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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谁家mm
说完还炫耀:“义父信佛多年,向来菩萨心肠。”
菩萨心肠,恐怕是佛口蛇心吧。
柳蔚又问:“那既不常常联系,又非同府居住……对了,万大人是几岁入的兵营?”
万重有些烦了:“你总问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做什么?本官几岁入营,与此案有何关系?”
“大人先说,说完咱们再慢慢分析。”
万重有些想发火,他觉得这个穷仵作太蹬鼻子上脸了,但想到自己应该打不过这人,他一咬牙,又把火给压了回去,答道:“九岁,本官九岁入的兵营,如何,你想分析什么?”
“那柳某就明白了。”柳蔚一脸豁然开朗,笑呵呵的:“九岁已算识事之年,万大人从九岁到现在竟一直过得稀里糊涂,愚不可及,原来并非其他原因,只是因为你傻而已,这下全明白了!”
“放肆!”这回万重真的火了,武将的本能,伸手就往柳蔚身上招呼,一个巴掌,铁箍一样的手指揪住了柳蔚的后领。
柳蔚不动声色,腰身往前一弯,趁着万重要提她衣领时,前腿一踢,膝盖向上一顶,顶向了万重两腿之间。
“唔……”男人命脉之处受到撞击。
万重不可思议的盯着柳蔚,身体因为极速的疼痛而循序冒出一片鸡皮疙瘩。
在他吃痛的功夫,柳蔚已经闪身挣脱,一下失去支撑,万重身子慢慢往下滑,最后屈在地上,把自己缩卷成虾米状,窝在那儿动都不敢动。
柳蔚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里全是冷漠:“疼吗?”
万重青筋都爆出来了,岂止是疼,简直疼去了半条命。
柳蔚可不是柔弱可欺的小姑娘,她会武功,她动手的时候,不管想不想,难免都会带一点习武之人的内劲。
这点内劲,往别的地方砸还没事,但往那种地方砸,万重哪有可能吃得消。
柳蔚优哉游哉的弯下腰,蹲在万重身边,慢慢的道:“疼就对了,疼才长记性,现在长记性了吗?能好好说话了吗?”
万重看着这人,眼睛都是红的,眼白全是血丝。
柳蔚很有耐性的等了一会儿,总算等到万重憋着嗓子,气喘吁吁的说:“趁人不备,偷奸取巧,这就是你巡按府官员的操守?”
柳蔚啧了一声,还是那句话:“我不是巡按府的。”
“那你……”万重还想吼,但一动气就疼得钻心,疼得连话都说不全。
柳蔚对他伸出手,礼貌的问:“先起来?”
万重直接挥开她的手,根本不领情。
柳蔚表情淡淡的:“你不承认你傻,我便带你去看看,你究竟有多傻,届时,你会感谢我打醒了你,怎么样,去是不去?”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347章骨头又痒了是吗?
一个时辰后,柳蔚带着万重,出现在了西进县最为出名的一间清坊——万艳芳。
万艳芳是青楼,青取名为清,只是应了些文人的小脾气,爱卖弄风雅。
西进县并不富裕,万艳芳的姑娘素质也比不上京城江南等富庶之地,但这里的生意,却不差。
万重是武将,武将不似文官儒雅,兵营中的男子说话是最没有顾及的,万重平日也会逛青楼,在亭江州就有好几个相好的,但来这趟西进县,他是有正事要办的,并不想在这儿寻花问柳。
因此被柳蔚带到万艳芳时,他已经生出不悦了。
而彼时,万艳芳的姑娘也出来迎人了,娇娇悄悄,娉婷婀娜的姐儿挥着帕子,妩媚多情的唤着:“公子,里面请……”
万重到嘴边的话,就被柳蔚给打断了:“找间干净的屋子,再把你们家妈妈叫来。”
姑娘们笑呵呵的应着,两个姑娘,一个搀着柳蔚,一个搀着万重,就把两人往里头带。
在大地方,白日间青楼是不营业的,可西进县这种小县城,若只营夜场,那坊子恐怕早就破产了。
不过白日比起夜晚的生意,终究还是差了许多,就拿大堂来说,白日的大堂没有安排舞姬,整个厅堂便显得冷冷清清的,就连客人也只有那么几桌。
柳蔚要了房间,两个姑娘很快将他们带去,老鸨也接到了消息,亲自端着茶就过来了。
接茶的时候,柳蔚很上道的在托盘里放了二两碎银子,算是小小的打赏。
老鸨收了那银子,笑眯眯的问两位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柳蔚笑眯眯的摆手:“妈妈不急,坐下说话。”
老鸨愣了一下,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还是让她极快的又面带微笑,坐在了柳蔚的对面。
柳蔚掀开手上的茶杯,瞥了万重一眼,问:“你知道这位妈妈是谁吗?”
