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宇宙无敌水哥
在这一刻,路明非终于知道林年为什么要唤醒七宗罪了。
他狠狠地打了个寒噤,因为在他的视线尽头,那巨型雕像之下静静地坐着一个人影,他一直藏在黑暗中,直到火光照亮了他的一席白袍,那身形消瘦的身影盘坐在青铜的冰冷地面上,在他的面前摆放着一条暗色的矮桌,白色的玉质酒器摆放周正,只是却无人去酌饮其中的美酒,酒杯中的清洌液体倒映着那双熔岩的黄金瞳。
青铜与火之王·诺顿。
他早已在这里等候他们多时了。
七宗罪的心跳发狂到几乎要突破那刀剑形态的桎梏,化身为龙冲向青铜大殿的天花板了,这是刀剑中的活灵已经快要失控的表现。他们闻见了熟悉的气息,感受到了铸造者血脉的召唤,那是厮杀与战场的气味,他们已经等不及要渴饮鲜血了,无论鲜血的来源是铸造他们本身的龙王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从来都没有什么诱敌的计划。”无视了七宗罪的异状,林年望着那白色的身影平静地说,也是对身后的路明非给出了一个他本该知道的答案,“‘青铜计划’由校长制定以及直接分配下潜队伍,我们得知有人泄露了杀死康斯坦丁‘凶手’的名字,所以龙王的怒火只会宣泄在‘凶手’上,这场屠龙战争无关人类与龙族的矛盾,仅仅只是复仇,所以龙王会见的也只有‘凶手’...也就是我们。”
路明非许久都没有说话,或许是被林年如今的忽然坦白给吓懵掉了,林年并不难理解他现在的心理活动,原本只是丢炸弹偷家的猥琐活动变成了正面迎战龙王,是个人都会被这巨大的落差给震得回不过神来,路明非没有转头直接丢下他跑已经是很够义气了。
就在他还想说些话给路明非一些底气和信心的时候,却没想到身后的男孩忽然开口了,声音带着一些不可置信和迟疑。
“老唐...?”
矮桌前,白袍的男人抬首,明亮的火焰照亮了他的面目,那是不如想象中龙王该有的英俊模样,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的普通,柳弯的眉目给他的面向带来了一丝柔和和亲切,但那充满着滚烫炽热情绪的熔岩般的龙瞳却破坏了久别重逢的情绪。
林年凝视了数秒那双与自己相差无异的灼热龙瞳,确定了这就是他要找的龙王后,才回头看向了身后有些失态的路明非,注视了这个男孩一会儿后说,“虽然我觉得很不可思议,但似乎你们早在这次碰面之前就见过了?”
“我...”路明非开口向前一步,然后停住了脚步,因为那双熔岩的黄金瞳终于转向了他,在他们四目相对的瞬间,路明非感受到了一股从未感受过的恐惧,那并非是血脉的威慑,而是绝对杀意的慑服。不需要任何的声音和动作,就像是尖刀悬在了瞳仁前只差一厘位置就会贯穿眼珠刺穿脑髓从后脑洞开,浑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了,血液就像结冰一样在血管中凝出冰渣每一次磕磕巴巴的流动都在给全身上下带来冰冷的剧痛。
他不是老唐,那个罗纳德·唐,他是诺顿,康斯坦丁的兄长,白帝城的执掌者,八十八位元素的掌控者,同时也是龙族历史上最伟大的四大君王之一,青铜与火之王。
“我很感兴趣你们是怎么认识,又发生过什么故事,但看起来无论曾经如何,现在大家的立场大概是不会再发生戏剧系的改变了。”林年右脚踩在了七宗罪的剑匣上,一个领域从他周身扩散开笼络住了自己和身后的路明非,同时也一脚死死震住了几乎要发狂的刀剑活灵,这些生来就要弑杀龙王的造物却被他强硬地踩在了脚下动弹不得。
同时在这个领域展开的瞬间,白衣男人的视线也放在了林年的身上。
他开口说话了,声音略微有些喑哑,“是你?”
