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宇宙无敌水哥
“我们不需要参战吗?”叶胜看向曼施坦因犹豫了一下问,“这些尸守的速度很快,一旦突破防线后果不堪设想,但在速度上我们这边不是有林年...”
“下潜小组分为四支是有理由的。”曼施坦因打断了叶胜的话,面色铁冷地看着甲板上的战场说,“我们有理由相信这是龙王在战前消耗我们主力军体力的手段,龙王清楚这些尸守没可能奈何我们,但他依旧在这十二个小时内唤醒了它们,这意图已经很明显了...他还没有准备好,这样我们更要以全盛的状态去面对他了,即使这个过程中会付出一些代价。”
“可是林年...”叶胜扭头过后上前一步向伸手搭住曼施坦因的肩膀,但却被一旁的酒德亚纪制止了。
“曼施坦因教授说的没错...就像是恺撒说的一样,声呐观测到的尸守数量太多了,就算是林年处理起来也会花很大的功夫,‘刹那’的确可以保证无伤解决掉这些尸守,但在觐见龙王之前就将主力军拖成了疲累之姿是十分不理智的行为。”看着战场上副炮轰鸣,狙击四起的场面,酒德亚纪也不得不做出了冷静的发言,“优先下潜小组在下潜之前就像是底舱的风暴鱼雷一样是需要受到保护的。”
路明非左看看叶胜又看看酒德亚纪,心里赶紧说学姐再加把油啊,不然咋们都得出去淋雨拼命了...
“叶胜,冷静一些吧,林年和路明非,包括你和亚纪的作用都该放在青铜城的探索上,你们的任务不比现在甲板上的战士们轻松,甚至说危险性更是数百倍。”曼施坦因呼了口气语气依旧生硬,“有些时候就算要目睹可能出现的牺牲,却也绝不能贸然去阻止牺牲的发生...这是执行部的守则。”
“不...教授你误会了我的意思...”叶胜还是上前了一步伸手放在了曼施坦因的肩膀上,示意他回头看向自己所指的方向,“我是说...林年。”
曼施坦因回头看去刚想说什么却立刻哑住闭嘴了,因为他顺着叶胜示意的地方看过去只看到了战术指挥室的大门敞开,林年早已不见了踪迹。
酒德亚纪也愣住了,看向路明非,而路明非则是一脸懵逼地左看看右看看表示自己也没察觉林年的消失。
“...林年。”叶胜忽然又指了指船窗下面。
曼施坦因扭头过后瞬间有些气血上涌,因为他看见自己口中本该被‘保护’的主力军已经出现在了甲板上,甚至徒步走到了火力网交织的战场中去了。
他终于知道经常受到执行部指挥官们抗议的林年“无视纪律”“不受管控”“个人主义”的恶名是从哪儿来的,现在这种感觉落在他身上他一下就理解曼斯教授平时疯狂甩自己这个林年的导师脸色的原因了...
“让他回来!现在不是他出手的时候!”曼施坦因抓起通讯器血压爆棚地对所有频道吼道,当然这里面也包括了下潜小组耳麦的频道。
甲板上,才险之又险靠直感避开了一只尸守背后爆冲的楚子航还没站稳,回头就看见了从船舱内顶着暴雨走出来的熟悉身影,以及听见了耳麦中曼施坦因血压拉满的吼叫声。
他才想往林年那边走去汇合劝阻,可他的脚步却一下子停住了,因为他在这时意识到了林年接下来的行动可能并不向其他人预计的一样莽撞和无谋。
楚子航发现林年手上没有带任何武器,双手空空地走向进战场。
也就是这时,就像他啊预料的一样,林年释放了言灵,没有咏唱,但每个人都能清晰感受到一个“领域”从那个走入战场的男孩身上扩散开了。
可他这次却并没有像以往一样以抽帧的方式在所有人面前消失,而是依旧保持着稳定的前行,那个未知的领域也不断地扩散仿佛没有尽头一般向着暴风雨夜延绵而去。
言灵·八岐。
有别于神速系的言灵第一次在混血种们前露面,没有隐藏,没有遮掩。
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第七百二十五章:准备下潜
楚子航把村雨从一只背后企图咬断他脖子的尸守喉咙里抽出来,刀刃从鼻骨里收回从喉咙里退出,尸守就像抽掉骨头的蛇一样瘫软在地上,只剩下细长的身段受神经反射的残余控制在甲板上不断滑动着。
