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第一女相
作者:晢晢
 重生后的杨广誓要挽救破碎山河,杀尽天下反贼。世人皆说我是疯子,对,请叫我疯子,不要叫我傻子,杨广睥睨天下,撸起袖子准备轰轰烈烈大干一场。听说杨广下全国诛杀令追杀表兄李渊,李渊小命要玩完?穿越者王庾表示,事情往往不会太简单...雄心勃勃的杨广重生了,唐朝还能建立吗?这是一个包罗万象一切皆有可能的时代,是王者还是青铜,且拭目以待...
大唐第一女相 第1章 大风将起
 白鹤山天宫院。
 窦轨刚停在竹屋前,门就自动开了。
 “客自远方来,身心劳苦,请进来吃杯茶吧。”
 里面传来了一个沉稳的声音,窦轨虽心有疑惑,但还是抬脚踏进了竹屋。
 屋内摆设简陋,一位着白衣道袍的中年男子盘腿坐于床榻,此人,就是以相术风水扬名天下的袁天罡。
 袁天罡睁开双眼,伸手招呼:“大郎请坐。”
 窦轨扫视屋中一眼,在屋中央地面的蒲团上跪坐下,对袁天罡拱手道:“见过道长,今日前来,还请道长为某相看,问问前程。”
 袁天罡认真地打量了窦轨一番,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掐指一算,乾坤便在心中,他低沉而又浑厚的声音响起:“苍穹碎裂,日月无光。
 “大风将起,四海沸腾,山河倾覆,乱世逐鹿。
 “大郎前额饱满,蕴藏富贵,下巴浑圆厚实,右侧凸隆,明洁光亮,乃是功绩之所。
 “不出两年,乱世之中识得明主,必定在梁州、益州大树功业。”
 窦轨大喜:“若真如道长所言,他日功业能成,我定不忘您指点过我的大恩大德。”
 “大郎且去吧。”
 袁天罡闭上双眼,已是逐客之意。
 “嘭。”
 窦轨站起来正欲离开,屋中突然一声巨响,惊住了他。
 他循声望去,却是一只活物用四肢紧紧缠住一个竹夹膝,从床上滚落下来,撞到了一旁的柜子,发出沉闷的响声。
 这只活物大部分的毛发是金色的,腹部和四肢有一部分毛发为白色,窦轨刚好看到的是它的侧面,耳朵直立,尖尖的,尾巴像是狐狸的尾巴。
 而它环抱的竹夹膝是用竹篾编成的圆柱形物,中空,四周有竹编网眼,供人取凉。
 但这个竹夹膝却与普通人家的不太一样,此物中空部位里面还有两个小球,球面画着精美的图案,很是玲珑。
 那只活物似乎是被里面的小球给吸引住了,死死地抱着竹夹膝,前爪透过网眼往里掏。但网眼太小,它始终抓不到小球。
 掏了半天,小球挨着地面,离它的爪子甚远。
 它停下动作看了一眼里面的小球,眼珠子一转,似乎明白了什么。
 下一刻,它将竹夹膝竖立在怀中,两个小球立刻就滚落到了底部,触手可及。
 它兴奋地摇了摇尾巴,将爪子伸进了网眼,虽碰触到小球,却拿不出来,它顿时就急了,抱着竹夹膝翻滚捣腾了起来。
 “嘭。”
 矮几掀翻了,茶杯茶壶碎了一地。
 “铛。”
 花瓶碎了,花枝断了。
 “咚。”
 砚台转动,墨水四溅,书籍散落...
 其中一本书籍从它的爪子下飞出,朝着袁天罡袭去。
 窦轨一惊,却见袁天罡淡定地伸出手,轻轻松松地接住了书籍。
 “黄毛,过来。”袁天罡神情无奈,将书籍放在一旁。
 黄毛?
 窦轨再次看向了那只名叫“黄毛”的活物,此时它身上沾染了墨水,黑黄白相间,煞是...丑陋。当它听见袁天罡的呼唤,立刻就甩掉了怀里的竹夹膝,迈着小短腿奔向了袁天罡。
 此时,窦轨才看到了它的正面,耳朵不是纯粹的尖,而是略圆,面容似狐狸。
 窦轨在心里嘀咕:莫非这是只狐狸?可这只狐狸也太胖了些,腿也太短了些...
 难道是被施了妖法的狐狸?
 窦轨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不禁失笑,肯定是自己看了太多关于妖魔志怪的杂书,所以才会如此想。
 黄毛跳入怀,袁天罡一点都不嫌弃它身上脏,任由它蹭了一身的墨水,轻轻地抚摸它背部的毛发,目光扫向还呆立在门边的窦轨,淡淡问道:“大郎还有事?”