万重不解,拧着眉看柳蔚。
老鸨也不解,自己是谁?自己不就是万艳芳的老鸨吗?
面对两双懵懂糊涂的眼睛,柳蔚勾一下唇瓣,淡淡的道:“她姓丁,人称丁五娘,十多年前,是她买下了因无力还债,被卖入青楼,迫身为妓的苏怀欣。”
苏怀欣这个名字一出来,万重与丁五娘同时怔住了。
万重还好说,丁五娘直接翻脸了,原本笑眯眯的表情荡然无存,她从凳子上站起来,满脸寒霜的看着柳蔚,直接道:“公子若是想问红粉以前的事,就请回吧。”
柳蔚啄了一口茶,将茶杯搁下,对万重抬了抬手。
万重不解,盯着柳蔚的手看。
柳蔚又抬了一下手:“钱袋。”
万重后知后觉,这才掏出钱袋,递给柳蔚。
柳蔚先看了看钱袋里的数,然后掏出一张二十两的银票,摆在桌上:“打开门做生意的地方,哪有赶客人的,妈妈先别急,坐下来,先聊二十两银子的。”
丁五娘皱紧了眉,不想跟他们废话了,转身就要离开。
柳蔚又拿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丁五娘有些动摇了,小县城的人,对五十两算是看得很重的。
柳蔚又拿了张一百两的出来,温声细语的道:“一百七十两,聊半个时辰。”
丁五娘坐下来了,手先收了银子,才看向柳蔚:“那件事已经过去太多年了,我不想再提了,近期因为孙家二少夫人的事,红粉当初的种种又被传得沸沸扬扬,我这万艳芳还来过衙役问话,公子,您就当是体谅体谅我们这些女子行身不易,莫要再为难我们了。”
柳蔚笑了一声,眼神淡淡的:“只是几个简单的小问题,妈妈过虑了。”
丁五娘叹了口气,低着头道:“那,公子您问吧。”
柳蔚便问了:“苏姑娘当初是如何流落青楼的,这些我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在你万艳芳期间,她的恩客有多少。”
丁五娘苦笑一声,道:“公子您是知道的,红粉她……不是我们这些普通人家的女子,她爹是苏地主,在苏家发生那些事之前,我们都听说,苏地主早在三年前便给红粉在京城说了亲事,对方是京城名商家的庶公子,虽说是庶出,但也是个有身份,有样貌,有气度的,您想想看,一个千金小姐,还有个京城人士的未婚夫,这样的女子,流落青楼,会有多少男子垂涎?”
柳蔚点头:“丁妈妈能将万艳芳做得如此经久不衰,自然不会是个短视之人,喜欢的男子多有什么用,给的上价的才是关键。”
丁五娘笑了出来:“公子您说对了,咱们开门做生意,自然是价高者得。”
柳蔚挑了挑眉:“那价给得最高的是谁?”
丁五娘没有半点隐瞒,直接说了个名字:“孙桐。”
旁边的万重眉头立刻拧成一个结。
柳蔚又问:“孙桐当时,应该已经成亲了。”
丁五娘笑的有些讽刺:“岂止成亲了,他夫人当时还怀着孩子。”
“砰”的一声,万重一掌险些将桌子拍碎。
丁五娘与那两个没走的姑娘都吓了一跳,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柳蔚瞪了万重一眼,示意他老实点儿,又看向丁五娘,继续问:“孙桐的夫人可是亭江州的府尹千金,孙桐敢出来寻花问柳,正夫人就没点表示?”
“怎么没有。”一提到这个,丁五娘就生气:“孙桐当初是趁着他夫人安心养胎时,出来鬼混的,等那位大小姐发现了,派人来时,红粉肚子里都揣了一个月了,这可了不得了,我这万艳芳直接被活拆了,还有红粉,被那正夫人揪住头发往死里打,孩子是给活生生打掉的,一棍子一棍子往肚子上揍,整个地面,全是血。”
万重听了不耐烦,插嘴道:“正室处置不老实的外室,打掉孩子算什么,命都不该留。”
柳蔚皱着眉,像看神经病似的看着他。
丁五娘直接拍桌子吼:“什么叫做外室?那是让男人包在外面养起来的,孙桐养红粉了吗?可连给她赎身都不肯!”
