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历大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楼主大大
索额图会意,立即怒不可遏地站了出来,指着鄂弥达道:“天下时列祖列宗是流血流汗打出来的,你鄂弥达是什么东西,竟敢在君前说出这种话来?”
“皇上。”骂完了鄂弥达,索额图扑的跪在地上:“如今强敌环伺,内忧外患,正是我们君臣殚精竭力共度难关之时,皇上切切不可听从鄂弥达之言,局势还没有坏到那种地步,现在再难,能有太祖当年凭借十三副铠甲、三十人起兵难吗?再难皇上咬了牙也要迎头而上,微臣索额图愿追随其后,以死效国。”
索额图这一席话说的极是慷慨,不单百官动容,就连康熙也为之精神一振,一下子回复了些信心,欣赏的看了索额图一眼道:“不错,再难也能退却,我们与伪明乃是死敌,就算退出关去,难道诸位爱卿还以为你们的敌人会放过你们吗?他们要打,朕就和他们打,灾荒算的了什么,朕还不信世上有过不去的槛。”
康熙一锤定音,鄂弥达一脸惭愧的缩了回去,群臣便是三呼万岁,大赞皇上英明神武。
“皇上,其实灾荒倒并非是完全无计可施。”作为群臣之首的大清第一宠臣索尼终于发话了。
“哦?快说。”
索尼徐徐道:“皇上可知道祸水东引这句话吗?”
康熙楞了楞,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可是又觉得费解。索尼才道:“现在山西、河南缺粮,山东瘟疫,把这些没粮吃,得了瘟疫的百姓留在原地,只会产生流寇,让更多人染上疫病,倒不如…………”
康熙总算明白了,结合上一句祸水东引,索尼的意思就是把这些饥民和染上瘟疫的百姓全部赶到对岸去,南明接纳就需要大量的粮食,恐怕整个南明国库中的存量也会入不敷出,现在康熙历经图强,执行新政,所要的正是时间,南明要容纳这么多饥民,自然粮饷方面也会告急,至少一年之内不会再有战事。此外,大量染了疫病的人口也混杂进去,这样瘟疫就转到了南明,实在是一箭双雕的奇技,只能把握的好,便可将祸害转移到南明去,那个新始小儿不是天天一副悲天怜悯的爱民如子吗?不是打着汉人天下的旗号吗?这个烫手的山芋丢过去,看他新始如何应对。
不过,这个计划并不是没有漏洞,人口乃是封建国家强弱的标准,一下子驱赶几十上百万饥民和疫民到对岸去,对于满清来说也是割肉的事,谁还会嫌自己统治区内的人口多呢?康熙不由得沉眉踟蹰起来。
索尼是个老狐狸,闭着眼睛都知道这个皇帝的心思,待康熙想了想才道:“皇上,如今朝廷失去了江南,凭借江北根本就养不起这么人,倒不如弃之,否则一旦流民四起,到时要弃恐怕也不能了啊,更何况我们把疫民也混在饥民当中,这些饥民十之八九都会感染,陛下想想看,几十上百万饥饿染疫的百姓到了江南,南明恐怕要一片哀鸿了,微臣也心知皇上仁慈,不忍如此,可如今形势逼人,请皇上早做决断。”
一干子满臣也开始起哄了,这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最好的办法,反正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事,送走了上百万人,就节省下了粮食,也给敌人加重了负担,若是运气好,说不定南明刚刚打下的江南就要人人染病变成人间地狱了,这岂不是好的很?只是一些朝中的汉人听的心里发凉,可是到了这个时候,谁也不敢提出反对,麻木的看着一个个满臣站出来附议。
“好,此事要尽快办起来,索额图。”康熙终于下定了决心,眼眸散发出一丝光彩,重重的拍了下御案。
“臣在。”
“你来办这件差事吧。”
“喳。”
永历大帝 第四百零六章:流民
额图接了旨意,立即责令各省迁徙人口,山西、河户、山东染有瘟疫疫民统统驱逐到通州、泰兴等府。
山西、河南、山东三省巡抚接到了令旨先是松了口气,接着便犯了难,之所以松了口气是因为朝廷没有怪罪,官位算是保住了,可不管是哪个省的穷户和疫民都是数以十万计的啊,就算是派出乡团衙役去驱逐,这也是极为浩大的工程,要一个月内将人送到苏北去,其难度可想而知。
山东巡抚杨文成倒是想出了个办法,他招集丁役开始在各城、各县、各村张贴文告,无非是说朝廷已在通州、泰兴二府设置了粥棚,囤积了大量的草药,吃不上饭的,染上了病的要想活命,全都往通州、泰兴去之类,一时间,山东疫民、穷户闻风而起,浩浩荡荡的犹如长龙一般向通州、泰兴二府进发,通往二府的驿道连绵千里,人流络绎不绝,无数敝衣腹的百姓扶老携幼,其中还有大部分百姓是染了病的,此起彼伏的咳嗽从山东一直传到苏北,许多人根本坚持不到目的地,横尸路边,亦没人愿意看顾,当有一个人死亡,或许会有人惊叹,有人悲哀,可是当你身边的人一个个的倒下,所剩下的,除了麻木还能有什么?