“是我。”林年轻声说,在两侧燃烧的蛇人雕像的簇拥中,那双熔岩的黄金瞳直视火光照映的龙王,“除了我又还能是谁?”
“好。”白衣男人说,他举起了矮桌上的玉质杯盏,动作带着一丝古意,含有一丝难以明喻的悲壮,像是祭天的送酒,熔岩的双眸死无波澜地注视着青铜穹顶上那仿佛枝叶开展出的无数花瓣。
也就是这一瞬间,青铜城仿佛扳下了某个开关开始运作了,巨大的轰鸣声响天彻底就像沉睡的巨人在屠刀前终于苏醒了,巨型的齿轮在墙壁上开始互相咬合在了一起,机械互相的碰撞摩擦发出了震天的咆哮声。
林年扣住了七宗罪中‘暴怒’的刀柄,这把斩马刀在落入他手中的瞬间就解除了限制突破到了足足七八米的原始刀身坠在了地上,如怒龙锯齿的刀刃具有生命一般开始活动摩擦了起来在青铜的地面上锯出明亮的火花,通体暗金色的刀刃倒影着火光仿佛也被这熊熊燃烧的烈火点燃了!
一场大战看似一触即发,可忽然之间,白衣男人松开了手中高举的杯盏,玉质的杯具忽然从高处落下,受到重力的牵引砸在了坚硬的地面,脆弱的杯身毫无悬念地碎成了白色的花瓣,而其中清洌的液体也挥洒在了冰冷的地面。
也就是这一瞬间,青铜城的轰鸣戛然而止了。
手握斩马刀的林年猛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视线从白衣男人的身上挪开,抬头看向了大殿的青铜穹顶,在他灼热的眼眸倒映出那如密的光芒时,矮桌前的男人也缓缓站了起来,遥遥与林年身边的路明非对视。
“死并不可怕,只是一场长眠。”他说,诺顿说道,“谢谢你让他懂得了这个道理,路明非。”
路明非想说什么,都又张不开口,他呆呆地看着那个曾经的朋友,曾经孤独时不可多得的友人火红的眼眸划过泪水的脸,等待着他说出了最后的一句话。
“现在也该是让你们懂得这个道理的时候了。”
—
北川号。
曼施坦因面色阴沉地在控制台前负手走来走去,在数十分钟前他们失去了水下小组的联系,在通讯的最后路明非的惊呼声,以及林年语意不明的那些话让局面变得无比晦暗难明,他现在面临着一个决策,是派b组下潜还是耐心等待着a组信号重新连接上。
“教授!”忽然之间,通讯器里响起了叶胜的声音。
“联系上他们了吗?”曼施坦因虎扑向控制台像是要把通讯器吃了一样。
“不...‘蛇’现在完全无法穿透水域,在水下言灵好像被封禁了似的无法展开...但比起这个,我觉得你该看看甲板外面的情况。”叶胜声音有些奇怪,仿佛如鲠在喉。
“甲板外面的情况?”曼施坦因抬头看向观察窗。
他忽然整个人愣住了,就连通讯器从手中滑落了都没有察觉到。
观察窗之外,曼施坦因所见的一切都仿佛按下了定格键一般凝滞住了,那狂风与暴雨被一股无法描述的力量暂停在了空中,每一珠不规则的雨滴都凝固在空气中折射着每个人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脸。
不知何时北川号不再颠簸安静地停泊在了江面上,这是因为江水不再崩腾翻涌了,那狂暴的风啸与暴雨也消失不见了...或者说是停止了。
天空的黑色风云不再搅动仿佛凝胶一般固定了,那黑色的漩涡就像艺术品一样定在了空中;江面上水龙卷没有了狂风的呼啸崩塌入江,流动崩腾的长江如死水一样不再流动死气沉沉;天象、水情、风向,一切的自然现象都被冥冥之中的巨手绘入了一张画卷,可画卷上却只有壮丽没有了半点生气。
“发生了...什么?”曼施坦因怔怔地说道。
“不知道...但一定与水下有关。”在他身旁,大副低声说道,“能做到这一点的...应该只有龙王了吧?”