万重没料到一个青楼老鸨还敢对他大小声,他直接抬手,想给老鸨一点小惩大诫。
手刚刚伸出去,就被柳蔚截住了,柳蔚捏着他的手腕,声音不咸不淡的:“坐好。”
万重板着脸,不服气极了。
柳蔚瞥他一眼:“骨头又痒了是吗?”
万重把手收回来,坐好了。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348章是因着有五娘你推波助澜?
柳蔚继续问丁五娘:“后来呢?”
丁五娘还带着气,语气很不好:“后来什么后来,孩子掉了,红粉静养了足两个月,我万艳坊还得重新装潢,前前后后损失了几百两,亏得我啊,心口都在流血!”
柳蔚笑了一声:“后来孙桐还来找过红粉吗?”
丁五娘绷着脸,说起话来硬邦邦的:“来过。”
柳蔚点头,等她说下去。
丁五娘叹了口气:“红粉啊,真是个傻姑娘,烟花之地哪来的真爱?就因为孙桐是她第一个男人,又包了她两个月,她便对那个男人死心塌地,后来孙桐是来了,那狼心狗肺的玩意儿,带了个京里的贵商,把红粉送到那男人床上了。”
这个柳蔚之前就知道了,对此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话说到后面,已经不是柳蔚在主动问,而是丁五娘在唏嘘回忆:“我五娘做事从来是往钱看,我同情红粉,但我不会跟钱过不去,她在我万艳坊不能白吃白喝,我也不会养个娇小姐摆着好看,她得给我赚钱,但她赚够了钱,攒足了银子赎身,我也不会拦着她,我是舍不得她。同为女人,我也没想碍着她过清白日子,我只是没想到,让她走,竟是害了她,孙桐啊孙桐,红粉一辈子,就是让他给毁了。”
后面的事,就是外界流传的那套了。
红粉赎身后去了柏三村,但这个朴实的小村庄对她并不友善,一个孤苦伶仃、受尽挫折的女子就这么在流言蜚语中艰难的生存着,甚至最后连命都丢了。
关于红粉生过一个女儿的事,柳蔚也问了丁五娘。
丁五娘沉着脸说:“当然知道,我和烟儿还去看过她。”
说起烟儿,便不得不提红粉事件的另一桩流言,是说红粉赎身之事,当时很多人都说,红粉能顺利赎身,脱离苦海,是因她揭发了好姐妹烟儿与情郎私奔之举,在老鸨这儿得了便宜。
更有人说,红粉最后尸骨无存的下场,都是在给烟儿赎罪,说烟儿是怀着孩子要与情郎私奔,最后却因红粉背叛陷害,让老鸨活生生给打死了。
所以红粉最后失去女儿,又丧了命,实际上是烟儿回魂来找她报仇了。
大家都说她是自作自受,这个说法在坊间传得是有鼻子有眼睛的。
可实际上,只有万艳坊内部的人才知道,这些话有多么子虚乌有。
丁五娘很疲惫,当初的事,她每回想起都难受:“孙桐的夫人派人砸了万艳坊,这事许多客人都看到了,红粉当众落胎也被外面传的沸沸扬扬,这事儿当时没起什么波澜,可过了一阵,听说是别处的官府要过来调查,然后,风向某一天就变了,所有人的说辞,都变成了被打落的孩子是烟儿,而出卖烟儿的成了红粉。说实话,烟儿才是最无辜的,那孩子是我手下最红的姑娘,除了我以外,她算是万艳坊最能做主的,我的脾气大,但凡来了新姑娘不肯合作,我会直接动棍子,烟儿就不会,她人温和,脾气又好,新姑娘在她的劝说下,都容易看开,红粉没有朋友,烟儿是她唯一的朋友,那阵子红粉流了孩子起不来床,全是烟儿在照料她,后来红粉赎身不够银子,烟儿贴给她两千多两,半辈子积蓄都搭进去了。”
柳蔚听着,下意识的问:“那位烟儿姑娘,现今何在?”
丁五娘笑了声:“她早就嫁人了,那个男人没什么身家,但人勤快,对她也是真心好,两人去了外地,转眼五六年了,听说孩子都几个了。”
柳蔚嘴角露出笑意:“那是挺好的。”
丁五娘道:“当初红粉去了柏三村,没过多久就派人来传话,说是怀了孩子,我们过去看她,才知道那孩子的父亲是谁,连她都不知道。”
柳蔚想到红粉当初的遭遇,红粉应该是被轮奸过,但孩子的出生,好像不是那个时间段。
“后来孩子生下来,那个男人回来过,哪怕是个女儿,那男人也想将他们母子带走,可惜已经晚了。”
柳蔚一愣,凝起了神:“还有个男人?”