山西、河南巡抚见状,立即效仿,反正两省除了富户和富农还有些粮食,其余的人也没有了吃的,只能跟着众人逃荒,尤其是山西巡抚言道境,此人原本也是崇祯年间地三甲进士,清军入关之后,便立即投降,因为善于溜须拍马,先是得到了摄政王多尔衮地信任,多尔衮死后,也知是什么原因,又巴结上了顺治,外放了个山西巡抚,为了迎合上意,他生怕山西有贫民不愿意迁徙,竟知会山西绿营下乡烧村,一时间,山西省境竟成了人间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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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苏分为苏南苏北两片区域,以长江划分,大明光复苏南之后,同样设置了江苏三司,统辖苏南各府县,此外,苏州军区的沐天波军区衙门也置在常熟府,横兵五万布置在长江下游一代,此时的沐剑鸣不断的听着江北传来的战报,不由得忧心忡忡,皇上北巡的车撵眼看就要入应天府南京城,按规矩,沐天波作为三省掌兵总督,该去南京觐见的,可是江北的异动频繁,根据探子的情报,数以百万计的百姓被迁到了江北地通州、泰州二府,大批的绿营兵也调动频繁,沐剑鸣实在是费解的很,若说清军是要发起攻势,要这么多百姓在北岸做什么?难道是驱赶百姓来做前锋
沐剑鸣不敢大意,只能每日再江岸巡查,主意着江北的一举一动,至于去南京觐见地事只能先缓一缓再说,等过了几天,岸北的百姓越来越多,沐剑鸣站在南岸都能听到对岸传来地嘈杂声音,这个时候,南镇抚司常熟千户官突然前来禀见,南镇抚司近来向江北派出的探子实在不少,沐剑鸣想来是镇抚司方面得到了什么情报,因此连忙让千户官进来。
“总督大人,山西、河南二省大旱,山东瘟疫肆行,满人驱逐近百万山西、河南、山东的百姓聚集江北,要驱逐到南岸来了。”千户不待见礼,急匆匆的禀告道,他是搞情报刺探出身的,但也知道上百万饥民和染了瘟疫的疫民到了江南会产生多么严重地后果,而且圣驾已经巡视到了南京,江南若是也发生瘟疫,这可不是好玩的。
沐剑鸣先是一愣,随即便是咬牙切齿地叫了一句卑鄙,这是极为严重的事,一个不好,这后果就严重了。
沐剑鸣连忙升帐,将常熟府地将官一概请来,让镇抚司千户说明情况之后,帐下的众将不由得面面相觑,若说打仗在场地自然能侃侃而谈,至不济的大不了上战场冲杀便是,可遇到了这种事,一干人只有傻眼的份。
一个游击将军心虚地道:“不若在南岸布下防线。封锁江面吧。满人或许见事不可为。说定…………”游击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已经有几道杀人地目光落在了他地身上。恐怕说完之后自己别想走出门槛了。
“不可。若是满人强行将百姓驱逐下江。这江面上会有多少冤魂?总督大人。还是接纳吧。大明以复汉驱虏立国。若是将汉民们置于不顾。我等还有什么面目说什么反清复明?”