他血振将具有腐蚀性的黑血从御神刀上泼到甲板,大雨冲洗干净乌黑的刀刃露出了下面电光形状的折纹,光可鉴人的刀身折射出了甲板上出现的诡异的一幕。
尸守们停止了进攻。
甲板上陷入了寂静,枪声也为之停止下来了,船舱内大汗淋漓血脉膨胀的船员们手指颤抖地放在扳机上不知道该扣下还是松开,但目光都整齐汇聚到了甲板中心的那个大雨中的背影上。
信号塔的顶端,苏茜视线从狙击镜里挪开看向整个甲板灯照亮的区域,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眼前的一幕莫名地想起了一种叫作‘定蛇术’的中国巫术玄法,不为其他,只因为现在这一幕跟那巫法的结果太过相像了。
(定蛇术,即将一条活蛇的蛇头按住,以逆时针将蛇躯盘起来,再用右手指着蛇头画上符咒,这样蛇就被定住了不能动,如果时间超过两个小时以上被定住的蛇就会死亡。)
每一只尸守都盘踞成了团定在了甲板上一动不动,暴雨洒在了他们的鳞片上折射出甲板灯的冷光,暗金色的瞳眸在黑暗中密集如萤火群,整齐地盯着甲板中心站着的那个双手空空的身影。
“现在是什么情况?”信号塔上抱着狙击枪的陈墨瞳盯着狙击镜里的怪异一幕按住耳麦低声问。
“我也想有人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曼施坦因在无线频道里低声说,“这些尸守要做什么?”
“不,不是这些尸守要做什么,而是林年已经做了什么。”船长室内恺撒对着通讯器说,“北川号检测到强烈的生物磁场扩散,信号烈度大概是叶胜释放‘蛇’的百余倍...林年释放了他的言灵。”
“他的言灵不是‘刹那’吗?”叶胜下意识问,‘夔门计划’中林年在水下那犹入无人之境的表现至今还给留着深刻的印象。
“起码今天以前是。”酒德亚纪小声说...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路明非,后者眼观鼻鼻观心。
“现在能推断的情况是这个未知效果的生物磁场对尸守造成了不小的压制力,以至于他们放弃了所有的活动集体面对威胁的来源了。”恺撒说。
“那么接下来他们的进攻目标只会是林年?”曼施坦因问。
“很难不是...林年有动作了。”恺撒说。
现在北川舰每一双眼睛都注视着甲板上的动向,甲板中心的林年一动起来就牵起了所有人的心神,每个人掌心都有些捏汗,谁都不知道打破了僵持的平衡后会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所有尸守群起而攻?极致的光和热摧毁一切?未知的言灵瞬间消灭所有敌人?
什么都没有发生。
甲板上林年走向了楚子航,站在他的面前向他伸出了手,永不熄灭的黄金瞳与那末日熔岩的瞳眸汇视了一刻,楚子航就已经清楚发生什么了,沉默地将手中被暴雨洗刷干净的村雨递了出去。
林年握住了刀柄上面还有余温,不等这点温度凉下去,他就转身走向了最近的一只尸守,当距离缩短到足够近每个人都认为那只尸守就要暴起突破音障的速度袭击林年时,那一幕终究没有发生。
于是所有人都眼睁睁看着林年把手中的村雨刀尖挑了起来对准了尸守盘缩在蛇躯里的那颗没有表情的人首额心缓缓刺了进去。
事实证明村雨是一把好刀,那是楚子航的父亲留给他的遗物,炼金金属作成,庖丁铁造,钢质柔软具有韧性,在刺穿这只威胁性不亚于‘a’级混血种的尸守额头的时候没有受到半点阻挠,刀尖润进额骨就像餐刀插进了美味的布丁,再从后脑钻出时带上了草莓芯的红。
刺穿然后抽出,分不清是村雨凝结的露水还是天上降下的暴雨快速洗刷干净了污血,林年一刻不停地从这只尸守的面前走过,朝向下一个目标走去。
没有太快的速度,甚至没有称得上激烈的动作,每个人都可以看清林年出刀的轨迹,那身黑色潜水服紧贴的肌肉运动的细节,就跟杀鱼一样...不,比杀鱼还要简单,至少鱼在拍晕之前还会挣扎,这些死在村雨刀下的尸守甚至到死都没有太大的动作,仿佛怕是惊吓到什么。
“他们在怕什么?”