“就是那个京里的富商。”丁五娘气得不行:“我就说她是个傻姑娘,脑子就跟被门夹过似的,那个富商一开始是被孙桐攒动跟红粉好上的,但我看得出,他挺喜欢红粉的,私下还找我说过,要给红粉赎身,我问过红粉,红粉不同意,说不愿意去京城,说那男人妻房多,就算现在想起她,久了腻了也不会管她死活,到时候离乡背井,她想回家都不成。她胆子小,我也理解,替她回绝了,后来红粉自己赎了身,离开后去了柏三村,那富商又去找过她,想她跟他走,红粉还是没同意,但那男人天天去,不知怎么,两人又扯上了床,再后来,孙桐也去村里找过她,然后红粉就怀孕了,我猜测,红粉是以为那孩子是孙桐的,才一心要生下来,其实我和烟儿都觉得那孩子是富商的可能性更大,可红粉不听,她是陷在了孙桐这个人身上出不来了,生下孩子后,没多久孩子就死了,那富商后来又回来过一次,找的我,应该是在外面听到了消息,知道红粉生了个女儿,特地回来想带他们母女回京,可那时候,红粉和那个女婴,都死了。”
时间线梳理了出来,柳蔚点点头,又看向了万重:“你是不是依旧认为,这件事与你那位好姐姐没有丝毫关系?”
万重绷着脸,还是为自己的姐姐找了托词:“哪怕孙桐是个人渣,红粉的死,也不能赖在我姐姐头上!”
柳蔚又看向丁五娘:“五娘听说过一个叫李玉儿的姑娘吗?”
丁五娘想了想,摇摇头:“我这万艳坊里叫玉儿的有四五个,但姓李的,倒没有。”
“她不是青楼女子。”柳蔚说道:“她是个农家女,黑水村人,五娘有印象吗?”
说到黑水村,丁五娘最快联想到的就是红粉的死亡地点。
红粉是死在海滩的,那地方就是黑水村与柏三村的交界处,而姓李的农女……
丁五娘犹豫一会儿,半晌,突然福至心灵,眼睛瞪得大大的:“莫非是那个老李头?”
柳蔚眯着眼,坐直了些:“李宽曾说,当初有传言,说有个农户曾见过孙桐与万茹雪在柏三村附近流连,其后红粉就死了,这件事,五娘可清楚?”
丁五娘脸色有些难看,她攥着手指,迟疑了片刻才道:“公子看来是什么都知道了?”
柳蔚看她:“李农户只是个普通农人,他的说辞传的再远,也不可能传到全县城人尽皆知的地步,李宽说他听到的这些消息,都是来自他平日玩耍的地方,那阵子李宽沉迷男女之事,玩耍得最多的,就是你们万艳坊,一个万艳坊,传死人间的晦气事?应该不太可能,所以,在下大胆猜测,五娘以前见过李老爹吧?李老爹的那些话能被传得沸沸扬扬、此起彼伏,也是因着有五娘你推波助澜?”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349章柳蔚的揭穿
丁五娘持续了很长时间的沉默,她人看起来沉稳,但表情已经转瞬间变了许多。
柳蔚一直维持着耐心等着她,终于,等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听到她说:“万家在朝廷有背景,老李头的话没人信,他去衙门报案,衙门的人却斥他胡言乱语,是污蔑贵人,他没法子,深知民不与官斗,唯有忍气吞声,不再提及,我是后来才知道红粉的死还有人证,我找到他时,老李头怎么都不肯说,他被衙门警告过了,那时候我看他屋里是有个小姑娘,青葱似的年纪,水嫩嫩的,乖巧又机灵,老李头说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女儿早早没了娘,他没多少盼头,就想守着女儿长大嫁人,他不想再节外生枝,也不想管别人的闲事了……可我不服气,我就是这牛脾气,我质疑问他细节,磨来磨去,他最后还是告诉我了,我听了很气愤,也没什么顾忌,将此事在坊子里传出去了,我当时是想,不管能不能被官府重视,我就不想让那些恶人那么痛快,但……我没想到过去那么多年,李老头会死得不明不白……”
李玉儿父亲的死,一直是柳蔚想查探的症结。
丁五娘的语气很后悔,声音从之前的中气十足,变得有些颓然:“红粉的案子过去没多久,当时西进县的县令便升官了,去了外地,之后来的县令就是现在的宋县令,一个守财奴,除了银子,什么都不看在眼里,当时事情已经过去一阵子了,外面的流言也传得孙桐和他夫人很不好听,老实说知道扳不倒这些所谓的贵人后,我已经调整着自己,让自己尽量消气,后来我也不想再在旧事上多计较了,这件事就这么慢慢的过去了,但我没想到,老李头会因为当初那些流言,在过去七八年后,丢了性命……”
