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宇宙无敌水哥
“周先生,水下的任务还顺利吗?我看船上的船员们压力似乎都很大。”她扭头看向这个成熟的男人微笑着问。
“这一点...不用您操心”周震摇了摇头说,“请您回到办公室去吧,林弦医生,家族里很多人不希望您出事情。”
“好的。”她最后看了一眼翻涌的血红江水轻声说道。
说罢,她转身重新走进了船舱,周震沉默地看着她的背影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但到最后他还是放弃去追寻那虚无缥缈的不实感了。
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第七百六十六章:青铜炼狱
凡王之血,必以剑终。
这是七宗罪的青铜匣上的古希伯莱文,充满了铸造者的傲慢,又像是一个残酷的预言。
林年右手抽出了狄克推多的刀柄,将这把卡在那巨大的后颅骨中的炼金武器抽了出来,他向后退去了,静默地看着面前龙王身上那血腥瑰丽的巨大变化。
七宗罪最后一个炼金矩阵被激活了,从未有人见到过七宗罪的这个形态,就算是对于龙族来说都是太过血腥,太过狰狞。
扭曲狰狞的巨大炼金古剑撕穿了熔红色的鳞甲,那几乎超过了世界上所有已知金属强度的鳞骨在那锯齿的剑锋前就像被烫开的奶酪一样脆弱,致命的炼金领域瓦解了龙王级别的精神领域,将规则的剧毒送入了那颗心脏,再余势不减地穿透心脏刺入了脊椎。
在刺入脊椎后那狰狞如怪兽的七宗罪巨剑也开始了进一步的变化,每一颗锯齿都在吸取着甘醇的龙血,他们甚至为之延长为了细长的触手,疯狂地缠绕起了龙王被刺穿的心脏以及整根脊骨。
青铜的刀刃锯齿开始藤蔓般疯涨,它们像是有生命一样开始在龙王的躯体内扭动着攀爬生长了起来,钻开了鳞骨皮肉,穿透了坚韧的大翼。在外界的视野来看,一道又一道染着血色的青铜触手穿花似的从那完美的龙躯表面,就像是一棵青铜的巨树从龙躯内部生根发芽了,每一根枝丫都像是“手”一样拥抱着龙躯本身。
可比起‘青铜巨树’这种略显文艺的美景,旁观的林年更愿意用一只青铜的怪物利齿啃咬住了那副龙躯慢慢地噬咬研磨来形容这种残酷的场面,七宗罪已经活了过来,他刺穿龙王的心脏与脊骨后便张开了双臂唯恐这饕餮的盛宴逃离自己,每一颗锯齿都是一颗利牙,狂热地亲吻着这‘半神’的龙躯。
青铜炼狱·七宗罪。
这是七宗罪最原始的名讳,不少人曾淡忘它了,如今他的铸造者重新找回了它的名字,也找回了这对于龙类来说超过了想象极致的恐怖炼狱之景。
龙王的确尝试过挣脱,亦或者说皇帝在尝试挣脱。
那巍峨磅礴的龙躯落在了河床上疯狂地翻动着,滔天的力量震击在地面引起了不亚于水下地震的可怕现象,巨大的漩涡甚至都盘踞在了他的周围,那是极致的力量化作实质的体现。
无数次的,那龙喉中想要涌出宏大的咏唱,但每一次那股未知的力量都会降临而下封死他勾动言灵的权力——这种未知的力量同时来源于内部与外部,内外封锁的境况下就算是融合完成的龙王之躯都只能匍匐在规则之下。
“就这么舍不得吗?”林年在水域的高处俯视着那汹涌漩涡与狂舞岩砂的中心,巨大的龙影跳舞般激烈地翻滚着,但却见不到任何一丝血色,因为所有的龙血都被那贪婪的炼金刀剑汲取了。
那种痛苦是难以言喻的,就像是被巨大的血吸虫钻入了体内,由内向外地用触手缠绕了你的每一根肢体,它会向你的内脏和骨髓内注射麻痹的毒物,以你的血肉为苗床不断地孕育出更多的血吸虫爬满你全身上下。
规则的棺柩将龙王锁死,那是万虫噬咬的炼狱,然而祂却依旧不愿意放弃这完美的龙躯,试图用血统将这炼狱之景硬生生扛过去——而事实证明,他的确可以做到这一点,但前提是需要有坚韧以及可怕到无法理解的精神与意志。
在狂涌翻滚之中,那些灼红色的鳞片开始自然地脱落,露出了毫无防备的皮肉骨骼,每一寸皮肤上都是爬满的细长青铜枝丫,不断地蠕动蔓延着,龙王无声震怒着利用利爪深深插入了脱落鳞甲下的皮肉。
林年不难猜到祂想做什么,如果一切的病灶在于七宗罪,那他将之从体内拔出来不就好了?
