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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御仙魔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我是蓬蒿人

    而射穿铁甲的利箭,要射进皮肉,进一步伤到脏腑就更难。在这个距离上,弓箭威力并不是那么大,只有倒霉的,被射中面门脖颈大腿,才会倒下。其余的就算中箭了,也没人趴在地上哭爹喊娘,该干嘛干嘛。

    随着战事进行,奔跑的将士,大多身上都插着几根箭矢,但他们行动依然敏捷。到了沙场上,轻伤不下火线是基本要求,身着铁甲的时候,更是连包扎的时间都没有。

    那些自持悍勇的将士,都快被射程刺猬了,还在奔跑扛着麻袋往壕沟里丢,他们没伤到要害,利箭虽然卡在甲胄里,但没钻进脏腑,不算重伤。

    不过随着战事持续进行,箭雨一波接一波落下,伤亡还是渐渐大了起来。覆盖式打击虽然很笨,但并非没有用,一波又一波箭雨,总有运气不好的,被射中要害,倒在地上。

    而一旦箭雨持续下落到一定程度,没被射中要害的,就算运气好了。

    城头的弓箭手已经换了几波,一名正常的弓箭手,能连续射个十几箭就到头了,再多手臂就受不了。这个时候修士的价值就体现出来了,射箭的修士没那么容易累,被射的修士也没那么容易伤。

    填壕沟持续了小半天,官军仗着人多,准备充足,壕沟被填得差不多了。于是前面的士卒退下来。

    大阵派出第二片方阵,他们推动攻城车巢车棚车,还有抬着云梯的,开始全速狂奔。士卒举着盾牌冲过壕沟,顶着箭雨把云梯搭上城墙,把巢车推到城墙上。

    甲士叼着横刀,举着圆盾,开始顶着擂石滚木爬云梯,巢车里伸出木板,搭在城墙上,一队队士卒冲出来,巢车里也有弓箭手,和城墙对射。

    战斗进行到这里,就是蚁附的过程,最是血腥残忍,伤亡成倍增加,也是修士展现手段的时候,他们攀上城墙,比普通士卒要容易的多。

    第一日蔡州兵出战,乏善可陈。

    第二日,平卢军忠武军相继出战。

    大军接城后,一批批官军将士,突然从军阵中奔出,他们身手矫健,动作迅猛,他们没有持盾,只是握刀,他们没有攀爬云梯,脚尖在云梯上几点,几个起跃,就上了城头,长刀劈斩,白光闪烁间,面前的邓州将士一一倒下。

    邓州的将领修士,纷纷出动,迎上这些官军修士,各自捉对厮杀。

    城头陷入混战,如一锅沸水,到处都是厮杀的双方将士修士。

    出现在上官倾城面前的邓州将士,是一名持刀的练气一层,他冲杀过来,手中长刀挥出道道匹练,附近的平卢军将士,非死即伤,一时之间被他清理出一片空地。

    他看见倒持银枪,身材偏瘦的上官倾城,眼前一亮,随即就奔杀过来,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狰狞的笑容中饱含杀意。

    小子,给我死!练气术师迅速奔近,催动灵气,全力一刀斩下。在他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上官倾城尸首分离的画面。

    然后他就看到面前的银甲将军动了一下,似乎是动了一下,因为一个恍惚间,对方的身影有些模糊,这让他感到奇怪,他是练气术师,在练气术师眼中,不该有对方身影模糊的时候。

    只是不等这名练气术师想出个所以然,他就感到胸口一痛,四肢顿时僵硬无比,举起的长刀再也无法落下,周身的灵气如风消散,力量如泄闸洪水,瞬间消失了个干净。

    愕然低头,练气术师睁大了眼睛,他无法置信的看到,一杆银枪,已经洞穿了他的胸膛!

    刹那间,他终于反应过来,方才对方模糊的身影,是因为对方瞬间靠近了,因为速度太快,乍然消失在原地又乍然出现在面前,才会有身影模糊的错觉!

