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宇宙无敌水哥
路明非避之不及一般把手中的武士刀丢开了,可武士刀却没有落地却像是受到了什么感召一般飞向了青铜穹顶的黑暗之中,他愣了一下抬头去看又听见了面前林年的指挥声。
“和我想的一样,不用管它...先拔出‘懒惰’是一个很好的选择,继续。”林年淡淡地说。
路明非伸手握住了第二把刀柄,然后用力拔出,肉与骨的切割声,鲜血的溅射声让他浑身发抖,但握住刀柄的手却丝毫不敢放松。
第二把被拔出的是“贪婪”,一柄苏格兰高地民族的克雷默长剑,传说中的吸噬之剑,可以将被切割生物细胞迅速腐烂,可吸收敌人血液并从剑锷的龙头里喷出。
他贯穿了林年的肾脏,但现在被路明非随手丢开,与之前的武士刀一样受到力量的牵引飞向了穹顶。
“继续。”林年说。
路明非深吸口气,浑身的战栗渐渐停止了下来,因为他意识到面前的林年居然真的在一把又一把的刀剑拔出后开始恢复生机了。‘八岐’这个言灵的恐怖已经超出他的想象了,没有任何混血种可以相信这个世界上居然真的会有言灵赋予混血种本身近乎‘永生’的力量,现在这一幕却真实地出现在了林年的身上。
第三把被拔出的是‘傲慢’,八面汉剑,身长而窄,分八面研磨,传说中的渴血之剑,可以降解使被刺伤生物的伤口细胞使之永远无法愈合。
他贯穿了林年的肺部,路明非用力一抽,几乎留下了一个可以看见对面地面的孔洞,但在‘傲慢’飞入穹顶之后那血肉的孔洞便迅速开始复原了,那肉糜的不断增殖和愈合看得路明非头皮发麻,不经有些怀疑起面前的男孩究竟是否还是人类。
“继续。”林年说,只是这次语气有了一些催促。
路明非握住第四把刀剑的剑柄时忽然抬头,一眼就看见了矮桌对头的白衣男人竟然站了起来。他心里一冷,果不其然对方跃过了那张矮桌直直走向了他们这边。
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那就顺从读者意,切或者不切
首先明确一点,我先背个锅,我应该把月票悬赏的规则写清楚,而不是把这个当做逼自己一把努力码字的由头,有了规则自然办事就有了章程,没写规则说下日万昨天心态小裂只写了两更是我的锅,这个锅我背了我也认。
其次这本书写到现在进度拉到了基本一半,我从来都是兴趣性质写手,没有状态从不想硬写,从八月开始扁桃体炎化脓到慢性咽炎从来病没好过,所以更新的速度下滑。但我也不想拿病深入说事情,毕竟pdd就是上一个例子。
看了一眼书评区大家都说摆到现在不如切了,我想了一下,不存在激化矛盾和刻意摆烂,如果大风向的确戾气重不想再一直等更新了,长痛不如短痛切了也好。
我不是什么抗压人,我就一凭借兴趣和爱好写作的破码字的,不然我也不会来起点第一本书开龙族同人了,因为热爱所以写同人。我摸着良心说除了我码字不勤快之外两百余万字每一章都是按着自己最喜欢的故事,最想看见的故事写的,质量高低起伏源于剧情跌宕不平,各种暗线埋坑被骂谜语人我都没有还嘴因为我只想在后面揭开时为了更宏大的故事做铺垫。
龙族本来就是一贯谜语人故事,就跟文青和爱而不得的爱情一样,如果就连这些都不去写,那还写什么龙族?不如直接写套皮穿越系统乱杀爽文算了。
那么就做个投票,同意切了的评论区扣字切就行,反之扣个不切就行,切不切我说了不算,是读者说了算。
今天更新照旧。
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第七百三十三章:酒席
第四把‘饕餮’被路明非抓在了手里,双手并用下身马步扎得学院里的太极拳教官看了也得称赞一声:终于开窍了,的程度。
他现在算是被逼急了,因为‘饕餮’被卡在了林年的肋骨里怎么也拔不出来,他感觉林年的骨骼简直就像是有生命的怪物一样死死地咬住了这把炼金刀剑怎么也不松口。
他很想大骂一句你他妈松口啊!脑袋上都是汗水,与此同时白衣的男人已经快要走到他们跟前了,在林年的背上还有四把炼金刀剑没有拔出来。
“见鬼。”路明非心一横,松开了抓住‘饕餮’的其中一只手抓住了另一把‘色欲’,两手并用然后一脚踩在了林年的背后整个身子往后一倒,在冥冥之中太极拳教练不赞同的目光下,和两把猛地抽出来的炼金刀剑一起摔成了滚地葫芦。
‘饕餮’与‘色欲’受到了牵引直冲穹顶,路明非忙不迭地爬了起来虎扑上去抓住了最后的‘暴怒’和‘妒忌’,还没来得及用力,一道黑影就已经笼罩了他,他抬头就对上了那双在昏暗的火光中灼热无比的黄金瞳,心中咯噔一下。
龙王诺顿站在了半蹲着的林年面前,路明非双手握着最后的‘暴怒’与‘妒忌’浑身都僵住了,冷汗大股大股地从背后渗出来,如果不是他穿着的是纳米潜水服,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水浸湿成透视装了。
路明非忽然就理解莎士比亚那一句‘to be or not to be’为什么是个‘question’了,现在他拔还是不拔也是个事关生存与毁灭的问题,或许如果真挂在这里了以后自己的墓志铭上也可以刻上莎士比亚的这句名句了?
