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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怪诞的表哥
“为什么啊?”
“他们是吃肉为主食,习惯在入冬前宰杀大量的牲口,制成火腿之类的东西,所以常吃的是臭肉而不是鲜肉。香料是他们保存食物、改善口味的必需品。大航海也是因为奥斯曼帝国崛起,垄断了东西方的陆上通道,他们不得已只好寻找海上新道路。
从印度、东印度群岛运香料到欧洲大陆,能获得十二倍以上的利润。因此东印度群岛被他们称为‘香料群岛’,这也是荷兰为什么建立所谓的‘东印度公司’,也是西班牙和荷兰为什么在菲律宾打得不可开交……”
王珰一拍脑门,完全明白过来。
“笑哥儿,我知道了。就是他们一开始为了找香料,找到了新大陆、殖民了很多地盘,变得有钱了。接着他们争起来了,现在是他们当中谁能和我们做生意,谁就能占大头……”
王笑点点头,又道:“你说说我们要怎么做。”
“我们有丝绸瓷器也有香料,先和他们做生意、赚他们的银子,造大船造大炮,而后占了香料群岛、掐着他们的喉咙继续赚他们的银子,再造大船大炮,一路殖民过去……”
“明白了?”
“明白了。”
王笑又交待了他一番,末了道:“这次让你跟我去东阿,一是让你在东阿再建一个陶瓷厂,二是看看别的特产你拟到货单里……”
“哦,那我把马里奥带到济南,这两天他找不到我怎么办?”
“晾着。”
“我懂了。”
王珰老老实实地应下……
~~
王笑见过王珰,又让人去请来吴培。
吴培昨夜秉烛办公到天明,神色不免有些困顿。
逃到济南的中枢大臣,或去了南京或选择致仕,因此吴培这个山东抚巡名义上算是如今楚朝‘寿昌皇帝’治下在山东最大的官。
“国公,这是下官整理的关于山东田地的名册……山东的田地分为几种,一种是皇庄和宗室王公的田地,当年福王就藩,河南田地不够,并取山东、湖广田益之;一种是军屯,军屯是卫所田地,本是官田,但早已徒具虚名,百余年来,权贵纷纷侵占军田,军户子弟无地可耕,早已人不聊生。”
王笑点点头,转头对唐芊芊道:“江大人,帮我记了一下,等分完田地,回来着手改这卫所制度,还有,从元代继承过来的这个‘分户定工’制度也得改了……”
唐芊芊瞟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提笔在册子上记下来。
王笑方才示意吴培接着说。
“山东田地绝大多数已归于缙绅权贵之手,他们皆特权与功名,不用交税。所有的税赋,包括后来加派的辽饷、练饷,皆是落在自耕农身上。农民不堪重负,沦为流民或佃户,田地又落入缙绅之手,如此循环,我大楚税赋越少、百姓越苦、而缙绅权贵越富……”
王笑转头对唐芊芊道:“江大人,再帮我记一下,税收也得改了……”
吴培接着道:“除了这些,还有一部分逃税田。因我朝考上举人就会免除土地赋税,因此读书人一旦中举便大肆圈占土地,有些自耕农还把田地挂名到举人名下逃税……”
“唔,科举也得改一改,江大人记一下。”王笑看着唐芊芊执笔记下,轻叹道:“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他说着掀开车帘向外看去,只见道旁的农田有的正有人耕作、有的还荒芜在那里。
分田自然是不容易,但如今已开了春,也只能排除万难,把这件事办了。
“山东占田最大的家族,是曲阜的衍圣公孔家。”
吴培笑了一下,眼中有些轻蔑,缓缓道:“自汉高祖十二年封孔圣人第八世孙为奉祀君起,再到宋至和二年改封为‘衍圣公’,孔家世袭之爵位传承至今,已有一千百八四十年。衍圣公一系世代腾黄、地位显赫。
衍圣公府占有的土地,广达近万顷。更不提其族下还有黄粮庄、佃户村。这些村庄往往全是孔家佃户,每年交租粮,不管丰年灾年,一律照数交纳。如有拖欠,轻则惩罚,重则捆绑吊打,送官府治罪。”
王笑道:“唔,分了他家的田,正好表明我分田的决心。”
“此事怕是不容易。”吴培道。
“容不容易先不谈,吴大哥是读书人,对此事如何看?”