    你高手!练气术师双眸布满恐惧,看向面前神色平静,眼神深邃的上官倾城,勉强说完这句话,他就倒了下去。

    抽回银枪,上官倾城没有在原地停留,奔向下一个对手。

    在他身前不远处,一名邓州军练气二层的修士,正一刀砍下一名平卢军小校的手臂,横刀斩向他的脖子。

    那名练气一层的平卢军小校,目露惊骇之色,一退再退,后背贴上城墙,终于无路可退,眼看就要被对方斩于刀下,他眼中尽是绝望。

    上官倾城及时赶到,银枪一挑,将练气术师的长刀格开,一把抓住小校,拖到身后,交给背后的同袍,银枪直指练气术师面门。

    敢挡你爷爷的路,找死!练气术师大怒,提刀就向上官倾城劈下,刹那间连斩数刀,道道匹练向上官倾城袭来。

    刹那间波动的灵气携带劲风,还未临面,就吹动上官倾城的战袍,威力不可小觑。

    上官倾城眉目沉静,抢出如龙,撞进匹练中,那方才还威力绝伦的匹练,接触到他的长枪,纷纷消散,而银枪去势不减,直奔对方咽喉!

    练气术师大惊,连忙回刀护住咽喉。刹那间,刀枪相交,撞击声清脆悦耳。

    练气术师本以为他的防守万无一失,孰料长刀刚接触到银枪就被弹开,银枪上传来的雄浑灵气,让他手臂发麻,如同被针扎一样,这让他心惊胆战,他知道遇到强敌了,连忙抽身回撤。

    为时已晚。

    上官倾城纵身前奔,银枪再进,如毒蛇吐信。练气术师没了长刀护住咽喉,顿时空门大开,饶是他再如何闪避,也没逃过被银枪咬破脖颈的命运。

    啊!练气术师惨叫一声,已是惊骇之极,只是他的叫声很快戛然而止,因为上官倾城的银枪在他脖颈旁往回一带,就将他的半个脖子划开!

    练气术师无力倒下,上官倾城从他身旁掠过,而围上来的平卢军将士,则乱刀将他剁死,临死之前,练气术师犹在惊骇:好浑厚的力道

    有了修士开路,在城头抢占地盘,掩护云梯上的官军将士登城,官军将士攻势迅猛,很快就有精锐甲士接连越过女墙,杀到邓州城守军面前。

    上官倾城前方,一个邓州军战阵正冲过来,十来个甲士持盾握刀,个个身高马大,如同小山一般,给人莫大威慑。

    他们身上也不知穿了几层甲,官军将士手中的刀枪,好不容易突破盾牌,寻得一丝缝隙刺中他们,却无法破甲,根本伤不了他们,而他们手中的刀斧,势大力沉,反手就将官军将士杀倒。

    上官倾城看了一眼那些邓州军甲士,就知道他们是军中的绝对精锐,虽然不是修士,但也是凡人武夫中的佼佼者,除了窍门不通不能动用灵气外,全力一击并不输给武士多少。

    在军阵中,这样的精锐就是突破敌阵的尖刀,他们有个专门的称呼,谓之陷阵士。所谓陷阵士,破军陷阵是也,撕裂敌阵摧城拔寨,无往而不利,乃将领手中的王牌。




第十九章 攻城(2)
    这样的陷阵士,五人成阵,武师都莫能奈何,若是有个一二十人,组成三四个能彼此援引的战阵,练气一层的修士见了也不敢硬拼,一旦被他们缠住,还要被杀。

    上官倾城眼神一凛,知道不能让这批邓州军陷阵士这样横冲直撞,稍有拖延,他们背后就会涌上来许多邓州军锐士,那这段城头就会被邓州军牢牢控制住。

    数名官军将士正被对方杀散,其中两人更是被斩于刀下,上官倾城从这些官军将士身旁掠过,银枪如利箭,直奔北周陷阵士!