“他们应该正面遭遇到了...龙王。”
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第七百三十一章:陷阱
七宗罪的青铜匣炸开了,没有任何的防备,可能唯一预见到这件事的是路明非,因为当林年的注意力被那枝叶开散犹如伊甸园神树开花般的青铜穹顶吸引过去时,根本没有注意到他脚下的青铜匣在这光芒之中同样的像是电灯泡一样骤然提升到了数百流明的亮度——那是金属在瞬间被加热,热能转光能现象。
难以想象的温度降临在了七宗罪上,路明非无端联想起了曾经见到过的布加迪威龙官方测试刹车片的视频,400km/h的速度被刹车片瞬间卡死,那骤然滚烫发红的光芒不是与现在的七宗罪如出一辙么?而他自然也记得那个视频最后的结尾是什么情况...
“林年!你的脚下!”
已经来不及详细地去解释了,路明非用这辈子最快的反应和速度吼出了这句话,然后爆炸就发生了,七宗罪的青铜匣发出了难以承受的崩裂声,那简直就像是活灵在解体时发出的哀嚎和咆哮,随后被加热到千度的炼金青铜铁片像是弹片一样向着四面八方扫射过去!
路明非第一时间就向前卧倒,但很可惜的是出声提醒林年耽搁了他躲闪的时间,七宗罪中的‘色欲’那把外形为肋差的撕裂之剑朝向路明非的面孔直直地飞来,速度几乎突破了音障好比子弹出膛。
‘色欲’在七宗罪中承担着撕裂猎物的职责,切割物体时刀身会以极其微小的幅度巨震,从而撕裂对手,可这一次他却遇到了难以撕裂的物体,那就是暴血之后的苍白鳞甲。
一只手臂挡在了路明非的面前,路明非甚至反应不过来这只手是怎么出现的,就只听见一声金铁交戈的爆鸣,那把肋差硬生生劈砍卡在了他面门前手臂的手背上,苍白的鳞片死死地咬住了这把肋差的刀锋就像有生命一样不断地上下涌动着将那炼金刀刃挤出去,过程中不断爆闪金色的火花。
暴血完成的林年站在了路明非的身边,七宗罪爆炸的刹那,受到了路明非的提醒他就释放了刹那,躲闪开第一波袭击后毫不犹豫回头保住路明非。
青铜匣内锁好的六把炼金刀剑如今都被炸飞开了,带着难以想象的动能撕开了地面,刀刃在青铜的地上拉扯开惊心动魄的沟壑,燃烧的雕像也被砸中爆炸成了碎片击穿墙壁,爆炸声穿透了整个内殿的巨大空间震耳欲聋、经久不息。
“你的...手。”路明非在爆炸声的眩晕过后看清了林年手臂上卡着的肋差心里陡然一凉。
“没事。”林年左手握住了右臂上卡住的肋差将其拔出丢在了地面,刀刃如切奶酪一般深入青铜之中只剩下浅浅的刀柄,而就算离开了他的手臂,那把肋差的刀刃也依旧在疯狂地震动着,就像是高精度的粒子震动刀一样。
这是‘色欲’在解放了完全形态后的模样,他本就是七宗罪中最为锋锐的一把武器,在激活之后小幅度的刀刃巨震可以轻易地切开龙类坚不可摧的鳞片。可本应该需要高纯度的血统才能解放这一形态的炼金刀剑,现在却莫名地不需要持刀人都可以发出响天彻底的咆哮,活灵的龙之心纵意地宣泄着嗜血的狂怒。
林年沉默地看了一样远处地上依旧维持着近十米长的巨型斩马刀,那密牙一样的锯齿刀刃有呼吸一样蠕动着——七宗罪发生了不为人知的变化,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以‘暴怒’去批飞‘色欲’,而是以暴血的姿态去硬生生接住了这一次袭击。
也就是这一刹那的耽搁,穹顶之上那繁复枝叶的光芒忽然熄灭了下来,唯有空间中七柄炼金刀剑的心跳依旧长鸣,从各个不同的角落传来,交织在火焰照亮的昏暗之中,编织成了一首带着临战的沸腾、未知的不安的阵前曲。