路明非脑子乱糟糟的,这是他的老毛病了,越紧张脑袋里思绪越细碎,他站在林年背后足足呆了三秒,三秒的时间其实已经足够龙王这种级别的敌人杀死他们上百次了,可他直到现在还活着,活得好好的甚至还能有时间考虑自己葬礼上放什么歌。
白衣男人,他没有像路明非想象中那样炸开‘君焰’或者‘烛龙’把他烧成灰,他只是看了路明非一眼,表情无喜无悲。
也就是这个时候,地上的林年看见了一只手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手臂上缠绕满了绷带,在绷带的间隙下是火焰灼烤过的伤害,在这只手下轻轻抓着一个瓷白的酒杯放在了他的面前。
白衣男人居然自顾自地坐了下来,坐在了半蹲在地上的林年的面前,在自己面前摆放上了一盏酒杯,而此时林年也才注意到了这位龙王居然是带着那矮桌上的玉质酒器走来的,而不是带着置人于死地的炼金兵器。
鲜血从林年的后背飚射而出伴随着骨骼断裂的发瘆响声,路明非终于在生存还是毁灭中做出了选择,将‘暴怒’和‘怠惰’从林年的背上抽了出来,两柄刀剑一如既往飞跃向了穹顶消失不见了,七宗罪离体之后林年背上、胸膛前的伤口开始愈合,这神迹一般的恢复效果被白衣男人看在了眼里也未做任何的评价。
“......”路明非一身淋漓大汗,在做完该做的事情之后他忽然就手足无措了,干站在原地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哪儿。
林年面前席地而坐的白衣男人在七宗罪尽数飞入穹顶后,看也不看将又一盏玉质杯具放在了侧面的空位,把最后的酒壶放在了三盏杯具当中的位置。
此时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路明非,坐吧。”林年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开口了,在‘八岐’这个言灵的作用下,他被七宗罪重创的致命伤已经几乎看不见伤口了。
如果说刚才是龙王最佳的动手时机,那么现在对方已经错过了这个机会,‘八岐’已经完全释放了,如今在领域的笼罩下坐在白衣男人面前的根本就不再是一个混血种了,而是一个能与四大君主齐头并进的怪物。
路明非看着林年和白衣男人面前的酒杯,又看了斜方向的空酒杯,心中大概明白这是个什么场面了,他一言不发地走了过去在坐下的时候很干脆,颇有种绿林好汉席地而坐的畅快感,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只是腿软了罢了。
路明非坐下,然后内殿中陷入了死寂,只有燃烧的火焰将三人的影子打在地上交织摇曳,气氛相当诡谲。
路明非低头看着面前的空酒杯有些麻爪,酒杯玉质长方形,造型奇特,而历史也来得相当古远,在古代的当时这种酒杯被称为玉方彝,是祭天的成酒器具,其形多仿制青铜器造型,多与‘鼎’这种礼器和套出现在祭祀场景,极少出现在酒桌之上。
而在三个酒杯正中的酒壶也很讲究,正名叫做玉觚,青玉质,仿青铜觚形,喇叭口,腹鼓凸,四角各饰扉棱,觚身阴线刻出兽面,内中空,在酒壶的壶口还能见到清洌的酒液倒影着亮眼的火光。
...龙王真是要跟他们喝一场酒?