祂要给自己进行一场内科手术,为自己开膛破肚。
在锋锐程度超越炼金刀剑的利爪撕扯下,龙王的腹腔并不是很困难地就被剖开了,但紧接着暴露出里面的景色却是足够零星一瞥就让人终生噩梦的炼狱场景。
七宗罪的黑色藤蔓几乎填满那伟大身躯的腹腔每一个缝隙,就像是物种入侵的海藻,龙王那成千上万根细密的暗金色骨骼之间,每一道缝隙都被青铜的藤蔓缠绕塞满了,青铜甚至开始与血肉和内脏共生了。
它们蜿蜒着钻入内脏之中刺穿了血管代替了一部分血液和营养传输的工作,骨骼也被尖锐的藤蔓来回地刺穿然后绑紧,仿佛藤椅上的藤条一般与整张椅子密不可分。而七宗罪的本体,几乎已经完全找不到了,它藏在了这炼狱之景中,独独的一颗血色的瞳眸隐藏在最深的角落里散发着嗜血的红光。
诺顿完了,或者说‘皇帝’的这幅新身体完了。
林年只是看了这漆黑的绝境一眼,便看见了句号的原点,同时心中也升起了一丝微微的冷意——这个结局原本是青铜与火之王为他准备的,青铜炼狱这个噩梦的矩阵本应该如棺柩一样将他埋葬进深渊之中。
那些由七宗罪衍生出来的青铜藤蔓并不急着想让他们的宿主死,而是急迫地想要代替宿主的一些脏器和血肉与之成为“共生”的关系——一群有远见的寄生虫,它们张开了矩阵利用规则的力量封死了宿主与言灵沟通的能力,想要彻底将这完美的龙躯化作温暖的吸血苗床,永生永世地共存下去。
青铜炼狱从来都不会杀死它的宿主,但它的宿主一定会极尽所能地去杀死自己,而当宿主绝望地发现七宗罪开始反哺他营养,他连自身就连死亡都无法做到时,所谓炼狱才达到了他真正的意义。
“真是一份大礼啊,诺顿殿下。”林年看着那扭动蔓延的藤蔓森林低声说道。
一旦身怀‘八岐’的他被这种东西缠上,那么他的结局又会比‘皇帝’好到哪里去呢?青铜与火之王的复仇远比想象中还要恐怖,然而康斯坦丁的死亡带给他本身的痛苦却远不及这炼狱千分之一。
在诺顿的计划中,承受这份痛苦的应该是林年,这个杀死康斯坦丁的凶手,一旦林年在玉觚的游戏中破坏规则,那么七宗罪就会永远地盯上他,只需要他露出一个破绽,炼狱就会降临在他的身上。
但现在,炼狱中伤的人却并非是林年亦或者诺顿,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诺顿的复仇还是成功了少许的一部分,至少他也让幕后黑手之一品尝到了那不及丧亲千分之一的炼狱痛楚。
“结束他吧。”在林年身后,金发女孩的声音响起了,俯视着那扭动的龙躯,她的声音里竟然带着一丝怜悯。