巨型蛇人雕像下,白衣的男人站立遥望着浑身苍白鳞片的林年,七宗罪爆炸后的热风吹动了他的袍袭露出了他伤痕累累的躯体,林年只是余光一瞥兀然眉头就微微皱起了,重新看向那个男人时却发现对方居然在向他招手。
并非是挑衅,而是平和的邀请,林年不大觉得这种情绪能出现在龙王的身上,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
“离开这里。”林年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路明非说,“我先前走,你就转身跑。我见过你在校运会上参加过的五千米长跑,虽然耐力不足,但起步转加速练得还不错。逃得远远的,就算无法离开青铜城也至少离开内殿,到前殿的那扇大门前等我,或者说如果你还能找得到其他的出口也可以自己回去北川号。”
路明非嘴唇微微动了一下又停下了,视线掠过林年的肩膀看向火光中白色的人影,那张熟悉的脸庞也安定地注视着他,他竭力地想从里面看出一些熟悉和重复,可他最后捕捉到的只有滚烫的硝烟与硫磺的气息,那股威严已经彻底将他记忆中不着调的男人隔开了。
“现在,跑吧。”林年把手搭在了背后路明非前肩上,猛地一推,在嘱咐完该说的话后就径直走向了远处的白色人影。
路明非受力整个直接调转方向,背朝身后的火光,他鼓起最大的力气向着来时穿越的冗长圣堂之路冲去。在他身后林年向前迈步的步调不快也不慢,身上的白色鳞片也活动着钻回了肤表之下,这究竟是对真正的卸下了防备还是麻痹性的示敌以弱,在真正的战斗打响之前谁也不知道。
白衣的男人就站在矮桌后,没有阻挠路明非的逃串,他看着不远处这个毫不掩饰杀意与沸腾血液的男孩走到了自己的跟前,他们的距离如今缩短到了不到两米,面前只有一张矮桌相隔,就算接下来毫无征兆地爆发惊天动地的言灵对冲也丝毫不令人意外。
但有种声音告诉林年,告诉远处背离逃跑的路明非,今天的事情或许不会像是他们想象中那般开始或者结束。
白袍的男人坐了下来,当着林年的面,在战斗中这是相当不利的身位,如果将林年来到卡塞尔学院上的第一节实战课中所讲述的‘先先之先’理论套用到现在,那么对方已经示敌以弱了,这个对位林年如果手上有刀,矮桌上那壶清洌好酒的下酒菜已经落案了。
只是林年没有动手,抬头看向了四周,内殿燃烧的雕像无法照亮更加昏暗的角落,七把心跳如战鼓的七宗罪刀剑或躺或立在各个角落,他本能地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路明非的身影已经渐行渐远了,就跟林年说的一样,这小子起跑的速度真不慢,几乎是一会儿时间就要穿过那火焰夹道的圣堂之路逃出内殿了,脚步声藏在七宗罪的心跳之下密集不停。
“踏。”路明非一脚踩在了圣堂之路的起点,一步迈出了内殿,在这一瞬间他忽然像是听到什么细琐的声音扭头看向了身旁。
燃烧中的蛇首人身雕像从躬身作揖的姿态忽然抬首起来了,冰冷的蛇眸注视着他,像是对这个逃兵之人放下了礼仪和尊敬。
路明非不知道,这些蛇人不总是躬身行礼的,比如他们从不向死人行礼。
七道爆鸣声震天动地,内殿之中那七道轰鸣的心跳瞬间统一了,就像炸药爆炸一般震得路明非头晕目眩差些摔倒在地上,可他根本来不及去恶心和呕吐,因为他浑身的血液都凝结了,如芒在背的恐怖危机感让他浑身都像是要炸裂开了一样!