“不同的读书人有不同的看法。”吴培缓缓道:“下官,还有王珍、贺琬他们,一向不是那种尊儒重道的读书人。孔圣人是孔圣人,其后世子孙并非每人都能成为圣人,他们顶着祖宗名头,世代享着民脂民膏,却毫无风骨可言。
靖康之变,衍圣公孔端友南逃、其弟孔端操主动投降金军;宋、蒙元、金并立之时,天下竟是出现了三个衍圣公;再到蒙夷兴起,衍圣公孔元用又率领孔府审时度势倒向了忽必烈,为表耿耿赤子之心,孔元用亲率族人加入元军,清剿汉人‘反贼’;终蒙元一朝,他们对山东百姓如同地狱一般的惨状装聋作哑,没有半句上表,没有一字抗议,只管当他们的衍圣公。”
吴培说到这里,又道:“唐中元拿下京城之时,孔胤植得到消息便在自家府上供奉大瑞皇帝龙位。所谓孔先师后人,所作所为都只为保全世家大族地位……但下官虽对衍圣公府毫无敬意,却不能代表天下读书人。”
王笑默默听着,他也烦衍圣公,但主要是因为后面的一些事。
比如清军一进京,衍圣公府第二天就投降了,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是他们,最快剃头上《剃头折》的也是他们;再到日本侵略,孔家又鼓吹中日“同文同种”,宴请日军头目等等……
——当然,眼下这些事还没发生,也不能拿这些罪名治人家。
王笑这般想着,道:“说东阿县的情况吧。”
“是,从东阿、阳谷、郓城、宁阳、泗水、曲阜,这一片的良田,大多都属于衍圣公府。其中,东阿境内良田有很多属于刘中砥,刘中砥是这一代衍圣公孔胤植的四女婿。”
王笑翻着手中的资料,轻叹一声。
“唉,最近太忙了,要对付个人,出发了还没开始了解他……先说孔胤植吧。”
“是。”吴培道:“相比国公爷你,孔胤植不管是爵位还是官职都更高,他是世袭罔替的国公,官任太子太傅……因上一代衍圣公孔尚贤无嗣,孔胤植入继大宗并继任为衍圣公。他的嗣祖母是敬宗皇帝的孝康敬皇后的侄女;他的亲生祖母是宣城伯的女儿;他的嗣母是当年严阁老的孙女;他的元配夫人是河南布政使之女;他的继室是先帝时鸿胪寺卿之女……”
王笑不由赞道:“来头很大啊。”
“下官说了,论官位,他比国公爷你高。”
“唔,没关系,我手上兵比他多。”王笑道:“说说刘中砥吧。”
“是,孔胤植有四个女儿,大女婿任南京刑部主事;二女婿在京城,于唐贼中任太常寺卿;三女婿任杨州同知;四女婿便是这刘中砥,于兖州府任推官。东阿与曲阜都属于兖州府管辖,因有孔家这个大靠山,刘中砥这些年在东阿掠夺了不少良田,有的挂在他父亲名下,有的挂在他两个兄弟名下……”
“那就先敲山震虎,打一打这个刘中砥好了。”
……
队伍缓缓而行,王珰上了自己的马车,掀开帘子往外面看了一眼,见王笑这次带的侍卫很多,他这才放心不少。
他还挺担心跟着王笑出门会发生什么意外,比如有刺客之类。
“侍卫真多啊,可以安心眯一会了。”王珰放下车帘,自言自语道。
他浑然没发现张嫂的目光正盯着他。
“那啥,张嫂啊,给我铺把被褥铺一下,哎哟,我得躺会。”
“诶,老爷,这路颠得很,我给你铺厚些。
王珰点了点头,对此很是满意。
张嫂又问道:“老爷,这国公爷怎么总是呆在马车里不出来?”
“他懒呗。”
“瞧老爷说的,我看国公爷那马车上好几个大官来来回回的,公务也太忙了。”
“张嫂你快点帮我铺啊,管他做什么。”
张嫂憨厚地笑了笑,道:“我听说国公爷很是英俊,本以为能远远看上一眼……”
王珰忽打断道:“谁和你说的?”