衙署内地
有所思地点头。但是一个更大地问题却横在了众人
沐剑鸣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诸位。满人若是驱逐百姓过来。我们决不能坐视不理。现在形势急迫。北岸地百姓随时渡江而来。常熟府地口粮恐怕不够。先将军粮调出来做些准备吧。从现在起。所有士兵一日只能食用一餐。随时接济南渡地百姓。
此外。常熟府地大夫要全部征用起来。让他们在军营待命。随时救治。此外。要知会常熟知府衙门发送呈文前往江南各府各县。有粮出粮。有大夫全部请来。”
沐剑鸣接连下了命令,让诸将退下,这才叫来一个幕僚,开始书写奏折,常熟府是个小地方,暂时安置流民倒还可以勉强应付,可是这是旷日持久的问题,还需要皇上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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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额图的钦差行辕已经抵达了通州,如今整个通州府城外满是疮痍,到处都是成群结队、肚腹空空如也的流民,这个时期是最为敏感的事,许多满怀着希望的流民已经意识到自己受骗了,这里根本就没有粮食,什么都没有,所有的城池全部四门紧闭,女墙上的绿营兵弯弓搭箭,流民们敲打城门,回应的便是一支支穿心的利箭,在野外,还有一部分绿营兵整装待发,对流民进行监视和驱赶,只要一有异动,便是利用新制的火铳队射杀,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下,索额图不敢怠慢,这些流民在通州一日,便多了一分的危险。
通州知府姓袁,名南山,此时也是心急如焚,整个通州城外满是人头攒动的饥民,想起来都觉得心惊肉跳,最重要的是城内与城外的绿营已经失去了联系,现在他只能指望这个钦差大人了。
“索大人,到底什么时候开始赶人过江啊?如今城外的民怨甚大,若有居心不轨之徒煽动,这通州恐怕…………”
索额图倒显得极是镇定,只是眉宇之间难免流露出了一丝焦躁:“如今城外的流民大约有多少了?”
袁南山双手一摊,为难的道:“黑压压的到处都是,卑职如何知道多少,至少有四十万了吧,此外还有泰兴府也聚满了流民,总共当有百万人上下。”袁南山说道百万人时,脸色变了变,百万人聚集在两府弹丸之地是什么概念?而且这还都是饿疯了的人。
“差不多了,尔泰将军的骑兵还没有到吗?”索然图徐徐问。
这一次驱赶饥民,朝廷可是派出了驻守京畿的精锐满蒙八旗,这也是索额图最大的倚仗。
“没有,卑职在北门楼子上望了老半天都没看到人影呢。”袁南山一脸的委屈,他是江苏的官员,山东、山西、河南发生大灾原本和他一丁点关系都没有的,万万想不到朝廷把灾民全部驱逐到了这里,这算个什么事?
“那就等着吧。”索额图气定神闲的翘着二郎腿,徐徐的吹着茶末,一脸笃定的挥了挥手,又道:“我都不怕,你怕个什么,放心吧,本钦差计划周密的很,你把差事办好了,有你的一份功绩。”
“谢索大人提携之恩。”袁南山心里舒服了一些,便起身告辞:“那卑职就去四门巡查了,大人安坐。”
索额图点了点头,放袁南山去了。
袁南山出了府衙,带着几十个皂隶直奔北门,沿街到处都是巡视的绿营兵,全城戒严,使得街面上一个百姓也看不到,店铺也都关了门,袁南山急匆匆的赶到北门城楼,登上城墙,只看到北门之外黑压压的到处是人,已经挤到了墙根,有哭叫的,嘶喊的,大骂的,呜咽的,实在惨不忍睹,袁南山探回头去,心里更是忧虑,北门的守备过来给他见礼,他都恍若未觉,只觉得在地狱之间游走了一番。
袁南山定了定神,这才发现北门守备站在自己身畔,不由得怒道:“为什么不放箭?城门若是被挤塌了怎么办,叫人放箭,所有人不许贴着墙根。”
“大人,不可啊,若是放箭,恐怕城下的饥民要闹事了,还是忍忍吧,卑职已经调了一棚人马守在城门,就算城门有失,也不会让一个流民进来。”
永历大帝 第四百零七章:百万流民过长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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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饥民的怨气原本就已积蓄到吃人的地步了,再放箭反了,袁南山无奈的摆摆手,下了城头,正要往南门去,突然城墙上传来一阵欢呼声:“援兵来啦,援兵来啦。”
城头上的绿营把饥民当成了乱党,看着城下黑压压的饥民,早已吓得胆寒,如今见到有大军自北而来,自然觉得是援军来了,自己得救之类。
袁南山心里一松,嘎登嘎登的又登上城楼,举目北望,果然看到一支骑兵举着长刀自北掩杀而来,就连城楼都感觉到马踏的震动,流民们使出最后一丝力气,抱头难逃,就连城下的流民也开始舍弃通州向北逃窜,这绝对是一场极为震撼的场面,犹如遍地的羊群,被一群饿狼追逐一般。袁南山看到眼里不由得心里一松,连忙吩咐守备:“尔泰将军来了,速速开城,带火铳队出去助尔泰将军驱赶流民。”
“喳。”守备打了千,急匆匆的下令大开城门。
袁南山在一队衙役的拥簇下下了城楼,坐上蓝尼小轿往府衙里赶,城外喊杀震天,城内的百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惊恐的眼睛自门缝中向街上望,只看到知府的轿子从街面走过,形色匆匆。
片刻功夫,袁南山到了府衙,小跑着奔进去,看到索额图仍在大衙内坐堂:“钦差大人,尔泰将军的人马到了。”
“这么快?”索额图不疾不徐的喝了口茶,旋即站起:“升起狼烟,知会驻守在南通、安泰二府的各棚绿营开始按计划行事。”
袁南山楞了楞,想不到钦差大人还有这一手:“什……什么狼烟?”