“不,能结束的只有祂自己。”林年低声说道。
并非他迫不及待地想看着‘皇帝’自食恶果,即使只是一颗记忆的‘茧’大受重创。青铜炼狱已经彻底张开且成型了,在‘烛龙’被破坏的瞬间,这场龙躯的争夺战就已经落下了帷幕,结局是谁也无法获得诺顿的遗产。
谁也不可能从青铜炼狱中得到任何的好处,只要七宗罪一天存在在龙王的体内,那么就不可能有任何人能从这幅龙躯中得到利益,无论是秘党,还是正统,或者更多处心积虑的人们。靠近炼狱的人只会被炼狱拽入其中,林年只是看了一眼那龙躯内漆黑的藤蔓森林就明白了这个事实。
这里的战争已经结束了,唯有哀嚎声还在焦土上蔓延传荡,想要让这停下来,的只有‘皇帝’自己罢了。
“走吧。”终于,林年垂下了手中的狄克推多。
他最后看了一眼漩涡中那巨大扭曲的龙影,转身便向着远处路明非与恺撒所在的方向游去。
而在他的背后,那肆掠的漩涡,轰响的地鸣也在持续地衰弱着,直到一切归于黑色的死寂。
2010年12月21日,青铜与火之王·诺顿,确认“死亡”。
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第七百六十七章:任务结束
长江三峡,夔门。
一个‘领域’崩解了,稀释消散在了黑色的天穹中,就像是无声的闪电,白鸽划过乌云的轨迹。
起先北川号甲板上的人们听见了轰鸣声,他们茫然四顾地寻找着声音的来源,最后不知是谁恍然抬头才见到了那天穹上巨大的阴影。
那是一片凝滞的暴雨,积压成了厚重的乌黑余韵,它本被那神秘的力量束缚在了天空,但在现在那股力量消散了,于是它带着惊天动地的轰鸣声坠下!
“寻找掩体抓紧!三秒后迎接冲击!”曼施坦因的吼叫声借由舰船广播传遍了北川号的每一个角落,他的尾音被铺天盖地的水声淹没了,巨大的黑影遮蔽了血色江面上的北川舰,宛如大海从天倒灌而下,将数千吨重的钢铁战舰狠狠地向江中压了个跟头!
北川号上大部分的人都逃回了船舱内抓紧身旁固死的物体,甲板上来不及逃串的人,譬如周震、叶胜等人第一时间就死死抱住了船舷,将自己的袖子跟船舷快速打了个水手结。
船舱内的人们在地动山摇和轰鸣出现的瞬间,先是感受到了一股失重感,抓住锢死物体的整个人腾空了起来,身边的所有沉重的物体、桌椅板凳、货架、钢条都失重一般悬浮了起来,他们还没来得及震撼这一幕的奇异,随后钢铁的地面猛地拉近视网膜,说不清楚是他们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还是地面给了他们一个致命的撞击!
