人在争论什么。
属于警惕教堂的一位普通神职人员语气严肃地说道:
“这个世界太过危险,各种灾难随时可能降临,所以我们必须警惕,以这样的态度去面对生活。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彻底度过旧世界的破灭,迎来新世界大门的敞开。
“这是执岁真正想告诫我们的。”
对面一个看起来已经被吓到瑟瑟发抖的中年男子声音有点发尖地喊道:
“对,这句话没有错,但你们的重点错了。
“重点是恐惧!
“恐惧是人类最古老最原始的感情,帮助人类存活到了现在。
“只有懂得恐惧神灵,恐惧一切值得恐惧的事物,我们才会自然而然产生警惕的情绪,做好相应的防备。
“所以,警惕只是我们严格遵守教义必然会出现的结果,而不是本质!”
套着薄纱头罩的另一名警惕教堂人员厉声反驳:
“恐惧的目的是为了警惕,而不是让你们沉浸在恐惧里,病态地追逐恐惧。
“你们本末倒置了!”
这似乎是位灰土人。
听到这里,龙悦红有些了然,顿时腹诽起来:
所以,你们一边戴着面具,躲躲藏藏,一边表现得像是被人用枪抵住了腰眼……
蒋白棉津津有味地听着,隔着一段距离坐了下来。
坦白地讲,她觉得双方的辩论水平和理论水准都不是太高,就她看过的许多书籍而言,旧世界那些传承上千年的教派,关于教义的争论都上升到了哲学的高度,各据一边,引经据典,雄辩滔滔。
当然,这不妨碍蒋白棉认真旁听,类似的事情在灰土上可不常见。
“是啊是啊,怎么能把条件当成结论?”
“不不不,这不是条件和结论的关系,这是根源和它发展结果的关系!”
“……”
蒋白棉听着听着,突然觉得有点不对。
刚才那番对话里某些用词她很耳熟。
她下意识望向了商见曜。
商见曜正挺着脖子,大声附和。
下一秒,他悄悄缩到了地板上,在光芒照射的边缘,匍匐着爬到了另外一边。
重新坐好后,他摘掉毛脸尖嘴的猴子面具,七情上面地反驳起自己刚才的言论。
玩得真开心……都看不出来是病人……蒋白棉差点被气乐。
就在这时,半空一声轰隆响起。
今年怒湖区域的第一道春雷来了。
等到雷声有所平息,宣扬恐惧的那帮人已“屁滚尿流”般逃出大厅,躲回了自己房间。
警惕教堂的人则各找地方隐藏,让自身不暴露在外来者的视线里。
也就是十几秒的时间,大厅内只剩下蒋白棉、龙悦红、白晨和孤零零坐在圣徽附近的商见曜。
隔了一阵,蒋白棉叹了口气:
“走吧,去拜访宋警示者。”
宋何的房间内,“旧调小组”再次见到了这位熟人。
他还是那样,眉毛略显稀疏,鬓角有点发白,胡须剃得干干净净,没怎么变老。
“愿你们警惕之心永存。”宋何抬起双臂,交叉于胸前,向后退了一步。
“距离是我们的朋友!”商见曜以同样的姿势做出回应。
宋何没有表情的变化,望向戴着秀气僧人面具的薛十月,微笑问道:
“你们怎么又回红石集了?”
“打算去铁山市废墟,在这里和那个智能人会合。”蒋白棉简单回答道。
不等宋何再问,她好奇打听道:
“宋警示者,刚才大厅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宋何露出了一抹苦笑:
“同根的教友在辩论教义。”
他随即解释了两句:
“旧世界毁灭后,第一批得到执岁启示的眷者发展信徒,组建了教派,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之中出现了分歧,一派人认为执岁是警惕的化身,一派人坚持恐惧才是根源。
“他们谁也说服不了谁,吵了几年,各自拉着支持者自立门户,最初的‘幽姑’教会分裂成了警惕教派和恐惧教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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