    守!邓州军陷阵士既然是军中骁勇,自然不缺对阵经验,眼看上官倾城持枪而来,气度不凡,就知道可能是练气术师,于是连忙收了盾牌挡在身前。

    前脚在地上重重一踏,细尘如雨水向两旁荡开,上官倾城沉腰立马,灵气贯穿枪身,手中银枪重重击在盾牌上,嘴中陡然吐出一个字:破!

    嘭的一声,在陷阵士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盾牌应声而裂,化为四五块碎片,向四周迸射,盾牌上传来的力量太大,陷阵士脚下不稳,就要被震得往后倒去,但是不等他往后倒去,一杆银枪已经出现在视野,瞬间洞穿了他的咽喉。

    上官倾城一枪破盾杀人,银枪左右掠过,战阵中的陷阵士随即又倒下两人。

    后排的陷阵士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上官倾城已经欺身而进,一脚踹在一名陷阵士胸口,将他踹飞出去,撞倒他身后的同袍,战阵自此空门大开,上官倾城不由分说杀进阵中。

    银枪掠动间,快得不见踪影,陷阵士无法捕捉到锋刃的痕迹,只能看到道道虚影。他们拼命挥舞长刀,想要挡住银枪,却一次次劈空,他们没有出第二刀的机会,因为银枪太快。

    接二连三的惨叫声中,陷阵士一个接一个倒下。他们空有一身勇力,碰到上官倾城却毫无用处。

    杀入邓州军甲士群中的上官倾城,凭借一己之力,如入无人之境,手下没有一合之敌,她走过的地方,倒下一个又一个北周甲士。

    鲜血,很快染红了她的衣袍,银枪上的红缨,也被鲜血黏在一起。

    在她身后,平卢军将士紧紧跟随,一面为上官倾城护住两翼,一面收割被他杀伤的邓州军甲士的性命。

    这一段城头,很快被上官倾城清理出来,一个邓州军甲士都看不到。

    找死!

    狂妄!

    就在这时,两名灰炮道人跃上城头,他们一个虎背熊腰,生了一对斗鸡眼,一个须发皆白,有高人风范,皆手持长剑。后者长剑砍在上官倾城的银枪上,将上官倾城逼得后退数步,在身后将士的帮助下,才堪堪稳住身形。

    两名练气五层的修士!

    这不是棘手,而是危险!

    极度危险!

    上官倾城的疯狂杀戮,终于引起了朱温等人的重视,所以派遣了更厉害的高手过来,再度争夺这段城墙的控制权!

    上官倾城眼神微敛,眉目依旧沉静,在稳住身形的那一刻,他没有犹豫,轻喝一声,手持银枪再度杀上!

    沙场之上,没有退路!

    退,就意味着将后背留给敌人,那就意味着死!

    更何况那是留给两名练气五层,那根本就没有一线生机!

    上官倾城选择迎战!

    斗鸡眼同时一剑向上官倾城刺来。

    银枪乍出,上官倾城运足元气,锋刃上白光大盛,直取斗鸡眼咽喉!

    混账!银枪比剑长,斗鸡眼一声大喝,长剑劈在银枪上,犹如黄鹂鸣叫的剑吟声中,银枪被长剑劈开。

    去死!白须老者目露杀机,趁机欺身而进,一剑直取上官倾城咽喉。

    上官倾城收回抢尾,挡在身前,与长剑击在一处。

    仓促应变,敌不过对方的蓄力一击,更何况对方是练气五层,上官倾城立即受创,再度倒退数步,只觉脏腑内翻江倒海,嘴角一丝鲜血溢出。

    嗯?白须老者一怔,他没想到自己全力一击,看似只有练气三层的上官倾城,竟然还站得住,这让他大怒,神色一正,再度挥剑向她杀来。

    刹那间,剑光闪动,鱼鳞般的光华如水墨泼洒,将上官倾城和他身旁的平卢军将士,都笼罩在其中!

    上官倾城不敢怠慢,挺枪迎上!