路明非一直低着头看着面前的玉方彝没有抬头,因为他不大敢抬头,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近在咫尺他甚至没有勇气去细细地打量辨别一番,可能的惧怕曾经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也可能是畏惧那双太过陌生的龙瞳灼目。
“万丈红尘三杯酒,千秋大业一壶茶。”林年忽然轻声问,“总不会是要释怀和放下?”
白衣男人,也是诺顿没有回答林年的问题,他只是仰头望着那漆黑的穹顶,于是林年也抬头去看,看见了在昏暗的穹顶上那七柄炼金刀剑如星辰般缓慢游移,此时在他的对面白衣男人的声音也平静地响起了,
“我们曾经幸福过,跨越山川,看月亮和星辰飘移。”
路明非兀然抬头,对上了白衣男人的眼眸,在那双灼热的龙瞳里他没有再见到愤怒了,有的智商无限的哀思和追忆。
白衣男人只是一句话,路明非几乎就能从里面听见那些渡过的漫长岁月,能看见他身边火光摇曳下闪灭的矮小的影子,他们曾经结伴而行,登足高山,长空与白云在他们的头顶掠过,白色袍袭扬起后落下所见的是青山和碧海...他们曾经幸福过,直到今日被死亡永隔。
不,不对。
龙王这种东西啊,不是生来就该为了向世界复仇的怪物吗?他们咆哮于天地一腔的龙血都只为了点燃整个世界而洒出,他们没有情感,人类也不需要理解他们的情感,在战场上大家互相拔出刀剑,锋利爪牙吼叫着杀死对方就行了。
这是卡塞尔学院的教条,这是每一个混血种信奉的至理,龙族无法沟通,他们是被愤怒充斥满怀的怪物,对待他们只有钢刀和火药才能维稳这个和平的世界。
可现在为什么在路明非面前,这个白衣的男人在悲伤地缅怀过去,没有愤怒地向着他们复仇?他们本不该有交流,一句也不会有,因为他们是无法互相理解的,身前的酒具当被刀剑代替,清洌的酒液以血液顶戴,而不是向现在一样,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说曾经的山川与星辰。
有那么一瞬间路明非恍惚了,他不知道自己的面前坐着的到底是人人当诛的龙王诺顿,还是曾经无数个日夜与自己在互联网游戏上消遣无聊的老唐,亦或是只是一个失去了弟弟的...哥哥?
“你知道他的遗言,有人告诉了你那一天发生了什么。”相比路明非的失魂落魄,林年则是抓住了白衣男人话里真正有价值的信息。
“我很好奇...”白衣男人说。
“龙王也会有好奇的情绪?”林年冷冷地打断了白衣男人的话。
在一旁渐渐回过神来的路明非冷汗津津,左看一眼又看一眼心说大家喝酒就喝酒聊天就聊天,语气别那么冲好吗?
白衣男人并没有因为林年的打断而感到愤怒,他看着这个血管中言灵之力仿佛喷涌火山一般炽热的男孩轻声问,“你认为我们是什么样的东西?”
“总之不会是于人类有益的东西,你们的存在危害到人类社会的存在,所以你们需要受到毁灭。”林年说,“山川与星辰谁又没有仰望过?只是你们龙族太贪心了,想要将一切据为己有罢了。”
“真的是...我们太贪心了吗?”白衣男人的侧脸在火光中忽明忽暗,他垂首握住了三只玉杯正中的酒壶,“他只是想回家,他只想着回家,可你们拒绝了他唯一的请求。”
“我们无法承受他的行动将会给人类社会带来的结果。”林年望着那双垂下的龙瞳,“他醒来的地方和时机都很坏,他的死亡是必然的。”
“所以你们就干脆地杀死了他。”白衣男人轻声说,“无情地,残忍地,杀死了一个根本不想与你们为敌的孩子。”
“孩子?”林年抬眸直视他,“你把一个差半步释放了‘烛龙’的龙王叫做孩子?”
“可为什么他会想要释放‘烛龙’?那是我们最后的通牒,没有人会将它作为玩具。”白衣男人轻声问。
“因为他想逃走但却失败了。”
“他想逃,但你不同意,你把他关了起来。你从头到尾只是想杀死他,沐浴龙血成为人类中的‘英雄’。”白衣男人与林年四目相对,龙瞳中灼热的物质在缓缓流淌着。
“你可以这么理解,这是你的自由。”林年点头,看着龙王的那双燃烧的眼眸,“无论动机是什么,我不会感到愧疚,难道人类和龙族难道不是从很久以前就一直重复着类似的事情么?”