七把炼金武器,七宗罪互相反应激发出了一个庞大的领域,而这个领域针锋相对的目标正是一只脚踏出了内殿的路明非。
七宗罪·罪与罚。
“路明非!”林年转身发出了一声几乎压下七宗罪轰鸣的咆哮声,而在他身后矮桌前的白衣男人只是安静地倒上了一杯新酒,冷漠地目视着被极致炼金领域锁定的路明非步入死亡。
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第七百三十二章:罪与罚的反叛
路明非感觉脸颊上有些湿润,温热的液体从他的脸颊边划过,汇聚到他的下颚滴进锁骨。
鲜红的鲜血如柱般灌溉在路明非的胸膛上,那种温热的触感让他仿佛沐浴在阳光的温泉之下,但那满溢的香甜血腥的气息止不住地涌入他的鼻腔,让他一阵阵晕眩,但抬头后看见的那双直视自己的灼热的黄金瞳却将他的意识清晰地带回了现实。
在看清面前人的模样时,路明非感觉自己浑身上下被浇了一桶冰水从头皮凉到了脚底,寒意顺着脊椎爬到脑髓中,他张开嘴一滴鲜血却滴入了他的口中,那股腥甜彻底击穿了他最后的理智将压抑的惨叫中从喉咙中放了出来。
“啊——”还没等路明非惨叫出声,一只手就按在了他的嘴巴上,强行把他的嘴巴合拢了,所有崩溃的情绪就像被一股脑地重新灌回了他的肚子里。
“安静点,我还没死。”略微嘶哑的声音在路明非耳边响起了,将他压在地面上的那个人影动弹了一下,同时在那人影身后如林般的尖刺也略微震颤了起来。
火光的照耀下,在地面上透着那佝偻的身影,七柄造型各异的炼金刀剑贯穿了他的后背,就像一朵沾染着鲜血的钢铁鲜花盛开在了他的背上,而在人影的身下被捂住嘴的路明非呆如木鸡地看着友人沾满鲜血的脸脑子完全宕机掉了。
“冷静一些了吗?”林年看着路明非逐渐恢复理智的双眼,右手从他的嘴前撤掉了。
“你你你你...”路明非看着林年这幅模样不由悲从中来,就算惨叫声吞了回去,但那股悲怅依旧止不住地从浑身的各个角落溢出来。
“我什么我...死不了。”林年说话之间又咳出了一口血在路明非的脸上。
被喷了个狗血淋头(物理)的路明非已经说不出话了,因为他整个人都瘫软掉了,看着友人这幅模样他现在大脑都乱成了一锅粥,满脑子都是医疗兵呢?救一下啊医疗兵,这血都流成这样了...吃多少旺子和胡萝卜也补不回来吧?
“七宗罪·罪与罚,炼金领域...原来如此。”林年低头看着在最后一刻勉强被自己救回来的路明非低声说,“果然拿锻造者的刀剑去反噬其主不是什么好主意,在武器本身炼金领域的使用手法和时机上确实还是差距太远了。”
“你...你少说点话吧...你都已经像刺猬了...”路明非急得眼泪花子都要出来了,他伸手想给林年胸前的血窟窿堵住,但却发现那七柄炼金刀剑的刀尖都从胸膛口冒出来了,上面甚至还带着内脏的碎片,恐怕就连心脏都一齐被搅碎了吧?