张嫂一愣,整理被褥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街上……街上听来的。”
她说着,理了理头发。
“哦,我还以为碧儿跟你这般说的。”王珰松了一口气,笑嘻嘻道:“碧儿可是说过,我比笑哥儿俊俏些。”
他说着随手拿起一块糕点塞在嘴里嚼着,往铺好的褥子上一躺,任马车摇摇晃晃,自己闭上眼睡过去。
张嫂亦是舒了一口气,将从头发上拿出来的那根毒针重新插好……
~~
到了东阿之后,张嫂难得看到王珰显出与平常不同的一面,有些认真起来,偶尔念叨着要在东阿发展什么阿胶工艺,拿着一本《神农本草经》不时翻一翻,接着又忙起建什么陶瓷厂。
张嫂对这些事不在意,只是心中冷笑。
——小小年轻,异想天开,当自己能做成什么事?
她见到王笑的次数不多,每次远远遇到,都见王笑和一个名叫江随的官员在一起。
张嫂是不信世上有这样漂亮的男人的,她认为江随要么是王笑的男宠,要不就是女扮男装……
当然,这些与任务无关。
而任务的进展也很是不顺利,王笑走到哪里都带着许多侍卫。
直到抵达东阿的两天后,张嫂终于捉住了一个机会……
~~
“想必明天刘中砥应该就要赶到东阿了。”王笑道。
“你欺负他的老爹,他还不得赶过来。”唐芊芊道:“你要分田,难处不在于这次分刘家的田,难处在于你分了刘家田地之后,要面临的反扑。”
“分田也很难,刘老头都不肯配合啊。”
“若换成我,我也不会配合你。”唐芊芊笑了笑,道:“万顷良田是人家名正言顺的财产,你说要便要了,不叫‘抢’叫什么?”
“怎么能叫抢呢?我是把田地分给农民,铲除封建地租剥削,实现耕者有其田,从而解放生产力……”
王笑随口说着,唐芊芊只是笑而不语。
王笑只好也笑了笑,又道:“好吧。我说得再天花乱坠,刘老头子也不可能答应的。首先呢,这些田原本也就不是他的,是孔胤植赏给他的小外孙的,暂时挂在刘老头子名下罢了。呵,数万人的衣食着落,衍圣公随手小外孙就像过年包个红包一样,当然,对孔家来说这不算什么……再说了,哪有人真的听我说几句,就把万顷良田给出去?他啊,这是非要等我动了刀、把他砍了、强占了他的田地,他才满足。”
“所以,你现在不砍他,就是再等刘中砥来,最好是孔胤植也来。到时候砍了刘中砥,吓一下孔胤植?”
“对啊,你看,事情很简单。”
唐芊芊道:“你有刘中砥的罪证吗?”
“还没有,我让小柴禾找了,就算是要抄家灭族的罪证,哪有什么是锦衣卫找不到的?”
唐芊芊故作吃惊地以手掩着口,怯声道:“国公爷,你比我们反贼还凶呢……人家反贼再凶,也不敢分孔家的田呢……”
王笑颇觉有趣,才伸手去搂他,却被一把推开。
“别闹,大白天的。”
“那有什么。”
“有什么?外面都在传我与你天天黏在一起,毁了我‘江随’的名声……”
王笑无奈道:“我的名声才真叫你毁了。”
“别闹了,你忘了?吴大人约了你一会微服出游,去鱼山听梵呗……”
“唔,他是说鱼山上有个尼姑庙。”
唐芊芊无奈,推了他一把,道:“明明说的是山上的素斋好吃。”
她对和王笑一起闲逛其实也颇为期待的,毕竟两人似乎还是第一次出门只为游览山水……
~~
与此同时,王珰有些苦恼道:“张嫂,给我找双软底的鞋。笑哥儿真是烦死了,非要去爬什么山……”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740章 鱼姑庙
鱼山位于东阿县城西南,属泰山西来余脉。因其形似甲鱼、或因山顶有鱼姑庙,故名鱼山。
两辆马车行到鱼山脚下,一行人开始登山。
今日是微服出游,王笑带的侍卫不算多,耿当带了几个亲信随同保护,吴培领了几个心腹下人,王珰带了个张嫂……
人少就自在得多,王笑与唐芊芊牵着手走在山道上,也是难得有些逸趣。
偏偏吴培邀王笑登山不真是为了游玩,下了马车就凑在王笑身边,嘴里说个不停。
“国公爷可知‘梵呗’?”