白衣男人看着这个男孩与自己相仿的双眸,他也明白了对方从不后悔或者愧疚他做过的事情,于是他渐渐转头看向了路明非,“你是怎么想的呢?路明非。”
林年沉默了一下,转头看向路明非,路明非也茫然地看着他。
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第七百三十四章:龙王
“所以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林年在路明非还在迟疑和犹豫的时候开口了,“想质问我?让我感受到负罪感?承认杀死康斯坦丁是错误的?”
白衣男人没有回话,只是安静地看着路明非。
路明非被龙王如此凝视也被强迫着陷入了沉默,他是怎么想的?他能怎么想?对方是在问他扣下那颗载有贤者之石的狙击枪的扳机时是怎么想的吗?
他们的论点到底是什么路明非对此还是有些茫然,康斯坦丁为什么死?康斯坦丁该不该死?他们是为了什么杀死康斯坦丁的?还是说这一切只是在真正大战之前酝酿情绪的垃圾话环节,他根本没必要认真去深入思考?
“路明非,回答我啊。”白衣男人说,声音平和,但却又带着一丝足以触动路明非心灵的威严,“你为什么要杀死他?”
“我...”路明非张了张嘴,他还是迷茫了,不知道现在问自己话的到底是曾经的老唐还是可怕的龙王...可这真的重要吗?无论是老唐还是龙王,死去的康斯坦丁都是这个男人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由他亲手带走的一部分。
“他只是在康斯坦丁的死亡和我的死亡之间选了一个,这个选择题并不难做。”
最后还是林年开口了,冷漠地看着不断进行着责问的白衣男人,“现在说这些真的有用吗?康斯坦丁已经死了,你再怎么责问我们也不会使他复活,还是说你想在我们这里得到愧疚和道歉以告你弟弟的在天之灵?让当时什么都没有做到的你感到一丝安慰和满足?”
白衣男人直视了路明非很久,想从路明非的脸上得到些什么,可后者却一直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人类与龙族本不至于此。”白衣男人忽然轻声说道,“总有一些人裹胁着‘梦想’与‘热血’之名将一切都推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可我们得到了什么?无非只有新鬼烦冤旧鬼哭罢了。”
“路明非,如果重来一次,他的离开不会对你们人类造成任何的影响与波澜,你还会杀死他吗?”白衣男人抬头看向路明非问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路明非为白衣男人的这个问题怔住了。
如果康斯坦丁那一晚的离去不会带有任何的波澜和影响,他还会放下那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吗?他会愿意放走一只没有敌意的龙王,但却是一个潜在的隐患,一个被混血种视为终极的敌人吗?
“如果我们放走了他,哪日他与你相会你们重整旗鼓向着整个世界复仇,我们人类又当何去何从?”林年看向白衣男人平淡地说,“这是一个不可能成立也没有任何意义的话题,我们的立场从开始就是对立的,龙族会忍受他们曾经统领的世界被人类占据吗?你们龙王的骄傲真的可以忍受蝼蚁在大地上鸠占鹊巢吗?”
“不要擅自认为你能了解我们!”白衣男人骤然扭头盯向了林年,灼热的龙瞳头一次实质般涌起了暴怒的火焰,仿佛是被林年笃定的话语给触怒了,整个内殿骤然被一股可怕的威严填满,空气就像凝胶一般难以抽入肺部。
那是龙王震怒的威压。
路明非为之猛地后仰感觉到了一股灼热的温度扑面而来简直要把他的眉毛烤焦,龙王这种级别的存在就算只是情绪的外泄也足以引发环境的改变。
而在他的身旁林年身上陡然升起了一股蛮荒的、嗜血的,足以让人闻见尸山血海的气息硬生生抗住了青铜与火之王刹那间点燃的暴怒,两种意志相互对冲进行了制衡才解放了差些为之昏厥的路明非。
“这难道不就是我们所了解的你们吗?易怒的龙族、仇视人类的龙族、无法交流的龙族。”‘八岐’领域之中,林年幽然地注视着龙王,以完全不弱下风的威严与之进行着对峙,他冷漠又带有讽刺地质问道,“诺顿?或者是老唐还是其他什么的...无所谓了,身为龙王的你现在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康斯坦丁活下来了,找到了你,你们难道就会就此罢休,放弃与人类争夺这个世界从此归隐山田吗?”