这句话在战术作战室目睹了一切的曼施坦因没有问出口,因为他在看见甲板上沉默行走的那个背影时就已经得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尸守们当然是在害怕执剑人。
他们不动的原因不是因为言灵的特性,也是因为最本质的恐惧,就像是动物恐惧症的患者在发病时浑身麻痹动弹不得,他们现在似乎忘记了他们才是夔门上最应该令人惧怕的动物——在真正漫步行走的猎食者面前他们甚至害怕自己惊扰到对方使其露出真正恐怖的一面,为此他们宁愿付出自己的性命也不愿意品尝那种恐惧。
楚子航在跟林年对视的第一眼就清楚了这个道理,借村雨的目的不是为了更好地战斗,而是为了更方便解决甲板上的残局——可战争才刚刚开始何来残局?
在‘八岐’这个领域张开的时候,战争就已经步入残局了,言灵的使用者该做的只是收尾罢了。
在林年的黄金瞳中楚子航感受到了一股极为熟悉的压力,就像是熊熊的烈火点燃了草原,在狂风的肆掠下火种横扫八方;又像是泼天的暴雨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狂流之暗让人感到窒息,他只从一个家伙的身上感受过这种压力,在记忆的沙滩上耸立如堡垒永远不可能被潮汐抹平。
就现在这是属于‘八岐’的气息,有选择性地在尸守群中溢散开了,就像一只无形的手轻轻地按在了他们的头颅上,将他们的蛇躯盘起,把他们的人首按回地上。
他们被囚禁住了,绝对意义上的血统压制,就如龙王与混血种之间的血脉桎梏,如今却出现在了林年与这群龙王亲手制作的尸守之上。
船舱深处赶来甲板目睹了一切的周震略微打了个寒噤,因为他想到了一个可能,一个不会发生但却足以让人后怕的可能——如果这个看不见的生物磁场敌对的不是尸守而是他们所有人,那么林年是否也可以做到提着那把御神刀在闲庭漫步中捅进每个人的喉咙或者心脏里呢?
而这还只是‘八岐’的外在表现力,只是这个言灵使龙类生物产生的恐惧感,就足以让一场恶战变成寂静的屠宰,而它真正的作用和效果还远远没有浮出水面,这不经让所有人都对执掌着这个言灵的‘s’级混血种抱有更深的惊惧,也不由使得他们在心中浮现起一丝期望...因为只有真正的怪物才能解决掉水下的巨大恐怖。
村雨从最后一只甲板上可见的尸守喉咙中抽出,一道黑色的血线从尸守的额角射出混合在了雨水中流入甲板的缝隙里。雷霆闪过,林年提着御神刀看向船舷外,在水中的那些尸守都没有选择再跟随了,任由北川号冲入夔门的更深处,停留在原地探出了半截身子在水上远远地注视着那舰船消失在黑暗中。
“......”
林年走回甲板上把村雨递还给了楚子航,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了作战会议室。
走进船舱时每个船员都为他让道,同样也是沉默地注视着这个男孩,他们最后的屠龙希望。
如果之前还有人认为这是一趟犹如神风特工队一样的有去无回的敢死小队的话,那么在看到刚才甲板暴雨中死寂的屠宰后就不会再有人怀疑船长室以及作战室里那些身披黑色雨衣的人们的决意了。
他们是真的准备靠这一次下潜干掉龙王,而他们真正依仗的也正是这个可怕到莫名的年轻混血种。
“我觉得这一次你的朋友会在我们这边的混血种圈子里彻底出名,如果北川号还能有活的人离开这片‘小天地’的话。”大副看向身旁的恺撒伸手摸向自己的口袋似乎想找上一根烟。
“他已经够出名了,不需要再出名了。”恺撒摸出了雪茄盒在大副诧异的视线中剪了一根递了过去,又用长支火柴为其燎烤点燃,在大副含糊不清的感谢中问,“‘小天地’?你是说‘尼伯龙根’?”
“按你们那边的话来说的确应该叫‘尼伯龙根’。”大副吐出雪茄的烟雾说,“纯血龙类扭曲出的异常空间,时常出现在三代种以上的龙类周边,往下四代种的情况也有但大多都不稳定极容易崩溃,但这一次的‘尼伯龙根’算是我见过环境最恶劣,面积也是最大的,如果按照暴风雨的影响范围来确定‘尼伯龙根’的囊括范围,那么这个异常空间的面积大概有数十公里起步!”