整个北川号在江水上剧烈摇晃颤抖,如果不是船锚左右锢死了舰体,大概这数千吨的钢铁也得被这天海倒灌给冲翻进江底。
甲板上的周震左手死死地抓住船舷的钢铁,五指甚至嵌进了钢皮表面里抓出了凹槽,他的右手拖拽住一个倒霉的没有找到掩体的船员,那个船员的手臂都被跩得脱臼了,饶是如此周震也不敢放手,一旦这种情况下被冲飞他们就只能在下游找到一具尸体了。
大水来得快去得也快,像是在数秒钟就将之前足足停止了半小时有余的降水量给一口气灌完了,北川号被冲了个东倒西歪但却依旧还是屹立在江水上,中国制造的战舰经受住了这远超十二级风力的海啸考验。
在江水平息后曼施坦因是第一个冲出船长室的,走出船舱后立刻搀扶着一边死死抱住战舰炮管的一个船员,他扫视了一眼甲板,不幸中的万幸是似乎并没有人被那水流给冲飞出去,失踪人数为零,但为此轻伤重伤的人数却不计其数。
“估算人员损失!”曼施坦因身后大量的船员冲了出来加入了救援,一个又一个伤势轻重不一的船员被放平在了甲板上进行应急抢救。
通讯广播瘫痪,战舰内部大量设施出现了大小不一的损伤,但比起战舰现在更重要的是人员伤亡问题。
“零!苏茜!”曼施坦因眼尖看见不远处两个手搭手挽在一起的女孩身影,她们才从船舷上下来看起来异常狼狈,裸露的皮肤上全是撞击后的淤青和血肿,可这两个女孩却没有在意自己身上的伤势,反而在舰船平息后扑在了船舷上向外看去,视线如扫描仪一样在动荡未平的江水上扫视。
曼施坦因同样也扫了一眼船舷外,血红的江水不断地向左右靠岸拍击过去又回推回来撞在战舰的舰身上发出水响,他的神经也渐渐地绷紧了起来,在大难之后他也逐渐意识到了刚才那水崩的一幕意味着什么。
水下的胜负已经决出来了。
甲板上从未如此死寂过,救援在沉默中进行,每个接受了应急处理且还尚存着精力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挣扎着都要爬起来,靠到船舷边上去,所有的目光扫视着血红的江水里面全是死寂的期望。
陈墨瞳冲出了船舱,四望见到船舷边上眺望的人群,也不由快步冲向了船舷边向外探视。
可能是因为她是狙击手的缘故,她的观察力总比其他人要出色一些,在数十秒的屏息凝神后忽然瞳眸锁定了水面上的一处地方,忽地翻越了船舷在周围人惊诧声跳进了血红的江水里。
“见鬼!诺诺,不要下去!江水被污染了!”曼施坦因骤然跳起的制止声终究还是慢了入水声半秒,紧随其后的又是第二道和第三道入水声,他仓皇扭头看去零和苏茜也跳进了水中,显然她们也抢先所有人一步发现了自己的目标。
三个女孩分别以潜泳的形式消失在了浪涛汹涌的江水中,不一刻后江水上兀然暴起了三朵水花,三张熟悉的面孔终于重见天日进入了所有人的眼帘——恺撒、楚子航、路明非,分别被诺诺她们三个女孩从水里跩了出来!
三个大男孩的脸色跟死人一样苍白,被污染的江水拍击在他们的脸上也无法给他们带来一丝红润。其中恺撒和楚子航更是处于半晕厥的状态,路明非一肩扛一个要不是诺诺等人及时赶到他还真说不一定会不会被左拥右抱的两个壮汉给重新沉静水里面。
“失血过多!重度缺氧!准备输血和心肺复苏!”苏茜扛着楚子航仰泳向北川号,在救生梯放下之间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大喊。
才从血红江水里被拖出来,显露出了水下全身的楚子航那身上的伤势立刻就惊得前来抬他的一众人倒抽了口凉气,在暴血结束后那健壮的身躯上残留了无数筋肉翻卷的痕迹,就像是《猛鬼街》中噩梦的怪物无数次利用铁爪抓挠过一样,试图将肉里面的骨头和内脏给挖出来,在这种伤势下这个男孩居然还有呼吸和心跳。
暴血的确帮助楚子航抗住了尸守的进攻,但难免还是会留下一些伤口,他的暴血无法彻底将这些伤势治愈,等到血统恢复正常数值后一切的暗伤就会爆发出来。
相比楚子航,被陈墨瞳接着拽上甲板的恺撒伤势就明显轻了许多,没有太过难看的外伤,最多是腰间被尖锐的岩石割裂了几道伤口,但他现在的意识也处于游离之间,从铁青的脸色可以看出这是缺氧过度的症状。
路明非的氧气瓶只够自己一个人使用,带上了恺撒以及路上捡来的楚子航,他们能从百米深的水下一路游到水面上几乎可以称之为奇迹了——可以说那三个月的潜水训练里要是肺活量训练少上个几天,这次横竖都得死上一个在甲板上躺着。
“咳咳咳——谢谢。”路明非被零扛着手臂提上了甲板,他这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这往日里娇小无比的女孩居然藏着这么大力气,提她就跟提狗一样简单。
零在把路明非丢上甲板后捏住了他的下巴抬起,快速地接过手电检查了一下他的瞳孔畏光以及心脏跳速和体表外伤后,发现这家伙最大的伤势就是呛了几口被污染的江水有些齁着了,随后便快速赶向了楚子航那边准备进行抢救。
“林年呢?林年呢?有没有人看到林年?”船舷边上,曼施坦因在确定了路明非三人都还活着后,立刻重新将视线转移到了水上但却什么都没看到,额头的青筋快要炸裂出来,估计血压已经接近了爆血管的程度。
“路明非,林年呢?他为什么没有回来?”