 “不,不,没事。”窦轨作揖:“那某就告辞了。”
 跨出门槛之后,又忍不住回头往里看,只见那黄毛趴在袁天罡的怀里,摇曳着尾巴,尾巴下面的白色绒毛格外的显眼,那一块白色绒毛区域的形状就像是...桃子。
 窦轨心生好奇,想再仔细研究一下,眼前房门却“嘭”的一下,关上了。
 袁天罡望着紧闭的房门,抚摸黄毛的手慢慢往下,直至它浑圆又软和的白色毛发区域,方才停住,然后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口中叹道:“唉...世人的好奇心就是太重.....”
 是夜,袁天罡站在院子中仰望星空,却见三垣中星宿排列与往常有异,群星闪耀,紫微势弱。
 忽然,一道白光自紫微垣中破空降下,落在了东北方向。
 袁天罡摸了摸怀中干干净净的黄毛,目光深邃,语气幽幽:“大风将起...”
 **
 “既然生了我,为什么不好好对我?”
 上一秒她还捂着自己的断手,声声泣血地控诉那人,下一秒她却进入了梦乡...
 难道是她痛昏了过去,这是梦境?
 又或者是她死了,这是地狱?
 不,都不是。
 王庾还能清楚地记得右手被斩断那种剖心剜骨的痛,太痛了,痛到窒息,到后来,是真的痛死了吧。
 否则她又怎会出现在另一个时空?
 王庾已经意识到,她穿越了,因为她的双手完整无损,且传来的痛是被勒的痛,而不是断手的痛。
 这不是梦,更不是地狱,她还活着。
 她很快就发现自己穿越成了一个小孩,目测大概六七岁左右,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长袍,上面沾了灰尘,有点脏。双手被绳索绑得很紧,因此她感觉到了痛。
 她抬起头,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里面的陈设很简陋,除去一张稍大一点的木床和一个陈旧的木柜以及一张大概三十公分高的案几,就没有别的像样的家具了。
 床上摆着竹制枕头和一床黑色的陈旧的棉被,床边的地面上滚落着一个圆柱形的物体,也是由竹篾编制,中间镂空,四周都是网眼,倒像是...古代的“竹夫人。”
 但比竹夫人短小,应该是...竹夹膝。
 屋中随处可见的是方形的竹席,散落在地面上,供人坐卧。
 上面或坐或卧的人都跟她一样,双手被绳索绑住。头发散乱,面上灰扑扑的,就连身上的衣服都沾满灰尘泥印,像是在泥土中滚过一般。
 王庾在心中数了数,屋中加上她一共二十人。男人们头戴幞头,身着黑色或者土黄色圆领窄袖袍衫,脚蹬软底靴。女人们则身着窄袖襦衫,下身束裙,腰系长带,足蹬高头鞋履。
 这样的装扮...
 突然一道亮光闪过,王庾看过去,在她不远处的杂物堆中有一个熟悉的影子,那是她的瑞士军刀。
 没想到这个东西也跟着她一块儿来到了古代。
 王庾眼睛一亮,站起来就要过去捡。
 “砰”。
 ...... 
大唐第一女相 第2章 俘虏必死
 “砰”。
 王庾还没来得及行动,房门就被人踢开,一群人冲了进来,不由分说抓住里面的人就往外拖。
 “啊。”
 女人和孩童们受到惊吓,尖叫了起来,却遭到了那群人更为粗暴的对待。
 “不许叫,再叫就现在杀了你,快走。”
 王庾一样被拽住了手臂往外拖,她不甘心地看了一眼那堆杂物,咬了咬下唇,脚下一滑,身体就往左边摔去。
 拽住她的男人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手,又看向了摔在地上的王庾,骂道:“贼小子,连路都走不稳,活该你被杀。”
 骂完,上前一把拎起王庾,就往外走。
 王庾握紧了手中的瑞士军刀,忍住身体悬空的痛苦,在路上抓住一个“同伴”就问:“现在是什么朝代?”
 “......”那人愣住了。
 还没等到回答,王庾就被甩了出去,重重地撞到柱子上,骨头都快被撞散了。
 抓她的人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小子,别耍花招,否则我现在就让你去见阎王。”
 说完,亮了亮腰间的刀。
 王庾忍住疼痛,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低眉顺眼地站到一旁,再也不敢出声。
 “算你识相,反正是个死,就让你多活一刻。”那人粗暴地拽住王庾的胳膊,跟上了前面的队伍。
 看来她穿越得不是时候,这马上就要丧命了。
 王庾猜得没错,这些被关的人被带到了一块空地上,面向一个木台跪着。
 “将军,这些人是昨天抓的,给您练练手。”一个獐头鼠目的手下殷勤地给站在木台中央的青衣男子递上一把弓。
 旁边另一个手下紧跟着递上箭矢:“将军这么厉害,箭无虚发,一向都是百发百中。等到魏首领攻进洛阳,把那杨广老儿拉下马,您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宰相,到时候可别忘了我们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哦。”
 青衣男子被哄得很开心,仿佛大宰相唾手可得,一挥手,豪气干云:“没问题,到时候你们各个都封大官。”
 众人学着官员作揖:“多谢甄将军,哦不,多谢甄大宰相。”
 “哈哈...”青衣男子狂傲地大笑起来。
 魏首领,洛阳,杨广,甄将军,大宰相...王庾在脑中迅速消化这些信息,再联合之前她看到的,脑中闪过一道亮光,莫非现在是隋朝?