“你看。”大副指了指船长室窗外的暴风雨江景,“如果是正常情况下我们现在的航速通过整个‘夔门’甚至不需要花上五分钟,但现在我们甚至还在原‘峡谷’内行驶。整个空间被某种力量给拉长了,按照我们中国人的古话来讲,这叫‘鬼打墙’。”
“那我们该怎么确定我们抵达了目的地?”恺撒皱眉。
“很简单。”大副也为恺撒将雪茄点燃,然后夹着雪茄示意了一下窗外的极远处,“在下潜的位置我们留下了地标。”
“地标?”恺撒看向窗外,只是一眼就怔住了,甚至忘记咬上自己手中的新鲜雪茄。
在北川舰靠近的方向,一大片极为惹眼的血红随着江水的波涛推来,那是惊心动魄的红色,让人毫不怀疑纯度的猩红,撞击在尚未被完全淹没的峡谷山壁上留下一片片不规则的深红印记。
“还记得你们上次在夔门的秘密行动吗?”大副深吸口雪茄,甚至过肺,只想让刺激感削弱一些这血红浪涛带来的惊骇,“在这里死了两只次代种,他们尸体流出的龙血给长江流域带来了很大的麻烦,正统的人只能以风水术将这片流域的污染水向‘定’住了,直到完全解决掉龙血污染才敢恢复水向。”
“...他们定住了一片流动的江域?这怎么可能?”恺撒第一次对‘风水’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起了莫名的敬畏之意。
“利用一些奇奇怪怪的试剂将龙血降解,使其密度暂时小于水体,再用风水术隔绝江水的‘上’和‘下’形成独立的流动环境什么的....风水师那些东西总是复杂得很。”大副说,“总之这片龙血污染的水域暂时保留了下来,对外的解释是入生物侵的红藻类水植导致的,为了清理这些龙血正统可是斥巨资搞得焦头烂额的,还得时常防备长江上下游出现被龙血污染的鱼类生物。”
“总之,这片污染水域暂时成为了我们的定向锚。”恺撒摇了摇头说,他并不关心正统该如何处理龙血污染的情况,就跟执行部从来不管清理部门如何解决他们的烂摊子一样——他们总是奔赴在制造下一个烂摊子的路上,并且乐此不疲以为使命。
“既然现在已经看到了红色,那就意味着我们到地方了...该停船了,希望别有更多的东西来干扰你们下潜了。”大副将前进四的档位减到正常航行,北川舰船舷周围的浪涛稍缓,但狂风暴雨依旧,只是时不时溅到甲板上的江水成了触目惊心的暗红,就连泼洒在船长室观察窗上的水流也成了红色。
“非下潜小组远离甲板,做好隔离措施,提防江水内的龙血污染...总之不想回去后发现多长几只手或者几片鳞片的小伙子们离船舷远一点。”大副用通讯器向着整个北川舰通告,“下潜小组请各就各位...我们已经到地方了。”
“另外,就当是给我透个底,让我知道我到底该不该提前写留给我老婆的遗书。”放下通讯器后大副看向一旁的恺撒夹下嘴边的雪茄,“你觉得你这个朋友有几成把握搞定水下的大家伙?”
“你认为呢?”恺撒看向大副想了想反问。
“在刚才哪些事情发生之前我根本不会想问你这个问题,而是只会问你有没有带笔和纸。”大副耸肩说,“但现在我觉得我还可以问一问。”
恺撒注视了一会儿大副,然后伸手大力地拍了拍这个老男人的肩膀,笑了笑,“相信我...每个人在第一次认识他的时候都会像你一样问出这个问题。”
“你也是?”