这是必杀的伤势,没有任何混血种可以在七把炼金刀剑的重伤下活过来,就算他是‘s’级混血种。
“你特么才像刺猬...”林年嘶哑的声音微微顿了一下低声骂了回去,但侧眼看了一下地上的影子...自己好像还真像只刺猬,那七把炼金刀剑就是他背后的坚硬毛刺,只不过尖锐的一方是朝向他自己的。
“对不起...”路明非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干瘪地道歉,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让他逃的是林年,他本来什么都没有做错,只是奉命行事。但按照龙王的剧本,逃离内殿触发七宗罪·罪与罚的领域死的人应该是他,但现在替他死的却是林年,他道歉...恐怕只是因为自己又什么都没有做到而感到悲哀吧。
“对不起留着以后再说。”林年抬起手擦了擦嘴角,“现在还太早了。”
在路明非呆愕地注视下林年从自己身前离开了,佝偻着腰背负着七把炼金刀剑每退一步鲜血都在从他的身上飚射出来,沿路如同在地面作上一幅以血为墨的画作一样。就在这种可以称为濒死的状态下,林年居然缓缓站直了身体将那七柄沉重刀剑的重量拖了起来,然后进行了一次深呼吸。
这种重伤的情况下进行深呼吸,怕是呼进肺部的全是血液吧,正常人恐怕在这一次呼吸后就会被自己的血呛死。但林年不同,在路明非震惊的目光下,他仿佛将整个内殿的空气都抽进了自己的肺部,胸膛以肉眼可见的弧度撑了起来!
一股无与伦比的力量随着那领域的释放,降临在了他垂死的身体上。
言灵·八岐。
上古怪物的意志从天上落下降临在了他的身上,磅礴的气息随着领域充斥满了整个空间,那七柄致死的炼金刀剑统一发出了咆哮似乎要与这未知的领域抗衡到底,但就算如此也无法阻止那难以置信的自愈能力开始重新作用在这幅身体上。
断裂的血管开始修复,肌肉和骨骼开始连接,破碎的内脏开始增殖,就连搅碎的心脏也开始复原,只是一切的自愈都被那深入体内的刀剑剑锋给阻止了,心脏和内脏无法在有持续伤害的异物存在的情况下继续修复。
所以林年转身,然后半蹲下平静地说,“把他们拔出来。”
这句话是对路明非说的,也只能对路明非说,在内殿中路明非是他唯一的队友,也是他唯一的助力。
“拔...拔出来?”路明非傻眼了,悲从中来不可断绝的痛苦一下就卡这儿了,只剩下脑袋宕机的呆愕,但好歹身体还是听从了命令呆板地爬了起来踏着血泊站在了林年的背后。
也就是这一刻,路明非才真正目睹了这七把炼金刀剑真正的形态,这根本就是七只尚且存活的怒龙正在不断地啃食撕咬着林年的身体,要将这身躯内的鲜血榨干、吞噬。如果换任何一个混血种,甚至说任何一个纯血龙类受到这样的致命伤必然当场死亡,可现在林年却让路明非把他们拔出来。
这股磅礴到诡异的生命力硬生生将林年的命锁在了这里,路明非猛然反应了过来,所谓‘八岐’这个言灵的真正奥秘所在了,或许就是这个言灵才让林年在这次浩劫中免于一死。
“只有你能拔出来。”林年背对路明非,双眸幽幽直视着远处矮桌前的龙王说,“除了你谁也不行...或许校长可以,但他现在不在这里。”
路明非没有理解到这句话真正的意思,他只以为林年是说现在只有他能帮他拔出这些恶毒了,他战战兢兢地伸手握住了七把刀剑中的第一把。
在手心接触刀柄时整个人都能感受到这把刀剑的心跳和怒吼,从未如此直接地感受到什么叫“活着的武器”,可他还是一咬牙用力把这把刀剑从林年背后拔了出来。
鲜血飚射几乎染红了路明非的半张脸,被他拔出的是‘懒惰’,一把日本武士刀,在传说中他具有绝对的“切裂”的效果,也就是他卡在了林年的心脏中,在一被拔出后路明非紧随其后就听见了一个剧烈沉重的心脏搏动声从面前背影的体内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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