路明非还没喘气喘匀,曼施坦因就鬼一样扑向了他按住了他的肩膀,谁叫现在三人组里也就他还能说话了。
“他...他...”路明非感觉自己喝的一大肚子水都被摇得框框响,话还没说出来扭头就哇一下呕吐了,还好下潜前没吃什么东西,吐也只能吐出一些污红的江水来,但这可把一旁随船的军医吓得不轻,以为这小子受了什么严重的内伤,连忙扑上来把路明非摁倒在了地上做心跳检查。
曼施坦因无奈地后退了几步给医生空间,他还想追问路明非什么,不远处忽然就响起了叶胜惊叫的声音,“回来了!教授!林年!”
可能是激动的话都说不连贯了,但只需要三个关键词就足以让曼施坦因精神振奋了,快步走向叶胜的旁边,脚都差些扭崴了摔个跟头,双手一趴扶在了船舷边上看向叶胜所指的方向。
在那里果然有一个人影蹿出了水面,打起了一大多少血色的水花,那头乌黑的碎发和清秀的脸庞毫无疑问就是林年本人。
“教授!教授!冷静!”叶胜一扭头就看见曼施坦因一脚踩在船舷上准备脱掉那身船长服跳下去,吓得他立马抱住曼施坦因的腰猛甩酒德亚纪眼神让她代劳跳下去捞人。
一身潜水服的酒德亚纪正准备下水,忽然一个救生圈就从他们头顶飞了过去,精准地落在了浮出江面的林年不远处。
酒德亚纪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只看见一个金发的身影消失在了船舱的一侧。
浮出水面的林年看了一眼战舰上疯狂向着他这边招收的人群,停顿了一下后游向了救生圈,单手扶住快速地游到了救生梯前,不需要任何人搭手几步就爬了上去。
才处理完路明非呕吐虚惊一场的战地医生瞥见了林年,立马一个虎扑过来就要摁住他给他全身检查,但林年抬手拨了一下就将医生绕开了。
那医生只觉得天旋地转然后怀里就抱住了一把冰冷的猎刀,低头一看还能见到刀刃上江水都冲洗不掉的血红,恶寒地打了个颤又没敢把猎刀丢在地上...对待屠龙的武器,它理应也受到尊重。
林年几步走到了担架上正在紧急输血的楚子航面前,蹲了下去检查他的体态和脉搏,在确定楚子航的确死不了后,他才稍微心安地将手挪开,但忽然手腕又被抓住了。他低头看去只见到那双原本都有些涣散了的黄金瞳直直地盯住了自己,好像在渴望得到什么东西一样。
林年抬起头,也发现大多数人的视线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包括不远处抱着垃圾桶呕吐的路明非。
片刻后,他低头看向了楚子航的双眸,“任务结束,青铜与火之王·诺顿...确认死亡。”
先是寂静得只能听见江水拍击舰板的声音,随后振奋的狂呼和鼓掌声骤然掀起遮天的浪潮盖过了一切,令整个北川号都陷入了狂热之中。
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第七百六十八章:下午茶
骨瓷杯里的茶水蒸腾着热气,金色的光晕荡再尚未平息的水波里,从白光过后的倒影中可以见到中央天井顶上久违一次清理干净落叶的天窗,外面掠过在孤山上无家可归的鸟雀。
这里是校长办公室,一栋外表不凡但内有乾坤的二层建筑。可能是由于楼体高度有限且工程稳固的缘故,这里是极少数在那一晚激烈的校园战场中没有倒塌的房屋。但唯一令人惋惜的是建筑外原本绿意盎然的树丛大多都被热风给带走了,整个建筑成为了荒地中孤零零的黑色堡垒。