索额图轻笑一声,他是钦差大臣,主管着百万流民的迁徙大计,当然是殚精竭力处处布防,不单是驱逐流民南逃的满蒙骑兵,还设置了几十棚从直隶带来的绿营兵星罗密布地二府的野外,只要稍一联络,各处的棋子一齐出动,方能将这件差事办的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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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之间。南通城楼燃起了狼烟。整个通州、泰安二府仿佛成了猎场。豺狼一般地满蒙骑兵高雾着马刀时停时追。沿路上血迹斑斑。流民们四散逃开。不妨两边又突然杀出一队队地绿营。除了南面还有出路。其他方向皆是豺狼虎豹。狰狞地咆哮。
长江北岸已经聚集了无数无路可退地流民。这条曾经地母亲河如今成了可怕地天堑。一道阻隔生死地屏障。河水踹急地自西向东奔流而去生生不息。阻隔了所有流民地希望。
无数地哭喊声响成了一片。泪水悬挂在毫无希望地脸上渐渐干涸。最终变成了麻木。流民们开始在江北岸越聚越多。长期地饥饿掏空了他们地身体。为了活命剧烈地奔跑十里、甚至数十里已经消耗了他们最后一丝体力。他们唯一能坐地。就是或坐或趴在这河床上。听着河水拍击水岸地震响。听着一声高过一声地哭喊。
汇聚在北岸地流民越来越多。越来越密。一队队绿营自后掩杀而来。将他们驱逐到河岸极小地空间。整整十里河床。如今已成了人间地狱。
我们只是些搓尔小民。求地不过是一方立足之地。要地只是一口并不香甜地糙米饭。只求一件可以遮蔽身体地衣物。为了这些。我们努力地为地主耕种。强忍着烈日完成官府地摊派徭役。我们种出十亩地粮食。愿意奉献给地主老爷们一半。还愿意满足官府地克扣。农闲十分。我们被朝廷征发去做河工。去修精舍。我们要地实在太少。做地也实在过多。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连这一点点地恩赐都不愿意给我们。一定要将我们赶尽杀绝?
在长江地对岸。哨岗上地明兵们看着对岸地场景。先是一阵发愣。以为是清军有了动作。接着手指已深深地划刻起火铳地手柄。怒目地看着眼前地一切。犹如一场生动地灾难电影。既是心酸、又是兔死狐悲地悲伤流露。可是他们知道。这不是演戏。更不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接触地电影。一切都是活生生地。从配发地单筒望远镜可以看到一张张衣不蔽体、面黄肌瘦、满是惊恐地人。他们地神情或许各异。但是有一点是共通地。那一双双眼睛。一双双透视人心地窗户。如今已呈现灰白。没有任何一丝地光泽神采。
“杀到江岸去。”一个哨岗上传出一阵怒吼。
“杀过去,杀到江岸去。”周边工事里的明兵从来没有这样愤怒过,有人拿起火铙朝天开火,砰砰的发泄着心底的郁闷。
越来越多的明兵走下了哨岗,从工事中探出了头,不约而同的走到南岸河床,远远的与北岸的百姓相互呼应。
“守备大人,咱们杀过去吧?”
“对,杀过去,杀鞑子。”
一些明兵将守备官围拢,纷纷的请愿。
守备官息怒停的注视着江对岸一个个人影,怒吼道:“没有船,怎么杀?难道游过去?”