“我也是。”
“那么现在呢?”大副问。
“现在我学会不再问这种问题了。”恺撒吸了口雪茄向着血水滔天的观察窗吐去淡淡地说,“你只需要把底舱的风暴鱼雷准备好,射进龙王的肚子里去就行了。这是我们该做的,也是必须做的。”
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第七百二十六章:下潜(1/3)
深呼吸,然后再深呼吸,把空气全部吸进腹腔。
这是有别于正常人的腹式呼吸法,能经常在练习声乐、瑜伽的专业人士身上见到,有别于胸式呼吸,腹式呼吸由膈以下的呼吸肌辅助,在膈肌向下时可以有效地扩张肺容量储存更多氧气。
从船舱内走到甲板上,大雨淋在了林年的身上,在他的身边路明非不断地进行深呼吸,努力按照潜水教练以及心理医生的指导在调节心跳。
可最后在走进暴雨中看见了船舷外那满目的赤红江水时,路明非的呼吸还是止不住地乱了一下,换来的就是隐隐的咳嗽声,在空荡荡的甲板上显得极为刺耳响亮。
“别太过分依赖深呼吸了,你还没有养成腹式呼吸的习惯,多来几次深呼吸还没有下潜你就该气喘吁吁了,深呼吸也是很消耗体力的一件事。”林年伸手托了一下路明非的背,让佝偻咳嗽的路明非稍微平缓了一下呼吸,跟在两人后面的曼施坦因也走出了船舱,看见这一幕悄无声息地点了点头。
林年的动作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实际作用,很少有人知道这是两个人之间很久以前就已经养成的小习惯,在高中时期路明非和林年总是走在一起,后者经常习惯性地伸手去托他的背。
路明非最开始也很纳闷这是为什么,林年也只是解释如果走路不挺直腰背那生活大抵也不会顺意。对此路明非有些似懂非懂不大在意,所以每一次他下意识垂首佝背的时候身旁总会有一只手托上他那么一把,让他站直了。
这一次也一样。
北川号已经下锚了,舰船左右两侧的所有船锚一齐抛下将这艘钢铁巨物锚定在了奔流的血红江水上,熄灭动力系统后北川号上只能听见风雨如龙吟的呼啸声。
值得庆幸的是,在抵达夔门中心时十二级风暴反而一下衰减了数十倍,虽然如今风力依旧不小但比起来时的狂风暴雨,现在他们更像驶入了暴风眼得到了短暂的平静,谁也都知道催起这场风暴的人也正在他们正下方的水下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林年和路明非走到了船舷边的指定潜水位置,他们身上的潜水服已经穿戴完整,林年的背后背负着七宗罪,路明非则是携带着藏圣婴之血的炼金炸弹,两人分工明确,一个人布弹一人守卫。
“都清楚注意事项吧?在下潜训练的时候你们应该听都已经听腻了我就不再赘述重复了。”曼施坦因站在船舷边坐下的林年和路明非的中间,双手重重地搭在他们两人的肩膀上。
注意事项?什么注意事项,绝对不意气用事,绝对不漏判任何一件坏事,绝对裁判的公正漂亮?路明非感觉脑子有点混乱,烂梗一个又一个从记忆深处涌出来,但好在他还是管住了自己的嘴。
“多看,多听,多想,权衡利弊在行动。”林年看向曼施坦因点头,“我和路明非都记得。”
“这个准则这次主要针对你。”曼施坦因沉默了一下看向左侧的林年说,“路明非从来都是想的永远比行动的要多,所以我并不担心他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事情来,但你不一样,有些时候你容易被情绪控制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这种例子比比皆是,虽然每一次结果都是好的...”
“但如果有一次坏的,那么付出的代价是我无法承担的。”林年把曼施坦因的后话说了出来。
曼施坦因沉默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可以看出作为林年导师的他在任务进行之前是想刻意避开一些不吉利的丧气话的。
“我知道分寸不会硬来的。”林年直视着自己导师的双眼。
“我只是有些担心。”曼施坦因侧头深吸了口气,“康斯坦丁的确死在你的手里,这是一份荣誉,但有些时候荣誉太过巨大会导致之后会做出一些错误的判断。”
“教授。”林年说,“我想活着回去。”
曼施坦因顿了一下抬头看向林年。
林年微微点头,“我还想活着回去。”
“嗯。”曼施坦因在听见这句话后就不再说什么了,拍了拍林年的肩膀。
路明非盯着这师生之间奇怪的对话,眨了眨眼睛然后看向曼施坦因诚恳地说,“教授,我也想活着回去。”
“我看得出来。”曼施坦因点了点头也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关于这一点我从来都不担心你。”
“......”
“祝你们好运。”曼施坦因放在两人肩膀上的手轻轻一推,面朝甲板坐在船舷上的两人顺势向后倒去,就连明显的水声都没有响起就消失在了拍击船舷涌起半米高的血水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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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眼的是血红一片即使有纳米潜水服隔离被污染的江水,这种压抑的血红一片依旧让人感受到极度的不安,射灯的探照范围几乎为零,失去了方向感后他们简直就是在一片猩红中任由坠落。
“不要慌,想想下潜训练时的心理训练。”路明非的耳边响起了林年的声音,平静得让人心安。
在那为期三个月的下潜特训中包含着有关深浅时潜水员可能遇到的心理问题治疗,在社会中有一部分人存在着“深海恐惧症”这种病状,归根结底则是对于未知的恐惧感以及伴随着一部分“幽闭恐惧症”在作祟,毕竟在深水的一片漆黑之中谁也保不准会不会钻出一只巨型的“安康鱼”一口吃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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