安静的校长办公室内只能听见流水撞击瓷器发出的悦耳水声,藏在水声下的是松鼠翻越书架时的细琐的微弱脚印以及天窗外阳光在玻璃上流淌的声音。
办公室二层楼的镂空雕花护栏边缘,校长站得笔直,左手抄在裤子口袋里,右手捏着茶壶正为对坐的空位置前倒上了一杯半满的红茶,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麝香葡萄的气味。
阳光照在了校长的侧身,今天的他没有像往日一样以黑塑身,换上了一身修身的咖啡色西装马甲,两只白色衬衫的袖口卷起露出了下面少许旧日的斑斓。暖金的光从头顶洒落照在他的一头银发上格外耀眼,光点吸引了环绕着四壁齐顶书架上的红松鼠们频频伫立远眺。
温热浓香的茶水落入对桌的骨瓷杯中,校长注视着那在阳光下耀眼的红色茶水如柱流下的轨迹,水流上的倒影隐约折射出了护栏外楼下的一个身影。
当第二个骨瓷杯中的红茶接近半满,茶壶就停止了倾倒,棕褐近血的茶流消失,楼下的那个身影也与其一起消失不见了。
“祁门精致,中国产,红茶中的极品,英国女王和皇室的至爱茶种,在中国也素有‘祁红特绝群芳最,清誉高香不二门’的美名,所以民间也有许多人愿意称之为‘红茶皇后’。”老人说。
他放下了骨瓷茶壶,看向一侧不远处的男孩微微颔首,“你迟到了。”
“下午茶的时间是两点钟不是吗?”对方问。
昂热没有说话,只是轻笑着轻轻抬手示意不远处。
办公室的二层楼中,穿着一身墨绿色卡塞尔学院春季校服的林年看了一眼茶柜旁的立式木钟,表盘上的时针与分针错开了一格,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两点零一分,秒针缓慢地顺时针向下跃动着。
“课业繁忙?新教学楼的位置距离寝室还是有些远了吗?”校长右手扶着椅子微笑地看着林年,“还是说医务室距离我的办公室位置有些远了?”
“抱歉,苏晓樯午饭的时候呕吐了,我送她去了医务室耽搁了一点时间。”林年走向玻璃茶桌,坐在了校长早已为他拉开的椅子上。
“喔...”才坐下的校长为林年的解释一时间怔住了少许。
“...校长?”
“或许你来卡塞尔学院已经两年了,但我还是要解释一下,在我们这边大学就读期间产子是不会加学分的。”校长抱着手背靠在椅子上犹豫了一下看向林年,“就算是‘s’级也不能破例。”
“校长...”
第二次的称呼语气面前变得郁闷了起来。
“只是她又感冒了而已,不是其他乱七八糟的原因,虽然混血种都很难生病,但换季性感冒校长没有听说过吗?”林年低头端起茶杯的同时有些尴尬地试图为自己,也为苏晓樯解释。
但在他抬头后看见对坐的昂热一脸淡笑地看着他,才反应过来这个老人只是简单的言语作弄和揶揄自己罢了。
“下午茶本就是饭后闲余的消遣时间,说一些消遣话倒也合乎情理不是吗?”昂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红茶很不错,现在品尝风味最佳,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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