“我游过去。”说话的是王大牛,他扯下军衣,露出古铜色的肌肤,穿着一条马裤往河床走。
“王大哥我也去。”
“我也去。”
“他娘的,要死一起死,杀一个鞑子够本。”
更多的人将胸口的怒火化作了动力,化为了一去不复返的决心。
“有船来啦,是南洋水师的旗号,有船来啦。
”突然,在长江的下游此起彼伏的传来了一阵阵欢笑声,接着长江南北两岸一齐传出了欢呼,南岸的陆军一直对水师看不起,和水师之间隐隐有着暗暗较劲的心思,可是今天,这些卫戍在南岸的明兵第一次感到了水师的重要,有人在高吼:“水师万岁,水师万岁……”
犹如瘟疫般的传染一般,更多的人叫了起来:“水师万岁,大明皇帝陛下万岁。”
江面上,数以百计的船只自入海口北上,由于长江不能停泊大型炮舰,因此只有中小型的补给、艨~舰顺水而上,一排排水师陆战队士兵站在船舷,手里握着火铳,看着北岸眼睛冒出了火。
船只开始向江北靠拢,手持火铳的明军自愿的登岸,开始维持次序,让流民们一个个的上船,船上还有一些干粮和淡水可供流民们食用,奄奄一息或是老弱被明兵们抢先或背或扶着登上舢板,流民们开始向船只停泊的路段涌来,看着一个个原本死灰的眼眸散发出了活力,水师陆战队的明兵突然感觉到,原先在新兵营中教官们不断的强调的军民一体原来并非只是一句空泛的口号而已,当看到一个一个流民被拯救上船,当有人将已经有些发凉的稀粥端到了一张张干瘪的唇边,当恢复了些力气的饥民绽露出笑容,放射出神采,明兵们第一次感觉到,虽然只是一个微笑,也比战场之上立下功勋更加有成就,战场上是杀人,而现在却是救人,一个个形如枯骨的生命,在你的眼前,绽放出生命的色泽,传到你的心里,暖暖的,化不开也驱不散。
一箱箱多余的粥盆被端上了岸,一部分明兵已经在军官的带领下越过流民在外围警戒,一部分士兵开始搭起了粥棚施粥,虽然这些稀粥对于看不到尽头奔涌而来的流民们无异于杯水车薪,可是这给了饥民们一份希望,一份活下去的勇气。
船只开始井然有序的来回运输饥民,南岸的明兵也开始分出自己的粮食给渡过江岸的饥民享用,军帽下一张张稚气未脱的脸庞滑落出一滴滴的汗珠,自额间滑到鼻尖,没有怨言,有的只是欣慰。
这个时候,南岸又赶来一队黑压压的明军,带队的是沐剑鸣,他亲自拉着马车,马车后是一块块临时制造而成的竹筏、木板,再后面便是数以万计的人活抬着木板、竹筏,活扛着米袋,活提着水桶,从常熟府城到这里足有十里的路程,沐剑鸣一夜没有睡,征集了物资马不停蹄的带队往江岸赶,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哨岗的明兵开始去接应沐剑鸣的物资队伍,沐剑鸣看到江面上一翩翩船只来回输送饥民,不由得有些泄气,想不到让南洋水师抢先了一步,南洋水师是跟随皇上北巡而来的,沐剑鸣连夜写了奏章日夜兼程的发往正在苏州准备动身前往南京的朱骏手里,朱骏毫不犹豫的派出了停泊在苏东海岸的南洋水师从长三角水域进入长江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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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这一章煽情多了一点,咳咳,写这一章的时候想起了抗洪抗震的子弟兵,不知道他们当时救人时心里的感情是否和章节中的一样,我想应该是一样的吧。
永历大帝 第四百零八章:救人要紧
永历大帝 第四百零八章:救人要紧
救人。”到了南岸河床。沐剑鸣大吼一声。身,的军轰然应诺。一张张木筏放入江面。渐渐汇聚成十张百张。江苏明兵跳上竹。撑起竹犹如向岸划去。
整个北岸河床蜿蜒数十里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流民。明军开始有计划的运输一部分士兵过维持次序。以及抵挡驱赶掩杀的清兵。长江的两乱成了一锅粥。沐剑鸣划着竹筏到了江岸。一面指挥竹筏队运人。一面聚齐北岸的明。向前挺进。准备组织防线。否则一旦掩杀而来的满蒙八旗绿营兵杀来。后果便不能设想了。
“前进。”沐剑鸣亲自抬着江苏总兵府的大旗。过岸的明兵不由自主的汇聚在大旗身后。形成一条人流。与在外围戒备的南洋水师陆战队会师。
“刘国轩总督来了没有?”沐剑鸣的声音很大。
“回沐大刘大人率战舰驶往了苏北东部海域。以牵制清军动作。”一个游击官过来回禀。
“现在都听本督挥。所有人以百户为单位。向四周搜索流民。若是有鞑子阻挡。杀无赦。”沐剑鸣大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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