柳蔚表情很严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丁五娘按着鬓角,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老李头是三年前死的,没人知道为什么过去的事还会被翻出来,当初红粉刚死的时候,人证的事传的沸沸扬扬,也没见孙家万家有什么动静,可过去了那么久了,怎么又会被翻出来呢?我知道的时候,老李头已经死了,多年不见,他那小女儿成了个大姑娘,但听说因为他爹的死受了刺激,一夜之间疯了,我是动过心思,想把那姑娘接到万艳坊来,毕竟无依无靠又疯了,她一个人怎么活得下去?但他们黑水村的人不允,估计是觉得我是去浑水摸鱼的,死捂着那姑娘不撒手,还拿扫帚撵我,后来我便没再去看过,这件事也没同别人提过了。”
其实丁五娘不提,也是因为她害怕,李老头因为当年之事死了,她害怕那些贵人会发现传播流言的中间人里还有一个她,也来找她麻烦,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彻底装傻充愣,在那之后,哪怕心里愧疚,也再不肯去看李玉儿一眼,唯恐一不注意会露馅。
自保是每个人都有的常态,柳蔚并不想对此有什么评断,她稍稍思考了一会儿,转头,看向了万重。
“三年前,发生过什么事?”
万重没吭声,其实,丁五娘说了这么多,他却从一开始都是嗤之以鼻的,他始终认为自己的姐姐是被冤枉的,这个念头从未动摇过。
可一说到三年前那个所谓的“人证”死了,他脑子忍不住就想到一件事。
一件,很重要的大事。
心里隐隐有些触动,万重没有回答,他是低着头,有意回避着。
武将不似文官精明,表情动作掩饰起来也很迟钝,柳蔚几乎是一眼,就看出了万重的隐瞒,她眯了眯眼,朝他靠近了些:“真有事?”
万重后退一点,眼珠子乱转:“没有,没发生任何事。”
柳蔚毫不留情的揭穿:“的确有事发生对不对,让我看看,发生了什么,关于你义父的?恩,不对?关于你姐姐的?也不对?那难不成,是关于你的?”话说到这里,柳蔚看到万重的右手手指抽动了一下:“哟,还真是关于你的?”
万重有些生气,喘息着盯着柳蔚,头皮发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柳蔚突然握住万重的手腕,指腹在他脉门处按着,片刻笑出了声:“心跳这么快,有这么紧张?”
万重忙挣开她的手,咽了咽唾沫,站起身来:“这烟花之地,乌烟瘴气,我要走了!”说着,还真快步往门外走去。
柳蔚跟了出来,快速站到万重前面,挡住大门。
“说清楚再走。”
万重恼羞成怒:“说什么?我没什么好说的!”
柳蔚盯着他的眼睛,声音一板一眼:“能让男人生怒的东西,只有三样,钱、权、情,你的义父是万立,你不可能缺钱,你无妻妾,却有相好,也不缺女人,剔除一下,就剩下一个权,这件你不肯明言的三年前的旧事,与你的权力有关。”
柳蔚用的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万重顿时有些脚步虚滑,颠三倒四。
万重自认自己不是个多聪明的人,但他也不可能傻到随便一个人就能把自己看透,他有些慌,看着柳蔚的目光更是摇摆:“你不要信口胡言!”
柳蔚将他上下打量着,因为信息不多,她只能边猜边骗:“既是围绕权力一说,那遍只有升官与降职之间,是降职吗?哦,不是……”
万重大吼:“我什么时候说了不是!”
柳蔚面无表情:“你的眼神已经告诉我了,那么不是降职,就是升官,三年前就有一个升迁机会,对吗?那个机会来之不易,你义父不想你失之交臂,他要确保你一定能升上去,但这与李老爹的死能有什么关系?除非,有人利用红粉之案对你万家的声誉影响,威胁了你义父,你义父为了助你升迁,斩草除根,派人除掉了李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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