    枪剑相交,鱼鳞般的光华骤然大盛,四散迸射,触碰到平卢军将士,立即在他们身上撞出道道血光,这让他们惨叫着倒下。

    上官倾城面色一白,银枪在手中一震,差些脱手而出,他再度后退数步。

    与此同时,斗鸡眼的长剑已然刺来,直取上官倾城咽喉,眼看被迫后退的上官倾城就要避不过,被这长剑刺进咽喉!

    两名练气五层的高手合击,对付一个兵家武将初境,哪有失手的道理?

    上官倾城死死盯着那柄刺来的长剑,长剑在他的瞳孔中不断放大。

    忽然间,他眼前灵气一闪。

    血光飘洒在空中!

    斗鸡眼惨叫一声,捂着飚血的咽喉慌忙后撤,长剑再也握不住,掉落在地上。

    上官将军,可要当心了!赵破虏从上官倾城身旁掠出,长矛迅速探出,将面前的邓州军悉数杀倒在地,他本是练气八层的修士,自然少有人能够挡住他。

    多谢!上官倾城平复心境,同样再度杀出。

    官军与邓州军服饰略有不同,虽然甲胄样式都差不多,但忠武军身着土黄色战袍,平卢军身着玄色战袍,邓州军则是清一色灰色战袍,所以辨认十分清晰。

    城头已经完全陷入混战,大大小小的官军战阵,在各处与面前的邓州军厮杀。他们像是海洋中的群岛,虽然数量仍旧比邓州军要少,但是每一个站稳脚跟的战阵后面,都有一座或者几座护着的云梯。

    云梯上有官军接连攀援而上,迅速汇入己方战阵中,随着战事持续进行,有的战阵被打压的越来越单薄,直至完全被灰色洪流所淹没,但也有战阵越打越大,在不断吞噬灰色洪流。

    修士在城头少有飞天遁地的,都是带领战阵拼杀,争夺城墙的控制权,双方你来我往,不断有人倒下,有的下饺子般落下城头,有的倒在城头马道上堵塞了通道。

    女墙和马道很快就便是鲜血,沾染在战靴上十分黏稠,遇到修士出手,城头碎石与断肢横飞,血肉共灵气泼洒,惨绝人寰。

    一日激战,官军数次在城头站稳脚跟,但邓州军抵抗意志顽强,最终不得不撤退。

    战斗一连持续三日,双方伤亡都很大,作为攻城方,在这样的战斗中,死伤当然比守城方要多,如若不然,城池早就被攻占下来。

    末将等攻城不利,请大帅治罪!

    大帐中,上官倾城赵破虏等十数名平卢将校,齐聚一堂,向李晔请罪。今天他们血战一日,轮番上阵,虽然大大小小也取得了不少的成果,但最终还是被从城头赶了下来。

    李晔坐在帅案后,轻摇折扇不言不语,对众将的请罪不置可否。

    大帐十分宽敞,容纳数百人不是问题,帐中灯火通明,往来的书吏忙忙碌碌,作为全军中枢所在,中军大帐中就是一个完整的衙门,官吏当然不会少,地方当然不会小。

    众将见李晔不说话,都凝神静气不敢多言,间或有人面面相觑,也都看到了对方的紧张之色。

    作为平卢军的将校,他们自然深知李晔的治军之法,在平卢的时候,无论是训练还是剿匪,李晔治军手段坦荡磊落而又严格,简单概括: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如今到了邓州,李晔作为节度使,又是皇朝安王,身先士卒与三千狼牙都打响初战,并且取得莫大胜利,平卢军上下人人畏服,并且战意沸腾,也正因如此,众将士这两日攻城,都是卯足了劲往上冲。

    要不然,以平卢军新编之军,面对朱温的百战精锐部曲,也不可能上来就冲上城头,而且一度在城头站稳脚跟。但是现在,战事仍然没有实质性进展,领兵将校既感到屈辱自责,又感到惶恐不安。

    李晔半响不说话,是有意为之,他等众将士自我反省得差不多了,这才徐徐开口:明日换一拨将士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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