白衣男人在这个问题前无言了很久,而这种无言却莫名让林年针锋相对的气势忽然凝滞住了,因为他和路明非都发现这个男人沉默了,以沉默回答了林年的这个问题,而这个答案却是每个人都无法接受的。
“...你在开玩笑吗?”林年顿了很久,才抬头紧盯着他轻声问。
白衣男人没有回答,诺顿没有回答,而在一旁的路明非也呆呆地看着这位在教科书中代表着一切暴怒、一切毁灭、一切颠覆的龙王仰头望着青铜的穹顶。
路明非忽然想起了曾经在夜晚时老唐教导过他卡塞尔学院面试时的口语发音,那时他问过老唐一个人去美国的心路历程是怎么样的,想要搏出一个未来还是只是想换个环境生活?
老唐当时翘着二郎腿边吃热狗边抖腿回答他说,他这人没什么理想,只是想平平静静过一辈子,最好身边有个过得去的朋友陪自己。明明你如果这次考上了美国的大学,那么我们就去坐灰狗到洲际高速公路上旅游,一路向前走到哪儿算哪儿,到了好看的地方就下车转转,买当地的热狗在汽车的尾气里吃,等下一辆灰狗来带他们去更远的地方。
路明非说,哇塞你人都在美国自立了还这么没理想?老唐说,衰人就别多作怪了,我哪儿来的理想?去华尔街征服世界吗?拉倒吧,我当初来美国就只是想逃得远远的,逃到一个谁都不认识我的地方,去看看其他地方的风景,自由女神像和黄石公园什么的,最好身边还能跟个说得上话的朋友,嗯,如果是个妞儿就更好了...
老唐说他的梦想大抵如此,路明非没有去质疑过这个梦想究竟是否属实,他和老唐只是朋友,他从未真正的了解过老唐,在他的印象里老唐就是一个没心没肺,只想着过一天是一天的糙汉子,而这个糙汉子也够义气的,能在他表白没有钱买玫瑰花时借他99朵玫瑰的钱。
可现在怎么这样了呢?他们都在百米深的水下,坐在几千年前的青铜城中,头顶悬挂着七柄置人于死地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面前摆放着呈着苦涩记忆的酒液,抬头对望时眼眸深处只有仇恨。
或许龙王诺顿并不如每个人想的那样,只一心地想从坟墓里爬出来,将‘君焰’与‘烛龙’的火焰洒遍世界燃烧天下?他只想着醒来,然后找到自己的弟弟,在新的世界里走到天边的尽头抛开所谓弃族的命运躲开一切的战争和硝烟?
可这样还能叫龙王吗?还能是四大君主中的青铜与火之王吗?他们不应该是互相吞噬的怪物,然后为了争夺这个世界的权力互相厮杀吗?
路明非很想这样去问面前的白衣男人,但他却问不出口,因为他意识到无论事实如何,这个梦境都不可能成为现实了,因为康斯坦丁已经死了,死在了他和林年的手中。
在这一刻,路明非终于从这个白衣男人的脸上看出了老唐的影子,只是这一抹影子虚幻得快要消逝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也正是他自己。
“不,不是这样的。”林年在路明非情绪有些不稳定之际冷冷地注视着白衣男人,“你对康斯坦丁说过,在你足以吞噬这个世界之前,与其孤独跋涉,不如安然沉睡。四大君主皆是双生子,而王座之上只有两位君主互相残杀吞噬的补足才能诞生出真正进化的龙王...康斯坦丁只是你蓄养的饵料,他存在的意义只在于被你吞噬然后真正地君临天下。
路明非为林年这句话略微打了个寒噤,惶恐地抬头看向老唐,他想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一丝被说破真相的恼怒,但他看见的却只有君王的冷漠。
“所谓弃族的命运,就是要穿越荒原,再次竖起战旗,返回故乡。”诺顿的声音低沉略微带着一丝沙哑和惘然,“沉睡千年之后,故乡又在哪儿?”
这是一个质问,然而却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他的声音在青铜的内殿内回荡了很久,最终真正回答他的只有冷清的孤寂。
有故人的地方,自然是故乡,然而他现在已经失去了一切。
死寂之中,诺顿最终还是归于了沉默,他抬头视线从林年和路明非两人的脸上掠过,抬手握住了当中的玉觚为这那空白的三个酒杯斟满酒,再将细长如筒的玉觚放倒在了青铜的地面,在他的手离开玉觚时,那玉觚仿佛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一般居然在地面旋转了起来发出了轻微的摩擦声。
路明非迟疑和愣神地看着地上旋转的玉觚不知这代表着什么,而在他身旁的林年却陡然抬头双眸凝重地看向了穹顶之下那从未离开过的七柄“达摩克利斯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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