王笑心想自己只知道花呗,只好摇了摇头。
“梵呗即和尚念经的声音。”唐芊芊道,说着瞥了吴培一眼,眼神中的意思大概是死胖子你走开。
“江大人所言甚是。”吴培点头应道,仿佛没看到王笑与唐芊芊牵在一起的手,自顾自地说起来。
“魏陈思王曹植,太和三年徙封东阿,时为东阿王。曹植深爱声律,属意经音,尝游鱼山,忽闻空中梵天之响,清雅哀婉,其声动心,独听良久,而侍御皆闻,曹植深感神理,弥悟法应,乃摹其声节,写为‘梵呗’,撰文制音,传为后世,这便是‘鱼山梵呗’。”
王笑其实不感兴趣,但吴培既然说了,他也只好拍手道:“唔,原来如此。”
“以微妙音声赞同于佛德,斯之谓也。”吴培赞叹了一句,又道:“因此这鱼山之上,不仅有鱼姑庙,还有曹植墓、有梵呗寺,皆可谓古之胜迹遍布。”
王笑微笑颔首,对吴培这个导游还是满意的。
“说到这梵呗寺,梵呗寺始建于曹植的梵呗亭,于唐代扩建为寺,于我楚朝发扬兴盛,香火旺盛。”
话到这里,吴培忽然话锋一转,道:“国公爷可知道这梵呗寺名下有多少田地?”
唐芊芊微微有些不满,俯耳在王笑耳边,将梵呗寺田产的数量小声说了,又嘀咕道:“还说带人家来吃素斋,一天到晚就是忙这些公事,哼。”
被哼了一声,王笑耳朵里痒痒的,强装镇定,道:“两万亩?还挺富的。”
吴培转过头,好像没见到两人交头接耳的样子,叹道:“这还只是梵呗寺,这东阿县里还有净觉寺、华岩寺、神通寺等等,缙绅大族再加上这些寺庙,广占良田、不交税赋,试问百姓上哪里耕作、朝廷上哪里征税?”
话到这里,一行人正好走到‘曹子建祠’,吴培道:“若将这东阿县的田地分为十斗,孔家、刘家占八斗,寺庙与缙绅几乎占了两斗,普通百姓怕是一升也占不到。”
“梵呗寺这一万亩田地,来路有问题吗?”
“没问题。”吴培长叹道:“但问题就在于来路干净啊。大部分都是当年德王、东阿王的赐田,祈祷国泰平安,保佑历代先皇长寿安康。天下间这样的田地还有很多,而且‘钦赐田地,粮税全免’,只说太祖年间,赐给南京灵谷寺的田地便有二百五十余顷。皇室爱赐皇院田地以做功德,两百余年来,早已数不胜数……除了赐田,还有一部分是官宦士绅施舍田产给寺院,时人觉得置田若干亩,为饭僧计,此最胜之功德。”
“这些田,寺庙自己种吗?”
“有些寺庙自己种,但像这样的万亩良田,僧人也种不过来,或者是租佃农户,或者转包给豪绅。这其中还有不少别的勾当。比如当地豪绅不想交税,将田地记挂在寺院头上……”
王笑闻言好笑起来,道:“这东阿县,八成的田地都是孔家刘家的,再加上这些,哪还有多少税赋?竟还能收上税,倒也都是‘能官’。”
“无非还是逼压贫苦百姓啊。”
这楚朝烂到这种地步,让人恨不得干脆打碎了重塑……
“国公打算如何分田?”吴培拱手问道。
“继续按我们规划好的分,还有何疑虑?”
“下官是说分了田地之后,国公与齐王殿下不但得不到民心,还会失去天下民心。百姓不会因为几亩田地而感恩戴德多久,相反,那些没分到田的百姓只会怨恨。还有这些失了田地的官宦缙绅豪强,更厉害的是儒家、佛家……”
王笑打断道:“得不到民心,但能得到粮食。”
他抬起头,看着青天,缓缓道:“他们不满?那我就告诉他们,我不是匡扶楚朝社稷的国公。我是另一个唐中元、另一个强盗。我来,就是来打劫的。他们只有两条路选,被我‘文明’地打劫、或被我野蛮地打劫……”
~~
王珰跟在王笑后面,气喘个不停。
在他看来,出来登山游玩真是没意思死了,看戏、斗蛐蛐,哪样不比这登山强?