 对了,他们称杨广老儿,又说要攻进洛阳,一定是烽烟四起的隋朝末年。
 “啊。”
 突然,一声惨叫传来。
 王庾循声看过去,跪在最左边的人已经倒在了血泊中,他的胸前插着一支箭。
 杀戮已至。
 有人不甘心等死,开始逃跑,拼命地往后面跑去。
 后面是一片树林,只要进了树林,他就得救了。
 有了第一个带头的人,很快就有人加入了逃跑的队伍,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
 不跑,就意味着死亡,跑了,兴许还有生的机会。
 但还有一些人是被吓软了腿,站不起来,只能乖乖等死。
 “咻。”
 箭矢直射而去,有人应声而倒,不过跑了十来步就死了。
 “咻咻...”
 一支箭刚射出,另一支箭就接踵而来,一箭接着一箭,将那些满怀希望的逃跑者给射死了。
 王庾看见那些人的眼睛,直到死的那一刻,他们的眼中还含着一丝希望,希望后面那片树林能给他们带来生机。
 然而,他们还没进入希望之林,就已经踏上了黄泉之路。
 再看站在木台上的青衣男子,他手持弓箭,嘴角含笑,脸上始终保持着戏谑的表情,就好像这些人不是人,而是他练箭的靶子。当这个靶子移动时,他的心情会更兴奋。当靶子的心脏上插着他的箭倒下去时,他的心情亢奋到了顶点。
 当看见逃跑的人没跑几步就被射死了,其他人被震慑住,不敢起逃跑的心思,纷纷对着青衣男子磕头:“将军饶过我们吧,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青衣男子不为所动,冷酷地吐出了四个字:“俘虏必死。”
 当这句“俘虏必死”说出口,这些人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惨叫声不断传来,倒在地上的人越来越多,而跪在地上的人也越来越少。
 周围弥漫着一股血腥味,越来越浓,还夹杂着一股尿骚味...
 王庾皱了皱鼻头,往左边看去,却是跪在她旁边的一个男孩吓得尿了裤子,他脚下土壤的颜色变深了。
 她往左边更远处看过去,那些被俘虏的人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们就像是待宰的羔羊,无法反抗,只能任人宰割。
 尖叫声和惨叫声以及恐惧的表情让那些冷酷的猎手更加亢奋,他们的眼神充满了嗜血,他们欢呼着,大笑着,仿佛在观看一场生死游戏,一场让他们无比愉悦的游戏。
 不行,她得想办法自救,既然老天给了她重生一次的机会,她就得抓住,她要活下去。
 她下意识地去摸虎口,却被掌中硬物硌了手。
 对了,她还有武器。
 王庾捏住瑞士军刀,将主刀翻出来,双手垂在地面上,左手在外遮掩,右手拿着瑞士军刀去割手腕上的绳子。
 “啊。”惨叫声此起彼伏。
 跪着的人越来越少,很快就要轮到她了。
 她一个小孩,在群狼环伺的境地,就算是解放了双手,她也逃不出他们的魔爪。
 怎么办?
 王庾努力加快手上的动作,脑袋飞速运转,目光紧紧地盯着青衣男子的手。
 魏首领,甄将军,杨广...
 “咻。”
 箭矢飞出,有人应声而倒。
 “将军好箭法。”
 “将军百发百中。”
 王庾一看,她左边还有三个人,右边无人。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王庾再看向青衣男子的时候,他已经弯弓搭箭,又一支箭飞了出去。
 好快。
 青衣男子已经不想欣赏这些人的恐惧了,他欣赏够了,所以他想速战速决。
 王庾迅速往左边看去,又往后面看了一眼因逃跑而被射死的那些人,她发现了一件事情。
 这个青衣男子喜欢从右边依次射到左边,且每一箭都要射在心口,一箭毙命,不管是逃跑的人还是跪在地上的人,无一例外,都被射中了心口。
 他在炫耀,炫耀他的箭法有多高超,有多精准,就好像她之前想的那样,他就是把这些人当成了靶子,生命在他眼中毫无价值。
 “咻...咻...”
 无比清晰的倒地声,王庾的身体猛地一弹,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弯弓搭箭,这一次,箭对准了王庾......