王珰并不想巴结王笑,所以也不是为这个来的。实际上,是吴培怕单独与王笑、江随相处尴尬,非要拉着他来。
“好累啊。”王珰叹了一声,转头一看,不由讶道:“张婶你这……一把年纪了,登起山来还这么……健步如飞啊。”
“瞧老爷你说的,俺一个乡下人爬这点小山不算啥的。”
“是吧?”王珰看着张嫂的背,有些垂涎欲滴。
——要不要让她背我?唉,算了,笑哥儿又要骂我不像话了。
“呸,还国公呢,爬个山连步辇都没有……”
~~
好在山并不高,爬了不多久便见到一座庙,名‘鱼姑庙’。
“相传,当年曹植来到东阿后,由于频频迁徙心情忧闷失落。非常棒在鱼山结识了鱼姑,且在鱼姑的感召下,精神振奋,宏业大展。谁知道好景不长,鱼姑离他而去。”
吴培又开始解说起来:“原来这鱼姑天帝义女,因贪恋下界的锦绣河山及曹植的才华,私自下凡定居鱼山。曹植为怀念鱼姑,便在鱼山上修了这座鱼姑庙,并为鱼姑塑了金身……”
王笑愈发觉得吴培真是个好导游。
王珰喘着气往南面看了一眼,道:“那边还有座庙。”
“那是梵呗寺。”吴培道:“我们一会从那边下山。先在鱼姑庙吃了素斋再去。”
说到这里,他难得有些高兴起来,又唤人上前叫门。
不一会儿,一个漂亮的小道姑打开门缝,有些疑惑地往外望了一眼。
王珰不由道:“咦,这里叫‘庙’,但居然是个道观?”
“几位施主何事?”
吴培走上前,也没有拿出什么山东巡抚的气派,只是和颜悦色道:“这位师太有礼,鄙人听闻这鱼姑庙的素斋口味不错,因此想来尝尝……对了,这是布舍银子。”
王珰颇觉古怪,心想说这是道庵又不是酒楼,哪有这般说话的道理?
果不其然,那小道姑双手道:“施主说笑了,鄙庵并非酒楼。”
王珰连忙上前,拿过吴培的荷包,道:“我等是听说鱼姑娘娘灵验,特来拜拜,再布施些功德。”
“原来如此,几位施主有请……”
王珰有些小小的得意,低声对吴培道:“到了庙里,要说人家的神仙不错。你却说什么口味不错,真是的……”
~~
在殿上拜了鱼姑娘娘,便出来一个老师太,态度就可近得多,领着王笑、唐芊芊、吴培、王珰去用素斋。
张嫂则与别的扈从一齐被安置在偏殿。
她转了转头,目光望去,便见那个名叫耿当的傻大个从怀中掏出几块饼来。
“素斋有什么好吃的?看俺们这饼里夹了肉的。兄弟们都带了吧?”
“带了带了,还是耿将军足智多谋。”
“耿将军,国公爷不会有危险吧?”
“这地方就几个道姑,再说了,有唐……有江大人在,不会有事的。”
张嫂听着这些,心里暗骂了一声。
“一群蠢材。”
她站起身来,搓着手便往殿外走去。
“嫂子要去哪?吃肉饼吗?”
张嫂低下头,作出一副羞答答的样子,不安地搓了两下手。
耿当便明白过来,很热心地一指,道:“净房在那边。”
张嫂出了偏殿,一路走到鱼姑庙后面一片树林中,发出了几声如同云雀的叫声。
好一会,终于有类似的鸟叫声应和着,接着,两个人从树干上跃下来。
其中一人身影健硕,另一人却身体小小,仿若孩童。
“人呢?”
“我带了九个人来,就在山背面。”
“不用他们,我们仨便能动手。”张嫂压低声音道:“今天是个好机会,他没有带护卫,现在就在那边院子里用斋饭。我去引开前面护卫。塞布里、塔娜,你们去捉了他。记住,娘娘要我们捉活的……”
~~
塞布里与塔娜飞快穿过厨房,进到张嫂指的那个院子。
手中的刀已出鞘,寒芒逼人。
塞布里铜环般的眼睛一瞪……
接着,他整个人愣住。
院子里并没有人,饭桌摆在那,上面空空如也。
——人呢?说好在这里用斋饭的啊……
“分头找。”
两个勇士没有多言,从两个不同方向在鱼姑庙中寻找起来。
~~
手指捅开窗纸,塔娜踮着脚目光看去,只见这间小屋中一个中年胖男子坐在那,前面是一个妙龄姑子。
“这位师太,鄙人是想来用素斋,这素斋……”
“施主,贫道就是你的素斋,请施主来用。”
那姑子声音如莺啼一般,说着身子一转,显得颇为曼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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